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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IN CHUZZLEWIT (1844 ) by Charles Dick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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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t, tut,' said Mr. Pecksniff, pushing his latest-born away and running his fingers through his hair, as he resumed his tranquil face. 'What folly is this! Let us take heed how we laugh without reason, lest we cry with it'."
―from MARTIN CHUZZLEWIT (1844 ) by Charles Dickens
At the center of MARTIN CHUZZLEWIT―the novel Angus Wilson called "one of the most sheerly exciting of all Dickens stories"―is Martin himself, very old, very rich, very much on his guard. What he suspects (with good reason) is that every one of Iris close and distant relations, now converging in droves on the country inn where they believe he is dying, will stop at nothing to become the inheritor of Iris great fortune. The distinctive combination of manic comedy, bitter satire and fierce melodrama separates this novel from its author's other works. Published in 1844 after Dickens returned from America, the action moves between Britain and United States in ways which highlight the failing of both societies. READ more here: http://knopfdoubleday.com/book/40453/martin-chuzzlewit/

郝斌《截屏再瞥周一良》,《周一良全集》2015,鄧廣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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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良讀書題記》天地一書生( "郊叟曝言: 周一良自選集")/ 唐代密宗/ 魏晉南北朝史論集/魏晉南北朝史札記

《周一良讀書題記》天地一書生( "郊叟曝言: 周一良自選集")/ 唐代密宗/ 魏晉南北朝史論集/魏晉...


Ben Chen

郝斌(曾任北大副校長)回憶周一良對涉入「梁效」的悔恨。
其中列出周一良生前所用的幾方印章,頗有意思。
大陸友人送過一册周一良家族自印的書。







mjlsh.usc.cuhk.edu.hk

1987年初,时在农历岁尾,按照校长办公室的安排,我到燕东园24号周一良先生寓所拜年,遭遇了一场意想不到的谈话。于今快三十年了,当时的尴尬情景时时涌动心头。现在,依据我的记忆,把这次晤谈追记下来,同时也以我现在的认知做一点必要的诠释。周一良,作为二十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位代表性人物,已有不少学者对他给予关注、研究,我写的这些,或许可以作为研究者的参考。

MJLSH.USC.CUHK.EDU.HK




截屏再瞥周一良 1


--作者:郝斌


1987 年初,時在農曆歲尾,按照校長辦公室的安排,我到燕東園 24 號周一良先生寓所拜年,遭遇了一場意想不到的談話。於今快三十年了,當時的尷尬情景時時湧動心頭。現在,依據我的記憶,把這次晤談追記下來,同時也以我現在的認知做一點必要的詮釋。周一良,作為二十世紀中國知識分子的一位代表性人物,已有不少學者對他給予關注、研究,我寫的這些,或許可以作為研究者的參考。



周一良印 白文,篆書


太初


周一良早年用字 朱文,篆書


現時的北大,每到農曆年末,都有一場春節團拜會,數百人的規模,校內的教職員工,方方面面,都有人受邀出席。這一舉措,始於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之初,而後成為定制,延續至今。在此之前,春節到來,只是因襲舊俗,登門拜年。受拜的,先是一、二級教授,後來因人事代謝,一、二級教授凋零的不少,遂延擴至三級教授。登門拜年的角色,由校長、副校長、書記、副書記充任。有時一人獨往,有時二人同行。一個上午拜望一家、兩家,最多三家。至於誰去拜誰,全依平日交往熟識的狀況,由校長辦公室協調確定。最早是空手登門,僅是敘談和禮數而已;後來,辦公室加備了一點禮品,也不過蘋果二、三斤。那個時候,冬令時節,市場上只有國光蘋果可見,酸中帶甜,但個頭兒嫌小,賣相不佳。如果外加幾個白梨和香蕉,已屬當時罕見之物。水果裝入袋中,放進自行車筐,先有電話預約,隨後登車徑去。不記得哪一年,水果被放進一個小籃筐里,一下雅緻了許多。


打從“文革”,師生、同事之間的拜年,作為“四舊”廢除多年了,八十年代一切慢慢恢復。拜年,總是一種喜慶,增添了這種往來,賓主都感親切;就是今天回想起來,也覺一股清風,沒有俗氣。在敘談過程中,間或有人對校務提出某種建議,遇有這種情況,在年後的相關場合,我們會彼此通報。其間的不便只有一點,如果順路拜訪兩家,叩門求進的時候,另一籃水果該放在什麼地方呢?隨身帶進門去,告別的時候,又復拿出,有點不尷不尬;放在門口呢,主人送客出門,難免要解說幾句,多費口舌,尚在其次,萬一有誰順手牽羊拿走了,賓主相向,又尷又尬,反倒更是不便。這個小小的技術問題,我一直未得解決。


時任黨委書記的王學珍,拜年活動,從不缺席,而且有兩戶人家,他必親往。一戶是法律系教授芮沐,一戶是經濟系教授嚴仁賡。芮、嚴兩家,我都隨他去過。


我自 1984 年擔任黨委副書記之後參與此項活動,先是隨同張學書、王學珍前往,後來間有獨行。我先後拜望過的有陳岱孫、馮友蘭、季羨林、金克木、李汝祺、段學复、謝義炳、沈同、鄧廣銘,以及朱光潛先生的夫人奚今吾等。周一良是我的老師,辦公室安排由我前去,自在情理之中。


家在燕東園貳拾肆號 齋館印,朱文,篆書



那時候,周先生退休一年多了,青燈孤館,過客星稀。人一閒下來,過往的雜事難免會湧上心來,何況是周先生。他的心境不好,我已有耳聞,去往燕東園的路上,也大致有個估計。然而多年以後,看到他寫的自傳和雜記才知道,我當時的估計實在差得太遠。


壓在周一良心頭的,一是“黑幫”舊怨,二是“梁效”新恨。“文革”初起,他被打成“黑幫”,在“牛棚”里關了將近三年;“四人幫”倒台,他作為“梁效”成員,再次隔離受審,又是三年。身陷“梁效”,直弄得名辱身冤,其間的遭遇遠甚於頭一次的“黑幫”。周一良後來一再提到的他在“文化革命當中的三件公案” 2 ,也就是讓他抑鬱多年的三個心結,與“梁效”有關的,佔了兩件。


其實,“四人幫”倒台後,外面指罵“梁效”正兇之際,隔離受審的周一良,對此所聞無幾。他一直在“竹筒倒豆子”,認真地檢查自己。直到審查的第三個年頭,連審查者也患上疲勞症時,受審者仍需每天到“學習班”報到坐班。這個時候,我們的周先生已經是個“老運動員”了,可他畢竟又是位書生,一者單調無聊,二者才情有餘,在讀書的間暇,手頭髮癢,於是就寫起詩來- -檢討詩。到了 1978 年 11 月,審查解除,初步結論為“人民內部矛盾”,他才覺得可以給朋友寫封信了;對遠在上海的譚其驤,他早年的燕京同學,正好一訴衷腸。周一良在信中先有問候,同時附去了這首別體,並有說明:“進學習班後曾有俚語述懷,未嘗示人,亦奉吾兄以見當時心情一二。”請看這首述懷的開頭四句:


奴才羽翼兩兼之,悔恨交加已太遲。

明明謬論偏相信,暗暗陰謀那得知!3


“奴才羽翼”、“悔恨交加”,讀者朋友,這是什麼分量的詞語!周先生的自責自恨,溢於言表。固然這是朋友間的談心,而其披瀝如此,其痛可知。可這話背後的般般細節,在周先生來說,當時卻無從對人說起,其中甚至包括家人 4 。後一件,成了他心頭的隱痛。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言人無二三朱文,金文大篆



讀者或有不知,“四人幫”倒台時候,國人皆曰可誅;而為“四人幫”張目的“梁效”,國人皆曰可惡。彼時的情勢如此,天理人情。而我們現今觀察、剖析的周一良,身為“梁效”的成員,當時正是惹嫌國人的一位。


殊不知世上的事情是複雜的,有時候複雜到讓人一眼看不透,兩眼也未必看得透,一如司馬遷所慨嘆的:“事本末非易明也” 5 。換句話說,事情發生了,如果任誰一人一眼全能看清、看透,那就用不著我們這些人來專門學史、治史了。“梁效”的事情,就很帶點這樣的複雜性。


在這裡,我需要囉嗦幾句“梁效”。


“梁效”,它的正式名稱原是“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大批判組”,出現於 1973 年 10 月,終結於 1976 年 10 月。那是“文革”的中、後期了,進入了所謂“鬥、批、改”階段,“革命大批判”成為一種時髦。於是“大批判組”應運而生,幾至遍於國中,單位無論大小,一律都不會少。彼時,“六廠二校” 6 已經被毛主席認定為“樣板單位”。由“樣板”單位中的“二校”,即“兩校”,聯合組成一個“大批判組”,地位自然非比尋常。而據多年後服刑出獄的謝靜宜說,當初她拉起這個機構,原是奉毛澤東之命而行,江青插手進來,還是成型之後的事 7 。“梁效”乃是“兩校”的諧音,它先是發表文章使用的筆名,隨後,也成為這個機構的別名。其成員共 39 人,除軍宣隊和“摻沙子”進來的工人各一名外,個個都是飽學之士,當初都從各系選拔而來。接到調入的通知,有人受用,覺得組織信任;有人勉強,可能眼裡看到的事情多了一點;有人很不情願,但也不能抗命不從。不過,“梁效”原來手眼通天,則都是他們進入之後才慢慢感知到的。正是由於這個緣故,他們炮製的文章,十篇之中竟有五篇、六篇能夠刊登在“兩報一刊” 8 之上,而且是頭版頭條,甚至是通欄的標題。於是,不久就有了“小報看大報,大報看'梁效'”的說法,“梁效”的文章,儼然成了毛主席戰略部署的風向標。


說到內部如何炮製文稿,原來全是奉命寫作,絕少自己創意命題。所謂奉命寫作,就是授意的不動筆,動筆的只是精微闡發而已。有時候,有人送來一紙提綱,讓你寫,你就得寫。至於這份提綱由誰人所擬,對不起,此事不勞多問。而真正動起筆來,因是群體寫作,雞一嘴,鴨一嘴--當然,總是調高的驅逐調低的;等送去審查,過目者都是高層,增刪自然由人,而增刪之句,往往又是點睛之筆;若問增刪者何人、為何增刪,那都屬於工作中的秘密,都在紀律約束之中。這樣一來,國內明明民不聊生,捉刀諸公卻能寫成“鶯歌燕舞”。開頭,人們看了,還頗憤慨難忍;後來,就只剩下訕笑和輕蔑了。讀者雖然側目,可它有“兩報一刊”可傍,一時成為國內輿論的主導。其實,“梁效”與“兩報一刊”,不過左牽黃,右擎蒼,都在老夫一家手掌之中,外人不易看透而已。等到“四人幫”倒台,審查“梁效”,追究起文責,其結果是,公開發表的長短文章共 181 篇,大致只有一篇無關緊要的短文為一人所寫,其他 180 篇,較起真來,竟沒有任何一篇有哪一個人完全扛得起來。一句話,文章的立意、命題、起草、增刪、審定、發表,與官方文字,應無二致。


周一良在裡面擔當什麼角色呢?


“梁效”內部分為三個部分:寫作組若干,材料組和註釋組各一。他們的直接上司是支部書記李家寬--遲群、謝靜宜派來的一位軍宣隊員。周一良是註釋組的成員。這個組,不參與文章的寫作,只是註釋一些古典詩詞、典故,或將詩詞譯成白話,據說,譯成之後都是送到中南海,由護士念給毛主席聽的。如此說來,周一良所參加的註釋組,無非一個“活字典”而已,說不上什麼大惡。讓周一良招怨的,是“批林批孔”動員令發布全國的時候,派他站到了最前台。


1971 年 9 月林彪摔死之後,他的居所毛家灣想必早就查抄過了。兩年過去之後,有人想起他的書籍字畫來。於是, 1973 年末,派了“梁效”一干人馬又去翻檢一過。上萬冊圖書,只要是在尊孔文字上面用筆勾了道道、畫了圈圈的地方,都摘出來。十幾個人,連查了三次,湊到一塊,沒有幾條。劉項原來不讀書,嗟爾眾人,胡為乎來哉!此一時節,只憑匠心巧運,編排出一份《林彪與孔孟之道》(材料之一),算是完成上面的旨意,用這個材料指說林彪是孔老二的徒子徒孫。


清算林彪,何以要把文章做到孔夫子頭上?林彪的事是十足的政治問題,何以要跟古代的思想意識掛起鉤來?此事的玄妙,筆者至今不解。如今,我們只能就事論事。我們但知的是,在此前半年左右,曾有毛澤東的《七律·讀 < 封建論 > 呈郭老》 9 傳達,另有一首五言絕句“郭老從韓退” 10 ,也傳出來,都是否定孔子的。這兩首詩才是“批孔”的真正源頭。“梁效”奉命編排出來的那份材料,於 1974 年 1 月 18 日,經毛澤東批准,作為當年的第一號中央文件發向全國,這無異於一道金牌,一場“批林批孔”正劇由此開鑼登場。


一周之後, 1 月 24 日,在首都體育館召開萬人大會,宣講這份文件,出席者是中央機關的工作人員。會間,江青拉起長聲向台下發問:“郭沫若來了沒有?”萬人叢中,站起一個小老頭,唯唯稱在。這一年的郭沫若 82 歲。第二天,這個會接著召開,坐在台上的,有兩位“梁效”成員,他們是受命來給這份材料中引用的孔孟語錄專作註釋性講解的。其中的一位,就是周一良。


上賓下囚幾紅幾黑朱白相間


在此之前不久, 1973 年 8 月,中共第十屆代表大會召開,主席台上坐有一位白髮老者,那也是周一良。當時,人們的視點聚焦在文革伊始就被打倒、此刻剛剛複出的一批老臣、老將身上,他被淹沒了。這回在首都體育館登台一現,著實讓他風光了一回。“四人幫”一倒,“梁效”遭罵,輿論譏諷“註釋組”中的四位宿儒長者,說他們大節有虧,周一良的名字幾乎與馮友蘭伯仲之間。


原罪難贖 朱文,篆書


自責 白文,篆書



話說到這裡,讀者大致可以了解我們現在所說的周一良了。他以大半輩子的真誠,換得來的卻是兩番奇恥大辱。幾遭上下之後,冷處一隅的他,也曾自怨自艾,也曾怨天尤人 11 。說起來,對有過類似經歷的人來說,這都是免不了的常情。可我們這裡所說的周先生,可以大書一筆的,是他熬過這個階段之後,沒有於此停步,沒有像眾人所取的那種“傷心


過往事,而今休再提”的俗態。他是一個有識見、有學養、有自己品格的人。蓄積一生的內在能量,在他身上擰成一股強力,驅動著他前跨前行,從而步入另一個境界--與“學習班”裡的被動審查迥乎不同。他做的是一種參悟、一種修煉、一種自我審視和解剖。有生以來,自己如何對人對事、為人為學,如何挨批,如何批人,都在他的審視範圍之內。今天我們來看他的自傳、書信和雜記,尤其是那部《中國文化書院訪談錄》,裡面的自我解剖和展示,其嚴酷的程度,可以說滴滴是血!行年七十,他走入了人生的拐點。他幾乎用了十年的時光 12 ,完成了一次蛻變。說起來,“改造思想”一詞,打從上個世紀五十年代起,他就念念在口;“文革”到來,更升級為“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其實,那個時候說這話,乃實乃虛,真假參半。這一次,周一良倒真是實實在在地換了一個人。其間,周先生骨折 3 次 13 ,又患有帕金森綜合症,容貌日見其衰,而內心世界全新。


反思 朱文,篆書 回歸 朱文,篆書



什麼叫蛻變?俗話說:“不死也得脫層皮”。這個過程本來已經痛苦非凡,何況又煎熬了那麼多年?!



七十以後 白文,篆書



閒言少敘。周一良蛻變陣痛之際,他的老朋友鄧廣銘,從旁窺察到他落拓不振、心境有異。當時的鄧先生正在北大歷史系的系主任任上。


鄧、周二位原是同一輩人,雖然分屬不同教研室,但在歷史系同台執教近 30 年,不可謂不相知。而鄧長周 6 歲,閱世甚深,處事決斷。這一年,鄧先生 73 歲,“文革”之後,他出任系主任,一刀一斧,撥亂反正。系務剛剛有點頭緒,他忽然向學校提出辭呈,同時另附建議:由周一良先生接任。鄧先生辭職,原是意料中事,他的歲數在那兒了;而在附議之中另藏深意,則為外人所不知。鄧先生的女兒回憶:“記得一天早上,他剛剛起床,就坐在床前跟我說,要向學校領導建議,請周一良出任歷史系主任。他說,這是為歷史系的發展著想,也是希望周先生能邁過'梁效'這個坎來。” 14


“邁過'梁效'這個坎來”--鄧先生的用心可謂良苦,他想給周先生換一個環境,​​換出一個心情。


又費了不少周折,到 1981 年,即“梁效”審查解除後的第三年,周先生才出任歷史系主任。鄧先生的一劑良藥看來有效,海內外的歷史學界之中,邀約周先生出席學術會議,主持、參加研究生的論文答辯,為將出版的學術論著題款寫序,如此等等,很讓周先生忙乎了一陣。周先生曾有“不能詣人貪客過”一類的感嘆,此時一掃而過。


不能詣人貪客過 白文,篆書


慣遲作答愛書來 朱文,篆書


一切似乎都在平復之中。


其實不然。說起來,周先生染的乃是一種時疫。在他身上,原有內火,內火外感相攻,一時之間,確實病得不輕。而鄧先生開出的,不過一劑發汗之藥,病人服了,一身大汗,確有發表的功效,一時痛快;過後,舊日症候未減,反而一日重似一日。原來周先生的任督二脈擁塞,百脈不暢。周先生擔任系主任不滿二年,也行辭去,轉由田餘慶擔任。


舊怨“黑幫”、新恨“梁效”,攤在一個人身上,在當代中國的知識分子中,實屬罕見。周先生將它稱為“兩遭劫難”。這“兩遭劫難”由何而來?此一時刻,閉關在家的周先生真是早夜以思,早夜以思。語云:君子貴乎責己。他經多番求索,得出的答案是:從自己方面來說,全因對黨的“一片真心”所致。這樣一來,他漸漸走入心靈的熬煎之中,壓在心底多年的酸甜苦辣,一陣一陣,全都翻騰上來。這樣的日子,足有幾年的光景。


一片真心 兩遭劫難 朱文,篆書


我去拜年的時刻,周先生的心境大抵如此。


背陰的客廳,光線不足,昏暗得有點壓抑,室溫也不夠。棉服臃腫的周先生一人端坐,看來他只在等待我的到來。


我的寒暄問候剛剛完畢,周先生就把話題轉到“梁效”。他說,外間傳他在“梁效”的住室裡有保險櫃,裡面藏有整周總理的黑材料,在持槍士兵面前還拒不交出;又說:“有人來信罵我是'無恥之尤'。” 15 他邊說邊指著桌子:“我個人並不在乎這個!這封信,我壓在玻璃板下面,給自己看!壓了好長時間。”屋子裡的光線雖暗,我也看見周先生臉上的肌肉在抖動。我不好插嘴,也不好妄說什麼。周先生接著又說:“春節到了,我擬了一副對聯,正準備寫了貼出去”。隨即對我念了一通,上下聯都是七個字。聽下來,我知道文辭甚雅而火氣甚大。只是我這方面的修養太差,當時沒有全聽懂,也不好請他重複,囫圇將就過去,我只能隨口勸說,還是不貼為好,否則惹來四鄰圍觀,反為不美。周先生嘿嘿一笑說:“圍觀!上萬人的圍觀我都見過了!這點兒算什麼!”這時候,周先生忽然蹦出一句話:“郝斌!我要求退黨!”


我一時愕然,不知如何應對。停了一停,我又把春聯不貼為好的話重複一遍,周先生的嘴裡也在嘟嘟囔囔。過了好一陣子,氣氛稍有舒緩,抓到一個合適的當口,我趕緊起身告辭。


騎車回來,走在未名湖邊,滑冰的孩子們在愉快地喊叫,傳過來的完全是另一種氣氛,它多少沖淡一點我心裡的沉重。回到辦公樓,關上辦公室房門,坐在椅子上,我想靜一靜,卻靜不下來。一陣,去想周先生的聯語怎麼連綴,一陣,又想起他“要求退黨”的話。


寒假過後,照常上班了。我該不該把這次談話通報一回呢?


通報--茲事體大,按照慣例,不容不報。黨章有規定:黨員有退黨的自由,有要求退黨的,經過支部討論,宣布“除名”就是。再者,當時的習慣做法是,凡是有人提出這種要求,任誰也不好攔阻。這一點,雖不成文,也算一條潛規則,它的慣性力量不可小覷。


可憑我的感覺,周先生那天說的,怎麼聽都是氣話,不像正經八擺的“要求”。


果然是“氣話”嗎?這種事情,明擺著是嚴肅的政治問題,哪能一氣就衝口說出來呢?


再想想,又轉回原地:不可能是真心的“要求”--我自己也陷入混亂之中。


說起來,我同周先生的關係有兩層。一,他是我的授業老師;二,“文革”期間,在“牛棚”裡,我們有三年同棚作囚的雅誼。這期間,沒有什麼人格尊嚴可言,唯此之故,彼此之間,倒算得是赤誠之交,亦頗有年。因有這樣的兩層關係在,他肚裡有話,“誰可告訴者”?我或許算得一個吧!


說到這裡,我要向讀者補白:筆者當時擔任北大黨委副書記一職,主管的正是黨務。如此一來,我同周先生又構成了第三層關係:他所說的事,乃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我想,是這三層關係綜合到一起,才讓他選中我,由我來聽他這心頭的憤懣一語吧!也許,因有這第三層關係的存在,他沖我訴說出來,才最解心頭之懣吧!


上面這段一二三的分析之語,乃是我今日之見,事發當時,我並沒有這麼清晰的認識。因此,拿到會上去通報,首先是我自己說不清楚,別人聽了,當然更不會明白。我若把燕東園中的答對,兩語三言,簡單一說,人家倒是聽得明白了,可接茬儿自然會問,你是主管,你先說個主意吧。那我又該如何去接這個下茬呢?


以此之故,又是一回囫圇將就,延耽下來,既沒有在相關的場合通報,對書記王學珍,我也沒有一句匯報--我實在說不清。


此後,有好長時間我沒有去過周府。再次登門,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也是傍人同行。我多了一個心眼,怕他老人家舊話重提。


再後來的多次見面表明,我當時憑感覺得來的認知,算是靠得住的。我們後來的見面,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像沒有發生過那次談話一樣。一片烏雲盡行散盡。


梁家子弟 朱文,篆書


說起“梁效”的成員,當年大半以業務見長被網羅入選。在後來“審查”時,被審者和審查者,都認為“竹筒倒豆子”了,可報到上面,豈料一報經年,再報經年,都沒有回音。於是到審查的後期,就出現了這種狀況:讀書的讀書,學外語的學外語,甚至有人開篇寫起專著來。“審查”一行解除,他們個個業務精進,展翅高飛,或先或後,拿出了自己的東西。其中一位,涉事最深的,當時曾有他會被開除黨籍傳言。近日,《周一良全集》出版,其中收有周一良的書信。他給一位時在國外進修的老師寫信,提到了這位“梁家子弟” 16 ,說他“近以歐公研究稿見示,頗有新意”,下面接著說,假如不遭審查,一帆風順,“他不會出此成績,亦可謂因禍得福,只恨黨籍代價太昂耳。” 17


“只恨黨籍代價太昂”!他說這個話,時在 1993 年,掐指一算,距我拜年的時間,過去約有六年了。


( 2016 年 9 月)





1 本文所用插圖,多為周一良先生生前所用印章,蒙周啟銳先生應允使用,謹致謝忱。


2 《周一良全集》第 7 卷 337 頁。趙和平主編,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5 年 12 月,北京


3 《周一良全集》第 10 卷 45 頁。趙和平主編,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5 年 12 月。北京


4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言人無二三”。周一良因感而請老友、書法家顧廷龍寫成大篆楹聯,懸於廳室。


5 見司馬遷:《報任少卿書》。


6 六廠是:北京針織總廠、新華印刷廠、北京化工三廠、北京南口機車車輛廠、北京木材廠、北京二七機車車輛廠;二校是:清華大學、北京大學。這八個單位的經驗,在黨的八屆十二中全會和中共第九次代表大會上,毛主席予以肯定,並以它們的經驗指導全國的“鬥批改”。


7 轉見範達人:《梁效--文革御筆沉浮錄》。


8 兩報,指《人民日報》、《解放軍報》;一刊,指《紅旗》雜誌。這是當時的簡稱。


9 全詩是:“勸君莫罵秦始皇,焚坑之事要商量。祖龍雖死業猶在,孔學名高實秕糠。百代都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熟讀唐人封建論,莫從子厚返文王。”


10 “郭老從韓退,不及柳宗元。名曰共產黨,崇拜孔二先。”


11 周一良出身於資本家家庭,曾多年認為自己“原罪難贖”。


12 這裡說的十年,是從周一良心生“畢竟是書生”的感慨時( 1980 年 5 月)算起,到在中國文化書院接受訪談時( 1990 年秋)為止。


13 左右大腿股骨頭及右手腕各折一次,腿不能行走,手不能握筆。


14 鄧小楠:《想念父親》,載《想念鄧廣銘》第 43 頁。張世林主編。新世紀出版社, 2012 年。北京。


15 同註 2 。這封信也是周一良所說的“三大公案”之一。


16 周一良私下對“梁效”成員的謔稱。見《周一良全集》卷 10 ,第 158 頁、 161 頁。趙和平主編,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 年 12 月,北京


17 《周一良全集》第 10 卷 166 頁。趙和平主編,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5 年 12 月。北京。



附周啟銳來信:



讀了郝斌老師的《截屏再瞥周一良》一文,勾起我的一些回憶可為佐證。現記敘如下:關於退黨問題,在人們思想上變得突出是在“扒久風波”以後。黨內有一批人身體力行了。家父曾在家吃飯時講到,聽說郁風在北美有演說 ( 或講話 ) 並提出退。國內有楊憲益先生聽說要對其勸退,自己搶先一步申請退出。家父也有此意向。我趕忙勸阻說,你可不能退,不然又鬧成大事,這家裡剛消停兩天,又起波瀾,弄不好又挨一通臭整,再當一回典型!你不像我們這種無名小卒,退也就退了,不交黨費夠半年也就自動脫了。此後他不再提了,其實一直心嚮往之。到 1991 年接受中國文化書院訪談時,他在談完“餾似”風波後,話鋒一轉又講到像他這樣的人也不適合在黨內了。全集中的訪談錄刪去了這些。2000 年秋,我隨家父去季府去看望季羨林先生,有李玉潔女士坐陪。經過長時間懇談後告別時,我端攝像機退在前邊,出了單元門洞一回頭,聽見季老送客的一句尾話是:“都入了,就別退了”。我馬上想到他話憋到最後的議題是退,甚至是直抒心意。以上的三個節點上足以證明,退的問題一直在他心中盤算多年,直到一年後他在睡夢中故去。喪事期間,有親友提示我們可向主辦方提出告別式複蓋黨旗。我脫口而出—不要!因這不符合他的遺願。我原以為他是“ 89 ”以後才動此念頭,讀了郝文才知早在 1987 年初他已向主管黨務和黨員組織問題的副校長、副書記有所表述。只是由於郝斌書記出於善意的保護他丶愛護他,以及同仁的勸阻和家人的反對,才使告退一事未成事實。此文可附在郝文之後同時轉,謝謝!


周一良三子周啟銳 2016.9.11


Arundhati Roy: The God of Small Things...The Ministry of Utmost Happ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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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d of Small Things

Arundhati Roy (1997)台譯《微物之神》,天下文化,1998

This intense and exquisitely written tale of fraternal twins unfolds against a backdrop of communism, the caste system, and Christianity in Kerala from the Sixties to the Nineties. “Change is one thing,” writes Roy in her Booker Prize-winning debut, “Acceptance is an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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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bbc.com/news/entertainment-arts-37543540
Booker Prize-winning author Arundhati Roy is to publish her second novel - 20 years after her bestseller The God of Small Things came out.
The Ministry of Utmost Happiness will be published in June 2017.
"I am glad to report that the mad souls (even the wicked ones) in The Ministry of Utmost Happiness have found a way into the world," Roy said.
She has written a wide range of non-fiction but this will be her first work of long-form fiction since her debut.

ArundImage copyrightAP
Image captionRoy found herself in criminal contempt of court and was sentenced to a day of symbolic imprisonment in 2002

"Only Arundhati could have written this novel," Roy's literary agent David Godwin said, describing it as "utterly original".
He added: "It has been 20 years in the making. And well worth the wait."
Simon Prosser and Meru Gokhale of publishers Hamish Hamilton and Penguin said in a statement: "To publish this book is both a pleasure and an honour.
"What an incredible book it is - on multiple levels; one of the finest we have read in recent times.
"The writing is extraordinary, and so too are the characters - brought to life with such generosity and empathy, in language of the utmost freshness, joyfully reminding us that words are alive too, that they can wake us up and lend us new ways of seeing, feeling, hearing, engaging.
"It makes the novel new - in the original meaning of novel."
The 54-year-old, who won the Booker Prize in 1997, is one of India's best-known authors.
She faced arrest for sedition for challenging India's right to rule over the disputed Kashmir region in 2010.
She is also known for criticising Western multinationals and the excesses of capitalism.
Roy recently featured on the cover of Elle magazine, saying she wanted to break the myth of the typical Indian beauty.
"I'm a black woman. Most of us are. Ninety percent of us are. This obsession that Indians have with white skin and straight hair makes me sick," she told the magazine.





掉進兔子洞:插圖「紙上電影」效果:幸佳慧帶路,跟著經典童書遊英國;張華紐約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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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此售後服務 Better late than never.
《挖開兔子洞》的優點
無可諱言,《挖開兔子洞》和後續的《愛麗絲鏡中棋緣》的基本資料得自於Martin Gardner的Annotated Alice (1999版),但加進了許多個人的研究心得,一方面呼應中文讀者的需要(純翻譯依然只照顧到英文讀者的需要),另一方面是補足Martin Gardner某些缺失。例如第6章愛麗絲和柴郡貓對話一段的插圖(中譯本《愛麗絲夢遊仙境‧鏡中奇緣》142頁),Martin Gardner只提醒讀者注意地上的毛地黃(fox glove),卻沒注意到卡洛爾在《幼童版》中說明兩個插圖的關係(見第一圖)。所以我在《挖開兔子洞》第143頁說:
『(第143頁插圖) 在原屬排版中,這幅插圖和前面的插畫在同一位置。卡洛爾在《幼兒愛麗絲》第9章中說:「要是你把這頁揭開一角,便可看到愛麗絲正在看著這貓的笑嘴,而且和原來看到貓兒一樣,一點都不害怕。」顯然有意製造「紙上電影」的效果。』
也因為Gardner原版沒注意到這個蚊問題,導致在2015年豪華版中把兩幅應在前後對照的插圖,放在不對應的位置上,中譯本的編輯顯然見到這一點,已經改了過來。
在許多方面,《挖開兔子洞》和《愛麗絲鏡中棋緣》的資料,比Martin Garner的版本豐富。
挖開兔子洞 Well into the Rabbit Hole 的相片。
挖開兔子洞 Well into the Rabbit Hole 的相片。
挖開兔子洞 Well into the Rabbit Hole 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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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幸佳慧的相片。
幸佳慧

愛麗絲150週年研討會,紐約熱鬧展開
最開心相隔十幾年再次見到遠流版兩本愛麗絲的譯者張華
張華大哥老遠帶著我的《掉進兔子洞》來給我簽名
我手拿的是他的《愛麗絲鏡中棋緣》
背後是他為主辦單位做的愛麗絲尺寸變化表


台灣最資深最專業的愛麗絲迷,非張大哥莫屬,一生執著,連女兒也取名愛麗絲。喜歡愛麗絲的朋友記得去「挖開兔子洞」,是張大哥分享愛麗絲相關資訊的臉書頁 https://goo.gl/TMPPgc

‪#‎150Week‬‪#‎Alice150‬



掉進兔子洞:幸佳慧帶路,跟著經典童書遊英國
Traveling with Books in Britai

作者: 幸佳慧
出版社:親子天下
出版日期:2012/08/14
語言:繁體中文

內容簡介

  第一本結合經典童書介紹與英國旅遊的朝聖指南
  本書曾獲金鼎獎「最佳文學語文類圖書獎」
  第一本結合經典童書與英國旅遊的絕妙好書,是童書迷的朝聖指南。
  兒童文學創作者、閱讀推手、英國新堡大學兒童文學博士幸佳慧帶你遊英國
你知道嗎?夢遊仙境的愛麗絲其實真有其人,還差點嫁入英國王室;英國肯特郡梅森大廈中的庭園,正是柏娜女士寫下《祕密花園》的靈感來源;《快樂王子》是一向離經叛道的王爾德曾經說給稚子聽的床邊故事;可愛的小熊維尼竟然曾差點讓作者父子反目,甚至讓英國首相和紐約市長心生嫌隙;派丁頓熊的作者龐德原本是電視台的攝影師,就住在倫敦的派丁頓火車站附近……
  兒童文學創作者、閱讀推廣推手、英國新堡大學兒童文學博士幸佳慧一一走訪這些英國兒童文學作家們的故居、童書中的場景,並介紹作家創作當時的背景及生前死後的軼聞趣事。從《愛麗絲夢遊仙境》、《祕密花園》、《快樂王子》,到《彼得潘》、《泰山王子》、《巧克力工廠的祕密》,以及「小兔彼得」、「小熊維尼」和「派丁頓熊」,除了讓讀者更進一步認識英國兒童文學外,還可以跟著書中的照片地圖,來一趟英國經典童書朝聖之旅!
作者簡介
幸佳慧
  為兒童文學翻譯、創作、評論、研究者。她分別在台灣與英國、藝術與文學領域有兩個關於繪本的碩士研究,2001 年創設灣童書社群網站「童書榨汁機」,2011 年取得英國新堡大學兒童文學博士學位。歸國後,她立即在家鄉台南成立「台南葫蘆巷讀冊協會」,擔任首屆理事長推廣閱讀活動,並取得全國第一所公共圖書館委外的台南市立圖書館兒童閱覽室的經營權,進一步推動閱讀環境的革命。
  其作品類別有兒童繪本、少年小說、文學導讀、傳記,如《親愛的》、《大鬼小鬼圖書館》、《走進長襪皮皮的世界》、《金賢與寧兒》、《希望小提琴》等,曾獲得「金鼎獎」、「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等獎項。

目錄

推薦序 童書朝聖之旅   劉鳳芯
前言
01牛津的愛麗絲--路易斯.卡羅(Lewis Carroll,1832-1898)
02肯特郡的祕密花園--F. H. 柏娜(Frances Hodgson Burnett,1849-1924)
03都柏林的快樂王子--王爾德(Oscar Wilde,1854-1900)
04肯辛頓公園的彼得潘--J. M. 巴里(James Matthew Barrie,1860-1937)
05薩西克斯郡的理想家園--吉卜林(Rudyard Kipling,1865-1936)
06湖區的小兔彼得--畢翠.波特(Beatrix Potter,1866-1943)
07哈特牧村的小熊維尼--A. A. 米恩(A. A. Milne,1882-1956)
08白金漢郡的造反巨人--羅.達爾(Roald Dahl,1916-1990)
09倫敦車站的派丁頓熊--麥克.龐德(Michael Bond,1926- )
10童書變奏曲

MIDNIGHT'S CHILDREN. A Novel of India's Coming of Age Salman Rush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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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ch book has to teach you how to write it, but there’s often an important moment of discovery.” —Salman Rushdie


Salman Rushdie was born in Bombay in 1947, on the eve of India’s independence. He was educated there and in England, where he spent the first decades of his writing life.
THEPARISREVIEW.ORG


"Who what am I? My answer: I am the sum total of everything that went before me, of all I have been seen done, of everything done-to-me."
--from "Midnight's Children" (1981) by Salman Rushdie
光是這選句,沒什麼了不起。不過,這是本長篇。



A contemporary classic novel, in which the man who calls himself the "bomb of Bombay," chronicles the story of a child and a nation that both came into existence in 1947—and examines a whole people's capacity for carrying inherited myths and inventing new ones.

MIDNIGHT'S CHILDREN. 此書台灣商務有譯本:午夜之子

Salman Rushdie and Midnight's Children

http://forum.bomoo.com/showthread.php?t=1804

紐約時報
April 19, 1981
A Novel of India's Coming of Age
By CLARK BLAISE



MIDNIGHT'S CHILDREN
By Salman Rushdie.


The literary map of India is about to be redrawn. The familiar outline - E.M. Forster's outline essentially - will always be there, because India will always offer the dualities essential for the Forsterian vision: the open sewer and the whispering glade, Mother Theresa and the Taj Mahal. Serious English-language novelists from India (often called Indo-Anglians), or those from abroad who use Indian material, have steered a steady course between these two vast, mutually obliterating realities; hence the vivid patches of local color provided by the timeless South India of R.K. Narayan's novels and the cool pastels added by the later fiction of Anita Desai. The Indian novels of Paul Scott and Ruth Jhabvala also fall comfortably between those two poles. For a long time it has seemed that novels from India write their own blurbs: poised, witty, delicate, sparkling.
What this fiction has been missing is a different kind of ambition, something just a little coarse, a hunger to swallow India whole and spit it out. It needed a touch of Saul Bellow's Augie March brashness, Bombay rather than Chicago-born, and going at things in its own special Bombay way. Now, in ''Midnight's Children,'' Salman Rushdie has realized that ambition.
If I am to do more than describe my pleasure in this book, if I am to summarize and interpret, I would have to start by saying that ''Midnight's Children'' is about the narrator's growing up in Bombay between 1947 and 1977 (and about the 32 years of his grandparents' and parents' lives before that). It is also a novel of India's growing up; from its special, gifted infancy to its very ordinary, drained adulthood. It is a record of betrayal and corruption, the loss of ideals, culminating with ''The Widow's'' Emergency rule. As a growing-up novel with allegorical dimensions, it will remind readers of ''Augie March'' and maybe of Gunter Grass's ''The Tin Drum,'' Laurence Sterne's ''Tristram Shandy,'' and Celine's ''Death on the Installment Plan'' as well as the less-portentous portions of V.S. Naipaul. But it would be a disservice to Salman Rushdie's very original genius to dwell on literary analogues and ancestors. This is a book to accept on its own terms, and an author to welcome into world company.
The ''midnight's children'' of the title are the 1,001 children born in the first hour of Indian independence, Aug. 15, 1947. Two of these babies are born in the same Bombay nursing home on the very stroke of midnight: a boy born to wealth and a boy born to the streets. And, of course, a nursemaid switches babies: a street singer cuckolded by a departing Englishman is given the aristocratic Muslim infant and names him Shiva; a wealthy Kashmiri-descended family, the Aziz/Sinais, is given the ''cucumber-nosed'' English-Hindu and names him Saleem. Shiva and Saleem (the narrator) are destined to be mortal enemies from the stroke of midnight.
Saleem receives all the attention. His birth is celebrated with fireworks, and Prime Minister Nehru sends a letter saying that his fate will forever be entwined with that of India. Growing up on a Bombay estate, he bumps his head one day while hiding in his mother's laundry hamper and discovers a gift for telepathy. From the age of nine, he can enter other lives at will, see through walls, plumb all secrets, including the secret of his true parentage. But his telepathic gifts bring death and destruction and very little happiness. He discovers that every one of the midnight children is miraculously gifted; only Saleem is telepathic, but some can travel through time (and even report that India is destined to be ruled by a ''urinedrinking dotard'') and one can change sex at will. The extravagance of Mr. Rushdie's inventions will call to mind the hovering presence of Gabriel Garcia Marquez; call it a tropical synchronicity.
The midnight children are the hope of the nation, and they await Saleem's calling of a ''midnight parliament.'' The only thing inhibiting Saleem from embracing his political destiny arises from his fear of the murdering street tough Shiva, whom he knows to be the rightful inheritor of all his privileges. And so, because of Saleem's fear and guilt, the gifts of the midnight children are never pooled. When they do finally meet, it is during Mrs. Gandhi's ''Emergency.'' Because of the threat they pose to the Only True Succession, the 581 surviving midnight's children are sterilized, and then treated to an even deadlier procedure: They are sperectomized - drained of hope.
(Perhaps you wondered about the real reasons for the Emergency, the various Indo-Pakistani wars, the deaths of certain Indian and Pakistani political figures? Simple: to destroy Saleem, the Sinais and the gifted extended family of midnight's children. The plot of this novel is complicated enough, and flexible enough, to smuggle Saleem into every major event in the subcontinent's past 30 years. Saleem the Nose - variously called Snotnose, Stainface, Baldy, Sniffer, Buddha and Piece-of-the-Moon - knows).
The complex plotting of the book can be gauged (and its playfulness appreciated) by observing how closely an old seer's prophecy is followed. Of Saleem, it is predicted shortly before his birth: '''A son ... who will never be older than his motherland - neither older nor younger. ... There will be two heads - but you shall see only one - there will be knees and a nose, a nose and knees. ... Newspaper praises him, two mothers raise him! Bicyclists love him - but, crowds will shove him! Sisters will weep; cobras will creep. ... Washing will hide him - voices will guide him! Friends mutilate him - blood will betray him! ... Spittoons will brain him - doctors will drain him - jungle will claim him - wizards reclaim him! Soldiers will try him - tyrants will fry him ... He will have sons without having sons! He will be old before he is old! And he will die ... before he is dead.'''
As a Bombay book, which is to say, a big-city book, ''Midnight's Children'' is coarse, knowing, comfortable with Indian pop culture and, above all, aggressive. Salman Rushdie assumes that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olaba and Chembur are as important, and can be made as interesting, as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Brooklyn and The Bronx. ''We headed north,'' Saleem notes, ''past Breach Candy Hospital and Mahalaxmi Temple, north along Hornby Vellard past Vallabhbhai Patel Stadium and Haji Ali's island tomb ... We were heading towards the anonymous mass of tenements and fishing-villages and textile-plants and film-studios that the city became in these northern zones. ...'' Its characters speak in many voices: ''Once upon a time there were Radha and Krishna, and Rama and Sita, and Laila and Majnu; also (because we were not unaffected by the West) Romeo and Juliet, and Spencer Tracy and Katherine Hepburn.'' Much of the dialogue (the best parts) reads like the hip vulgarity - yaar! - of the Hindi film magazine. The desiccated syllables of T.S. Eliot, so strong an influence upon other Anglo-Indian writers, are gone. ''Midnight's Children'' sounds like a continent finding its voice.
How Indian is it? It is slangy, and a taste for India (or a knowledge of Bombay) obviously heightens the response. Here is a description of a cafe where Saleem's mother goes secretly to meet her dishonored first husband: ''The Pioneer Cafe was not much when compared to the Gaylords and Kwalitys of the city's more glamorous parts; a real rutputty joint, with painted boards proclaiming LOVELY LASSI and FUNTABULOUS FALOODA and BHEL-PURI BOMBAY FASHION, with filmi playback music blaring out from a cheap radio by the cash-till, a long narrow greeny room lit by flickering neon, a forbidding world in which broken-toothed men sat at reccine-covered tables with crumpled cards and expressionless eyes.'' Very Indian.
Of course there are a few false notes. There is a shorter, purer novel locked inside this shaggy monster. A different author might have teased it out, a different editor might have insisted upon it. I'm glad they didn't. There are moments when the effects are strained, particularly in the early chapters, when an ancient Kashmiri boatman begins sounding like ''The Two-Thousand-Year-Old Man.'' On a more serious level, Mr. Rushdie at first has a difficult time endowing the villains of Indian politics with mythic stature (Grass's Germany made it so easy); petty household intrigues seem more momentous than the misaffairs of state (Marquez's Latin America made it easy too). But with Ayub Khan, the Bangladesh war, ''The Widow'' and her son, the later pages darken quite handsomely. The flow of the book is toward the integration of a dozen strongly developed narratives, and in ways that are marvelous to behold, integration is achieved. The myriad personalities of Saleem, imposed by the time, place and circumstance of his extraordinary birth (''So much, yaar, inside one person,'' remarks a Pakistani soldier, of the Saleem then known as Buddha, the tracker, ''so many bad things, no wonder he kept his mouth shut!''), are reduced to a single, eloquent, ordinary soul. The flow of the book rushes to its conclusion in counterpointed harmony: myths intact, history accounted for, and a remarkable character fully alive.
Clark Blaise's most recent books are ''Lunar Attractions,'' a novel, and ''Days and Nights in Calcutta'' (with Bharati Mukherjee), a memoir. He teaches at Skidmore College.

Books of the Times



Published: April 23, 1981
By John Leonard MIDNIGHT'S CHILDREN. By Salman Ru shdie. 446 pages. Knopf. $13.95.
IT is impossible to resist a novel that contains the sentence ''My sister the Brass Monkey developed the curious habit of setting fire to shoes.'' Or one that will pause to observe, as it considers an unhappy India, ''Sacred cows eat anything.'' According to ''Midnight's Children,'' guilt is a fog, optimism is a disease, freedom is a myth, fried spiders cure blindness and ''Gandhi will die at the wrong time.'' Nevertheless, Salman Rushdie chortles.
We have an epic in our laps. The obvious comparisons are to Gunter Grass in ''The Tin Drum'' and to Gabriel Garcia Marquez in ''One 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 I am happy to oblige the obvious. Like Grass and Garcia Marquez, Mr. Rushdie gives us history, politics, myth, food, magic, wit and dung. He adds, in no particular order, a blind art lover, a poet who is verbless and impotent, some vultures and cobras, a peep show and many clocks, telepathy and the nose as a genital organ.
His children of midnight were born on Aug. 15, 1947, at the stroke of independence for India. Saleem Sinai tells us, ''From the moment of my conception, it seems, I have been public property.'' And why not? Didn't Nehru himself send a personal letter of congratulation? Won't Saleem himself be a ''mirror'' of the new nation? 1,001 Gifted Children
Of course, there are two new nations, whether they like it or not. One of them is Pakistan. And Saleem understands himself to be a Moslem. And when, at the age of 9, in a laundry hamper, he comes to appreciate his telepathic powers, he comes also to understand that there were 1,000 other babies born on that same stroke of midnight. Each has a secret resource which consorts with the occult. Notice: 1,001 gifted children; we have enough tales for Scheherazade. And those siblings, India and Pakistan, would murder in the crib.
Mr. Rushdie, whose other novel, ''Grimus,'' I haven't read, was born in Bombay and now lives in London. Bombay is the viscera of this novel, as Danzig was for Gunter Grass in ''The Tin Drum.'' But the ice-blue eyes of Saleem, a Kashmiri, look back at a history of lakes and mountains, of red sails, at memory itself, which, like fruit, is saved ''from the corruption of the clocks'' by the act of writing.
Partition - into India and Pakistan - is a fraud, like the parted middle of the hairpiece on the bald head of the Englishman Methwold, who insists on observing his particular amenities until the clock ends the colonial occupation. ''The baby in my stomach stopped the clocks,'' says one character. Saleem, considering the future, wonders: ''Was genius something utterly unconnected with wanting, or learning how, or knowing about, or being able to?'' Such a subcontinent doesn't have a chance. Since 1947 it has been a bad Indian movie.
Fragmentation is the theme of the novel, from the sheet with the hole in it through which Saleem's grandfather is permitted to glimpse portions of the body of the woman he will marry, all the way to a dismembering of history. ''We are a nation of forgetters,'' Saleem says, and he isn't even sure of his own father. He is reading aloud, like Scheherazade, his dreams, as if to impress a departed wig.
Mr. Rushdie isn't nice, although he is funny and vulgar. The world of ''Midnight's Children'' is not at all genteel, as the world of Anita Desai tends to be. It is the shadow in Paul Scott's mirror or, perhaps, what E. M. Forster heard in the cave, with a lot of symbolic curry added - the clocks, the dreams, ''the ambiguity of snakes,'' the moon and the silver spittoon, the fishermen and the clowns. He is asking: who broke us apart, and why must we die, fragmented, for a failed India? And 1,001 Plots
Why failure? Mr. Rushdie plays many games; the reader needs to be a loyal modernist. ''Midnight's Children,'' with its 1,001 plots, is an exercise in criticism. Saleem is at once Superman, Sinbad and Pinocchio, not to mention Buddha. Eating, he speaks of ''pickled chapters.'' We are reminded that ''no audience is without its idiosyncracies of belief.'' Unspoken words cause bloat. His ear, the woman Patma who must listen to him read aloud his autobiography, deserts him for a while, and he is unmoored. Of himself, he says:
''I was a radio receiver, and could turn the volume down or up; I could select individual voices; I could even, by an effort of will, switch off my newly discovered ear.'' The signals he is receiving are from the children of the midnight clock; they will die with the nation; they will burn like shoes.
If I understand Mr. Rushdie, he is equally outraged by (1) the English imposition on India; (2) Indira Gandhi's ''emergency,'' which did away with liberal democracy in India, and (3) the novel itself, which can't find out how to explain partition and fragmentation and a hole in the spiritual heart. We occupy this hole, and laugh while clenching fists. I wish Mr. Rushdie's children, all of them orphans of history, would take over the world at dawn. This novel - exuberant, excessive, despairing -is special.

Virginia Woolf's writing desk, painted by her nephew Quentin Bell

Denis Diderot, MEMOIRS OF A NUN, The Aene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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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osopher, art critic, and writer Denis Diderot was born in Langres, Champagne, France on this day in 1713.


Their thinking was radical, but expressing it was dangerous. Diderot—who was born on October 5th 1713—was imprisoned for his writings, an experience that left him too scared to lay out his philosophy plainly, instead disguising it within plays, novels and letters



'Monsignor,' I said, 'you are asking whether I promise God chastity, poverty and obedience. I heard what you said and my answer is no.'
―from MEMOIRS OF A NUN
MEMOIRS OF A NUN, which began as a joke and grew into a masterpiece, was one of the loudest salvos fired in the continuing battles between the clergy and the intelligentsia which defined so much of eighteenth-century French history. Diderot's story of a novice held in a convent against her will and forced to undergo curious spiritual and sexual trials displays all the brilliance, icy wit, and worldliness of the Enlightenment at its best. READ more here: http://knopfdoubleday.com/book/40759/memoirs-of-a-nun/



狄德罗Denis Diderot 認 為
The Aeneid (əˈniːɪd; in Latin Aeneis, pronounced ... Aeneidos is a Latin epic poem written by Virgil in the late 1st century BC (29 ...)最美的一句是:卷一 第462行。(兩處翻譯卻天差地別啦!2014年10.6決定抄出,送港民.....)
He halted, and said, with tears: ‘What place is there,
Achates, what region of earth not full of our hardships?
See, Priam! Here too virtue has its rewards, here toothere are tears for events, and mortal things touch the heart.Lose your fears: this fame will bring you benefit.’BkI:458-462
Translated by A. S. Kline © 2002 All Rights Reserved
即使在這裡,光榮也仍然獲得應得的報償;人生不幸的事也仍然贏得同情之淚;生活的痛苦也仍然打動人心。不要害怕,我們在他們眼中並不陌生,我們是相當安全的。(楊周翰譯)
http://hcbooks.blogspot.tw/2010/10/blog-post_07.html

WHERE ANGELS FEAR TO TREAD by E.M. For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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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a child's life depends on the ideal it has of its parents. Destroy that and everything goes - morals, behavior, everything. Absolute trust in someone else is the essence of education.”
―from WHERE ANGELS FEAR TO TREAD by E.M. Forster
Forster’s most memorably romantic exploration of the liberating effects of Italy on the English, A ROOM WITH A VIEW follows the carefully chaperoned Lucy Honeychurch to Florence. There she meets the unconventional George Emerson and finds herself inspired by his refreshingly free spirit— which puts her in mind of “a room with a view”—to escape the claustrophobic snobbery of her guardians back in England. The wicked tragicomedy WHERE ANGELS FEAR TO TREAD chronicles a young English widow’s trip to Italy and its messy aftermath. When Lilia Herriton impulsively marries a penniless Italian and then dies in childbirth, her first husband’s family sets out to rescue the child from his “uncivilized” surroundings. But in ways that they can’t possibly imagine, their narrow preconceptions will be upended by the rich and varied charms of Forster’s cherished Italy. READ an excerpt from the introduction here: http://knopfdoubleday.com/…/a-room-with-a-view-where-angel…/

曹永和(1920-2014)《曹永和院士訪問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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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歷史學界的一代宗師——曹永和(1920-2014)

「台灣島史觀」的原創者
最近以94高齡仙逝的台灣歷史學家曹永和院士,可以說是台灣史學界的一代宗師,同時也是台灣學術界的傳奇人物,他是台灣史的活字典。他是中研院院士中,除了錢穆之外,唯一靠刻苦自學而沒有讀到大學者,但是他對台灣史的全面了解與掌握,則沒有任何一位院士能勝過他。他通曉十多種語言,從台大圖書館職員,做到台大榮譽教授,並且是國際知名的台灣史權威。他最大的貢獻是率先提出「台灣島史觀」,建立超越既往的獨特史觀:「以時間為座標,以生息於台灣的人民為主體。從史前時代一直到現代,不同的族群在不同的時期來到台灣,他們在台灣所創造的歷史都是台灣史。」
在1980年代,曹永和率先提「台灣島史觀」這個觀念,他是原創者,並廣為各界認同。他以「人、時間、空間」這三個因素,建立獨特的台灣史觀,超越政治史的限制,朝向人民的歷史與區域的歷史。因此曹永和的台灣史,不是統獨的史觀,也不是漢人的史觀,不屬於「中國五千年史」,也不屬於「台灣四百年史」,而是包括「史前時代」一直到現代的完整台灣史,在時間的座標上,至少涵蓋六千年的台灣史。
生命中的第一個貴人:張若華
1920年出生於台北士林的曹永和,雖然是一位偉大的學者,但求學之路,十分曲折不順,從小喜愛閱讀的他,考運卻甚差,他之所以能成功,除了自己苦學努力之外,他一生都有貴人相助。
曹永和雖然出身士林有名的書生門弟,世代皆以教書為業,祖父曹天相信設私塾授業,父親曹賜瑩畢業於台灣總督府國語學校,任士林八芝蘭公學校訓導,他的弟弟曹永坤也是台灣樂壇知名的資深樂評家。但曹永和考中學落榜一次,報考高等學校又落榜二次,所以他沒有讀過大學,最高學歷是日治時代的台北二中(現在的成功中學),由於考試失利,身為長子的他壓力極大,家裡又要他攻讀醫科,失落之際,一時也曾有出家避世之念,所幸在台灣總督府的附設圖書館逃避家人與升學時,體驗到閱讀之樂,而成為一生愛書之人;又結交同樣好學有理想的友人而互相鼓勵扶持,進而結識了後來的妻子張若華。而張若華可以說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貴人,沒有以前的張若華就沒有今天的曹永和。
張若華出身萬華富貴人家,她先後畢業於台北第三高女與台北女子高等學院,在校是風雲人物,也是勇敢自主的摩登新女性,她的父母兄長認為嫁給醫生才能幸福,但這位千金小姐不但沒有與醫生結親,反而下嫁落第的秀才曹永和,戰爭彷彿是上帝派來的媒人,本來父母反對他與曹永和的婚姻,但因戰爭後期,母親去世,大哥以軍醫身份戰死沙場,而當時曹永和沒考上醫學院,兵役檢查也不合格,因此沒有被派上戰場,終於在1945年5月,在台北最邀烈轟炸背景下,女方家長放棄反對,讓擔任士林合作社書記的曹永和與在台北帝大文政學部擔任職員的張若華,苦戀而終成眷屬。
曹永和婚後,由士林搬到台北,遠離「士林協志會」活動,順利迎接終戰,沒有捲入二二八事件與白色恐怖,而替戰後的台灣史研究留下人材,他雖然沒捲入政治災難,卻生了一場大病,沒有他夫人的細心照顧,也許他也無法安然脫險;病癒後如果沒有他夫人的辛苦工作幫忙家計,照顧三位子女成材,曹永和也不可能專心投入學術志業,成為一代宗師,因此張若華是曹永和心目中永恆的女性,她引領他的學術心靈向上提昇,進而開創一片台灣學術的新天地。
曹永和生命中的另外二位貴人是楊雲萍和陳紹馨,由於他們二人的合力推薦,曹永和才有機會在1947年3月,進去台灣大學圖書館工作,這個時候也正是台灣大學文學院長林茂生,被國府政權殺害的時刻,(林茂生是台灣人第一位美國博士,是美國哲學家杜威在哥倫大學的得意門生,也是當時台灣人最博學的學者之一。)他在這裡整整如魚得水地工作了38年,才在1985年從台大圖書館的工作退休下來。
作為圖書館專業人士,曹永和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從古老文獻打造學術殿堂。」他除了幫助整理台北帝大自世界各地蒐集而來的珍貴資料外,還受邀去荷蘭萊頓大學資料中心協助整理古荷蘭文檔案資料。就圖書館學的立場而言,資料只有進了目錄才有被研究者利用的機會。荷蘭與台大有很多資料因為欠缺分類整理而無法被學者運用,以致於更新更正確的知識不能被建立,這些整理除了仰賴圖書館學分類方法,更需要判讀資料的學術專業與語言能力,而博學兼懂得多種語言的曹永和正是這文面的長才,祗有他才能把台大圖書館的古老文獻,打造成世界性的研究荷西時代的學術殿堂。
台灣的曹永和之所以懂得十種以上的語言,主要是得力於台大圖書館的藏書和他個人所下的苦功夫,因為十七世紀的台灣史料,大多以非英文方式存在,經常出現荷蘭文、西班牙文、葡萄牙文等,而台北帝大時期的資料,以日文最多、德文、英文、法文也不少,因此為了全面掌握歷史資料,曹永和立志下苦功夫,除了漢文和日文外,他也開始慢慢瞭解以上六種語言,一本本破舊的圖書資料,被歸類上架後,經過曹永和的解說就變成貴重的文獻珍寶,台大圖書館的同事們常說:正是曹永和賦予這些史料生命力與再利用的機會。
曹永和生命中另一個貴人是岩生成一,沒有岩生成一的知遇之恩,可能就不會有曹永和的 學術成就,他的學問能如此紮實並廣為國際所知,與台灣史(尤其是荷蘭治台史)權威岩生成一的傾心教導 有密切關係,1960年代他將自己的論文大家寄去東京大學給岩生成一,受到岩生賞識,他甚至為此來台灣與曹永和見面,並為曹永和爭取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獎學金,可以讓他到東大的東洋文庫研究一年,並正式成為岩生成一的私塾弟子。當時的岩生己自東大退休,卻特別到東洋文庫為曹永和一人講課,並介紹他去東大史料編纂所研究,為曹永和的古荷蘭文與台灣史研究打下堅實的基礎,並介紹他一些日本學界的知名學者:山本達郎、長岡新治郎、永積昭等。
岩生成一疼惜學生的作法,也深深地影響了曹永和,學生留學海外都因他的介紹信,而被當地的教授特別關照,曹永和桃李滿天下,不只歐美,包括海峽兩岸都有學生,他對學生不分立場都給予指導,曹先生雖有本土意識,但他不藏私的治學精神更值得敬佩,胡適向來自視甚高,晚年在台灣任中研院院長時,不論學術和政治問題都是他講給別人聽,唯獨台灣史問題,胡適會自動來 請教曹永和,因此台大歷史系教授黃富三說:大家都稱曹永和是「活的百科全書」、「活目錄」,正因為他有求必應,對圖書典籍如數家珍。
蘇東坡曾說:「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勉人治學務在深厚,而發表務在謹嚴。在學問上,曹永和就是「厚積薄發」的典範人物,默默耕耘三四十年才開始著書立說,他非常重視著書立說應該有利於後學,必須能丹青照世,因此他在59歲(1979年)才出版第一本著作(台灣早期歷史研究),接著80歲(2000年)才結集出版(台灣早期歷史研究續集),書中每篇都是擲地有聲之作,也是當時台灣史拓荒的里程碑之作,至今仍然經常被學術界所引用。他最早的一篇論文是(近世台灣鹿皮貿易考),1982年他的(東亞的胡椒貿易),是台灣第一位學者,在國際最重要的漢學期刊(通報)發表論文者,而1980年代後期發表的兩篇論文(環東亞海域的國際交流)和(台灣島史的概念)更是震撼國際史學界的開山之作。
1985年他從台大圖書館退休之後,台大才延聘曹永和為兼任教授,開授台灣史課程,台大學生才有機會在課堂上親炙曹永和的風釆,1985年,他在研究所開授「台灣史專題研究」課程,他以此研究班為場域,培養不少新生代的台灣史研究人才,成為台灣史教育陣容的生力軍,協助終結國民黨政權將台灣史當成地方史或中國史的一部份的屈辱局面。1987年他的得意門生張隆志發起成立「台灣研究社」,邀請曹教授擔任指導老師,發起學生擔任義工整理台大圖書館內留存的日治時期資料,將之編目整理公開,這個活動使台大學生認識過去被刻意隱藏曲解的歷史,而逐漸形成本土認同,並使台灣史研究者能大量利用日治時期的研究資料和成果,奠定後來台灣研究的基礎。1990年台大歷史系成立台灣史教研室,由曹永和、黃富三、吳密察等歷史系教授組成,並在台研社學生支援下,召開第一次台北帝大學術研討會,這是台大第一次校史研討會,並促使陳維昭校長決定開始編寫台大正式校史與各院院史。
曹永和38年的公務員生涯,祗得到40萬台幣的退休金,而他一生的薪水大部份都花在買書和幫助學生身上,幸好夫人張若華善於理財管家,才有可能在1999年,他捐出一千萬成立「財團法人曹永和文教基金會」來推動台灣史的教育研究事業,基金會與知名的遠流出版社合作,出版了一系列的史學名著,終於使荷蘭時代的台灣史變成了顯學。我很榮幸地在2002年台南文化局長任內,在台史館長劉峰松策劃下,有機會與曹永和教授一起,在台南市政府合作舉辦,台灣有史以來第一次「荷蘭時代台灣史的學術研討會」,我個人也獲益良多,我們文化局出版的江樹生翻譯的蘭學巨著(熱蘭遮城日誌)也有曹先生的心血在裡邊,我為了主編的「廿世紀台灣代表性人物」,我曾三次拜訪他那藏書豐富的溫馨的家,雖然他是飽學之士,為人非常謙虛與客氣,外表木訥寡言,但提起台灣史問題,他卻滔滔不絕地回答你的問題,因此每次訪問他,都有滿載而歸之感。
他確實是一位大器晚成的一代宗師,1998年(78歲)他才當選中央研究院院士,2002年(82歲)他是台灣人中第一位榮獲荷蘭女王碧翠斯頒授奧倫治.拿索勳章,2009年(89歲)那一年才獲得台灣大學名譽博士,2012年(92歲)才榮獲日本政府盼發的全球性的「旭日中授賞」。他為人的謙虛,可以從他當選院士後的感言看出:「我的古荷蘭文還沒出師。台灣史的研究,現在才真正要開始建立而已。」他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所專長的荷西時期的台灣史,今日已經變成熱門的顯學,我個人特別期待,他的眾弟子能聯合起來,集體創作一部,從南島語系的台灣原住民觀點,符合曹永和的「台灣島史觀」,一部完整的「台灣史」,相信那時他就會含笑于九泉之下。
想要進一步瞭解曹永和的生平事蹟與思想歷程,可以參考三巨冊的「曹永和院士訪問紀錄」?,以及給青少年看的一部勵志書:「曹永和傳記(自學典範)」(曹銘宗著),在此書的序中,科學大師的李遠哲,給曹永和這位歷史人文的一代宗師,寫了一段公允的評價:「據遠哲所知,台灣由於地理位置與歷史發展過程的影響,使台灣的歷史風貌不同於大陸文化,而獨具海洋文化 與本土的特殊性,台灣歷史發展的獨特性所孕育的本土特性,在於一方面源於閩?的東南沿海文化,但同時因歷代政權、族群、商貿活動等因素所交織作用,而形成台灣島特有的文化內涵。為了研究這種豐富而特殊的本土文化,曹院士身體力行,倡導於先,利用古荷蘭文、英文、日文及中文化等多種語言文字,而成就了他今日作為台灣史研究的先驅與大師的地位,在台灣史研究的領域中,建立了優良的典範。」
註:林衡哲寫於南加州亞伯蘭市2014.9.30,此文參考廿世紀代表性人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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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 / 曹永和院士訪問紀錄(口述歷史專刊5)
出版日期 / 2010-10-01
作者 / 鍾淑敏、詹素娟、張隆志
類別 / 口述歷史
出版商 / 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
版次 / 二版(修訂再版)
ISBN / 9789860248173
16K 軟精裝 350 元
內文頁數 / 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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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銘宗《自學典範:臺灣史研究先驅曹永和》台北:聯經,1999 (3個月3刷)

一九五六年生,台灣基隆人。東海大學歷史系畢業 (1980級,22屆),美國北德州大學新聞碩士。曾任聯合報鄉情版、文化版記者、主編、中興大學駐校作家、東海大學中文系兼任講師。

 然而,不管是呈現歷史或報導新聞,總是會有自己的立場。「我一開始就決定要採『台灣島史』的觀點。這是中研院士曹永和先生在1991年提出的概念,我自己很喜歡。」歷史不脫政治,但從政治去切歷史,難免會有爭議。「如果採用中國史觀,一定會從長江、黃河開始,台灣只成為附屬於中國的島嶼;而採台獨史觀,就是漢人觀點,被討論的台灣歷史只剩四百年。可是台灣的歷史絕對不只四百年。」「台灣島史」是由土地入手,從島嶼自海面探出頭來,所有生物族群與這塊土地的互動,都是台灣的歷史。「這是比較中性、比較能夠跳脫政治的角度。」也唯有台灣島史的觀點,方能更客觀地照應到所有族群,不再只是一貫的漢人中心思想。--《台灣史新聞》曹銘宗:我成為歷史上任期最久的總編輯!-人物專訪-


永井荷風的日常祕密(邱振瑞 );『断腸亭日乗』永井荷風;阿禮國 The Capital of the Tycoon: a Narrative of a Three Years' Residence in Japan (1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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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Strange Tale from East of the River (濹東綺譚, Bokutō Kidan, 1937)
A Strange Tale from East of the River (濹東綺譚, Bokutō Kidan, 1937) 中文翻譯收入:『永井荷風選集』陳薇譯,北京:作家出版社,1999
這大概是57歲的作品:正文寫一位女子;贅言寫一位不遇的摯友…..隨便可以舉『紅樓夢』的一首

(今日或為先生的頭七,前幾天在報紙上獲知先生仙逝,記者文章中只說你是皇宮中某室壁障畫的作者等等,完全不提先生在唐招提寺中畫的鑑真史詩,先生在德國或美國的風景中所做的沉思,先生畫的路、樹、林,先生在信州長野市的美術館…
照理當再讀先生的文,。再看先生的畫。然而又何必如此呢?我在心裡,像永井荷風的父親,每逢蘇軾生日必邀老友聚飲、吟詩。先生的靈是東洋的,然而先生或許也了解里爾克論風景吧!
(敬別東山魁夷先生(2000/01))我一定讀過他的散文選集,所以2000會這樣寫


  • His diaries, especially Danchōtei Nichijō (断腸亭日乗, written 1917-1959)だんちょう-か ―ちやうくわ 3 【断腸花】
シュウカイドウの異名。


Diarist watched a storm gather over Japan
09/24/2007
The pink flowers of shukaido hardy begonias are blooming modestly in a nearby park. Said to be shade-loving, these flowers light up the gloom cast by the towering trees.
Shukaido are also called "Danchoka," which translates as "heart-rending flowers." The name is said to derive from their seemingly mournful appearance.
The novelist Nagai Kafu (1879-1959) loved these flowers and had them planted in his garden, and named his residence Danchotei. It was there that he wrote his famous diary titled "Danchotei Nichijo," for an impressive 42 years from before World War II to the day before his death. The diary attests to his uncompromising liberalism.
His first entry, dated Sept. 16 exactly 90 years ago, reads: "Sept. 16: These endless autumn rains remind me of the tsuyu rainy season."
Nagai had no interest in keeping up with the times, but his insight into what was happening in the world was sharp and accurate. While haunting bars and red light districts, he observed bluntly of the Japanese invasion of China: "Hopelessly stuck in a prolonged war, (the government) has suddenly started calling it a holy war--a most egregious misnomer."
On another day, he was barely able to contain his loathing for his own compatriots: "Oh America, I beseech thee to rise up at once and give these savage people a chance to repent."
And upon hearing of Emperor Hirohito's radio address to concede Japan's defeat in World War II, Nagai wrote: "Just what I needed (to hear)... We all celebrated, got drunk, and went to sleep." A hermit in spirit, Nagai was wide awake to reality.
Reportedly, he wrote his diary with the intent of eventually publishing it. I wonder if he would have started a blog in this present age.
There are currently more than 8 million Internet bloggers in Japan, and they are said to have a combined readership of about 40 million people. Anyone can voice their opinions in public today, but one downside of this is that anyone can verbally abuse others.
In "Danchotei Nichijo," Nagai hardly made personal attacks. The master wordsmith must have been fully aware of how hurtful words could be if used as a weapon for personal attack.
--The Asahi Shimbun, Sept. 16(IHT/Asahi: September 24,2007)




現代日本文學大系23 永井荷風集 (一) (二) 東京: 筑摩書房 1969

此兩物語為選本



永井 荷風(ながい かふう、1879年(明治12年)12月3日 - 1959年(昭和34年)4月30日)は、日本の小説家。本名は永井 壮吉(ながい そうきち、旧字体:壯吉)。金阜山人(きんぷさんじん)・断腸亭主人(だんちょうていしゅじん)ほ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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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 Rutherford AlcockKCB (May 1809[1] – 2 November 1897) was the first British diplomatic representative to live in Japan.


  • The Capital of the Tycoon: a Narrative of a Three Years' Residence in Japan (1863)

阿禮國KCB英語:Sir Rutherford Alcock,1809年-1897年11月2日),是19世紀英國中國日本領事
阿禮國1809年出生於倫敦,父親是醫生。阿禮國1844年為福州領事,1846年接替巴富爾晉升為上海領事。1848年發生青浦教案,脅迫上海道麟桂同意將英租界由830畝擴展到2820畝。1854年與三國領事、上海道吳健彰議定上海海關協定九款,控制海關管理權。[1]
1858至1864年派駐為英國首任駐日本公使,他於1860年9月11日(萬延元年七月27日)登上富士山,成為歷史記載第一位攻頂成功的外國人。在長州藩襲擊下關海峽的西方船隻後,他主張英國、法國荷蘭美國聯合攻擊長州海岸。[2][3] 1865至1869年回到中國,駐北京,從事外交工作。1897年卒於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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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井荷風的日常祕密
我始終認為,永井荷風《斷腸亭日乘》裡的記述,是精采無比的文本,舉凡他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或是發自個人的愛恨情仇,包括當時發生的重大社會事件,全部納入其日記的領域裡。因此,我們若不以文學發展史的角度閱讀,而是透過他細緻托現出來的社會內容,似乎讓我們更有可能重建和還原其所處的時代面貌來,甚至得以穿越時空發現老東京的昔日光影。對於讀者而言,其情景的躍然紙上,絕對勝過穿越劇中常見的場景及其誇張的效果。
一九三六年,永井荷風已屆五十八歲。那年元旦,天氣晴朗無風。下午時分,他僱用的女傭來到家裡,他正想往雜司谷墓園祭拜,醫師朋友鷲津郁太郎來訪,說稍後到宮內省侍醫局上班。到了下午,永井荷風坐上了車子,往雜司谷墓園而去。他在祭拜過亡父及作家小泉八雲、成島柳北、岩瀨鷗所的墳墓,然後邁開悠然的步伐,從目白的新坂來到音羽。他看見位於陸軍武器庫旁的崖邊,樹林非常蓊鬱,野草蔓生得很。當他從崖下的陋巷經過,發現了那裡尚有許多口老井的殘跡,而且上面還用木板覆蓋著。然而,他印象所及的潺潺細流似乎已完全被填平埋掉,看不見任何痕跡了。
他登上久世山,今宮神社的神樂堂仍坐落在山麓處。神殿的格子門上,被貼上用平版印刷寫著「端正選風」的警語告示,看來顯得格外唐突粗俗。接著,他穿越路面電車的鐵軌,經過音羽街西側的巷弄,發現以前流經附近的溝渠全被填平了,沒有半點痕跡可尋。他往不動阪的方向登高而上,在小徑的左側,偶爾還看得見舊昔石橋殘留的欄杆。暮色逐漸籠罩下來,他藉由路燈的亮光,好不容易才識讀出橋墩上刻寫著「櫻橋」的字痕。從這座石橋的左側,經過平民住家的小巷,可以來到某某古寺的門前,又可通往關口台地公園。
永井荷風佇立在江戶川橋上,等候往來於目白和新橋車站的公共汽車。在他看來,眼下的江戶川的河流混濁得很,簡直與乏味無趣的溝渠沒有兩樣,在夜晚的河面上,只傳來淙淙而過流水聲而已。不過他在日記中也坦承,每次聽到這樣的淙淙水聲,總會使他舒心地懷念起孩童時期的往事。他在新橋車站下車,走進金兵衛酒館,飲了三杯屠蘇酒,吃過晚餐才回家去。回到家裡以後,他在燈火下,閱讀英國大使Alcock的《出使江戶三年》(1863年)一書。
由這看來,永井荷風有著與許多日本人同樣的好奇,很想從該書中探知西方人的日本觀察,尤其可依此回溯江戶作為日本都城時期的生活場景實況。不用說,諸如這樣的記述,確然為近代日本生活史的研究提供不少助益,更是深入生活的作家在寫作上的重要素材。
除了記下日常的生活瑣事,永井荷風有時還在日記中抄錄了重大的社會事件,這顯現出他決不是逍遙自樂的書齋型的作家,因為駭人聽聞的事件同樣嚴肅地置於其關懷的視野中。例如,他寫道:「去年除夕夜的《每夕新聞》報導說,這是位於市谷富久町的監獄,於明治三十年以來首度執行死刑,並公布死囚的姓名。該報導指出,明治三十年至昭和十年這四十年之間,總共關押了六百餘名囚犯。」此外,他抄錄的這份名單中,還詳細注記該囚犯的犯罪行為,意外地重現了那個激越不安的時代背景。
野口男三郎 詩人野口寧齋女婿 涉嫌殺害少年並挖掉眼珠和臀肉致死
幸德秋水 (大約刪除九個字)
石井藤吉 於大森涉嫌殺害女友田中はる)
大米竜雲 野和尚,連續強姦鐮倉附近寺院的比丘尼
山田 憲 政府官員 殺害米商鈴木弁藏,分屍後塞入手提箱內丟棄河中。
難波大助 (大約刪除五個字。刪除二行左右。大約刪除三十個字)
吹上佐太郎
杉山憲太郎(大約刪除三個字)國粹會會長 強姦並殺害木田陸軍少將的女兒
槍手 健 持槍搶劫殺人犯
儘管這些都屬於私密的日記,不可能受到軍部政府的嚴厲審查或干預,但或許出於他對政治暴力敏感的緣故,或是某種盤桓不去的顧慮,在出身《萬朝報》記者,因為反對日俄戰爭,之後創辦《平民新聞》,成為無政府主義的健將,後來卻被指控是「大逆事件(計畫暗殺明治天皇)」主謀而遭判死刑的幸德秋水,都沒有具體的敘述。依我的推斷,他沒有在文字中對遭此死劫的知識人表示同情,並非冷漠或事不關己,而是改以另種更深的隱微保存下來。但是無論如何,現今我們重新閱讀永井荷風的日記,不僅有機會理解他的日常生活,識讀其埋在日常生活中的祕密,而這都是隨著閱讀而來的最大收穫了。相信只要願意付出時間探索的,時代的沉重門扉就會為你正式開啟。

邱振瑞的相片。
邱振瑞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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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xel Spr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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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xel Cäsar Springer (May 2, 1912 – September 22, 1985) was a German journalist and the founder and owner of the Axel Springer SE publishing company.

OMA & Rem #Koolhaas reveal new Berlin campus for publishing house Axel Springer - http://bit.ly/2cWbDCG


In the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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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gar Allen Poe : Selected Prose, Poetry, and Eureka/ Annabel Lee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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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the time Edgar Allan Poe wrote “Eureka: A Prose Poem,” the last major work he published before his premature death in 1849, his attitude toward certain men of science had softened.”

Since adolescence, Edgar Allan Poe had been picking fights with science....
THEPARISREVIEW.ORG|由 MAX NELSON 上傳




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Marilynne Robinson on Edgar Allan Poe


On Edgar Allan Poe by Marilynne Robinson
Edgar Allan Poe was and is a turbulence, an anomaly among the major American writers of his period, an anomaly to this day. He both amazed and antagonized his contemporaries, who could not dismiss him from the first...
NYBOOKS.COM



British Museum新增了 2 new photos


Edgar Allan Poe was born ‪#‎onthisday‬ in 1809. These are illustrations to his poems: ‘The Raven’ by Édouard Manet and ‘The Sleeper’ by Dante Gabriel Rossetti


Annabel Lee

By Edgar Allan Poe

Annabel Lee (1849)

Wikisource has original text related to this article:

Annabel Lee

Main article: Annabel Lee


The last complete poem written by Poe, it was published shortly after his death in 1849. The speaker of the poem talks about a lost love, Annabel Lee, and may have been based on Poe's own relationship with his wife Virginia, though that is disputed.

Edgar Allan Poe died in Baltimore, Maryland, on this day in 1849 (aged 40).
"Annabel Lee"
It was many and many a year ago, 
In a kingdom by the sea,
That a maiden there lived whom you may know
By the name of Annabel Lee;
And this maiden she lived with no other thought
Than to love and be loved by me.
I was a child and she was a child,
In this kingdom by the sea,
But we loved with a love that was more than love—
I and my Annabel Lee—
With a love that the wingèd seraphs of Heaven
Coveted her and me.
And this was the reason that, long ago,
In this kingdom by the sea,
A wind blew out of a cloud, chilling
My beautiful Annabel Lee;
So that her highborn kinsmen came
And bore her away from me,
To shut her up in a sepulchre
In this kingdom by the sea.
The angels, not half so happy in Heaven,
Went envying her and me—
Yes!—that was the reason (as all men know,
In this kingdom by the sea)
That the wind came out of the cloud by night,
Chilling and killing my Annabel Lee.
But our love it was stronger by far than the love
Of those who were older than we—
Of many far wiser than we—
And neither the angels in Heaven above
Nor the demons down under the sea
Can ever dissever my soul from the soul
Of the beautiful Annabel Lee;
For the moon never beams, without bringing me dreams
Of the beautiful Annabel Lee;
And the stars never rise, but I feel the bright eyes
Of the beautiful Annabel Lee;
And so, all the night-tide, I lie down by the side
Of my darling—my darling—my life and my bride,
In her sepulchre there by the sea—
In her tomb by the sounding sea.
*
A compact selection of Poe’s greatest stories and poems, chosen by the 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Arts for their Big Read program. This selection of eleven stories and seven poems contains such famously chilling masterpieces of the storyteller’s art as “The Tell-tale Heart,” “The Fall of the House of Usher,” “The Cask of Amontillado,” and “The Pit and the Pendulum,” and such unforgettable poems as “The Raven,” “The Bells,” and “Annabel Lee.” Poe is widely credited with pioneering the detective story, represented here by “The Purloined Letter,” “The Mystery of Marie Roget,” and “The Murders in the Rue Morgue.” Also included is his essay “The Philosophy of Composition,” in which he lays out his theory of how good writers write, describing how he constructed “The Raven” as an example.


優美的安娜貝爾.李 寒徹顫慄早逝去
作者:大江健三郎
譯者:許金龍
出版社:北京:人民文學: 2009 聯經出版公司 :2009年

書名脫胎自美國詩人艾倫坡著名詩作〈安娜貝爾.李〉,講述二戰後為美國人所收養的日本國際級女演員櫻闖蕩國際影壇多年後,回國參與記念德國作家亨利希. 封.克萊斯特跨國性電影拍攝計畫。主催此計畫的電影製片人木守,找來從大學時代就認識的社會運動伙伴小說家大江擔綱電影的劇本家,他嘗試將原作的抗暴情節 與日本農民的反壓迫的起義事件連結,而以女演員櫻為中心的拍攝,女英雄的形象也取代原著以男性為故事主角的設定;小說家大江的母親,在戰後不惜冒黑市交易 風險、也要維持地方劇團演出的「說故事者」使命,則分在演員櫻、小說家大江以及承襲母親故事採集者、長期在四國推行女權運動的小說家的妹妹身上顯現;但這 個拍攝計畫卻因一個涉及櫻的殘忍祕密而宣告終止。







*****
Edgar Allen Poe : Selected Prose, Poetry, and Eureka
這本書 書林翻印過




Auden 的 Introduction

Poor Poe! At first so forgotten that his grave went without a tomb-stone twenty-six years ... today in danger of becoming the life study of a few professors.

(W.H. (Wystan Hugh) Auden (1907-1973), Anglo-American poet. repr. In The Recognition of Edgar Allen Poe, ed. E.W. Carlson (1970). Edgar Allan Poe, introduction (1950).)



“EDGAR ALLAN POE died in Baltimore on Sunday last.”




From the Richmond Semi-Weekly Examiner, vol. II, no. 98, October 12,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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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聲---新書快報》;龔自珍《己亥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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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書聲季刊到書店,已經出到第32期了,想想是8年過去了,我不知這份刊物的效果如何,只是喜歡這樣一種像報紙一樣翻動的感覺。沒有太偉大的抱負,只是戀物癖。記得一次香港中文大學出版部的負責人到社裡參觀,看到這份報紙很喜歡,說是想收集全,也許是客套話吧,我想訊息大概是從鄭樹森老師處得到的吧。如果收全了,那就是這8年的允晨所有出版品的介紹了。
離開書店的路上,看到路邊牆上懸吊的蕨類植物,在午後的陽光照耀下,竟流露一種異樣的勃勃生氣,讓我突然也欣喜了起來,無來由地,也許是無處宣洩的沉重壓力,在瞬間忽然看見某種希望似的亮光。陽光兀自照耀,植物自生自息,也許在不久或不遠的地方,會開出一叢新綠。
總有朋友關心出版的未來,如果不閱讀,不購買,出版當然是沒有未來性可言。即使是電子書也一樣。當你有更方便的閱讀平台和文本,你會希望甚麼都不要花錢。就像空氣一樣。但閱讀的好處,真正的受益人是自己。不過真正的危機還是在於一種貪小便宜心態,而且我們沒有養成對職人的尊重,這才是我最深沉的悲哀。書賣得好不好,是一回事,但人心和人的品質,卻不是我可以影響的。

2014.10.8《書聲---新書快報》(季刊):今天在總書記二手書店拿《書聲》25期。算一下,這是第6年末一期,編輯風格沒變。





蒙田只是回避了繁雜的家常事務,實際上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都聽在耳裏。他博覽群書,反省、自思、內觀,那時舊教徒以上帝的名義、以不同宗派為由任意殺戮對方,誰都高唱自己的信仰是唯一的真理,蒙田對這一切冷眼旁觀,卻提出令人深思的雋言:“我知道什麼?”

龔自珍《己亥雜詩》



目录

[隐藏]

[编辑]其一

著書何似觀心賢,不奈巵言夜湧泉。
百卷書成南渡歲,先生續集再編年。

[编辑]其二

我馬玄黃盼日曛,關河不窘故將軍。
百年心事歸平淡,刪盡蛾眉惜誓文。

[编辑]其三

罡風力大簸春魂,虎豹沉沉臥九閽。
終是落花心緒好,平生默感玉皇恩。

[编辑]其四

此去東山又北山,鏡中強半尚紅顏。
白雲出處從無例,獨往人間竟獨還。
予不携眷屬傔從。僱兩車,以一車自載,一車載文集百卷出都。

[编辑]其五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编辑]其六

亦曾橐筆侍鑾坡,午夜天風伴玉珂。
欲浣春衣仍護惜,乾清門外露痕多。

[编辑]其七

廉鍔非關上帝才,百年淬厲電光開。
先生宦後誰談減,悄向龍泉祝一回。

[编辑]其八

太行一脈走媼蜿,莽莽畿西虎氣蹲。
送我搖鞭竟東去,此山不語看中原。
別西山

[编辑]其九

翠微山在柘潭側,此山有情慘難別。
薜荔風號義士魂,燕支土蝕佳人骨。
別翠微山

[编辑]其十

進退雍容史上難,忽收古淚出長安。
百年綦轍低徊遍,忍作空桑三宿看?
先大父宦京師,家大人宦京師,至小子,三世百年矣!以己亥歲四月二十三日出都。

[编辑]其十一

祖父頭銜舊熲光,祠曹我亦試為郎。
君恩夠向漁樵說,篆墓何須百字長?
唐碑額有近百字者

[编辑]其十二

掌故羅胸是國恩,小胥脫腕萬言存。
他年金鐀如搜采,來叩空山夜雨門。

[编辑]其十三

出事公卿溯戊寅,雲煙萬態馬蹄湮。
當年筮仕還嫌晚,已哭同朝三百人。

[编辑]其十四

頹波難挽挽頹心,壯歲曾為九牧箴。
鍾簴蒼涼行色晚,狂言重起廿年瘖。

[编辑]其十五

許身何必定夔皋,簡要清通已足豪。
讀到嬴劉傷骨事,誤渠畢竟是錐刀。

[编辑]其十六

棄婦丁甯囑小姑,姑恩莫負百年劬。
米鹽種種家常話,淚濕紅裙未絕裾。
有棄婦泣於路隅,因書所見。

[编辑]其十七

金門縹緲廿年身,悔向雲中露一鱗。
終古漢家狂執戟,誰疑臣朔是星辰?

[编辑]其十八

詞家從不覓知音,累汝千回帶淚吟。
惹得而翁懷抱惡,小橋獨立慘歸心。
吾女阿辛,書馮延巳詞三闋,日日誦之。自言能識此詞之恉,我竟不知也。

[编辑]其十九

卿籌爛熟我籌之,我有忠言質幻師:
觀理自難觀勢易,彈丸壘到十枚時。
道旁見鬻戲術者,因贈。

[编辑]其二十

消息閒憑曲藝看,考工文字太叢殘。
五都黍尺無人校,搶攘廛間一飽難。
過肆市有感

[编辑]其二十一

滿擬新桑遍冀州,重來不見綠雲稠。
書生挾策成何濟?付與維南織女愁。
曩陳北直種桑之策於畿輔大吏。

[编辑]其二十二

車中三觀夕惕若,七歲靈文電熠若。
懺摩重起耳提若,三普貫珠纍纍若。
予持陀羅尼已滿四十九萬卷,乃新定課程,日頌普賢、普門、普眼之文。

[编辑]其二十三

荒村有客抱蠹魚,萬一談經引到渠。
終勝秋燐無姓氏,沙渦門外五尚書。
逆旅夜聞讀書聲,戲贈。沙渦門即廣渠門,門外五里許有地名名五尚書墳。五尚書不知皆何許人也。

[编辑]其二十四

誰肯栽培木一章?黃泥亭子白茅堂。
新蒲新柳三年大,便與兒孫作屋梁。
道旁風景如此

[编辑]其二十五

椎埋三輔飽于鷹,薛下人家六萬增。
半與城門充校尉,誰將斜谷械陽陵?

[编辑]其二十六

逝矣斑騅罥落花,前村茅店即吾家。
小橋報有人癡立,淚潑春帘一餅茶。
出都日,距國門已七里,吳虹生同年立橋上候予過,設茶,灑淚而別。

[编辑]其二十七

秀出天南筆一枝,為官風骨稱其詩。
野棠花落城隅晚,各記春騮戀縶時。
別石屏朱丹木同年雘。丹木以引見入都,為予治裝,與予先後出都。

[编辑]其二十八

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
照人膽似秦時月,送我情如嶺上雲。
別黃蓉石比部玉階。蓉石,番禺人。

[编辑]其二十九

觥觥益陽風骨奇,壯年自定千首詩。
勇於自信故英絕,勝彼優孟俯仰為。
別湯海秋戶部鵬

[编辑]其三十

事事相同古所難,如鶼如鰈在長安。
自今兩戒河山外,各逮而孫盟不寒。
光州吳虹生葆晉,與予戊寅同年,己丑同年,同出清苑王公門,殿上試同不及格,同官內閣,同改外,同日還原官。

高銀(Ko Un,1933-);向陽:在廢墟上起造殿堂的詩人高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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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廢墟上起造殿堂的詩人高銀
向陽
韓國國寶級詩人高銀(Ko Un,1933-)應邀來台參加台北詩歌節「大師專題講座」,將出席兩場座談會,一場名為「唯有悲傷不撒謊」,由我主持,並請具有韓國成長背景的詩人初安民與他對話;另一場名為「以個人記憶詩寫失血的歷史」,由詩人鴻鴻主持,並請詩人、學者陳芳明和作家郭漢辰與他鼎談。
高銀年已83歲,從12歲開始寫詩,歷經戰亂,並曾在1970-80年代之間投入韓國民主改革運動,以詩為匕首,先後入獄4次,至今仍寫作不歇,已出版有詩、小說、隨筆等計150多部,詩集有70部之多,已被譯介到中、英、美、德、法、瑞、日等26個國家,不僅是韓國詩人翹楚,也是歷來亞洲詩人中諾貝爾文學獎呼聲最高的候選人。他的長篇詩集《萬人譜》,長達三十卷,被美國桂冠詩人羅伯特‧哈斯(Robert Hass, 1941-)稱許為「20世紀世界文學史上最超凡的壯舉」;他的詩作,與韓國現實社會緊密相依,為鰥寡孤獨廢疾者說話,頑強抵抗強權與有力者,宣揚人道與和平精神,並帶有東方文化的禪風,也被美國詩人艾倫‧金斯堡(Allen Ginsberg,1926-1997)稱之為「帶鬼氣的韓國詩歌菩薩」。
然而,由於他的中譯詩集不多也來遲,據我所知,最早的譯作詩選見於台灣《歪仔歪》詩刊第12期(蘇香瑗譯,2014.08),但並非單行本;其後在中國推出的簡體字版詩選單行本有二,一是此次台北詩歌節加以沿用的《唯有悲傷不撒謊》(薛舟譯,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2015.11),一是《春天得以安葬:高銀詩選》(金單實譯,北京:新星出版社,2016.02)。這兩本高銀詩選都自稱為「首部中文版」,在台灣購買不易,讀者自稀,從而也讓高銀及其詩作不為台灣詩壇及詩的愛讀者所熟知。
收入《唯有悲傷不撒謊》中的高銀詩作共66首,分為「離家出走」、「吶喊」、「重新上路」和「很多人」等四卷。其題材觸及死亡、悲傷與虛無等主題,勾勒出韓國的社會、歷史與政治背景下普羅大眾的生活處境,可以看出高銀作為一位現實主義詩人悲憫弱勢者、關懷社會、批判時局的人道胸襟與精神。同樣也強調「高銀自選集的首部中文譯本」的後出詩選《春天得以安葬:高銀詩選》,則是由高銀自選自1960年至今的代表作139首,以編年方式分卷,分為「1960-1989|我希望抵達果肉裡的無知」、「1990-1999|隱在黑暗裡的光」、「2000-2009|此刻世界上的書盡皆合著」和「2010-2015|終於轉身告別的地方」等四卷,應是最能完整呈現高銀創作風格和創作歷程的譯本。
政大台文所教授、韓籍學者崔末順在其〈韓國詩的見證人——高銀(Ko Un, 1933- )的批判與關懷〉一文中指出:擁有40年寫詩經歷的高銀,從早期的虛無主義,經過以民眾運動、民主化運動為基礎的參與現實的抵抗詩,到現在的民族統一文學,他的複雜多軌的文學足跡,本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韓國歷史,投射出20世紀韓國現代史的曲折和不幸命運。

這段話清晰說明了高銀詩風的三階段變化,是從虛無主義到現實主義而轉於如今的「民族統一文學」,但無論詩風如何改變,他的詩一直與20世紀的韓國現代史不離不棄,反映了韓國人民、民族與國家的曲折與不幸。
作為一個凝視土地與人民的詩人,高銀的詩不賣弄炫奇的文字,不事鋪張的意象,但以一顆詩心,寫出萬人的悲欣苦樂,出版於1989年的《萬人譜》就是典型的代表作。這部詩集以敘事性的筆法,刻畫5600位與他同時代的人物,歷25年方才完成,其中的代表作如〈長工大吉〉、〈乞丐夫妻〉、〈安倍校長〉、〈船堤里的女人們〉、〈共產黨3〉等,都是常被提及的名篇。他寫動亂年代的低下階級人物,懷抱悲憫之情;寫日本殖民者的嘴臉,出以嘲諷之語;寫日治時期左派知識分子的圖像,刻繪入微……。土地與人民是他詩作的主角,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被譽為「韓國詩歌菩薩」。高銀的詩是現代韓國歷史的縮影,他以詩紀史,他就是韓國的詩史。
高銀的詩作,不是以詩藝而是以詩心、不是以技巧而是以血淚凝鑄而出的。這與他的詩觀有著密切的關聯。他的名詩〈一顆詩心〉直陳:「一顆詩心在罪惡的縫隙裡誕生╱在盜竊,謀殺,詐騙或暴力中誕生╱在世界晦暗的角落裡誕生」,詩人以尖刻的詛咒粗礪的誓詞爬進縫隙,「把詩心化作一聲素樸的啼哭╱出自當今一切潮濕的真實╱穿過邪惡和謊言中的縫隙╱最後被別人的心鞭笞致死」;對照他最常被引用的名句:「表面上來看,文學是從作家個人的密室中産生,但如果要它體現真實,那麼詩人就該跳進社會底層,加入與苦難民眾相濡以沫的戰場,把那裡的人們現實生活的方方面面,徹底加以內化、自我化、一般化才是。」即可了解他的詩何以總是對焦於普羅、底層、民眾,帶有悲憫與憤怒、抵抗與批判,並能從邪惡與謊言的隙縫中開出良善與真實的花朵。
另一方面,高銀的人生轉折與韓國歷史發展及其動亂,也深刻影響了他的詩風。高銀曾自稱是「廢墟上的孤兒」,「廢墟」隱喻了現代韓國歷經日本殖民、獨立運動、韓戰到民主改革運動的動亂與荒涼;「孤兒」則隱喻高銀的傳奇人生。他年輕時目睹韓戰,受命搬運屍體,面對死亡,精神耗弱,幾次試圖自殺;其後隨流浪僧人出家習禪,開始寫作;十年後還俗,仍然無法逃離死亡陰影,導致持續十年的失眠,因而開始放浪形骸,被貼上「頹廢詩人」的標籤;1970年代末,高銀第四次自殺未遂,閱報得知韓國工運領袖全泰一為爭取勞工權利自焚,深受震撼,開始走上街頭,參與民主運動,撰寫大量政治詩,並因此四度入獄;直到1990年代後,韓國軍政府解體,民主體制成型,他的詩作因而有了更多樣、豐富的表現,也使他從韓國「鬥士詩人」成為國際知名的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
然則,「廢墟上的孤兒」的蒼涼依然存在,高銀把它寫入2002年的〈遺落的詩〉:假如能夠 假如真的能夠 誰不希望變回嬰兒 從 母親的子宮深處重新出發 生命注定孤獨 獨自聆聽下一輪濤聲 但即便如此 也不該改變初衷吧 瞧這些年漂泊歲月的殘片 散落四處 像晾曬的衣物在風中飄揚 貧困時 連淚水都供不應求 一些夜晚 在將熄的篝火邊暖著冰涼的背脊 忽又不勝寂寥 轉身烤起胸膛 還有一些夜晚 在黑暗中沉淪 任身體凍透瑟瑟發抖 當無數明日轉成今天時 我總是坐在最後一排的客人 日暮時分群山重巒疊嶂 前方的路 比走過的路更遠 風在吹 風在吹 悲傷 終究不能易手 看遠處 一盞燈火 顯得那般哀痛 遺落在歲月那頭的能有什麼 我卻總是 悵然若失 無心逗留惶惶然起身 在水霧消散的西海岸泰安半島的盡頭 那是哪個年代哭泣的魂 還是詩 (金丹實 譯)

正是這般蒼涼,將高銀一生分不清「那是哪個年代哭泣的魂」寫入他的詩篇當中,除了前述《萬人譜》之外,他以韓國獨立運動為題材的敍事史詩《白頭山》(1987)也發揮得淋漓盡致,從而使他這位集虛無主義者、禪定僧侶、民主鬥士、民族主義者於一身的詩人,進入西方世界的文學視野之內,以其大異於西方文化的特屬於韓國特色的詩作受到尊敬。
除此之外,高銀的禪詩也甚有可觀,這是他十年僧侶生活的心靈體悟。1997年,因為金斯堡的推介,高銀的禪詩英譯本《超越自我》(“Beyond Self: 108 Korean Zen Poems”)由美國Parallax Press出版,收入108首禪詩,金斯堡特別為詩集作序,稱他是「韓國的詩歌菩薩,擁有非凡而平易,豐富而迷人的詩歌創造」,這也使他帶有濃厚佛教思維的禪詩受到矚目。以詩集中的〈回音〉為例:日暮,對山吶喊 你是什麼 你是什麼,什麼,什麼…… (曹玉絢 譯)

短短三行,即盡得風流,問山是「你是什麼」,山的回答也是「你是什麼」,這在禪宗公案中常見,空山回音,乃大自然本來面目;此詩看似答非所問,實則答即所問,正是此詩絕妙之處。又如〈山是山〉:山是山 水是水,大鵟在吟唱 山非山 水非水,大鵟在吟唱 吃飯吧 若是吃飽,就交出屎來(曹玉絢 譯)

此詩用了兩個禪典,一個語出《指月錄》:「(青原惟信禪師)上堂: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禪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個休歇處,依前見山祇是山,見水祇是水。」另一個語出《傳燈錄》:「有源律師來問:和尚修道,還用功否?師(大珠慧海)曰:用功。曰:如何用功?師曰:饑來吃飯,睏來即眠。」高銀巧妙地將「飢來吃飯,睏來即眠」轉為「吃飽交屎」,巧筆闡證禪宗去妄見、棄生滅,守真常的真諦。
高銀,是一個不斷前進的詩人。他在人生不同階段寫的詩,無論是詠頌韓國獨立運動的史詩、描述韓戰時期南韓人民的心靈廢墟、對於韓國民主運動時期的政治批判,或者近年來對於韓國民族統一的期待,乃至於他的禪詩,都展現了他的詩和韓國歷史、土地與人民的高度結合。自稱為「廢墟上的孤兒」的他,終究以詩在荒涼的廢墟上起造了一座足以彰顯韓國精神的殿堂。
──《印刻文學生活誌》158期,2016年10月1日,[詩人部落],頁8-13。
*封面圖片來源:《2016台北詩歌節》http://poetryfestival.taipei/2016/content.php?i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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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賞受賞歴[編集]

  • 1974年 第1回 韓国文学賞
  • 1989年 第3回 萬海文学賞
  • 1992年 中央文化大賞
  • 1993年 第1回 大山文学賞
  • 1998年 第1回 萬海詩文学賞
  • 2004年 第18回 丹斎賞
  • 2005年 第10回 ヌッポム統一賞
  • 2006年 第3回 シカダ賞
  • 2007年 第5回 永郎詩文学賞
  • 2007年 グリフィン詩賞(en) 生涯功労賞
  • 2008年 大韓民国芸術院賞 文学部門賞
  • 2011年 アメリカ・アワード(en)
  • 2014年 ストルガ詩の夕べ金冠賞
  • 2014年 北南国際文学賞

栄典[編集]

  • 2002年 銀冠文化勲章
  • 2005年 ビョルンソン勲章
  • 2011年 済州島 名誉島民証

脚注[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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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リンク[編集]


高銀
Ko Un Cracow Poland October23 2009 Fot Mariusz Kubik 06.jpg
高銀在2009年
韓語名稱
諺文고은
漢字高銀
文觀部式Go Eun
馬-賴式Ko Ǔn
本名
諺文고은태
漢字高銀泰
文觀部式Go Eun-tae
馬-賴式Ko Ŭnt'ae
高銀(1933年),韓國詩人。1956年創辦《佛教報》。1989年獲萬海文學獎。主要詩作有《彼岸感性》、《凌晨路》、《萬人譜》、《祖國之星》、《遙遠的星》等。他的作品已被翻譯並在超過15個國家和地區發行。[1]1980年全斗煥政變中曾被以叛國罪判刑20年,但2年後獲釋。高銀曾多次獲諾貝爾文學獎提名。[2]

參考資料[編輯]

  1. ^ "Stockholm disappoints Korea again: South Korean poet Ko Un misses out on Nobel literature prize"The Korea Herald. 7 October 2010.
  2. ^"Hopes high for Ko Un’s chance for Nobel prize". The Korea Herald. 7 October 2010. "The local media and literary circles are expressing hope again about the possibility that Korean poet Ko Un might receive..."

Rilke:The Book of Hours, “The Lion C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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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er Maria Rilke was born on this day in 1875. Read this excerpt from “The Lion Cage.”



For Rainer Maria Rilke’s birthday, an excerpt from his short work “The Lion Cage,” translated from the German by Stephen Mitchell in our Summer 1989 issue.
THEPARISREVIEW.ORG|由 DAN PIEPENBRING 上傳
My Own Deep Soul


Leo Tolstoy, by Leonid Pasternak




 Rainer Maria Rilke


You, my own deep soul,
trust me. I will not betray you.
My blood is alive with many voices
telling me I am made of longing.

What mystery breaks over me now?
In its shadow I come into life.
For the first time I am alone with you—

you, my power to feel.


From The Book of Hours I, 39


"Archaic Torso of Apollo" by Rainer Maria Rilke (1875-1926)
We cannot know his legendary head
with eyes like ripening fruit. And yet his torso
is still suffused with brilliance from inside,
like a lamp, in which his gaze, now turned to low,
gleams in all its power. Otherwise
the curved breast could not dazzle you so, nor could
a smile run through the placid hips and thighs
to that dark center where procreation flared.
Otherwise this stone would seem defaced
beneath the translucent cascade of the shoulders
and would not glisten like a wild beast’s fur:
would not, from all the borders of itself,
burst like a star: for here there is no place
that does not see you. You must change your life.


 Book of Hours 「時間之書」是誤譯

The Book of Hours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he_Book_of_Hours

The collective title comes from the book of hours, a type of illuminated breviary popular in France in the later Middle Ages.[3] These prayer and worship books were often decorated with illumination and so combined religious edification with art. They contained prayers for different times of the day and were designed to structure the day through regular devotion to God.

日文Goo 辭典對 Book of Hours

  1. ((時に B- of H-)) (ローマカトリックで)時祷じとう書,(ギリシア正教で)時課経:定められている祈祷文や聖書の箇所など,(定)時課(canonical hours)の内容と順序を記した本.
天主教辭典:Book of Hours :日課;祈禱書:是自中古時代起,隱修士開始(聖職人員及許多修會會士隨後跟進)每日使用的祈禱手冊,其中包括聖詠、聖歌、對經、祈禱文等。日課內容詳見 Breviary 
 Breviary :每日頌禱;時辰頌禱;日課經;日課;大日課;本分經:是教會的公共祈禱,亦即聖職人士、修會會士和熱心教友每日(七次)祈禱時所用的法定經書,藉此履行領洗時所接受的王者司祭職;主要由聖經、聖詠和聖人訓誨組成;共分為: (1) 誦讀日課(今稱),即晨經 Matins  (2) 晨禱,即讚美經 Lauds  (3) 日間祈禱,又分為:(甲)午前祈禱,即第三時辰經 Terce ;(乙)午時祈禱,即第六時辰經 Sext ;(丙)午後祈禱,即第九時辰經 None  (4) 晚禱,即晚經 Vespers  … 夜禱,即補充經 Compline 等部分。同 Liturgy of the Hours  Book of Hours 。拉丁文稱作 Breviarium 
翻譯偵探事務所新增了 4 張相片2014年10月7日〔懷念五O年代的譯者〕1958年德語詩人里爾克的「時間之書」,詩人方思翻譯,現代詩社出版。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 1875-1926)很早就受到中國詩壇注意,馮至和梁宗岱都翻譯過他的詩。台灣翻譯里爾克最有名的,前有方思,後有李魁賢。
方思,本名黃時樞(1925- ),湖南長沙人,所以署名常寫「長沙方思」。1948年來台,曾在中央圖書館任職,楊牧曾在回憶中提及去南海路央圖找方思的經驗。方思是1950年代重要詩人,翻譯也不少,但譯詩結集出版的似乎只有這本「時間之書」,另譯有一本圖書館專業書籍「圖書排架工作」,可見詩人平時也是要做些專業工作的。後來方思赴美,也還在圖書館工作。
「時間之書」的英譯本 Book of Hours 有副標題 Love Poems to God,可見其宗教色彩甚重。方思在序中也說,「這種題材(與神的對話)在中國詩中,似為新的對象,實則觀念與信仰,皆與感情密不可分。」殆指宗教詩也可以當情詩來看。像是:
「時間之書」的英譯本 Book of Hours 有副標題 Love Poems to God,可見其宗教色彩甚重。方思在序中也說,「這種題材(與神的對話)在中國詩中,似為新的對象,實則觀念與信仰,皆與感情密不可分。」殆指宗教詩也可以當情詩來看。像是:「挖出我的雙眼,而我依然能見你,
打聾我的耳朵,而我依然能聽到你,
而即使一足也無,我能走來向你,」
是宗教詩,也是情詩。


蔡珠兒《種地書》 (2012)......。 汪浩著《冷戰中的兩面派—英國的台灣政策(1949~1958)》蔡珠兒:久別重逢的城市與一個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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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前年某天,參加汪浩博士《冷戰中的兩面派—英國的台灣政策(1949~1958)》的新書發表座談會,第一次見到這對夫婦及其互動。

2016.4.26
《小編評論》
近代史向來是小編學生時期的噩夢啊...不過很多歷史的真相課本真的不會告訴你。像課本中就不會寫美國老大哥的立場是怎麼轉變,從圍堵眾共變成拉攏中共,讓台灣錯失了變成兩個中國的機會。(然後一怒之下退出聯合國)
現在台灣早就沒有那種反攻大陸一統中國的思想了,中國卻還認為我們是他們神聖而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一方面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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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賓|汪浩 (英國牛津大學聖安東尼學院國際關係學博士) 主題|東亞勢力風起雲湧…
YOUTUBE.COM


【蔡珠兒】久別重逢的城市與一個新家



Cover story  The Room of One’s Own
蔡珠兒
臺灣知名文學作家,南投埔里人,臺灣大學中文系畢業,英國伯明罕大學文化研究系畢業。曾任記者,旅居英國倫敦,1997年移居香港離島愉景灣,專事寫作。熱愛植物及食物,自封為專業的家庭主婦,全職的自然及社會觀察員,今年8月,正式定居於臺北。著有《紅燜廚娘》、《種地書》。

蔡珠兒家的客廳、餐廳、廚房都有書櫃,說是把整個家裡都變書房也行。
蔡珠兒家的客廳、餐廳、廚房都有書櫃,說是把整個家裡都變書房也行。
臺北對我來說, 明明是今生, 卻有前世之感。人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去年從香港返臺參加校友會,像逛市場買菜常意亂情迷一樣,24小時內拍板,不小心買了一個家。
1997年我從倫敦搬到香港, 轉眼住了20年。先生從事金融業,這一行平均退休年齡早, 這幾年到巴黎、義大利、上海…… 旅行,已經開始想退休住哪兒好?認真地幫城市一個個打分數,評比下來,臺北都是兩人心中的第一名。
儘管親友都在臺北,但標準可沒放低;城市的安全性要高,醫療資源充足與友善不可少;戀慕食物如我,食材的豐富及飲食水準當然不可將就。除此,臺北有山有水,近郊可Get Away的地方很多,隨時來個二、三天的小旅行,有益生活品質,更別提高鐵的方便效率。回臺三個月,朋友們都歡喜,其實最雀躍的是我,到處玩。
新家在和平東路二段附近,一幢20多年的大樓,特別喜歡它有前後的陽臺,採光好、空間通透。歷經跨海搬家,捨不得的也得捨,只帶了衣服、鍋碗瓢盆,還有跟著20幾年的旅行收藏物和書,這70箱書,15箱衣物,25箱鍋碗瓢盆,20年的香江歲月跟著飄洋過海。
所以在請設計師協助空間規劃時,第一個要求就是要有很多的藏書空間。現在除了書房之外,客廳、餐廳甚至廚房都做了充裕的書櫃。在整理時也重頭學習、聽從專業建議,一部份書本排排站好,間以橫疊,穿插植物和自己喜愛的畫,有錯落呼吸的空間,削去嚴肅沉悶感,找起書來也方便。
第二個要求就是廚房要大一點,但也不能大而無當。不論港臺,華人的家屋不管是再大的房子,廚房都偏小,特別把一間房間給拆了,書房與廚房對半分。對我來說,書房與廚房都是最重要的空間,但若要二選一,還是選廚房。我一天要做兩到三餐,早午餐還一國兩制,我喝黑咖啡配麵包,先生愛中式粉麵。廚房是高度密集的工作區,流線型工作的軌跡很重要, 拿、洗、切、煮的步驟程序,按步就班、規劃得當,才不會疲於奔命。
(完整內容請參閱《小日子》044期  創作的空間 夢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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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一老大單位的月刊:《新活水》2014.9 (55)

為台灣文學朗讀:在雲吞城市裏的紅燜廚娘: 蔡珠兒,pp.12-15 / 劉小玲


http://www.gacc.org.tw/magazine/month-75.html

在我的Gmail, "蔡珠兒 "只出現在2006年、2013年。
2013年楊索出版《惡之幸福》,由於我跟她不會太見外,沒有明說此書甚好,只說, 蔡珠兒寫的推薦序的文字功夫,真不是蓋的。然後,偶爾朋友會轉些 蔡珠兒FB的文章過來。
記得楊索轉/記 蔡珠兒的先生汪浩的博士論文的擴增版,我還沒讀過該書,就對蔣介石之所以在中國的評價升等,因為在莫名其妙的歷史際會下,讓蔣沒跟"兩個中國"站在一起......總之,這種歷史看法,說明我也很關心中華民國與美國的關係史。


還買了:
 蔡珠兒 《種地書》(台北:有鹿,2012 版權頁說經1年兩個月,印了4刷)
這本書的《逃兵自白書》是篇西方的"懺悔錄"類,最可以了解蔡珠兒過去近25年的心路。


2016.10.9

蔡珠兒新增了 2 張相片
《秋樹偶拾:烏桕》
雨後新涼,走過社科院圖書館,蒼翠的大烏桕,葉間已泛起暈黃紋斑,樹下有金背鳩,紅眼如櫻蕊,背羽閃著蜜褐光澤。
咦,真熱鬧,平日最多一兩隻,今天怎麼有十幾隻,開年會嗎?細加端詳,原來是聚餐,鳩鳥埋頭大啖,啄著草地散落的白色小粒。那是烏桕的果子,初時青綠,熟後轉為褐黑,外皮裂開,露出裹著牙白蠟質的核仁。
不只金背鳩,白頭翁,灰樹鵲,黑臉噪鶥也來了,嘎嘰嘎嘰,在枝梢咬著在欉紅(白),吃得搖頭擺腦,快意歡暢。
我很詫異,原來鳥兒愛吃烏桕仁?這可是我們的工業原料啊,桕仁可以榨清油,做燈油和油漆;外層的蠟質,可以做蠟燭和肥皂。古時候,烏桕是重要的經濟作物,黃河以南多有栽植,六朝的樂府詩已常寫到。
但看到烏桕,我想到的是徐光啟,這個真正學貫中西,文藝復興式的博學通人,從天文、水利、化學到農學,著譯無數。他晚年編寫的《農政全書》(1639年出版),並不只是農業史料匯編,還有自己多年的實務和心得,寫來情真意切,紮實有料又好看,非常動人,我拿來當參考書,也當散文讀,覺得很補,受益極多。
徐光啟寫植物花樹,當然不像六朝詩,不是抒情描景,他著意的是民生經濟,所以寫了<甘薯疏>,鼓吹種植剛引入的番薯,以解決糧食不足。而說到烏桕,他更是殷切,力陳此樹的好處,「其葉可染皂,其木,可刻書及雕造器物。」但當時上海ㄧ帶種得不多,「吾三吳人家,凡有隙地即種楊柳,余逢人即勸,令之拔楊種桕,則有難色。」種楊柳,只能折條作薪當柴火,種烏桕,能榨油取蠟,兼得染料和雕材,經濟效益當然大得多,難怪他急啊。
烏桕不但用處多,而且樹形美,枝條婆娑,葉色春綠秋紅,綺麗可人。幸好如此,徐光啟之後近四百年,除了木頭可供雕刻,烏桕其他的經濟功能,已無用武之地。美,終究比效益悠長耐久。

「大烏桕,台大社科院圖書館外,最美的風景。」



2015年8月汪浩、 蔡珠兒夫婦返國定居。她昔日的同事、朋友為其接塵:


許悔之新增了 2 張新相片
因珠兒、汪浩回台定居,永志、彥蓁伉儷以家宴款待他們,還有若干文化界友朋。彥蓁菜燒得又多樣又美味,但大家一起包的絲瓜蝦仁水餃最動人!因各人手路不同,遂成為餃子聯合國!
我在頂樓抽菸,永志來剪絲瓜,自種自採,「宅配」時間僅須走一層樓。
開車回家,沿途樹倒樹斷無數,彷彿劫後末日,和友朋相聚,倍感幸福。
周日晚餐,C告訴我,2016年,或是台灣的「威瑪共和」云云,回家思之,收到朋友來訊,她先生往生一年,她印了一萬本圓覺經,想送與佛有緣之人。啊!時間真快,一年前一起幫朋友先生往生後佛事圓滿。幾年前,我們曾一行人去尼泊爾的佛捨身飼虎崖。
長夜耿耿在,所以取了朋友從肯亞帶回的咖啡豆,準備磨豆、手沖。
讓咖啡當還魂湯,且思惟:人身難得,朋友間善緣珍貴非常。
緣生了,緣㓕了,此生交會的朋友,過去生中的往昔因緣是甚麼呢?佛説,最早跟隨他出家的五比丘,曾經是崖下喝他捨身的血、吃他身上肉的那五隻飢餓欲斃的小老虎啊。
佛説原來怨是親。
怨親平等,真難啊!如是思,如是想,如是悲欣交集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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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這本小說我精讀英文本)

《法國中尉的女人》內容簡介

當代後設小說大師最膾炙人口的不朽代表作!

所有文學書迷渴求已久經典中的經典!

2005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品特親自改編成電影劇本!

榮獲麥米倫銀筆獎、W. H. 史密斯文學獎!

英國讀者票選為20世紀最受歡迎的15大小說!

知名譯者彭倩文重新翻譯,全新版本更具閱讀價值!

郝譽翔 導讀

朱天心‧南方朔‧陳文茜‧楊照‧蔡珠兒‧蔡詩萍‧駱以軍‧鍾文音‧韓良露等20位名家一致強力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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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中海風味料理    編者◎伊麗莎白.大衛  譯者◎黃芳田 
  謝忠道  美食作家好味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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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葉
【蔡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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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喝三碗 

蔡珠兒  (20060909) 

*****2013


本周跑了幾回永和。屋外的風與景總是很七月---據說,最好的解暑品不是喝冰水,是讀周公的詩:


「自鱈魚底淚眼裡走出來的七月啊
淡淡的,藍藍的,高高的。」(周夢蝶《還魂草‧七月》)---轉引蔡珠兒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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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和約生效62週年前夕談台灣法律地位
陳逸南 台灣北社理事 2014-09-03 

1951年9月8日,《舊金山和約》簽訂。(維基百科)


汪浩著、林添貴翻譯協力《冷戰中的兩面派—英國的台灣政策(1949~1958)》有鹿文化2014年初版,對於「台灣地位未定論」之形成及演進,有精闢的剖析,茲摘述部分內容如下。

1950年6月26日,即韓戰爆發,副外相楊格(Kenneth Younger)再次提醒下議院:「福爾摩沙法理上仍是日本領土。」…,「一向都考慮,福爾摩沙的處理將與對日和約一併決定」。楊格宣導「台灣地位未定論」。這項聲明發表在1950年6月27日杜魯門(Harry S. Truman)宣布美國將台灣海峽中立化之前。事實上,楊格的概念雖未經事先與美國諮商,卻吻合杜魯門的新精神。(該書P18、19)

經過激烈辯論和談判,英、美雙方都得做些讓步。1951年6月19日,莫里森(Herbert Morrison、英國外相)和杜勒斯終於同意折衷方案。在實質問題上,日本將放棄對台灣一切權利主張,可是卻不明確說是讓渡給共產中國或國民政府。…,1951年9月8日,由美國與英國發起,在舊金山舉行了對日媾和會議,簽訂了《舊金山和約》,在美蘇冷戰對峙的形勢下,美國與英國達成妥協,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國民政府兩者都不邀請赴會。(該書P148、149)

對日和約是英、美雙方另一個妥協。台灣的地位和未來是相當棘手的問題,事實上它並未在對日和約予以解決。對日和約第二條規定日本放棄對台灣的主權,但又不說由誰獲得這項主權。依循和約的折衷條款,英國政府於1951年8月15日承認:「條約並未預先判定該島嶼的未來,它仍將由聯合國討論,但未來如何解決是開放的。」1954年12月16日,助理外相屠登(Robin Turton)在下議院確認:「關於福爾摩沙的立場是,日本已放棄對它的主權,但就我們的觀點來看,它還未成為中國的一部分。」事實上,中華民國與日本1952年4月28日簽訂的和約,只說依據《舊金山和約》,「日本放棄對台灣一切權利、產權和主張」。日本並未明確同意把它對台灣的主權交給中華民國。台灣的法律地位的不確定提供了空間,未來處理該島嶼可進一步辯論。(該書P20、21)

1971年7月13日美國國務院東亞事務局法律顧問羅伯․史塔(Robert Starr)提出「The Status of Taiwan」(台灣的法律地位)備忘錄。其中記載「日本在兩項條約(按即舊金山和約及中日和約)中均未把此地區讓渡給任何特定的實體。由於台灣和澎湖並未包括在任何現有的國際安排,對此地區的主權屬於未解決的問題。」

前述備忘錄的論點與1950年代英國的「台灣地位未定論」政策相近。而其精神也存在1979年「台灣關係法(TRA)」、1982年「六項保證」之中。如今,舊金山和約已生效62週年,台灣法律地位為何?仍未獲得合理的解決。期盼大家,尤其是年輕世代,要深入了解史實真相及國際條約等,並付諸行動,不要讓「自己國家自己救」淪為口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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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鹿讀報──〈史料揭密 英美倡兩中並存聯國〉】
記者李怡芸/專訪
參考書籍 /《冷戰中的兩面派:英國的臺灣政策1949-1958》(汪浩著;有鹿出版)
「任職於各大投資銀行多年的汪浩,離開學術界多年後重新以《冷戰中的兩面派》檢視台灣問題及台海關係,當年以此為題的博士論文,以解密的英國檔案看對華政策,從英國國家檔案館爬梳冷戰時期的解密資料後,汪浩發現50年代末至60年代末,台灣問題英美一度打算用「兩個中國」的方案解決,說服蔣介石接受中華民國的中立化,接受聯合國託管。」
「雖然與冷戰的50年代已相隔60年,但汪浩也指出:「歷史總是重覆!」也因此在多年後,補強了大陸學界解讀當年的資料,成為《冷戰中的兩面派》一書。有趣的是,當年以台灣問題為論文題目,還是受到台灣學者張淑雅《韓戰救台灣:解讀美國對台政策》的啟發,汪浩觀察這些年大陸對於冷戰時期國際關係的專書不少,多少拜兩岸解密檔案所賜,不過,要說起檔案的管理與解密,兩岸學者仍有不少期許。」


史料揭密 英美倡兩中並存聯國 - 中時電子報
台灣問題、中國崛起,都與英國的外交政策密不可分!北大法律系畢業後又取得英國牛津大學國際關係學博士的汪浩,在詭譎的東亞冷戰史中,爬梳揭密英國國家檔案館資料指出:「台灣與中國大陸一度可能以兩個中國的名義並存...
CHINATIMES.COM




分享了有鹿文化相片


哈哈,捧場者有本尊Hanching Chung呢。很成功的新書座談會:爆滿、氣氛熱烈無比。許悔之社長感謝我提早一小時入座---我的如意算盤是:在書店內可以先準備功課,免得太外行。不過工作人員多、個個努力佈置場地,很難預讀:竟然是精裝本,雖然沒索引,我無法投機。我把汪浩和珠兒說成才子才女,今天更有好消息,他倆明年回台灣定居。傅主持人當然很老道,會後我偷偷告訴他,胡志強讀的是Balliol College - University of Oxford,跟許達人同學,不是汪博士的 St Antony's College。中研院的黃克武所長跟汪博士是牛津同學,六四革命之後還一起在英國辦過《吶喊》,各地慷慨激昂作證、唱歌:他稱汪博士的書類似《朝花夕拾》.....舉了《蔣介石日記》中與英國的愛恨情仇.....張淑雅研究員的《韓戰救台灣》啟發汪博士重寫他20年前的博士論文:汪認為現在台灣的國際關係有點類似50年代初期般無助、不定....張研究員跳出歷史學的目的:了解,講她對時事的觀察、批判.....聽眾中高手多多:辜振豐先生、游常山先生、楊索......盛會。
是的,記者鹿腿小編目前正在汪浩新書分享會活動現場,好熱鬧啊!大家都聚精會神的聆聽~

這是頗讓我回味的一張照片,影中人左是謝文宜,右邊是蔡珠兒,都是我的好友。相片是劇場導演黎煥雄隨意拍下,地點在有鹿出版社。
那天是我的五十歲生日,珠兒號召了眾多朋友為我慶生,還記得文宜與男友王浩威剛剛從維也納回來,帶了當地馳名的巧克力蛋糕。
濃儼友誼足堪酩酊,許多年來,我總是幸運地受到朋友愛護,而珠兒予我極深的慰藉。人生徒勞一場,所餘可銘心的就只是一些情誼。
當年生日過後,我去歐洲逗留了兩個月,行囊中有一布夾,其中有歐元、美鈔,那是生日聚會結束時,珠兒塞給我的,說她以前出國賸的,「剛好你用得上」,我拒絕不了,就帶出國並用上了。隔一兩年,我換算成台幣,把錢放在信封給她,她當真生氣了,說還錢就絕交。我就承受了,但也花了很久時間才能真正體會她的心意。
喜愛珠兒的朋友與讀者很多,可能喜愛她有一百種理由,對我來說
,她對美的感受性的敏銳與堅持,與她的熱情、大器,令我折服。
珠兒很努力,她也很幸運,朋友們有時會開玩笑說,她背後有一個忠誠的金主支持,台灣文壇因而有位無後顧之憂的創作者。
如今「金主」汪浩走到台前,他今年出版了《冷戰中的兩面派》,副題是:1949-1958英國的台灣政策,這是台灣書市少見、把台灣置於東亞冷戰史的歷史位置,並從英國政策檔案爬梳、分析的好書,是汪浩獲得牛津大學博士的心血結晶。他的指導教授,身為英國皇家院士的露絲瑪麗‧福特特別推薦背書。
珠兒明天與夫婿回台,重要任務是為汪浩打打書。雖然當天珠兒不是第一主角,但還是第一女主角,讀者們一兼二顧、摸蛤仔兼洗褲,帶珠兒的書去簽名,我想汪浩應該不會反對。不過記得男主角說書時,要報以熱烈掌聲。


杜維明 訪談;《三年的畜艾》,《儒家傳統與文明對話》,《文化中國的認知與關懷》,《対話の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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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明著作系列”首推3部作品


2013年07月08日06:57
 來源:文匯報  作者:吳越

  本報訊 (記者吳越)北京大學出版社從2013年起陸續推出海外新儒家代表杜維明著作系列,囊括其20世紀60年代至21世紀數十年學術生涯中的重要學術著作和隨筆及文章結集。
  第一批推出的作品是杜維明早年的3部學術隨筆,此次為內地首次推出單行本,分別是:
《龍鷹之旅:從哈佛回歸東海的認同與感悟(1966-1970)》。hc:這本書基本上是《三年的畜艾》的再版,特別之處在《再版序》、附錄中的陳張素珍的兩篇批評
《邁進自由之門的儒家伯克利十年(1971-1981)》等麥當勞雙牛
和《現龍在田康橋跟雲儒學論述的抉擇(1982-1985)》。hc:這本書基本上是聯經《西樵偶語》1989的再版。
通過這一時期的心得隨筆,可以了解杜維明學術奠基時期的心靈震蕩以及在學術起點對於中國文脈未來何去何從的思考。
  據悉,杜維明先後求學於東海大學、哈佛大學,受教於牟宗三、徐復觀、帕森斯等中外著名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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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明先生的作品十來部,中國可能出齊。我讀過好幾本,印象最深刻的還是:
《三年的畜艾》可能是杜維明第一本結集的著作 ,民1970 年初版,志文新潮叢書。其中宣洩了六0年代旅美求學的情懷,......書中談到殷海光先生....

書影和目錄請參考
http://goods.ruten.com.tw/item/show?11070110339804

池田大作+杜維明=對話
{対話の文明}東京:第三文明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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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杜維明:為青年提供認知傳統文化的路徑
中國網 china.com.cn  時間: 2013-06-19 09:43  責任編輯: 胡睿
[導讀]富強是手段,是為了人的平等,人的尊嚴,人的自由。但是,你現在要把所有的東西都變為富強,那你只有兩個條件:一個是經濟,一個是政治,所有文化的力量都消解掉了。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危險。
專訪杜維明:為青年提供認知傳統文化的路徑
6月8日,杜維明在《龍鷹之旅》、《邁進“自由之門”的儒家》、《現龍在田》系列新書發佈會上與青年學生現場微博互動。 北京大學出版社供圖
專訪杜維明:為青年提供認知傳統文化的路徑
杜維明
名片
杜維明,1940年生於昆明,第三代新儒家代表人物,現任北京大學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長,美國人文科學院院士。先後求學于台灣東海大學和美國哈佛大學,受教于牟宗三、徐復觀、帕森斯等中外著名學者,1981年起在哈佛大學任教,1996年擔任哈佛燕京學社社長。長期以來,致力於儒學第三期發展、詮釋中國文化、反思現代精神、倡導文明對話,在海內外享有很高的學術聲譽。
杜維明很忙。
收錄他早年隨筆的著作《龍鷹之旅》、《邁進“自由之門”的儒家》、《現龍在田》近日出版面世。已過古稀之年的他,忙著參加學術會議,舉辦講座,與青年們交流。
6月13日下午,在北京大學博雅塔下一處幽靜的辦公地點,身為北大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長的杜維明接受本報採訪,從對青年的期望談到“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從國人送子女出國留學談到不同價值的互動,從儒家傳統的現代轉化談到中國的富強之路。當然,也少不了他對大陸新儒家的認識和評價。
自我定義
“宣傳”和“活動家”都是貶義詞
新京報:為什麼退休後會選擇回到北京大學?
杜維明:2010年,我決定離開哈佛到北大建立高等人文研究院,但實際上並沒有退休,仍是哈佛的研究教授及亞洲中心的資深研究員。我希望能開展文化中國的認同,文明對話的理論與實踐,世界倫理以及儒學第三期發展等研究論域。我也很想為北大本科生提供“會讀”《大學》和《中庸》和參加“文化中國人才班”的機會。
我雖然直接介入行政,但主要的工作是教學和研究。我們組織的學術活動很多,如演講、工作會、國際學術會議等。
我經過了古稀之年,有強烈的意願要進行“筆耕”的文化事業。北京大學出版社5月出版了三本反映我上個世紀60年代、70年代、80年代的思路書,三聯書店準備在7月前陸續出版八本我在1989年出版的學術論著。上海古籍出版社有意出版一本用繁體排印的學術論集。另外,我在一本討論“克己復禮為仁”的書中收有我回應何炳棣批評我詮釋方法的長文。我目前正在撰寫的是《21世紀的儒家》。值得一提的是,過去20多年我不斷地和英語世界的學術高人對話,包括了在社會理論、神學、宗教學、哲學、文化學和心理學造詣極高的思想家。我正在整理這些資料,準備以雙語版的形式刊行。我希望高研院能在北大發展有國際視野而且有創意的人文學研究。
我並沒有“宣傳”儒學的意願,更沒有向北大學生弘法或傳教的興趣。這一點我的立場很堅定。記得1986年把我應聘為中國文化書院的導師,湯一介院長在介紹詞裏説我在世界各地宣傳儒學,不僅是位學者而且是有影響力的“社會活動家”。據説這是很高的評價,但我嚴正地表示,對我而言,“宣傳”和“活動家”都是貶義詞,我的自我定義是思想家,具體地説是紮根儒家心性之學的哲學家。我想在文化中國地區之外,在英語世界、歐洲、東亞、東南亞、印度及俄羅斯我活動的領域都是哲學界(或廣義的思想界)。
冀望青年
沒念過《大學》就沒資格做北大人
新京報:學術之外,你對當下青年,包括北大的學生,會不會寄予期望?
杜維明:我希望通過對儒家心學的理解和詮釋,能為北大學生提供一條認知中國傳統文化的思路,進而尚友千古,聽到孔子、子思子、孟子、荀子、董仲舒、朱熹、陸象山、王陽明、李退溪、劉宗周、王夫之和戴震的聲音。想起傅斯年在台灣大學校長任內規定《孟子》為全校各係必選的大一國文的教本,因此他有“沒有讀過《孟子》就沒有資格做臺大人”的名言。
我的野心沒有那麼大,我只是有一個心願,十年後,我們能説“沒有念過《大學》和《中庸》就沒有資格做北大人。”
新京報:説到青年,去年最有影響的言論,恐怕是錢理群先生所説的一句話,他説:“我們的一些大學,包括北京大學,正在培養一批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他們高智商、世俗、老到,善於表演,懂得配合,更善於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人一旦掌握權力,比一般的貪官污吏危害更大。”
杜維明:錢理群是我敬重的公共性極強的知識人。讀他的文字,受益良多。據説他收有反映77級同學自我期許的雜誌的創刊號《我們這一代》。我特別欣賞他對北大百年校慶所作的批判力度到位的反思。他所説的“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我也心知其意。
當然,我希望北大的學子也能發展倫理智慧,崇尚神聖,不丟掉“赤子之心”,注重內容而不只苛求形式,培養“隔離的智慧”,保持批判的精神,走向“己立而立人,己達而達人”,為實現“真我”、“大我”而奮勉精進,走向完成自己事業和德業的康莊大道。
錢先生的憂慮,和我在北京大學出版社剛剛重新刊行的《龍鷹之旅》中所體現的“憂患意識”有很多類似之處。我記得清清楚楚,80年代中期一批老三屆(當時多半是研究生)的“同道”憂心忡忡地狠批那時北大的年輕人:他們患了嚴重的政治冷感,群居終日,不接觸任何敏感話題,滿腦子是留美夢、跳舞、打麻將、吃喝玩樂而已。但沒想到,那批看來毫無政治敏感的北大人居然引起軒然大波。這是不爭的史實。
今天的年輕人所掌握的資訊量大,視野寬,經驗豐富。當然,市場經濟對大學生的衝擊甚大,即使投身文史哲的學生也常常通過雙學位的方式來加強自己的市場競爭力。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全球化的關係,目前中國有數百萬家庭,他們的子女在美國、加拿大、歐洲和澳洲讀書。內地的大學生和香港、澳門及海外華人青年的互動非常頻繁,價值多元的傾向明顯,如何形成開放而且深具自我反思能力的認同是一大考驗。
出國留學
送子女到國外是文明對話
新京報:我記得你在北大演講時説,中國人把自己的子弟送到國外讀書,從文明對話的角度來説,並不是壞事。在你看來,送子女到國外,也是文明對話之一種?
杜維明:現在中國有數百萬家庭,能夠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國外,以前是送去讀大學,現在很多送去讀中學了。我去倫敦政經學院,那裏有一千個中國留學生,其中大概有50個,中學就在英國唸書。現在官員、企業家的子女,出國讀書的越來越多。所以我覺得,中國文化的問題、儒學的問題,必須或者至少要在文化中國的範圍內來討論,不是只説中國大陸,還有散佈世界各個地方的海外華人,還有關切中國、領養了中國孤兒的外國人。
新京報:不過,父母並不是出於文明對話的目的。
杜維明:是這樣,應該從文化中國人才的培養,從文化中國各種不同價值之間的互動的角度來看。當然,送子女到國外,首先是一部分父母或子女自身的選擇,不可避免;另外,子女到了國外,有一些小團體,比如富二代的團體,可能連“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都談不上,是粗俗的利己主義者,這很不健康。但是,如果中國文化,包括我們談的這些問題,孩子有感觸,他希望學習、交流,這在發展文化中國的文化資源方面,就能發揮作用。
父母不是出於文明對話的目的,但他們可以分享其經驗、經歷。中國的父母送子女到國外,能夠犧牲自己的利益,絕不是一個利己主義者,也不希望將來孩子能有所回報,只是想他們過得更好或者更愉快些。孩子是受惠者。在這個大的背景中,有很多善緣,能夠産生它的力量。
現代轉化
中國現代化不能只走富強這條路
新京報:你5月底在北大演講的一個主題是儒家傳統的現代轉化,這一轉化過程中,有哪些甚為關鍵卻容易被人忽視的地方?
杜維明:我們要把儒家看成是一種整合的、全面的人文思潮,它接觸面很廣。但是,對於儒家,我們也需要分別,在中國文化的發展過程中,有兩種儒家相互衝突,那就是被現實政治利用的儒家和希望通過道德理想來轉化現實政治的儒家。我們以前常常説中國有“儒法鬥爭”,我覺得並不是,主要是這兩種不同的儒家在“鬥爭”。
説到兩種儒家,有一個人們不太注意的情況,就是清朝政權的崩潰。有人認為,這是對純粹為現實政治服務的儒家一個致命的打擊,但是這並不表示,中國人的文化認同和中華民族的集體記憶,完全和儒家沒有關係了。儒家仍然是中國人的文化認同,而在這個基礎上,怎樣重新建構出一個現代的政治制度,是一個最嚴肅的大問題。
要建構現代政治制度,應該重視“民本”,我感覺這是屬於民主的範疇。儒家一個基本的精神,就是要讓人民能夠安全,來維持生活,來追求富足,富足之後,可以培養他們的道德理性,所謂“富而好禮”。這樣做的目的,是要創造條件,讓人能充分發揮自身的價值,而不是用道德説教,麻醉人民,要他們做順民。
新京報:那麼,儒家傳統的現代轉化,與中國現代化的轉變,有何內在關聯?
杜維明:內在關聯……在我看來,中國的現代化不能只走富強這條路,因為富強的價值,是要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條件。所以富強是手段,是為了人的平等,人的尊嚴,人的自由。但是,你現在要把所有的東西都變為富強,那你只有兩個條件:一個是經濟,一個是政治,所有文化的力量都消解掉了。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危險。
新京報:這兩個轉變發生的時候,知識分子應該抱持什麼樣的心態,發揮什麼樣的作用?
杜維明:這個時候,知識分子應該發揮深刻的反思,要能夠寧靜致遠,甚至要出有深厚的文化意蘊的大思想家。你看,八年抗戰之時,中國沒有出現了不起的文學作品或者哲學思想,這跟當時完全要求富強的狂潮有極大關係。如果不是錢穆寫下《國史大綱》,梁漱溟講《中西文化及其哲學》,熊十力談《新唯識論》,如果沒有這些經典作品、人生智慧,那麼,現在文化轉化的時候,在建構國學的時候,就沒有什麼資源可以傳承下來,全被狂潮摧殘了。
新京報:有一個現象蠻有意思,中國很多學者在中西文化交流、碰撞之後,最終還是回歸傳統文化,回到儒家文化上來。為什麼會這樣?
杜維明:這個問題不談中國。從人類的文明來看,在它發展到最關鍵的時期,常常回到它的根源。所以,西方哲學家,像懷特海説,整個西方哲學就是為柏拉圖做注腳,那麼我們也可以説,儒家文化的發展就是為孔子、孟子所代表的原初的智慧做注腳。儒家文化是我們這個民族根源性的東西,是源頭活水。
這種回歸,還體現了另一種要求。在當下這個社會,我們要把數據和資訊分開,把資訊和知識分開,把知識和智慧分開,我們現在有太多的數據、資訊、知識,但是智慧不夠。所以,我們要回歸傳統文化,回歸原初的智慧。當然,這個智慧也有更新,有對話,是相當豐富的。
儒家研究
沒有儒家傳統,就沒有西方啟蒙
新京報:1994年,你接受訪問時説:“從某種角度看,大陸的新儒家研究無論從資料整理到研究的深度都達到很高的程度。”近20年過去,特別是你長住中國之後,對大陸儒家,是否有了新的認識和評價?
杜維明:如果從文化中國的角度來看,有一個時期,1987年前後,新加坡的儒學研究最先進。那個時候,國內很多教授被邀請到新加坡去,可以説是“大開眼界”。中國大陸儒學的大討論,也是在1987年開始。那時不僅是新加坡,中國台灣、香港及其海外的儒學研究都比大陸強。
我在北京大學上儒家哲學的課,是1985年,到現在,快三十年了。這三十年的變化太大了,我覺得,現在儒學研究的真正動力在大陸,沒有任何其他地方可比。除了資料的蒐集、整理,研究的深度,最大的變化是研究者具有問題意識。
現在,研究儒學的主要問題有中華民族的走向,如何自我了解,怎樣文化認同,還有怎麼認識我們的歷史、政治等。具體來説,大陸有專門探討政治儒學的,有專門探討教育的,有專門探討修身、修煉的。
還有一個有意思的變化,1985年,來北大聽我講課的人,一些研究生告訴我説,我可以研究儒學,但不可能認同儒學。現在,認同儒學的人非常多,認為我的生命哲學就是儒學的人也越來越多。
上面説的是學界的變化,在儒家與世界其他文化思潮的對話、交流、競爭方面也很多。比如,儒家與馬克思主義,與存在主義,與康得哲學,都有深入的交流、往來。
新京報:這種對話、交流,可能是基於某種共通的東西。
杜維明:説到這裡,另外還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説來可能會被認為是不符合歷史事實,其實並不是。簡單來説,就是:沒有儒家傳統,就沒有西方的啟蒙。有點聳人聽聞?西方啟蒙開始於十八世紀的法國,法國最重要的思想家是伏爾泰。北京大學教授孟華專門研究伏爾泰與儒家思想的關係,他發現,伏爾泰在每一次收割稻穀時有一個儀式,那收割來的第一批穀子要用來禮敬先聖先賢,伏爾泰禮敬的是孔子。伏爾泰認同孔子的程度到這個地步!(hc:可疑)
為什麼會這樣?很容易理解。十八世紀的思想家,讀由利瑪竇翻譯成拉丁文的四書五經。他們當時要尋找一個文明:沒有上帝,但是有自然秩序,又合情合理,而且政治、經濟的發展水準至少跟歐洲相提並論,甚至更好。於是找到了儒家。這一點,我們要做深入研究。以前,總覺得在歐洲流行的是所謂的“中國風尚”,那些絲綢啊、茶葉啊、瓷器啊,現在發現,這都是表面的,真正深刻的是儒學對他們的影響。
■ 記者手記
在北大聽杜維明講座
兩個出家人進來後不久,講座開始了。
那是5月31日,杜維明在北京大學演講,主題是“儒家傳統的現代轉化”。容納二百多人的教室爆滿,過道處也站滿了前來聽講的青年。
講學時,杜維明的聲調平穩如常,不用時下的新聞或者笑話,來取悅現場的觀眾,而是娓娓道來,把觀眾引向一個思考、求索的境地。這樣著重精神對話與交流的講座,竟有些求道、論道的古典氣質。
杜維明談到人們對過去患上了健忘症,對未來已失去直面的能力,只能活在當下,被生活綁架。他勉勵現場觀眾:“風聲雨聲讀書聲不一定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一定關心。”尤其,他認為,現代知識分子受到的衝擊和誘惑頗多,宜平心靜氣,寧靜致遠。
在杜維明的論説中,文化中國不只包括中國大陸,它有遼闊的思想疆域,散佈世界各地的海外華人社會。正因如此,他認為儒學有三期發展,第一期從山東曲阜到中原地區,第二期從中原傳到東亞。“儒學有沒有第三期發展?有,那就是從東亞走向世界。”但同時,他又對唐君毅先生在上世紀60年代寫下的文章《花果飄零與靈根再植》頗多感慨,甚而認為,“到了南韓,你會感受到故國之風。”
這或許正是杜維明孜孜不倦地寫作、演講、論道的一個緣由。在新近整理出版的《邁進“自由之門”的儒家》一書中,他提出:“在文化生命上做個‘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的中國人,才是由具體存在通向普遍價值的康莊大道:‘若問中國在哪?就在諸位的生命裏。我們每一個人,皆有資格代表中國,毫無慚愧。要説認同,即要先認同於自己個人心中之中華民族,與中國文化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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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校第三屆校友杜維明博士於2010年9月的國際哲學研究院巴黎會議獲選為該院院士。國際哲學研究院(IIP,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Philosophy)是國際哲學界最高的學術組織,成立於1937年。1938年舉行第一次大會,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停止活動。戰後在1947、1949年曾舉行過兩次大會。自1955年來每年舉行一次大會,每次大會有一個主題,並出版學術著作。能成為國際哲學研究院委員院士的,都是世界頂級哲學家,如德國的Apel, Gadamar, Habermas等;澳大利亞的Passmore;奧地利的Haller;美國的Marcus, Gibbard, Putnam, Searle;法國的Bachlard, Ricoeur, Fago-Laugeault;英國的Pears, Strawson, Wiggis...... "



杜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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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明1940年-)祖籍廣東南海,出生於雲南昆明,學者,第三代新儒家代表人物,哈佛大學教授。1957年進入台灣東海大學,師事徐復觀,亦受牟宗三思想影響。1961年大學畢業,次年獲「哈佛-燕京獎學金」赴美國哈佛大學就讀,1968年獲哈佛大學哲學博士學位。曾任教於普林斯頓大學柏克萊加州大學,1981年起任哈佛大學中國歷史和哲學教授,並曾擔任過該校宗教研究會主席、東亞語言和文明系主任。1988年成為美國人文、藝術及科學院院士。現任美國夏威夷東西文化交流中心主任。
杜維明早年受徐復觀牟宗三等新儒家思想的影響,以後在美國又系統地研習過西方哲學,自述從1966年起,決心全力從事對儒家精神作長期的探索,並以此作為自己專業研究工作。他把儒學看成是「哲學的人類學」、「宗教哲學」,試圖從文化認同的意義上說明儒家傳統的歷史和價值。認為儒家思想的原初形式是環繞著孔子的仁學而展開的,這套思想具有成熟的道德理性、濃厚的人文關切和強烈的入世精神。孔子的 仁學屬於倫理學的範疇,其核心思想是探索如何做人的道理,仁學的興起象徵古代中國人文意識逐漸取代宗教神學而成為中華民族的主導思想。儒學具有「道統」、 「學統」和「政統」,是可以轉化社會政治和道德的精神源泉。他指出,應該區分「儒家傳統」和「儒教中國」,前者是一種涵蓋性很強的人文主義精神,具有歷久 長新的恆常價值;後者是以政治化的儒家倫理為主導思想的中國傳統封建社會的意識形態,是封建遺毒;五四新文化運動批判的實際上是「儒教中國」,從對「儒家傳統」的發揚來說這種批判是有利的。他發揮牟宗三關於儒學發展的「三期說」理論,提出了「儒學第三期發展的前景」問題。認為從先秦到西漢是儒學發展的第一期,他用雅斯貝爾斯的「軸心時代」的理論來說明這一期儒學出現和發展的原因;宋元明清是儒學發展的第二期,它的出現是針對佛教文化挑戰的「一個創造性的回應」,並用島田虔次的 說法指出這一期儒學是東亞文明的集中體現;而第三期儒學的發展,則是對西方文化挑戰的回應,認為儒學在二十一世紀是否還有生命力,主要取決於儒學是否能經 過紐約、巴黎、東京最後回到中國,儒學只有在這些文化中生根,才能以康莊的姿態回到中國,他的估計是有可能的。杜維明還認為,儒學要想在現時代得到真正的 發展,確立起新儒家哲學人類學,必須與西方對話,在超越層面上與基督教對話,在社會政治層面上與馬克思主義對話,在深度心理學層面上與弗洛依德主義對話,還須酌取現象學解釋學的方法。
杜維明的著作主要有:《今日儒家倫理》、《現代精神與儒家傳統》、《人性與自我修養》、《儒家思想:創造轉化的人格》、《新加坡的挑戰》等。
杜維明的妻子以前是郝若山(Rosanne Hall),現在的妻子是艾蓓





儒家傳統與文明對話  叢書名稱: 人民‧聯盟文庫  作  者: (美) 杜維明  出版單位: 人 民  出版日期: 2010.01

內容簡介:
本 書是作者17篇文章(包括一篇訪談)的匯集,這些文章並非一時之作,所以在形式上也不是一 本有著系統構思的專著。但全書確實有著內在的關聯:通過啟蒙反思,消解人類中心主義的價值觀,為全球化語境下的價值多元化和文化本土化提供理論的支持。通 過對全球化與本土化關係的反複申辯,既充分尊重多元化與本土化,又申明對全球化共同價值追求的必要,於是文明對話便成為必然。文明對話為全球化與本土化的 和諧互動保駕護航,也激勵了本土文化與傳統文明在面對各種全球性重大問題時作出積極的回應,儒家傳統的人文精神即可為這種回應提供豐富的價值資源。

圖書目錄:序:本土知識的全球意義
一 儒學與文明
(一)生態意識
(二)女性主義的感受性
(三)宗教多元論
(四)全球倫理
二 儒家人文精神與文明對話
三 人文精神與全球倫理
四文明的對話:中國的崛起對世界傳達的信息
五 全球化和文明對話
六 相互學習:社會發展的一項議程
七全球社群:探尋社會發展的精神資源
八 文明對話的脈絡:全球化與多樣性
(一)全球化與人類狀況
(二)多樣性和共同體
(三)共同價值
(四)智慧
九 匯集觀念的資源把握變動的世界
(一)所謂地球村的出現
(二)東方未實現的願望
(三)何謂現代?
(四)地方化的全球化
(五)召喚公共知識分子
(六)遭受圍攻的文科大學
(七)變動中的東亞
(八)資本主義種種
(九)朝向全球對話_
十邁向一種對話的文明:作為公共知識分子的宗教領袖
十一文明對話的成果之一:波士頓儒學評介
十二文明對話的成果之二:中國傳統中的回儒對話略說
十三作為“體證之愛”的仁道:全球倫理視野中“孝”的探索
十四 新儒學論域的開展
十五 儒家傳統的現代轉化
(一)儒家的核心價值——仁、義、禮、智、信
(二)從時間、地域、層次解說儒家傳統
(三)儒家傳統的解構
(四)對儒學的批判
(五)中國知識分子對西方強勢的回應及新儒學的發展
十六 儒家人文精神與生態
十七 杜維明教授訪談錄
(一)邊緣批評:地方化與全球化
(二)關於俄國、印度和日本
(三)關於“東亞現代性”
(四)“現代化”“對話”和“超越西方”
(五)科學技術與社會資本
(六)儒學思想與啟蒙心態
編譯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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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文化中國的認知與關懷

作者: 杜維明/ 杜維明

副標題: 文化中國的認知與關懷

ISBN: 9789579628402

頁數: 75 定價: TWD$100

出版社: 稻鄉
出版年: 1999


簡介· · · · · ·

  本書內容係作者在東海大學第一屆吳德耀人文講座時以「文化中國的認知與關懷」為題之演講、與「思想、社會與環境變遷」座談會所發表的言論整理而成。
  在「文化中國的認知與關懷」講演中,杜維明教授跳脫族群、地域、政治、經濟等狹隘的觀點,從文化交流的大角度來重新思考「中國人」的意義,而提出「文化中國」的概念。
  「文化中國」包括三個意義世界:第一個意義世界包括大陸、台灣、港澳和新加坡,也就是由中國人或華人所組成的社會。第二個意義世界包括散佈在世界各地的華人社會。第三個意義世界是從廣義的文化角度來看,意指所有關切中國的國際人士,包括學術界、政治界、企業界和媒體,亦即在這些領域中的日本人、美國人、法國人、韓國人、俄國人等等皆包括在內。
  促進文化中國內三個意義世界的健康互動,不僅是少數知識份子的責任,也是每一個關切世界前途、人類命運、亞太安危、乃至自己自身禍福的人都應該關... (展開全部)   本書內容係作者在東海大學第一屆吳德耀人文講座時以「文化中國的認知與關懷」為題之演講、與「思想、社會與環境變遷」座談會所發表的言論整理而成。
  在「文化中國的認知與關懷」講演中,杜維明教授跳脫族群、地域、政治、經濟等狹隘的觀點,從文化交流的大角度來重新思考「中國人」的意義,而提出「文化中國」的概念。
  「文化中國」包括三個意義世界:第一個意義世界包括大陸、台灣、港澳和新加坡,也就是由中國人或華人所組成的社會。第二個意義世界包括散佈在世界各地的華人社會。第三個意義世界是從廣義的文化角度來看,意指所有關切中國的國際人士,包括學術界、政治界、企業界和媒體,亦即在這些領域中的日本人、美國人、法國人、韓國人、俄國人等等皆包括在內。
  促進文化中國內三個意義世界的健康互動,不僅是少數知識份子的責任,也是每一個關切世界前途、人類命運、亞太安危、乃至自己自身禍福的人都應該關切的課題。  
作者簡介· · · · · ·


  杜維明,祖籍廣東南海,1940年出生於昆明,1961年畢業於台灣東海大學,1962年獲哈佛燕京學社獎學金後前往哈佛大學深造。在哈佛相繼取得碩士、博士學位,先後任教於普林斯頓大學、柏克萊加州大學,1981年至今任教於哈佛大學。1988年,杜維明獲選美國人文社會科學院院士,現任哈佛大學講座教授,中央研究院文哲所顧問委員會主席,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成員,聯合國推動文明對話傑出人士小組成員,並自1996年出任燕京學社社長至今。

  作為國際漢學界和當代新儒家的代表,杜維明的研究以中國儒家傳統的現代轉化為中心。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他由關注東亞經濟發展並引發文化思考,在工業東亞與儒家倫理儒家發展與現代化等諸多著述中對儒家倫理與經濟倫理、企業倫理、行政管理及企業管理等之間的關系進行了深入探討,並對儒家文化在現代化中的作用,現代化的不同類型,多元的現代性等宏觀課題進行了理論性的開拓。出版英文著作11部,中文著作16部,發表論文數百篇。他的思想廣為學界所重視,產生了世界性的影響。由於其傑出的貢獻,杜維明在20012002年分別榮獲第九屆國際Toegye研究獎和聯合國頒發的生態宗教獎等獎項。


《劉吶鷗全集》2001、《劉吶鷗全集 增補集》 2010 。《劉吶鷗》台灣現當代作家研究資料匯編 53《藝術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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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劉吶鷗的研究的第二階段初期,應該對其作品作些註解的工作。因為1920~30年代有許多名詞等,需要說明一下。譬如說,他翻譯的《色情文化》的"譯者題記"中:"普洛萊達利亞"文藝即是簡稱為"普羅文學"的東西:((通例 the proletariat)) プロレタリア階級,無産階級;労働者階級.

... 的境地派,有掛賣英雄主義的人道派,有新現實主義的中間派,有左翼的未來派,有象徵的新感覺派,而在一方面又有像旋風一樣捲了日本全文壇的"普洛萊達利亞"文藝。摩登, 上海, 新感覺: 劉吶鷗, 1905-1940 - Page 53 - Google Books Result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isbn=9866732339
許秦蓁 - 2008 - ‎Biography & Autobiography)

劉吶鷗全集 文學集

劉吶鷗全集 電影集

劉吶鷗全集 理論集

劉吶鷗全集─日記集(上)

劉吶鷗全集─日記集(下)

劉吶鷗全集 影像集

臺南市政府文化局出版品




劉吶鷗全集 增補集 2010
《劉吶鷗》台灣現當代作家研究資料匯編 53,台南:國立文學館,2014

《我的父親劉吶鷗》劉漢中口述,曹永洋筆錄,頁77-79

 《專訪上海施驚蟄存談劉吶鷗》1998.3.30/4.1 ,許秦蓁,頁119-131
施先生強調,稱"新感覺"(小說)不好,應該是"新意識",它是世界潮流,德國也有。
"新意識",會部會是所謂"新意識流"?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 Early-20th-century fiction consisting of liter是ary representations of quotidian thought, without authorial presence.










[PDF]混種文化翻譯者的凝視 論劉吶鷗對殖民主義文學的引入和轉化 - 清華學報

thjcs.web.nthu.edu.tw/ezfiles/662/1662/img/2048/160132395.pdf






by 梁慕靈 -
by 梁慕靈 -

《劉吶鷗全集 理論集》:

風景線》或翻譯茀理契(Friche Vladimir Maksimovich, 1870-1929) 的《藝術社會學》時,已於書內或外
署名「劉吶鷗」。他在上海定居,從事翻譯、文學和電影創. 作活動。

Friche, 1870–1929)的〈藝術之社會的意義〉和〈藝術風格之社會學的實際〉

フリーチェ【Vladimir Maksimovich Friche】


1870~1929







ロシアの文学史家・評論家。モスクワ大卒。同校講師。『悪夢と恐怖のポエジー』などでマルクス主義の方法を世界文学へ適用した。革命以後の著作に『芸術様式の社会学試論』『芸術社会学』などがある。


ブリタニカ国際大百科事典 小項目事典の解説

フリーチェ
フリーチェ
Friche, Vladimir Maksimovich





[生]1870.10.27. モスクワ
[没]1929.9.4. モスクワ
ロシアの評論家。芸術を社会機構の法則から解明しようとする芸術社会学を主張。主著『ヨーロッパ文学発達史』 Ocherk razvitiya zapadnykh literatur (1906) ,『芸術社会学』 Sotsiologiya iskusstva (26) 。
本文は出典元の記述の一部を掲載しています。

鄭騫(1906-1991):《永嘉室雜文》《稼軒詞校注附詩文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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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室雜文

  • 作者:鄭騫
  • 出版社:洪範
  • 出版日期:1992年
  •  現在還可以買得到這本物超所值的書
  •  
  • ~~~~~~~

    稼軒詞校注附詩文年譜(上)(下) The Ci Poetry of Xin Qiji, with Chronology, Notes and Comments, Vol. 1-2
  • 作者:鄭騫/校注、林玫儀/整理
  • 出版社: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
  • 出版日期:2013年
  •  
  •    鄭騫教授為當代詞學宗師,所撰稼軒年譜考訂精當,乃研究稼軒必讀之經典;其稼軒詞校注肇始於任職燕京大學時,經過數十年訂補,今由門人林玫儀教授(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研究員、臺灣大學中文研究所兼任教授)就其遺稿三種整理成書。
       《稼軒詞校注附詩文年譜》包括稼軒詞作校注、詩鈔、文鈔及稼軒年譜,乃是鄭先生對稼軒研究的綜合呈現。詞注分校勘、箋注、考述及綜論四項。校勘嚴謹,注 解簡明扼要,對詞作編年及生平考證屢有獨到之見。詩鈔依五七言律絕分列,各詩記事能據以繫年或考訂者,皆有按語。文鈔則依作年編次,篇後均有按語考釋其 事。另收入先生所撰辛稼軒年譜,以供參證。書後附錄辛啟泰所編年譜、參校諸本詞作卷次表、詞作索引表等三種,尤便閱讀。
      鄭騫曾任臺灣大 學中國文學系教授、美國哈佛大學訪問教授、耶魯等大學客座教授,香港新亞書院中文系主任、臺灣大學名譽教授。鄭先生深究群經,博通諸史,於詩詞曲學造詣尤 深。曾獲頒國家文藝貢獻獎、行政院文化獎。鄭先生詞注之最大特色,一在於文本校勘,一在於格律釐訂。鄭先生向來講究版本,故於每一闋詞都審定各本異文,嚴 為去取。至於格律方面,尤為精詣。此外,他對詞作編年及稼軒生平考證亦往往有獨到之見,是故治稼軒詞者,最好能參互以觀,汲集二家之長。
    作者簡介
    校注者∕鄭騫(1906-1991)
       字因百,遼寧鐵嶺人。書齋名桐陰清晝堂、永嘉室。1938年任燕京大學中文系講師,1948年秋應邀來臺,為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系教授。歷任美國哈佛大學 訪問教授,華盛頓州立大學、耶魯大學、印第安納州立大學客座教授,香港新亞書院中文系主任,臺灣大學名譽教授及東吳、輔仁大學講座教授。先生深究群經,博 通諸史,於詩詞曲學造詣尤深。著有辛稼軒年譜、校訂元刊雜劇三十種、校點南詞韻譜、北曲新譜、北曲套式彙錄詳解、陳簡齋詩集合校彙注、唐伯虎詩輯逸箋注、 陳後山年譜、宋人生卒考示例、景午叢編、龍淵述學、清晝堂詩集、永嘉室雜文等專書三十餘種。1985年獲頒國家文藝貢獻獎。1990年獲頒行政院文化獎。
    整理者∕林玫儀
       廣東澄海人。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博士班畢業,國家文學博士。現任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研究員、臺灣大學中文研究所兼任教授。獲頒1990年中山 文藝創作獎(文學理論獎)及1998年第21屆中興文藝獎章文學理論獎。研究詩詞曲學、敦煌學及古典文學批評。近年尤致力於清代詞學文獻之蒐集與整理。著 有敦煌曲研究、敦煌曲子詞斠證初編、晚清詞論研究、詞學考詮、詞學新詮、南山佳氣--陶淵明詩文選,編有詞學論著總目、清詞別集知見目錄彙編--見存書目 (合編)等。

    目錄

    出版緣起暨整理說明
    凡例
    稼軒詞校注附詩文年譜 總目
    稼軒詞校注附詩文年譜 目次
    稼軒詞校注
    稼軒詞校注卷一 五十一首
    稼軒詞校注卷二 四十二首
    稼軒詞校注卷三 五十三首
    稼軒詞校注卷四 五十首
    稼軒詞校注卷五 四十三首
    稼軒詞校注卷六 五十八首
    稼軒詞校注卷七 七十首
    稼軒詞校注卷八 六十六首
    稼軒詞校注卷九 四十首
    稼軒詞校注卷十 一百首
    稼軒集外詞 五十一首
    稼軒詩鈔一卷 一百四十九首
    稼軒文鈔一卷 三十四篇
    辛稼軒先生年譜
    附錄
    一 辛啟泰編《稼軒先生年譜》
    二 各本詞作卷次表
    三 稼軒詞索引


    出版緣起暨整理說明∕林玫儀
      鄭師與鄧 廣銘先生二位前輩,均於稼軒其人其詞有深入研究,數十年來齊足並馳,皆富撰述,誠有大功於辛詞。二家年譜,於稼軒遺事捃摭無遺,且其考訂立論,各有創發, 並為稼軒研究必讀之經典,學界早有定評;而二家詞注,因學術背景之差異,其撰述亦各擅勝場。鄧先生長於史學,嫻熟史籍,詞注詳於文獻徵引,其《稼軒詞編年 箋注》自出版以來,續得夏承燾、蔣禮鴻、辛更儒、陳振鵬、劉永溍、李伯勉等學者暨海內外讀者提供意見,於再版、三版時,屢作補訂,是故旁徵博引、注解詳 盡,洵為此書勝處。相對而言,鄭師之箋注,能融裁載籍,擇精柬要,要言不煩,亦能獨樹一幟。
      鄭師詞注之最大特色,一在於文本校勘,一在 於格律釐訂。鄭師向來講究版本,故於每一闋詞都審定各本異文,嚴為去取。至於格律方面,尤為精詣。鄭師瞭解詞乃音樂文學,語言旋律與音樂旋律必須配合,故 對詞之分片、句讀、標韻、破法等格律之特質體會細膩,娓娓示人。如〈賀新郎〉(柳暗凌波路)一闋,上片二、三句信州本、四印齋本、乙集及毛本均作「送春 歸、猛風暴雨,一番新綠」,鄭師謂此調按律第三句(口十)韻,若據諸本,則入聲之「綠」字失韻,而《詞譜》引此首,則作「一番新綠,猛風暴雨」,蓋配合韻 (口十)而校改,較有理據,故改從之。又如〈念奴嬌〉調起首之十三字,一般統依東坡詞斷作「四五四」或「四三六」,鄭師則知宋人尚有破為「七六」之一體, 辛詞中如「近來何處有吾愁,何處還知吾樂」、「我來弔古上危樓,贏得閒愁千斛」等句,俱應依此斷句。凡此,均為深造有得之見解。
      詩鈔方 面,各家著錄,或依辛集為序,或按文體分類,鄭師則照詩體格律,五七言律絕分列,非但保留古人遺風,亦更能反映稼軒詩作之特色。各詩記事有可考者或能繫年 者,並綴按語於後。文鈔之編排則依作年為序,各篇之後均有按語考其事。其中如〈九議〉〔其四〕「吾則捐金以告之,謀不可以言傳」處,辛本有錯簡,以致文意 不貫,扞格難通,諸家雖知其必有脫誤,而校訂皆未允當。鄭師則謂「謀不可以言傳」至「將相則」三百五十二字本屬下節而今本誤置於此,應居〔其五〕「華夷並 用」句之前,故於線裝本中剪貼移正,讀來文從字順,理路貫通,尤可見其考訂功力之一斑。此外,鄭師對詞作編年及稼軒生平考證亦往往有獨到之見,是故治稼軒 詞者,如能參互以觀,汲集二家之長,必可多所啟發。

      §內文1

      書摘1

      臨江仙為岳母壽


      住世都知㈠菩薩行。仙家風骨精神◎壽如山岳福如雲◎金花湯沐誥㊀。竹馬綺羅群㈡◎更願昇平添喜事。大家禱祝殷勤◎明年此地慶佳辰◎一杯千歲酒。重拜太夫人◎

      【校勘】

      ㈠都知:乙集作「都無」。

      ㈡羅群:毛本作「羅裙」,誤。

      【箋注】

      ㊀金花句:宋敏求《春明退朝錄》:「官告之制,……郡夫人常使金花羅紙七張,法錦褾袋。」湯沐,古者天

      子賜諸侯以湯沐之邑,使以邑之收入,為湯沐之資。



      書摘2

      江神子送元濟之歸豫章


      亂雲擾擾水潺潺◎笑溪山◎幾時閒◎更覺桃源、人去隔仙凡◎桃源乃王氏酒壚,與濟之作別處㈠。萬壑千巖樓外雪。瓊作樹。玉為欄◎倦遊回首且加餐◎短篷寒◎畫圖間◎見說嬌顰、擁髻待君看◎二月東湖湖上路。官柳嫩。野梅殘◎

      【校勘】

      ㈠夾注:丙集無,毛本、辛本「作別」作「送別」。

      【考述】

      此詞見丙集,依題彙編。

      書摘3

      柳梢青辛酉生日前兩日,夢一道士話長年之術;夢中痛以理折之,覺而賦八難之辭㈠

      莫鍊丹難◎黃河可塞。金可成難㊀◎休辟穀難◎吸風飲露。長忍飢難◎勸君莫遠遊難◎何處有西王母難◎休采藥難◎人沉下土。我上天難◎

      【校勘】

      ㈠詞題:丙集「年」作「生」。

      【箋注】

      ㊀金可成:《漢書‧郊祀志》載欒大言:「臣之師曰:黃金可成而河決可塞,不死之藥可得,僊人可致也。」
    •  
    •  《賀新郎》 辛棄疾《稼軒詞校注附詩文年譜》頁373-74
      邑中園亭,僕皆為賦此詞。一日,獨坐停雲,水聲山色,競來相娛。意溪山欲援例者,遂作數語,庶幾仿佛淵明思親友之意云。
        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游零落,只今餘幾。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東窗裏。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回首叫、雲飛風起。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Marquis de Sade, "The 120 Days of So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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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補

    好幾年前在YOUTUBE看過義大利電影:
    "The 120 Days of Sodom" is more than 200 years old. But its visions of torture and evil are as relevant now as they were in revolutionary France. From The Economist’s 1843 magazine



    It helps us understand why humans inflict pain on others
    1843MAGAZINE.COM


    Marquis de Sade: rebel, pervert, rapist...hero?

    An exhibition at the Musée d’Orsay has divided public opinion once again on whether the notorious aristocrat answered the great questions of his age – or simply made a case for indefensible violence and cruelty


    PARIS


    The Marquis de Sade was many things – a rapist, a paedophile, and an eloquent, literary apologist for sexual cruelty.
    To his modern admirers, Donatien Alphonse François, Comte de Sade was also a revolutionary, one of the first writers and thinkers to explore the darkest labyrinths of the human soul. The jury is out on whether Sade was, in the contemporary sense of the word, a “sadist”.
    In his many guises, including nearly 30 years as a prisoner under three regimes, royal, republican and imperial, the marquis never turned his hand to painting. It seems perverse, therefore, for the Musée d’Orsay in Paris to celebrate his 200th anniversary with an art exhibition.
    “Sade – Attaquer le soleil” (Sade – attacking the sun) seeks to prove that Sade’s writing, although officially banned in France until the 1950s, had an enormous impact on 19th- and 20th-century art. It traces  – sometimes convincingly, sometimes wilfully – Sade’s influence on the work of, amongst others, Ferdinand-Victor-Eugène Delacroix, Francisco Goya, Edgar Degas, Paul Cézanne, Pablo Picasso and the surrealists.
    The exhibition is part of a bicentenary push by French intellectuals to release Sade, who lived from 1740 to 1814, from the shadows and into the literary and artistic mainstream. There is an avalanche of new books. There is an exhibition in Paris of his letters and manuscripts, including the scroll of The 120 Days of Sodom whose catalogue of 600 recommended “passions” includes the rape of children as young as five. The “divine”, or damned, marquis also made his bow this week as a character in a video game in the Assassin’s Creed series.
    Since he was “rediscovered” and championed by the poet Guillaume Apollinaire in 1909, Sade has been placed by some of his admirers alongside Rousseau or Voltaire as one of the French 18th-century iconoclasts who “killed God”, smashed the mould of conventional thought and created the modern world.
    Pierre Guyotat, a French erotic-literary novelist, says: “Sade is, in a way, our Shakespeare. He has the same sense of tragedy, the same sweeping grandeur. Taking pleasure in the suffering of others is not such an important part of his writings as people claim. He has his tongue sticking out permanently. He is incessantly ironic.”
    To claim Sade as humanist and liberator, rather than deviant or pervert, sticks in the throat of other intellectuals. A new book by the philosopher Michel Onfray (La Passion de la Méchanceté or the “passion for wickedness”) makes an excoriating attack on the cult of Sade amongst French left-wing or avant garde thinkers.
    A portrait of the controversial writer Donatien Alphonse François, Comte de SadeA portrait of the controversial writer Donatien Alphonse François, Comte de Sade (Interfoto/Alamy)
    “It is intellectually bizarre to make Sade a hero,” he says. “Even according to his most hero-worshipping biographers, this man was a sexual delinquent.”
    Mr Onfray says that a “myth” has been fashioned  that Sade was a “libertarian, anarchist and revolutionary” – even a “feminist”. Not a bit of it, he says. Sade was an arrogant “feudal” aristocrat who thought that he had a right to torture and sexually abuse servants or beggars. His recorded exploits include the kidnapping and sexual torture of pre-adoscent serving girls.
    The Musée d’Orsay exhibition does not try to hide the disturbing truth about Sade’s life. It is, however, littered with quotations which present him as a thinker and rebel rather than a criminal.
    The co-curator of the exhibition, Annie Le Brun, says that the importance of Sade’s thinking was that he rejected abstract thought. He was not a philosopher but an anti-philosopher.
    Philosophy, and religion, were false because they were too cerebral. Patterns of human behaviour must be traced to the flesh, not to the mind alone. “For him cruelty is at the heart of humanity and indivisible from desire,” Ms Le Brun said.
    In one quotation displayed in the exhibition, Sade mocks the celebrated saying of the French 17th-century philosopher René Descartes: “I think, therefore I am.”
    “This idea has no sound, no colour, no smell,” the marquis says. “It does not comes from the senses and without the senses there can be no  real ideas.”
    Ms Le Brun says that this approach – Sadian rather than sadist – had an enormous influence through secretly circulated texts on 19th-century writers like Gustav Flaubert and Friedrich Nietzsche. Because it proclaimed the physical senses to be the true driving forces of passion and creativity, it also influenced artists from Cézanne to the surrealists.
    A rare signature of French writer the Marquis de Sade, with his military title of 'Maitre de camp de cavalerie'A rare signature of French writer the Marquis de Sade, with his military title of 'Maitre de camp de cavalerie' (Getty Images)
    “Our aim is to explore how the 19th century became a conduit for ideas that were officially cursed,” Ms Le Brun says. “In a subterranean way [Sade] created a revolution of taste, especially in the presentation of images of the body… He eroticised painting.”
    That Sade was wholly, or even partly, responsible for the shift in artistic taste in the 19th century is a large claim. How much influence did he have on Monet or Van Gogh? 
    The collection includes three relatively unknown and disturbingly violent paintings by Cézanne, including scenes of rape and strangling. There are a couple of violent canvasses by Goya and one by Dégas. The rest of the show is an uneven collection of 19th- and 20th-century portrayals of sex, violence and viciousness. Some is compelling ; much is simply weird and outlandish.
    Ms Le Brun’s co-curator Laurence de Cars said: “We censored ourselves very little… It is obviously not an exhibition for everyone.”
    A separate section is labelled the “cupboard of perversities”. Those of a sensitive disposition are recommended to stay outside. It is difficult to see why. It seems little different from the rest of the show.
    The exhibition has attracted large numbers but the visitors’ book suggests that many of them go away baffled or disgusted. Comments range from “fantastic” and a “truly beautiful exhibition” to “what a bunch of perverts”. An anonymous visitor writes: “This exhibition is torture. I suppose it is therefore a great success for M Sade.”
    At a time when we are grappling finally with the lasting damage caused by sexual violence, and especially the abuse of children, the championing of Sade may seem to many to be foolish, misplaced or  even wicked.  
    Mr Onfray says that Sade’s “philosophy” amounts to an “an invitation to crime”. He suggests that Sade’s “abolition of pity” was a precursor not of modern art but the Holocaust.
    Au contraire, says Ms Le Brun. Sade invented nothing. His importance was to describe, and analyse, the cruelty which has always been at the core of human  experience.
    He asked the questions which “haunted the 19th century”, she says. “How to speak about evil and desire when the framework of religion is collap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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