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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sell and Whitehead's Principia Mathemat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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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的有些書,很難忘,也會令人長嘆:

1968年,我讀完殷海光先生的【邏輯新引】,決心進一步自修:牟宗三先生的部定大學用書{理則學},我只對該書的附錄,他學生也得禪宗的語意分析等有默興趣。又拿起石元建先生編寫的{符號邏輯} (憑記憶,可能有誤),竟然能將各章的習題演練完畢。
1971年我在東海大學圖書館的樓梯間書架看到20世紀初年出版的Russell and Whitehead's Principia Mathematica (三巨冊),我差點頂禮之。
1992年,在美國讀Herbert Simon的回憶錄,內容有他1950年代寫程式"自動"證明Russell and Whitehead's Principia Mathematica書中的某些"定理",Simon寫信給羅素報告此事,羅素的回信很風趣。
2016年12月3日,我參加會議「文學‧思想‧藝術─徐復觀先生學術論壇暨東海大學圖書館典藏徐復觀先生手稿整理計畫成果發表會」,利用時間到東海大學圖書館的希文參考書室,翻了{聖經的地圖集}等書,赫然看到1971年翻過的書Russell and Whitehead's Principia Mathematica,出版一百多年後,書的紙質、裝訂好,竟然還像新書,我眼淚差點奪眶而出,雖然我還讀不懂這套書......




Principia Mathematica - Wikipedia

https://en.wikipedia.org/wiki/Principia_Mathematica
I can remember Bertrand Russell telling me of a horrible dream. He was in the top floor of the .....Russell and Whitehead's notation for building up types from other types is rather cumbersome, and the notation here is due to Church.

方廣錩主編《佛教文獻研究·佛教疑偽經研究專刊》第一輯、第二輯;《藏外佛教文獻》 第二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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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 方廣錩老師:《佛教文獻研究·創刊詞》 《佛教文獻研究·編後記》

您訂的是方廣錩主編:《佛教文獻研究·佛教疑偽經研究專刊第一輯與第二輯

佛教文獻研究第一、二輯

佛教文獻研究第一、二輯
作者 : 方廣錩主編
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副標題:佛教疑偽經研究專刊
出版年: 2016-6
定價: 148
裝幀:平裝
ISBN: 9787549580286

內容簡介  · · · · · ·

目錄  · · · · · ·

第一輯
發刊詞方廣錩
佛教文獻研究——首屆佛教疑僞經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一)
西方疑偽經研究與“如是我聞” 郭麗英
從“文化匯流”談中國佛教史上的疑偽經現象 方廣錩
多重視角下的疑偽經研究 紀贇
《灌頂經》再考——兼論密教類佛教偽經 篠原亨一
五行觀念在東亞佛教疑偽經中的應用 陳金華
疑偽經研究:從真問題到假問題再到真問題 王邦維
馬鳴《大乘起信論》歸名新見:教義偽經的聖徒傳記解讀 斯圖亞特楊
何為判斷疑偽經之根據——以《盂蘭盆經》與《舍利弗問經》為例 辛島靜志
《佛說海八德經》釋譯與考述 黃夏年
但取人情:《大灌頂經》的出世及其對批評者的回應 伍小劼
疑偽經中的摘抄與編撰例說 張總


第二輯
佛教文獻研究——首屆佛教疑僞經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二)
敦煌本《大通方廣經》殘卷綴合研究 張小艷
靈山顯跡--《大雲經疏》和《寶雨經》的一處細節 孫英剛
論《大周錄》的疑偽經觀--日本古寫經本發現的意義 王招國(定源)
舊題安世高譯《處處經》譯經年代考方一新
佛教科儀與疑偽經三題 侯衝
試論六朝道教偽經觀的形成曹凌
《大般涅槃經》與疑偽經 周伯戡
傳承與湮滅--論佛教疑偽經的受制約性特徵張淼
《安宅神咒經》的整理與研究史 經鵬
《大方便佛報恩經》編纂所引用的漢譯經典 船山徹
佛教疑偽經文獻研究序論 巴斯韋爾



序號
297203
題名
藏外佛教文獻 第二輯
作者
方廣錩
日期
1996.08.01
頁次
出版者
宗教文化出版社
出版地
北京, 中國 [Beijing, China]
資料類型
書籍=Book
使用語文
中文=Chinese
館藏地
查詢 臺灣大學圖書館 / Met@Cat 是否有館藏。
編修日期
2004.01.16
附註項
關鍵詞
佛教經典=Sutra;佛教文獻;南傳大藏經=Tipitaka;瑜伽師地論=修行道地經=瑜伽行地集=Yogacarabhumi;菩提達摩=菩提達磨=達摩=達磨=Bodhidharma;耆那教=Umasvati=Jainism;妙法蓮華經=法華經=The Lotus Sutra=Saddharma-pundarika Sutra
提要
大藏經是中國佛教世代精華的積累,是中國人貢獻給世界的一份文化瑰寶. 當前,隨電子化書籍的急劇發展,海內外編纂光電版大藏經的呼聲也日益高漲. 在這種形勢下,國務院宗教事務局主持召開了“大藏經編纂及其電腦化學術研討會”(簡稱“大藏經工程研討會”). 在京的學術界. 宗教界近40名專家. 大德參加會議. 與會人士暢所欲言,從各個角度對編纂一部代表中華民族最高水準大藏經的重要性. 必要性與可行性作了充分的論證. 經主辦單位同意,我們特意選取11篇會議論文,並把會議的其他發言及未收入本書的論文整理為“發言摘要”,在第二輯上作為特集發表,以期引起社會各界對這件大事的關注與進一步的討論. 按照《藏外佛教文獻》的體例,關於佛教文獻學的研究論文一般都排列在佛教文獻後,但象“大藏經工程研討會”這樣的大事,顯然應引起人們更加廣泛的關心與支持,所以我們把這組論文放在本輯之首.
本輯內容:
“敦煌禪籍”專欄刊登兩篇敦煌文獻.《七祖法寶記》與《天竺國菩提達摩禪師論》.
“三藏論疏”專欄刊登兩篇文獻. 一是《淨名經集解關中疏》,唐道液集,是現存關於《維摩詰所說經》的注疏中較重要的一種. 二是《法華經文外義》.
“天竺要典”專欄刊登印度耆那教的主典籍《諦義證得經》;
“遺珠集粹”專欄刊登近代著名佛教學者韓清淨先生晚年重要論文《瑜伽師地論披尋記敘》,該文是研究韓清淨先生思想的重要資料.
目次

卷首捂
FOREWORD
卷首之語
錄文校勘體例
大藏經編纂及「電腦化研討會論文特集」
大藏經編纂及電腦化研討會上的發言—葉小文
關於新編漢文大藏經的意見—吳立民
編譯南傳大藏經緣起—吳立民
大藏經及其光電版編纂芻議—方廣錩
關於制作大藏經電子文庫的工程技術方案——中國綜合開發研究院古籍電子化課題組
電腦化大藏經工程意義重大勢在必行—王志遠
關於制作大藏經電子文庫的技術經濟背景概述——中國綜合開發研究院古籍電子化課題組
日本近代以來的大藏經編印事業—楊曾文
《中華大藏經》編輯工作的一些情況和經驗教訓—李富華
台灣編印《中華大藏經》始末—張新鷹
海外大戎經編輯及光嚏版大戎怨的情況—方廣錩
大藏經編纂及電腦化研討會發言摘要
大藏經編纂及電腦化研討會紀要
敦煌禪籍
七祖法寶記下卷
天竺國菩提達摩禪師論
三藏論疏
淨名經集解關中疏卷上
法華經文外義
天竺要典
諦義證得經
遺珠集粹
《瑜伽師地論》披尋記敘
徵稿啟事
徵訂啟事 


三浦綾子『氷点』 到 "全作品を電子書籍化 "日本推裡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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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6月26日,《徵信新聞報》副刊刊登譯者徐白的〈簡介「冰點」〉一文,預告《徵信新聞報》副刊從翌日起將刊登《冰點》這部獲得《朝日新聞》一千萬日圓徵文大獎的小說。徐白是已享文名的一位作家及譯者,他在文中詳細介紹三浦綾子及《冰點》,並表示他本人很少拜讀日本女作家的小說,而此次乃因受到《聯合報》前副刊主編林海音的鼓勵,於是首次翻譯日本女作家的作品。
 
隔天,《冰點》如期在《徵信新聞報》見報。但沒想到,《聯合報》副刊也刊登了《冰點》,譯者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朱佩蘭。在譯文前頭,編輯加上〈前言〉簡介三浦綾子背景與《冰點》內容,並說明為「便利國人閱讀習慣」而將主角改為華人姓名了。
 
讀者完全陌生的這位譯者,意外地幫《聯合報》在兩報競爭中打了一場勝仗。當時《聯合報》副刊主編平鑫濤因車禍受傷而入院,6月26日在病床上發現《徵信新聞報》副刊預告隔天將連載《冰點》,顧不得兩腳都敷著石膏,還是撐著拐杖到報社緊急換版,隔天「閃電推出」《冰點》(平鑫濤《逆流而上》,台北:皇冠,2003)。《聯合報》在結束連載時則說該社在《冰點》日文原著出版後第三天報社就航空購書,「並開始著手研究此書是否值得譯介為中文,經與朱佩蘭女士數度研討後,我們決定請朱女士譯出全書。」(〈關於「冰點」〉,《聯合報》1966年7月9日,聯合副刊,第七版。作者署名為「編者」)不過,譯者朱佩蘭本人表示是翻譯好全書才寄去給「陌生的」主編審稿,在刊登之前編輯並未與她連絡過,就連朱佩蘭本人也是看了《聯合報》副刊才知道自己的譯稿見報了。
 
正是朱佩蘭讓《聯合報》在這場《冰點》爭奪戰中搶得先機。由於《聯合報》早有朱佩蘭的完整譯文,因此暗中把全書排版完成,在副刊連載13天(1966年6月27日至7月9日)後緊急出版,結果帶來了「人潮融化了冰點」的盛況。
 
本來以為自己捷足先登的《徵信新聞報》反而變成措手不及,馬上請了五位譯者同時翻譯,作家廖清秀即是《冰點》譯者之一,他表示當時《徵信新聞報》請好幾位譯者分頭翻譯,一人譯一部分,第二天就要交卷,大約六千字(《廖清秀苦學與寫作》,新北市:新北市文化局,2003)。在這樣趕工之下,從7月9日到19日,連續撥出副刊以外的五個版面刊載《冰點》全文,最後於7月25日出版《冰點》一書,譯者仍由徐白掛名,完全沒有透露五人合譯趕稿的事實。
 
 
❇ 摘自12月號專題文章:修亞紀〈人潮融化了冰點──《聯合報》與《徵信新聞報》的《冰點》爭奪戰〉。
❇上圖:徐白〈簡介「冰點」〉,為台灣首篇三浦綾子《冰點》獲獎新聞,並預告小說的連載(《徵信新聞報》第七版,1966年6月26日)。
❇中圖:徐白所譯《冰點》,連載第一日(《徵信新聞報》第七版,1966年6月27日)。
❇下圖:朱佩蘭所譯《冰點》,於同日開始連載(《聯合報》第七版,1966年6月27日)。
圖像裡可能有文字




2011.3 台大學生活動中心地下室展: 日本推裡小說百來本
我很不識趣 問的是:有無18世紀法國的 Zadig


三浦綾子の全作品を電子書籍化 小学館、絶版作含め

 「氷点」などで知られる作家三浦綾子(1922~99)の全80作品が10月から来年6月にかけて、小学館によって電子書籍化されることになった。絶版 となった38作品も含まれる。三浦綾子が生涯を送った北海道旭川市で小学館が11日に会見した。著名作家の電子書籍による全集は例が少ないという。
 今年は三浦綾子の生誕90年、小学館の創業90周年にあたるため、旭川市の三浦綾子記念文学館と共同企画した。10月12日の「氷点」「銃口」を皮切りに共著を除く全作品を配信する。電子書籍対応のほとんどの端末で利用できるという。
 同館館長で三浦綾子の夫の光世さん(88)は会見で「絶版になった作品も含めて読んでいただけることはうれしい。改めて三浦綾子を知ってほしい」と話した。






人物與思潮∕在天皇與上帝之間的抉擇 ──讀三浦綾子《北海的奇愛》余杰
三浦綾子是一位日本家喻戶曉的基督徒作家,在當代文學中享有崇高的聲譽。她筆下的「聖徒」式的人物西村久藏的傳記《北海的奇愛》,更是讓我深刻地瞭解到一群日本基督徒的信仰歷程,他們在社會中雖屬少數,卻奮勇地作光作鹽的心志與生命實踐,而對身邊的環境產生了深遠的影響。......more

 Simon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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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人學院--自覺的編/譯/研究;On READINGS : Published: December 23, 2003
禮拜二 1223 Small is Powerful—an eye-opening scholarship encounter.
 

  前 一 陣 有 一 句 流 行 的 話 「 與 你 無 關 」 , 這 是 我 不 喜 歡 的 一 句 話 。 我 覺 得 這 是 一 句 粗 魯 、 冷 漠 的 話 , 甚 至 覺 得 講 這 話 的 人 體 內 所 流 的 血 是 冰 冷 的 。 若 誇 大 地 說 , 世 上 所 有 的 人 們 可 能 都 與 我 們 自 己 有 關 。 (三浦綾子著,朱佩蘭譯, 台北:中央日報,2003/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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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國精先生三浦綾子(Miura Ayako)
是"我那殺千刀的"才對

想起我父親1966年買本日文版『氷点』來讀
這是我父親生平很少讀過的小說中的一本

1963年朝日新聞社による大阪本社創刊85年・東京本社75周年記念の1000万円(当時の1000万円は莫大な金額であった)懸賞小説公募に、小説『氷点』を投稿。これに入選し、1964年12月より朝日新聞朝刊に『氷点』の連載を開始する。

冰點

  • 作者:三浦綾子
  • 原文作者:Miura Ayako
  • 譯者:章蓓蕾
  • 出版社:麥田
  • 出版日期:2009年06月30日

作者三浦綾子逝世十週年,首次推出完整中文版譯本
睽違45年,《冰點》熱潮再次延燒成沸點!
以「愛」為名的「恨」,將一個美滿的家,夷成一片焦土。
  因為人們與書中的主角同樣永?掙扎於善念惡念之間,《冰點》便成為不朽名作。
  《冰點》日文版銷售至今,創下5,000,000冊的驚人銷售量;在日、台、韓,3度搬上大銀幕,9度改編成電影劇。翻譯作品暢銷17國,譯成13種語言。
   1966年,台灣兩大報《聯合報》、《徵信新聞》(《中國時報》前身)搶譯連載;1988年,台灣華視電視公司製作台灣版電視劇,於黃金時段八點檔播 出,由演員金超群、徐乃麟、涂善妮、傅娟、湯志偉等人主演。《冰點》旋風兩度風靡台灣讀者和觀眾,愛歡迎程度被媒體形容為「冰點成沸點」。
  戲劇化人生的日本女作家──三浦綾子
  三浦綾子的真實人生比小說更戲劇化,1964年以沒沒無聞家庭主婦之姿參加小說徵文比賽,打敗無數成名作家,勇奪千萬?金。自此不斷寫出膾炙人口作品,小說部部改編影視,影響後世無數劇戲作品。
  暢銷500萬部,《冰點》,一部探討人性永?課題的經典
  作家茂呂美耶、資深藝人傅娟、
  作家劉黎兒、輔仁大學日文系教授賴振南
  經典難忘推薦!

  日本北海道旭川市「啟造綜合醫院」的院長?口啟造,平日是高喊「愛你的敵人」的謙謙君子,卻為了報復妻子夏枝的不忠,偷偷領養殺女兇手的幼女陽子。啟造萬萬沒想到,他不願鬆口的一句「原諒」,將換來一家四口十多年的折磨......
  本書揭露一個看似美滿的家庭背後最不堪的祕密,呈現在表面的和平下,因愛與恨的矛盾角力,人是如何報復,如何去對親密的人展開最狠心的反撲。
  書中的角色沒有絕對的善與惡,道貌岸然的君子心眼可能格外狠毒,美麗溫柔的妻子可能自私自戀,善良正直之人則不一定永遠不會錯……。隨著鮮活的人物刻畫,高潮迭起的劇情展開,提供讀者對生命、對家庭、對人性更深刻思索。
  最愛的人,往往也是最不可原諒的人!
  自私、傲慢、說謊、毀謗,比觸犯法律的罪更重。
  偏偏,我們總操弄這些最冰冷無情的武器,攻擊最親密的身邊人。
  「《冰點》是日本名作中之不朽名作,雖為六○年代寫成的小說,主題亦是沉重的人類原罪、仇恨與寬恕,但情節高潮迭起,人性的弱點畢露無遺,令每位讀者均彷彿置身其境,因此經得起歲月的考驗,至今仍廣受好評。」--茂呂美耶(Miya)

作者簡介
三浦綾子Miura Ayako (1922-1999)
  1922年出生於北海道旭川市。
   1963年,首部長篇小說《冰點》打敗眾多成名作家,勇奪獎金高達一千萬日圓的日本朝日新聞長篇小說獎;1964年底,《冰點》在朝日新聞連載近一年, 期間風靡全日本男女老少,引起讀者搶讀、討論和共鳴,出版至今創下超過五百萬冊的驚人成績,數度改編成電影、電視劇和舞台劇。
  著作數量繁多,內容包括小說、散文、傳記。小說部部暢銷且長銷,多次改編成電影、廣播劇和電視劇。代表作包括《冰點(續集)》、《泥流時代》、《鹽狩?》、《海嶺》、《母親》、《槍口》等。
  作品多以討論人類原罪為題材,字裡行間流露人道關懷;由於多以北海道風土為創作背景,1997年獲頒「北海道開發功勞獎」。

【譯者簡介】
章蓓蕾
  又名立場寬子,政大新聞系畢業,曾任中央通訊社記者。一九八一年起旅居日本。現從事自由寫作與翻譯。譯作有《西野先生的戀愛與冒險》、《命》、《魂》、《生》、《聲》、《一郎二郎──東京大夜逃∕南方大作戰》、《第四次冰河期》等。

The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since 1768. 悲哉 大英百科全書 禁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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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was first published #onthisday in 1768. These pages are from a 1797 edition and are part of the ‘Anatomy’ entry. The entry is over a hundred pages long, and contains a number of drawings. http://bit.ly/2gyItfx

沒有自動替代文字。
沒有自動替代文字。
沒有自動替代文字。




"悲哉 大英百科全書"是說我1980年代初 買一套
其中重要的 都給新聞局命令用貼紙貼起來 禁讀
約30年過去 稍可撕下貼紙
不幸的是 忘記讓膠先風化 乾掉
下次 它還黏住另一頁 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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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彷彿是6年前的文章
End of Era for Britannica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said it would stop printing its namesake books, a sign of how readers in recent years have abandoned printed reference volumes for websites such as Wikipedia and Google.

大英百科全書 停印
編譯中心綜合14日電
March 14, 2012
有244年歷史的大英百科全書(Encyclopaedia Britannica)14日宣布,紙本版將成絕響。不敵數位時代潮流,尤其是「維基百科」網站的崛起,2010年版將是最後一版的大英百科全書紙本版。
大英百科全書公司董事長柯茲接受紐約時報訪問表示:「這是時勢所趨,有些人也許會感傷,但我們已經有更進步的參考工具;大英百科全書網站隨時更新、範圍更廣泛、而且有多媒體。」但柯茲不承認是被維基百科打敗,因為網路版大英百科全書在全球有1億多人參考。
2010年大英版百科全書售價1395美元 ,共賣出8000套,最後4000套庫存還在倉庫裡等待有緣人。肯花錢購買大英百科全書紙本版的多是大使館、高級知識分子、和懷舊的高收入消費族群。
共32冊的精裝紙本版,總重58.5公斤,由4000位專家執筆,新增項目包括「全球暖化現象」和「人類基因體計畫」(Human Genome Project)。
第一套大英百科全書1768年在英格蘭愛丁堡印刷,這套精裝大書不僅深具參考價值,在1950和60年代,書架上的大英百科全書、客廳的黑白電視機、車庫裡旅行車,是中產家庭地位的三大象徵;許多家庭情願每月分期付款,也要擁有一套大英百科全書。
1990年大英百科全書的巔峰時期,光是美國就賣出12萬套,但銷售量在六年內跌掉一半。如今紙本版只占大英百科全書公司年營業額的1%,公司75%的營收來自數學、科學、英文教學產品,以及50萬網站用戶的70美元年費。
大英百科全書停印後,美國仍然在印刷紙本版的重要百科全書只剩「世界百科全書」(World Book),全套22冊,每年更新。該公司發言人拒絕透露目前的銷售數字,但承認主要顧客只剩學校和圖書館。

廢名集(全六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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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的黃金時代。
1. 網路讀紐約時報等,看到alt-right一字,{維基百科}有【另類右派】字條解釋,很方便。

2. 高友工:"北大兩學期首先是我最敬仰的文學家馮文炳,他以廢名筆名寫的小說,直到今天我還以為是中國最有詩意的小說,而記得馮先生以一堂課的時間來發揮論語,"吾十有五而至於學"這一章,真是令人咀嚼一生還未能盡興,更不用他的小說的詩情詩意及哲理的深度了。"
馮文炳(1901年11月9日-1967年10月7日)先生1949年前,受到胡適之先生和知堂的賞識和幫助,得以在北京大學任教。1949年後可能不很得意,後來被調到東北長春大學(吉林大學)任教。作品出版不易。2009年才有某基金會等的協助,在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6卷的《廢名集》(《廢名文集》1卷2000年出版)。
我找一下,《廢名集》中關於論語的領悟之樂的文章有二篇,相隔約十來年,可以了解他的領悟之來由。


止定 (廢名)



夜深
人間之鼾息
驚動一隻萬年筆。
二十年三月十五日




廢名集(全六冊)


作者 : 廢名
出版社:北京大學出版社
出版年: 2009-1-1
頁數: 3604
定價: 330.00元



內容簡介 · · · · · ·

作者簡介  · · · · · ·

廢名在文學史上被視為京派的代表作家,其小說以"散文化"聞名,對沈從文、汪曾祺、李健吾、何其芳、李廣田等作家均產生過影響,堪稱"作家的作家"。其詩論、佛論也有很大影響。解放後主要從事研究工作,涉及古代文學、現代文學、美學、語言學等,其中杜甫研究、魯迅研究在"文革"前就產生重大影響。

目錄  · · · · · ·

第一卷
上編
小說(上):《竹林的故事》、《桃園》、《棗》、集外短篇5篇
小說(中):《橋》
第二卷
小說(中):《橋》(下卷)、《莫須有先生傳》、《紡紙記》、
《芭蕉夢》
小說(下):《莫須有先生坐飛機以後》
第三卷
文(20年代):22篇
文(30年代):62篇
文(40年代):18篇
詩(1922—1930):11首
詩(1931):57首
詩(1932—1948):23首
第四卷
論(上):《談新詩》、續編4篇
論(下):《阿賴耶識論》、外編5篇
下編
《一個中國人民讀了新民主主義論後歡喜的話》
《古代的人民文藝——詩經講稿》
《杜甫論》
《杜甫的詩》
古典文學論文6篇
第五卷
《跟青年談魯迅》、外3篇
《魯迅的小說》、外1篇
《魯迅研究》、外3篇
第六卷
《新民歌講稿》
《歌頌篇三百首》、外2首
《毛澤東同誌著作的語言是漢語語法的規範》
《美學講義》、外1篇
文、詩24篇
附錄


~~~~~
今年的暑假
【題註】載1932年9月1日《現代》第1卷第5期,署名廢名
[1]此刊未見。

[1]參看《紡紙記》《芭蕉夢》“題註” 

我於民國十六年之冬日卜居於北平西山一個破落戶之家,荏苒將是五年。這其間又來去無常。西山是一班女士消夏的地方,不湊巧我常是冬天在這裡,到了夏天每每因事進城去。前年冬去青島,在那裡住了三個月,慨然有歸與之情,而且決定命余西山之居為“常出屋齋”焉。亡友秋心君曾愛好我的齋名,與“十字街頭的塔”有同樣的妙處。我細思,確是不錯的。其實起名字的時候我並(並沒)有想到許多。只是聽說古有田生,十年不出屋,我則喜歡到馬路上走走,也比得上人家的開卷有得而已。今年春又在北平城內,北平有某一刊物,彷彿說我故意住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裡”,[1]那其實不然,我的街坊就是北平公安局長,馬路時新建的,汽車不斷地來往。今年我立了一個志,要寫一個一百回的小說,名曰“芭蕉夢”,但只寫好了一個“楔子”。[2]我的《橋》於四月間出版,這是一部小說的一半,出版後倒想把牠續寫,不願意有這麼一個半部的東西,於是《芭蕉夢》暫且不表,我決定又來寫《橋》。所以今年的夏天,我倒是有志來西山避暑,住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裡”。換句話說,走進象牙之塔。
山中方七日矣,什麼也沒有做。今天接到一個“訃”,音樂家劉天華君於月前死去。我不知道劉君,但頗有興致來吊一吊琴師,自古看竹不問主人,“君善笛請為我一奏”,千載下不禁神往也。然而我輩俗物卻想藉此來發一段議論。我曾同我的朋友程鶴西君說,文人求不朽,恐怕與科學制度不無關係,就是到瞭如今的嶄新人物,依然難脫從來“士”的習氣,在漢以前恐怕好得多,一藝之長,思有用於世,假神農皇帝之名。伯牙子期的故事,實在是藝術的一個很好的理想,澈底的唯物觀,人琴俱亡,此調遂不彈矣。我乃作聯挽劉天華君曰:
高山流水不朽
物是人非可悲
二十一年七月二十日




悼秋心(梁遇春君)
【題註】載1932年7月11日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第236期,署名廢名。文前有該刊附言:
按梁遇春君(筆名秋心)在北平逝世消息及追悼預志,已見七月七日本報第五版新聞。梁君生平事蹟及著作,亦已於該篇約略評述。茲特約梁君之知友廢名(馮文炳)君撰文一篇,以誌哀悼。本刊編者識。
[1] 《春醪集》北新書局1930年版3月初版

秋心君於六月二十五日以猩紅熱病故,在我真是感到一個損失。我們只好想到大塊的寂寞與豪奢。大約兩月前,秋心往清華園訪問葉公超先生,回來他向我說,途中在一條小巷子裡看見一副對子,下聯爲“孤墳多是少年人”,於是就鼓其如蓮之舌,說的天花亂墜,在這一點秋心君是一位少年詩人。他常是這樣的,於普通文句之中,逗起他自己的神奇的思想,就總是向我談,滔滔不絕,我一面佩服他,一面又常有嘆息之情,彷彿覺得他太是生氣蓬勃。日前我上清華園訪公超先生,出西直門轉進一條小巷,果然瞥見那副對子,想不到這就成了此君的讖語了。
我說秋心君是詩人,然而他又實在是寫散文的,在最近兩三年來,他的思想的進展,每每令我驚異,我覺得在我輩年紀不甚大的人當中,實在難得這樣一個明白人,他對於東方西方一班哲人的言論與生活,都有他的親切的了解。他自己的短短的人間世,也就做了一個五倫的豪傑,兒女英雄了。他的師友們都留了他的一個溫良的印像,同時又是翩翩王孫。我同公超先生說起“五倫豪傑”四字,公超先生也為之點頭。這四個字是很不容易的,現代人坐不上,古代人做來又不稀奇,而且也自然地坐得不好。
秋心君今年才二十七歲。以前他雖有《春醪集》行世,[3]那不過是他學生時期的一種試作。前年我們刊行《駱駝草》,他是撰稿者之一,讀他的文章的人,都感到他的進步。最近有兩篇散文,一為《又是一年芳草綠》,一為《春雨》,將在《新月》月刊披露。[4]關於這一方面,我很想說話。我常想,中國的新文學,奇怪的很,很少見外來的影響,同時也不見中國固有的文化在那裡起什麼作用。秋心君卻是兩面都看得出。我手下存著他去年寫給我的一封信,裡面有這一段話:

安諾德批評英國浪漫派詩人,以為對於人生缺乏明澈的體驗,不像歌德那樣抓到整個人生。這話雖然說得學究,也不無是處。所以太迷醉於人生里面的人們看不清自然,因此也不懂得人生了。自然好比是人生的鏡,中國詩人常把人生的意思寄之於風景,隨便看過去好像無非幾句恬適的描寫,其實包括了半生的領悟。不過像宋朝理學家那樣以詩說道,倒走入魔了。中國畫家彷彿重山水,不像歐洲人那樣注意畫像,這點大概也可以點出中國人是間接的。可是更不隔膜的,去了解人生。外國人天天談人生,卻常講到題外了。

我覺得這話說得很好,正因為秋心君是從西方文學的出發點來說這話。至於中國詩人與畫家是不是都能如秋心君所說,那是另外一回事。即此數十言語,已看出秋心君的心得。再從我們新文學的文體上講,秋心君之短命,更令人不能不感到一個損失。我常想,中國的白話文學,應該備過去文學的一切之長,在這裡頭徐志摩與秋心兩位恰好見白話文學的駢體文的好處,不過徐君善於運用方言,國語的歐化,秋心君則似乎可以說是古典的白話文學之六朝文了。此二君今年相繼而死,真是令人可惜的事。秋心君的才華正是雨後春筍,加之他為人平凡與切實的美德,而我又相知最深,唉矣吾友。
最後我引一段我們之間的事情。今年他做了一篇短文,所以悼徐志摩先生者,後來在《大公報文學副刊》(第二百二十三期)發表,[5]當他把這短短的文章寫起時,給我看,喜形於色,“你看怎麼樣?”我說“Perfect! Perfect!”他又哈哈大笑,“沒有毛病罷?我費了五個鐘頭寫這麼一點文章。以後我曉得要字斟句酌。”因為我平常總是說他太不在字句上用功夫。他前兩年真是一個酒徒,每每是喝了酒午夜文思如湧。因了這篇短文章他要我送點禮物作紀念,我乃以一枚稿筆送他,上面刻了兩行字,“從此燈前有得失,不比酒後是文章”,他接著很喜歡,並且笑道,“這兩句話的意思很好,因為這個今是昨非很難說了。” 
(二十一年七月五日) 







詩及信
【題註】載1935年1月10日《水星》第1卷第4期,署名廢名。同期此文前有鶴西《詩及信》,其詩所詠皆涉及“落葉”。另可參看《落葉樹》、《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北平初冬大雪後,夜半作。是日鶴西回保定。》,本文另有收錄。

[1]見1934年11月10日該刊1卷2期


鶴西:兩首詩我讀了果然喜歡,就此賀你了。今早看了你的這兩首詩,我也提起筆來寫一首了,你知道,我寫詩完全是一個偶然,近來簡直不有詩興的,也自己知道我是不會有詩興的,只是喜歡看別人有詩,但前日夜裡忽然有一個詩的感覺,自己覺得這感覺很好,但也就算了,不想用紙筆把它留下來的,接到你的詩,為得表示歡喜起見,我乃同算算學一樣把我的前夜的詩用符號記錄如下—— 

我是從一個夢裡醒來,
看見我這個屋子的燈光真亮,
原來我剛才自己慢慢的把一個現實的世界走開了
大約只能同死之走開生一樣,—— 
你能說這不是一個現實的世界麼?
我的妻也睡在那壁,
我的小女兒也睡在那壁,
於是我訝著我的燈的光明,
訝著我的墳一樣的床,
我將分明的走進兩個世界,[6 ] 
我又稀罕這兩個世界將完全是新的,
還是同死一樣的夢呢?
還是夢一樣的光明之明日?

你看了一位何如?不吝捧喝是幸。匆匆不多及。
廢名十月十七日

之琳兄:你叫我把鶴西給我的信同我複他的信交給你拿去發表,因為那裡頭有詩。我想鶴西的信或者單抄詩給你那是應該的,我的複信卻沒有什麼意思,因為我的那首詩我覺得不好。鶴西的這兩首詩我很喜歡,大約因為我懷念他,他遠遠的在那個沒有“落葉樹”的地方住了一年又回來了,若在不知作者行踪的人讀來恐要隔膜一點。前天我在《水星》上讀了足下的《道旁》,[7]又很有恭賀你的意思,這種詩我讀來很感覺新鮮,看來拙,其實巧。似造作,其實自然。足下詩篇於詩的空氣之外又更有文章的style。總而言之是一個新的“清新”。我複鶴西的信裡所寫的一首詩,雖然是想如實的畫下來,其結果與當時的感覺卻很不一樣,當時的感覺並沒有那麼多的“大話”,只是玲瓏樸質可喜,看了你的《道旁》我乃另外用一個方法來描畫一下,結果仍是失敗,茲照抄於後。[8] 
糊糊塗塗的睡了一覺,
把電燈忘了擰,
醒了難得一個大醒,
冷清清的屋子夜深的燈。

目下的事情還只有埋頭來睡,
好像看魚兒真要入水,
奇怪莊周夢蝴蝶
又游到了明日的早晨。
廢名十一月十六日




小園集序[9] 
此時已是今夜更深十二時了罷,我不如趕快來還了這一筆文債,省的明天早晨興致失掉了,那是很可惜的事,又多餘要向朱君說一句話對不起序還沒有寫也。今夜已是更深十二時也,我一口氣一葉葉的草草將朱君英誕送來的二冊詩稿看完了,忍不住笑,忍不住笑也。天下有極平常而極奇的事,所謂樂莫樂兮新相知也。其實換句話說也就是,詩歌垃圾成個堆也。今日下午朱君持了詩稿來命我在前面寫一點文章,這篇文章我是極想寫的,我又曉得這篇文章我是極不能寫也,這位少年詩人之詩才,不佞之文絕不能與其相稱也,不寫朱君又將以為我藏了什麼寶貝不伸手出來給人也,我又豈肯自己藏拙不出頭讚美讚美朱君自家之寶藏乎,決非本懷也。去年這個時候,詩人林庚介紹一個學生到我這裡來,雖然介紹人價值甚大,然而來者總是一學生耳,其第一次來我適在病榻上,沒有見,第二次來是我約朱君來,來則請坐,也還是區區一學生的看待,朱君當頭一句卻是問我的新詩意見,我問他寫過新詩沒有,他說寫過,我給一個紙條給他,請他寫一首詩我看,然後再談話,他卻有點躊躇,寫什麼,我看他的神氣是他的新詩寫得很多,這時主人之情對於這位來客已經優待,請他寫他自己所最喜歡的一首,他又有點不以為然的神氣,很難說那一首是自己所最喜歡的,於是來客就拿了主人給他的紙條動手寫,說他剛才在我的門口想著做了一首詩,就寫給你看看,這一來我乃有點惶恐,就將朱君所寫的接過手來看,並且請他講給我聽,我聽了他的講,覺得他的詩意甚佳,知道這進門的不是凡鳥之客,我乃稍為同他談談新詩,所談乃是我自己一首《搯(掐)花》,[10]因為朱君說他在雜誌上讀過這一首詩,喜歡這一首詩,我就將這一首詩講給他聽,我說我的意思還不在愛這一首詩,我想鄭重的說明我這首詩的寫法,這一首詩是新詩容納得下幾樣文化的例證。不久朱君的詩集《無題之秋》自己出版了,[11]送一冊給我,我讀了甚是佩服,乃知道這位少年詩人的詩才也。不但此也,我的明窗淨几一管枯筆,在真的新詩出世的時候,可以秋收冬藏也。所以我在前說一句詩歌垃圾成個堆,其實說話時忍不住笑也,這一大塊錦繡沒有我的份兒,我乃愛惜“獺祭魚”而已。說到這裡,這篇序已經度過難關,朱君這兩冊詩稿,還是從《無題之秋》發展下來的,不過大勢之所趨已經是無可奈何了,六朝晚唐詩在新詩裡復活也。不過我奉勸新詩人一句,原稿有些地方還得拿去修改,你們自己請鄭重一點,即是洞庭湖還應該吝惜一點,這件事是一件大事,是為新詩要成功為古典起見,是千秋事業,不要太是“一身以外,一心以為有鴻鵠之將至”也。若為增進私人的友愛計,這個卻於我無多餘,是獺祭魚的話,秋應為黃葉,雨不厭青苔也。是為序。二十五年十一月三日,廢名於北平之北河沿。





蠅[12]【題註】載1936年10月1日北平《世界日報.明珠》,署名廢名。

我故意取這一個字做題目,讓大家以為我是討厭蒼蠅。我的意思不是那樣,我是想談周美成的一首詞,看他拿蠅子來比女子,而且把這個蠅子寫得多麼有個性,寫得很美好。看起來文學裡沒有可迴避的字句,只看你會寫不會寫,看你的人品是高還是下。若敢於將女子與蒼蠅同日而語之,天下物事蓋無有不可以入詩者矣。在《片玉集》卷之六“秋景”項下有《醉桃源》一首,其詞曰:
冬衣初染遠山青,雙絲雲雁綾,夜寒袖濕欲成冰,都緣珠淚零。情黯黯,悶騰騰,身如秋後蠅,若教隨馬逐郎行,不辭多少程。
杜甫詩,“況乃秋後轉多蠅”,我們誰都覺得這些蠅兒可惡,若女兒自己覺得自己悶得很,自己覺得那兒也不是安身的地方,行不得,坐不得,在離別之後理應有此人情,於是自己情願自己變做蒼蠅,跟著郎的馬兒跑,此時大約拿鞭子揮也揮不去,而自己也理應知道不該逐這匹馬矣。因了這個好比喻的原故,把女兒的個性都表現出來了,看起來那麼鬧哄哄似的,實在閨中之情寫得寂寞不過,同時路上這匹馬兒也寫得好,寫得安靜不過,在寂寞的閨中矣。因了這匹馬兒,我還想說一匹馬。溫飛卿詞,“蕩子天涯歸棹遠。春已晚,鶯語空腸斷。若耶溪,溪水西,柳堤,不聞郎馬嘶。”第一句寫的是船,我看這隻船兒並不是空中樓閣,女兒眼下實看見了一隻船,只是蕩子歸棹此時不知走到那裡,“千山萬水不曾行”,於是一隻船兒是女兒世界矣。這並不是我故意穿鑿,請看下面一匹馬,“柳堤,不聞郎馬嘶”,同前面那隻船一樣的是寫景,柳堤看見馬,盼不得郎馬,——不然怎麼憑空的詩裡會有那麼一個聲音的感覺呢?船是歸棹,馬也應是回來的馬,一個自然要放在遠水,一個又自然近在柳堤矣。這些都是善於描寫女子心理。






陶淵明愛樹[13]【題註】載1936年10月20日北平《世界日報.明珠》第20期,署名廢名。

世人皆曰陶淵明愛菊,我今天來說陶淵明愛樹。說起陶公愛樹來,在很早的時候我讀《閒情》一賦便已留心到了。《閒情賦》裡頭有一件一件的願什麼願什麼,好比說願在發而為澤,又恐怕佳人愛洗頭髮,豈不從白水以枯煎?願做絲而可以做絲鞋,隨素足周旋幾步,又恐怕到時候要脫鞋,豈不空委棄於床前?這些都沒有什麼,我們大家都想得起來,都可以打這幾個比方,獨有“願在晝而為影,常依形而西東,悲高樹之多蔭,慨有時而不同,”算是陶公獨出心裁了,我記得我讀到這幾句,設身處地的想,他大約是對於樹陰涼兒有好感,自己又孤獨慣了,一旦走到大樹陰下,遇涼風暫至,不覺景與罔兩俱無,惟有樹影在地。大凡老農老圃,類有此經驗,我從前在鄉下住了一些日子,亦有此經驗也。所以文章雖然那麼做,悲高樹之多蔭,實乃愛樹蔭之心理。稍後我讀《影答形》的時候,見其說著“與子相遇來,未嘗異悲悅,憩蔭所暫乖,止日終不別,”已經是莫逆之心了。在《止酒》一詩裡,以“坐止高蔭下”與“好味止園葵,大懽止稚子”相提並論,陶公非愛樹而何?我屢次想寫一點文章,說陶淵明愛樹,立意卻還在介紹另外一首詩,不過要從愛樹說起。陶詩《讀山海經》之九雲:
夸父誕宏志,乃與日競走。俱至虞淵下,似若無勝負。
神力既殊妙,傾河焉足有。餘跡寄鄧林,功竟在身後。
這首詩我真是喜歡。《山海經》雲,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逮之於禺谷,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這個故事很是幽默。夸父杖化為鄧林,故事又很美。陶詩又何其莊嚴幽美耶,抑何質樸可愛。陶淵明之為儒家,於此詩可以見之。其愛好莊周,於此詩亦可以見之。“餘跡寄鄧林,功竟在身後,”是作此詩者畫龍點睛。語云,前人栽樹,後人乘蔭,便是陶詩的意義,是陶淵明仍為孔丘之徒也。最令我感動的,陶公仍是詩人,他乃自己喜歡樹蔭,故不覺而為此詩也。“連林人不覺,獨樹眾乃奇,提壺掛寒柯,遠望時復為,”他總還是孤獨的詩人。




中國文章【題註】載1936年11月6日北平《世界日報.明珠》第37期,署名廢名。又載1948年1月11日北平《平明日報.星期藝文》第38期,署名廢名。現據《世界日報》所刊排印。
[1] 《夢》本書另有收錄,見《天馬》,題為“夢之二”。

中國文章裡簡直沒有厭世派的文章,這是很可惜的事。我這話雖然說得有點兒遊戲,卻也是認真的話。我說厭世,並不是叫人去學三閭大夫葬於江魚之腹中,那倒容易有熱中的危險,至少要發狂,我們豈可輕易喝采。我讀了外國人的文章,好比徐志摩所佩服的英國哈代的小說,總覺得那些文章裡寫風景真是寫得美麗,也格外的有鄉土的色採,因此我嘗戲言,大凡厭世詩人一定很安樂,至少他是冷靜的,真的,他描寫一番景物給我們看了。我從前寫了一首詩,題目為“夢”,[14]詩云:
我在女子的夢裡寫了一個善字,
我在男子的夢裡寫了一個美字,
厭世詩人我畫一幅好看的山水,
小孩子我替他畫一個世界。
我喜讀莎士比亞的戲劇,喜讀哈代的小說,喜讀俄國梭羅古勃的小說,他們的文章裡卻有中國文章所沒有的美麗,簡單一句,中國文章裡沒有外國人的厭世詩。中國人生在世,確乎是重實際,少理想,更不喜歡思索那“死”,因此不但生活上就是文藝裡也多是凝滯的空氣,好像大家缺少一個公共的花園似的。延陵季子掛劍空壟的故事,我以為不如伯牙鍾子期的故事美。嵇康就命顧日影彈琴,同李斯臨刑嘆不得複牽黃犬出上蔡東門,未免都哀而傷。朝雲暮雨尚不失為一篇故事,若後世才子動不動“楚襄王,赴高唐”,毋乃太鄙乎。李商隱詩,“微生盡戀人間樂,只有襄王憶夢中”,這個意思很難得。中國人的思想大約都是“此間樂,不思蜀,”或者就因為這個原故愛文章裡乃失卻一份美麗了。我嘗想,中國後來如果不是受了一點兒佛教影響,文藝裡的空氣恐怕更陳腐,文章裡恐怕更要損失好些好看的字面。我讀中國文章是讀外國文章之後再回頭來讀的,我讀庾信是因為讀了杜甫,那時我正是讀了英國哈代的小說之後,讀庾信文章,覺得中國文字真可以寫好些美麗的東西,“草無忘憂質疑,花無長樂之心”,“霜隨柳白,月逐墳圓,”都令我喜悅。“月逐墳圓”這一句,我直覺的感到中國難得有第二人這麼寫。杜甫《詠明妃詩》對得一句“獨留青塚向黃昏”,大約從庾信學來的,卻沒有庾信寫得自然了。中國詩人善寫景物,關於“墳”沒有什麼好的詩句,求之六朝豈易得,去矣千秋不足論也。
庾信《謝明皇帝絲布等啟》,篇末云“物受其生,於天不謝”,又可謂中國文章裡絕無而僅有的句子。如此應酬文章寫得如此美麗,於此見性情。




五祖寺
現在我住的地方離五祖寺不過五里路,在我來到這裡的第二天我已經約了兩位朋友到五祖寺遊玩過了。大人們做事真容易,高興到那裡去就到那裡去!我說這話是同情於一個小孩子,便是我自己做小孩子的時候。真的,我以一個大人來游五祖寺,大約有三次,每回在我一步登高之際,不覺而回首望遠,總很有一個驕傲,彷彿是自主做事的快樂,小孩子所欣羨不來的了。這個快樂的情形,在我做教師的時候也相似感到,比如有時告假便告假,只要自己開口說一句話,記得做小學生的時候總覺得告假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總之我以一個大人總常常同情於小孩子,尤其是我自己做小孩子的時候,——因之也常常覺得成人的不幸,凡事應該知道臨深履薄的戒懼了,自己作主是很不容易的。因之我又常常羨慕我自己做小孩時的心境,那真是可以讚美的,在一般的世界裡,自己那麼的繁榮自己那麼的廉貞了。五祖寺是我小時候所想去的地方,在大人從四祖,五祖回來帶了喇叭,木魚給我們的時候,幼稚的心靈,四祖寺,五祖寺真是心嚮往之,五祖寺又更是那麼的有名,天氣晴朗站在城上可以望得見那個廟那個山了。從縣城到五祖山腳下有二十五里,從山腳下到廟裡有五里。這麼遠的距離,那時我,一個小孩子,自己知道到五祖寺去玩是不可能的了。然而有一回做夢一般的真個走到五祖寺的山腳下來了,大人們帶我到五祖寺來進香,而五祖寺在我竟是過門不入。這個,也不使我覺得奇怪,為什麼不帶我到山上去呢?也不覺得悵惘。只是我一個小孩子在一天門的茶舖裡等候著,尚被系坐在車子上未解放下來,心裡確是有點孤寂了。最後望見外祖母,母親姊姊從那個山路上下來了,又回到我們這個茶舖所在的人間街上來了(我真彷彿他們好容易是從天上下來),甚是喜悅。我,一個小孩子,似乎記得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到現在那件過門不入的事情,似乎還是沒有話可說,即是說沒有質問大人們為什麼不帶我上山去的意思,過門不入也是一個圓滿,其圓滿真彷彿是一個人間的圓滿,就在這里為止也一點沒有缺欠。所以我先前說我在茶舖裡坐在車上望著大人們從山上下來好像從天上下來,是一個實在的感覺。那時我滿了六歲,已經上學了,所以寄放在一天門的原故,大約是到五祖寺來進香小孩子們普遍的情形,因為山上的路車子不能上去!只好在山腳下茶舖裡等著。或者是我個人特別的情形亦未可知,因為我記得那時我是大病初癒,還不能好好的走路,外祖母之來五祖寺進香乃是為我求福了,不能好好走路的小孩子便不能跟大人一路到山上,故寄放在一天門。不論為什麼原故,其實沒有關係,因為我已經說明了,那時我一個小孩子便沒有質問的意思,叫我在這裡等著就在這裡等著了。這個忍耐之德,是我的好處。最可讚美的,他忍耐著他不覺苦惱,忍耐又給了他許多涵養,因為我,一個小孩子,每每在這裡自己遊戲了,到長大之後也就在這裡生了許多記憶。現在我總覺得到五祖寺進香是一個奇蹟,彷彿晝與夜似的完全,一天門以上乃是我的夜之神秘了。這個夜真是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記憶。後來我在濟南千佛山遊玩,走到一個小廟之前白牆上橫寫著一天門三個字,我很覺得新鮮,“一天門?”真的我這時乃看見一天門三個字這麼個寫法,兒時聽慣了這個名字,沒想到這個名字應該怎麼寫了。原來這裡也有一天門,我以為一天門只在我們家鄉五祖寺了。然而一天門總還在五祖寺,以後我總彷彿“一天門”三個字寫在一個懸空的地方,這個地方便是我記憶裡的一天門了。我記憶裡的一天門其實什麼也不記得,真彷彿是一個夜了。今年我自從來到停前之後,打一天門經過了好幾回,一天門的街道是個什麼樣子我曾留心看過,但這個一天門也還是與我那個一天門全不相干,我自己好笑了。寫到這裡,我想起了二天門。今年四月裡,我在多雲山一個親戚家裡住,一天約了幾個人到五祖寺遊玩,走進一天門,覺得不像,也就算了,但由一天門上山的那個路我彷佛記得是如此,因此我很喜歡的上著這個路,一直走到二天門,石徑之間一個小白屋,上面寫“二天門”,大約因為一天門沒有寫著一天門的原故,故我,一個大人,對於這個二天門很表示著友愛了,見了這個數目字很感著有趣,彷彿是第一回明白一個“一”字又一個“二”字那麼好玩。我記得小時讀“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樓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起初只是唱著和著罷了,有一天忽然覺著這裡頭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個字,乃拾得一個很大的喜悅,不過那個喜悅甚是繁華,雖然只是喜歡那幾個數目字,實在是彷彿喜歡一天的星,一春的花;這回喜歡“二天門”,乃是喜歡數目字而已,至多不過舊雨重逢的樣子,沒有另外的兒童世界了。後來我在二天門休息了不小的工夫,那裡等與一個涼亭,半山之上,對於上山的人好像簡單一把扇子那麼可愛。
那麼兒時的五祖寺其實乃與五祖寺毫不相干,然而我喜歡寫五祖寺這個題目。我喜歡這個題目的原故,恐怕還因為五祖寺的歸途。到現在我也總是記得五祖寺的歸途,其實並沒有記住什麼,彷彿記得天氣,記得路上有許多橋,記得沙子的路。一個小孩子,坐在車上,我記得他同大人們沒有說話,他那麼沉默著,喜歡過著木橋,這個木橋後來乃像一個影子的橋,牠那麼的沒有缺點,永遠在一個路上。稍大讀《西廂記》,喜歡“四圍山色中,一鞭殘照裡”兩句,也便是喚起了五祖寺歸途的記憶,不過小孩子的“殘照”乃是朝陽的憧憬罷了。因此那時也懂得讀書的快樂。我真要寫當時的情景其實寫不出,我的這個好題目乃等於交一份白捲了。














打鑼的故事[15]【題註】載1947年2月2日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第16期,署名廢名。


我做大學生的時候,讀了俄國梭羅古勃有名的短篇小說《捉迷藏》,很是喜悅,心想我也來寫一篇《打鑼的故事》罷。《打鑼的故事》如果寫起了,應該放在《竹林的故事》之後,《橋》之前。然而筆記本上有“打鑼的故事”這個題目,沒有文章。我一向是這樣,記下來的題目是真多,寫出來的文章卻是很少了。我的《打鑼的故事》與梭羅古勃的《捉迷藏》有什麼連帶的關係呢?那可以說是寂寞的共鳴,簡直是憧憬於一個“死”的寂寞,也就是生之美麗了。到現在我還留著那篇《捉迷藏》的印象,雖然故事的內容忘記殆盡。我記得那是一個母親同自己的小孩子捉迷藏的故事。奇怪,做小孩子的都喜歡捉迷藏這個遊戲,這裡頭不知有著什麼意義否?梭羅古勃的《捉迷藏》則明明是有意義是不待說的。一個小孩子總要母親同他捉迷藏,母親便同一般的母親逗自己的小孩子遊戲一樣,便總是同他捉迷藏,後來孩子病了,他還是要母親同他捉迷藏,母親便同他捉迷藏。他病已不可救了,他在死之前,還是要母親同他捉迷藏,然而母親對著這沒有希望的自己的孩子可傷心了,掩面而泣,而孩子以為母親是同他捉迷藏<捉迷藏> !就在母親掩面而泣的當兒孩子死了。所以他的死實在是一個遊戲,美麗而悲哀。我當時讀了把我的《打鑼的故事》的空氣渲染成功,就只差了沒有寫下來,故事是一定不差的。
我做小孩子喜歡打鑼,在監獄一般的私塾裡也總還有他的兒童的光線,我記得讀上論讀到“鄉下儺”三個字,喜得不得了,以為孔子聖人也在那裡看打鑼了,大約以為“儺”就是“鑼”,而我們鄉人卻總是打鑼,無論有什麼舉動都敲起那一面鑼來,等於辦公看手錶,上課聽打鐘,何況“儺”敝鄉人叫“放猖”,本來是以打鑼為唯一的場面,到了鑼聲一停止,一切都酒闌人散了,寂寞了,好像記得那先生曾把鄉下儺三個字講給我聽了,鄉下儺就是我們鄉下放猖。所以我的想像裡一時便熱鬧得不得了,打鑼了,放猖了。我所喜歡的,便是單打這圓圓的一面鑼,一般叫“大鑼”,一般說“打鑼”也便是指單打這一面大鑼說。打這一面大鑼,直截了當,簡單圓滿,沒有一點隔閡的地方,要打便打,一看便看見,一聽也便聽見,你給我我給你好了,世間還用的著費唇舌嗎?要言語嗎?有什麼說不出的意思呢?難怪小孩子喜歡。我卻總是退一步,看大人們互相授受,你給我我給你,彷彿不能給我小孩子了,我小孩子只能作旁觀者了,真的,我這時的寂寞,應等於大人不能進天國。外家住在河邊,夏天發山洪時,河壩有破裂之虞,便打起鑼來,意思是叫大家都來搶救。這時能有我的份兒嗎?當然沒有。然而我偷偷地看打鑼,鑼聲響徹天地,水之大,人之勇,我則寂靜。我的喜歡從來沒有向人說。“化籠”時,則是火光與金聲。富貴人家,父母之喪,家中請了和尚或道士做法事,法事的最後一場便是化籠,即將陽世間為陰世間備的金銀財寶裝在紙籠子裡一舉而焚之。這個場合甚大,時間總在夜裡,當其火光照耀天空時,一面大鑼便大大的響起來,號召鬼眾都來認領。而我每每在這時看見每個人的面孔,即是火邊看熱鬧人的面孔,都是熟人,我一面歡喜一面有點奇怪,何以大家都看得見呢?我彷佛夜裡不能看見了。連忙知道是在火光之下了。這個熱鬧,難得幾回有,有則總不忘記了。在農村里,家家都是養豬的,豬養得愈大愈顯得家事興旺,若在城裡住家,養豬則是家貧,本來沒有什麼可給豬吃的,每每是自己節食給豬吃,小孩子雖不知道這些,但對於城裡養豬的人家我總替他寂寞。城裡養豬,豬又總容易失了,失了豬便拿了一面鑼沿街敲,沿城敲,俾拾得者知道物主是誰。這等於亡羊補牢而已,未必有何益處。我不知道這些,跟在敲鑼者後面跑,覺得這是再新鮮不過的事,可喜悅的事。有時養豬失豬者是孤兒寡婦之流,便由其小孩子去敲鑼,這個小孩子每每是我的朋友,我乃同他一路上城,(街上我則不敢同他去,給大人看見了要責備的)東南西北城,我們都走過了,一面談話,一面打鑼,我卻好容易設法將這鑼移在我的手上打了一陣,對於朋友感激不盡。出殯時也總是打這一面鑼的,這一面鑼總在棺前行,故俗稱出殯為“鐺!瞥!”笑老而不死者便問,“你幾時“鐺瞥”呢?”“鐺”便指鑼聲,“瞥”則是隨著鑼聲而要放一枚爆竹,這個爆竹之聲微弱的可憐。無論貧富,都有此“鐺瞥”,即是說這個儀式決不可少,是基本單位,再多則花樣翻新,悉聽尊便,只要你有錢,而我只同這“鐺瞥”之聲甚是親切,無論誰家出殯,經過我家門前,我必出門而目送之,因為他必能讓我知道,必有那一聲鑼響叫我出來也。有一回鄰近有一個挑水的老頭兒死了,他沒有親人,他出城時,是我打鑼,這算是我小孩子好事的成功,其得意可知。我記得我這時小學已快畢業了,算是大孩子了。
說來說去,我的《打鑼的故事》原是要描寫一個小孩子的死,死的寂寞。因為我是一個愛打鑼的孩子,而小孩子死獨不打鑼了,一切儀式到此都無有了,故我對於一個死的小孩子,在一個不講究的匣子似的棺材裡將他提攜到野外墳地裡去,甚是寂寞。我,一個小孩子,有多次看著死的小孩子埋在土裡的經驗。我是喜歡看陳死人的墳的,春草年年綠,彷彿是清新庾開府的詩了,而小孩子的墳何以只是一堆土呢?象垃圾似的。而且我喜歡的聲音呢?“倘若我死了,獨不要我打鑼嗎?”那時我真個這樣想。所以後來讀了梭羅古勃的《捉迷藏》,喜其將小孩子的死寫得美麗。















放猖[16]【題註】載1947年2月26日南昌《中國新報.文林》第370期,署名廢名。題下有編者介紹:“作者廢名即馮文炳先生,現執教於北大,著作甚豐。”此文全部錄入《莫須有先生坐飛機之後》第八章。

我在故鄉避難時,教中小學生作文,我告訴學生作文的目的是要什麼事情都能寫,正如小兒學語是要什麼話都能說一樣。我這意思當然是最明白而且最正當的了,然而在我們這個國家裡,一向作文的辦法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寫,正如女子裹了腳便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一樣,所以我的一點明白而正當的意思反而不能被人接受,而被人痛恨。此事真應慟哭流涕。故我所想,要我愛國我便要教學生作文,我要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寫。我出的作文題,都根據於兒童的經驗,從小在鄉間所習見的風俗習慣,我都拿來出題目。“放猖”是故鄉的一種風俗,我便教學生寫放猖,在小學六年級裡第一次交出一篇作文說太陽不說太陽要說“金烏”的學生後來居然寫了一篇很好的《放猖》了,此事令我大喜。這個學生姓魯,我現在還記得他的《放猖》,不知他記得我否。今天我自己來寫一篇放猖。
故鄉到處有五猖廟,其規模比土地廟還要小得多,土地廟好比是一乘轎子,與之比例則五猖廟等於一個火柴匣子而已。猖神一共有五個,大約都是士兵階級,在春秋佳日,常把他們放出去“猖”一下,所以驅疫也。“猖”的意思就是各處亂跑一陣。故做母親的見了自己的孩子應歸家時未歸家,歸家了乃責備他道:“你在那裡'猖'了回來呢?”猖神例似(以)壯丁扮之,這便等於額外兵,是父母替他許願,當了猖兵便可以沒有災難,身體健康。我當時非常之羨慕這種小猖兵,心想我家大人何以不讓我也來做一個呢?猖兵赤膊,著黃布背心,這算是製服,公備的。另外誰做猖誰自己得去借一件女褲穿著,而且必須是紅的。我當時跟著已報名而尚未入伍的猖兵沿家逐戶借褲,因為是紅褲,故必借之於青年女子,我略略知道他和她在那裡說笑話了,近於講愛情了,不避我小孩子。裝束好了以後,即是黃背心、紅褲、扎裹腿、草鞋,然後再來“打臉”,羨慕已極,其中有小猖兵,更覺得天下只有他們有地位了,可以自豪了,像我這天生的,本來如此的臉面,算什麼呢?打臉之後,再來“練猖”,即由道士率領著在神前(在鄉各村,在城各門,各有其所祀之神,不一其名)畫符念咒,然後便是猖神了,他們再沒有人間的自由,即是不准他們說話,一說話便要肚子疼的。這也是我最感興趣的,人間的自由本來莫過於說話,而現在不准他們說話,沒有比這個更顯得他們已經是神了。他們不說話,他們已經同我們隔得很遠,他們顯得是神,我們是人是小孩子,我們可以淘氣,可以嬉笑著逗他們,逗得他們說話,而已看他們是花臉,這其間便無可奈何似的,我們只有退避三捨了,我們簡直已經不認得他們了。何況他們這時手上已經拿著叉,拿著叉郎當郎當的響,真是天兵天將的摸樣了。說到叉,是我小時最喜歡的武器,叉上串有幾個鐵輪,拿著把柄一上一下郎當著,那個聲音把小孩子的神秘話都說出了,便是小孩子的歡喜。我最不會做手工,我記得我曾做過叉,以吃飯的筷子做把柄,其不講究可知,然而是我的創作了。我的叉的鐵輪是在城裡一個高坡上(我家住在城裡)拾得的洋鐵屑片剪成的。在練猖一幕之後,才是名副其實的放猖,即由一個凡人(同我們一樣別無打扮,又可以自由說話,故我認他是凡人)拿了一面大鑼敲著,在前面率領著,拼命著跑著,五猖在後面跟著拼命地跑著,沿家逐戶地跑著,每家都得升堂入室,被爆竹歡迎著,跑進去,又跑出來,不大的工夫在鄉一村在城一門家家都跑遍了。我則跟在後面喝采。其實是心裡羨慕,這時是羨慕天地間唯一的自由似的。羨慕他們跑,羨慕他們的花臉,羨慕他們的叉響。不覺之間彷彿又替他們寂寞——他們不說話!其實我何嘗說一句話呢?然而我的世界熱鬧極了。放猖的時間總在午後,到了夜間則是“遊猖”,這時不是跑,是抬出神來,由五猖護著,沿村或沿街巡視一遍,燈燭輝煌,大鑼大鼓還要吹喇叭,我的心裡卻寂寞之至,正如過年到了元夜的寂寞,因為遊猖接著就是“收猖”了,今年的已經完了。
打了第二天,遇見昨日的猖兵時,我每每把他從頭至腳打量一番,彷彿一朵花已經謝了,他的奇蹟都拿那裡去了呢?尤其是看著他說話,他說話的語言太是貧窮了,遠不如不說話。


















知堂先生
林語堂先生來信問我可否寫—篇《知堂先生》刊在“今人誌”,我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喜者這個題目於我是親切的,懼則正是陶淵明所云:“懼或乖謬,有虧大雅君子之德,所以戰戰兢兢,若履深薄云爾。”我想我寫了可以當面向知堂先生請教,斯又一樂也。這是數日以前的事,一直未能下筆。前天往古槐書屋看平伯,我們談了好些話,所談差不多都是對於知堂先生的嚮往,事後我一想,油然一喜,我同平伯的意見完全是一致的,話似乎都說得有意思,我很可惜回來沒有把那些談話都記錄下來,那或者比著意寫一篇文章要來得中意一點也末可知。我們的歸結是這麼的一句,知堂先生是一個唯物論者。知堂先生是一個躬行君子。我們從知堂先生可以學得一些道理,日常生活之間我們卻學不到他的那個藝術的態度。平伯以一個思索的神氣說道:“中國歷史上曾有像他這樣氣分的人沒有?”我們兩人都回答不了。“漸近自然”四個字大約能以形容知堂先生,然而這裡一點神秘沒有,他好像拿了一本自然教科書做參考。中國的聖經賢傳,自古以及如今,都是以治國平天下為己任的,這以外大約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唯女子與小孩的問題,又煩惱了不少的風雅之士。我常常從知堂先生的一聲不響之中,不知不覺的想起了這許多事,簡直有點惶恐,我們很容易陷入流俗而不自知,我們與野蠻的距離有時很難說,而知堂先生之修身齊家,直是以自然為懷,雖欲讚歎之而不可得也。偶然讀到《人間世》所載苦茶庵小文《題魏慰農先生家書後》有云,“為父或祖者盡瘁以教養子孫而不責其返報,但冀其歷代益以聰強耳,此自然之道,亦人道之至也。”在這個祖宗罪業深重的國家,此知者之言,亦仁者之言也。
我們常不免是抒情的,知堂先生總是合禮,這個態度在以前我尚不懂得。十年以來,他寫給我輩的信札,從未有一句教訓的調子,未有一句情熱的話,後來將今日偶然所保存者再拿起來一看,字裡行間,溫良恭儉,我是一旦豁然貫通之,其樂等於所學也。在事過情遷之後,私人信札有如此耐觀者,此非先生之大德乎。我常記得當初在《新月雜誌》讀了他的《志摩紀念》一文,歡喜慨嘆,此文篇未有云:“我只能寫可有可無的文章,而紀念亡友又不是可以用這種文章來敷衍的,而紀念刊的收稿期又迫切了,不得已還只得寫,結果還只能寫出—篇可有可無的文章,這使我不得不重又嘆息。”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這一句嘆息之聲,其所表現的人生之情與禮,在我直是讀了一篇壽世的文章。他同死者生平的交誼不是抒情的,而生死之前,至情乃為盡禮。知堂先生待人接物,同他平常作文的習慣,一樣的令我感興趣,他作文向來不打稿子,一遍寫起來了,看一看有錯字沒有,便不再看,算是完卷,因為據他說起稿便不免於重抄,重抄便覺得多無是處,想修改也修改不好,不如一遍寫起倒也算了。他對於自己是這樣的寬容,對於自己外的一切都是這樣的寬容,但這其間的威儀呢,恐怕一點也叫人感覺不到,反而感覺到他的謙虛。然而文章畢竟是天下之事,中國現代的散文,從開始以迄現在,據好些人的閒談,知堂先生是最能耐讀的了。
那天平伯曾說到“感覺”二字,大約如“冷暖自如”之感覺,因為知堂先生的心情與行事都有一個中庸之妙,這到底從哪裡來的呢?平伯乃躊躇著說道:“他大約是感覺?”我想這個意思是的,知堂先生的德行,與其說是倫理的,不如說是生物的,有如鳥類之羽毛,鵠不日浴而白,烏不日黔而黑,黑也白也,都是美的,都是衛生的。然而自然無知,人類則自作聰明,人生之健全而同乎自然,非善知識者而能之歟。平伯的話令我記起兩件事來,第一我記起七八年前在《語絲》上讀到知堂先生的《兩個鬼》這一篇文章,當時我尚不甚了然,稍後乃領會其意義,他在這篇文章的開頭說:

在我們的心頭住著Du Daimone,可以說是兩個──鬼。我躊躇著說鬼,因為他們並不是人死所化的鬼,也不是宗教上的魔,善神與惡神,善天使與惡天使。他們或者應該說是一種神,但這似乎太尊嚴一點了,所以還是委屈他們一點稱之曰鬼。
這兩個是什麼呢?其一是紳士鬼。其二是流氓鬼。據王學的朋友們說人是有什麼良知的,教士說有靈魂,維持公理的學者也說憑著良心,但我覺得似乎都沒有這些,有的只是那兩個鬼,在那裡指揮我的一切的言行。這是一種雙頭政治,而兩個執政還是意見不甚協和的,我卻像一個鐘擺在這中間搖著。有時候流氓佔了優勢,我便跟了他去徬徨,什麼大街小巷的一切隱密無不知悉,酗酒、鬥毆、辱罵,都不是做不來的,我簡直可以成為一個精神上的“破腳骨”。但是在我將真正撒野,如流氓之“開天堂”等的時候,紳士大抵就出來高叫“帶住,著即帶住!”說也奇怪,流氓平時不怕紳士,到得他將要撒野,一聽紳士的吆喝,不知怎的立刻一熘煙地走了。可是他並不走遠,只在衖頭衖尾探望,他看紳士領了我走,學習對淑女們的談吐與儀容,漸漸地由說漂亮話而進於擺臭架子,於是他又趕出來大罵云云…… 
這樣的說法,比起古今的道德觀念來,實在是—點規矩也沒有,卻也未必不最近乎事理,是平伯所說的感覺,亦是時人所病的“趣味”二字也。
再記起去年我偶爾在一個電影場上看電影,系中國影片,名叫《城市之夜》,一個碼頭工人的女兒為得要孝順父親而去做舞女,我坐在電影場上,看來看去,悟到古今一切的藝術,無論高能的低能的,總而言之都是道德的,因此也就是宣傳的,由中國舊戲的臉譜以至於歐洲近代所謂不道德的詩文,人生舞台上原來都是負擔著道德之意識。當下我很有點悶窒,大有呼吸新鮮空氣之必要。這個新鮮空氣,大約就是科學的。於是我想來想去,彷彿自己回答自己,這樣的藝術,一直未存在。佛家經典所提出的“業”,很可以做我的理想的藝術的對象,然而他們的說法仍是詩而不是小說,是宣傳的而不是記載的,所以是道德的而不是科學的。我原是自己一時糊塗的思想,後來同知堂先生閒談,他不知道我先有一個成見,聽了我的話,他不完全的說道:“科學其實也很道德。”我聽了這句話,自己的心事都丟開了,彷彿這一句平易的話說得知堂先生的道境,他說話的神氣真是一點也不費力,令人可親了。二十三年七月

【題註】載1932年9月1日《現代》第1卷第5期,署名廢名
[1]此刊未見。

[2]參看《紡紙記》《芭蕉夢》“題註” 
【題註】載1932年7月11日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第236期,署名廢名。文前有該刊附言:
按梁遇春君(筆名秋心)在北平逝世消息及追悼預志,已見七月七日本報第五版新聞。梁君生平事蹟及著作,亦已於該篇約略評述。茲特約梁君之知友廢名(馮文炳)君撰文一篇,以誌哀悼。本刊編者識。
[3] 《春醪集》北新書局1930年版3月初版
[4]兩文分載《新月》4卷4、5期。
[5]此文題“吻火(Kissing the Fire)”,載1932年4月11日《大公報》。
【題註】載1935年1月10日《水星》第1卷第4期,署名廢名。同期此文前有鶴西《詩及信》,其詩所詠皆涉及“落葉”。另可參看《落葉樹》、《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北平初冬大雪後,夜半作。是日鶴西回保定。》,本文另有收錄。

[7]見1934年11月10日該刊1卷2期
[8]此詩後以“無題”收入《水邊》(商務印書館1944年)和《招隱集》(大楚報社1945年),第三句“難得的大醒”。
【題註】載1937年1月10日《新詩》第1卷第4期,署名廢名。《小園集》未見出版。
[10] 《掐花》本書另有收錄,見《鏡》。
[11]開明書店1935年初版。


【題註】載1936年11月6日北平《世界日報.明珠》第37期,署名廢名。又載1948年1月11日北平《平明日報.星期藝文》第38期,署名廢名。現據《世界日報》所刊排印。
[14] 《夢》本書另有收錄,見《天馬》,題為“夢之二”。
【題註】載1947年2月2日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第16期,署名廢名。文林》第370期,署名廢名。題下有編者介紹:“作者廢名即馮文炳先生,現執教於北大,著作甚豐。”此文全部錄入《莫須有先生坐飛機之後》第八章。我在故鄉避難時,教中小學生作文,我告訴學生作文的目的是要什麼事情都能寫,正如小兒學語是要什麼話都能說一樣。我這意思當然是最明白而且最正當的了,然而在我們這個國家裡,一向作文的辦法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寫,正如女子裹了腳便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一樣,所以我的一點明白而正當的意思反而不能被人接受,而被人痛恨。此事真應慟哭流涕。故我所想,要我愛國我便要教學生作文,我要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寫。我出的作文題,都根據於兒童的經驗,從小在鄉間所習見的風俗習慣,我都拿來出題目。“放猖”是故鄉的一種風俗,我便教學生寫放猖,在小學六年級裡第一次交出一篇作文說太陽不說太陽要說“金烏”的學生後來居然寫了一篇很好的《放猖》了,此事令我大喜。這個學生姓魯,我現在還記得他的《放猖》,不知他記得我否。今天我自己來寫一篇放猖。故鄉到處有五猖廟,其規模比土地廟還要小得多,土地廟好比是一乘轎子,與之比例則五猖廟等於一個火柴匣子而已。猖神一共有五個,大約都是士兵階級,在春秋佳日,常把他們放出去“猖”一下,所以驅疫也。“猖”的意思就是各處亂跑一陣。故做母親的見了自己的孩子應歸家時未歸家,歸家了乃責備他道:“你在那裡'猖'了回來呢?”猖神例似(以)壯丁扮之,這便等於額外兵,是父母替他許願,當了猖兵便可以沒有災難,身體健康。我當時非常之羨慕這種小猖兵,心想我家大人何以不讓我也來做一個呢?猖兵赤膊,著黃布背心,這算是製服,公備的。另外誰做猖誰自己得去借一件女褲穿著,而且必須是紅的。我當時跟著已報名而尚未入伍的猖兵沿家逐戶借褲,因為是紅褲,故必借之於青年女子,我略略知道他和她在那裡說笑話了,近於講愛情了,不避我小孩子。裝束好了以後,即是黃背心、紅褲、扎裹腿、草鞋,然後再來“打臉”,羨慕已極,其中有小猖兵,更覺得天下只有他們有地位了,可以自豪了,像我這天生的,本來如此的臉面,算什麼呢?打臉之後,再來“練猖”,即由道士率領著在神前(在鄉各村,在城各門,各有其所祀之神,不一其名)畫符念咒,然後便是猖神了,他們再沒有人間的自由,即是不准他們說話,一說話便要肚子疼的。這也是我最感興趣的,人間的自由本來莫過於說話,而現在不准他們說話,沒有比這個更顯得他們已經是神了。他們不說話,他們已經同我們隔得很遠,他們顯得是神,我們是人是小孩子,我們可以淘氣,可以嬉笑著逗他們,逗得他們說話,而已看他們是花臉,這其間便無可奈何似的,我們只有退避三捨了,我們簡直已經不認得他們了。何況他們這時手上已經拿著叉,拿著叉郎當郎當的響,真是天兵天將的摸樣了。說到叉,是我小時最喜歡的武器,叉上串有幾個鐵輪,拿著把柄一上一下郎當著,那個聲音把小孩子的神秘話都說出了,便是小孩子的歡喜。我最不會做手工,我記得我曾做過叉,以吃飯的筷子做把柄,其不講究可知,然而是我的創作了。我的叉的鐵輪是在城裡一個高坡上(我家住在城裡)拾得的洋鐵屑片剪成的。在練猖一幕之後,才是名副其實的放猖,即由一個凡人(同我們一樣別無打扮,又可以自由說話,故我認他是凡人)拿了一面大鑼敲著,在前面率領著,拼命著跑著,五猖在後面跟著拼命地跑著,沿家逐戶地跑著,每家都得升堂入室,被爆竹歡迎著,跑進去,又跑出來,不大的工夫在鄉一村在城一門家家都跑遍了。我則跟在後面喝采。其實是心裡羨慕,這時是羨慕天地間唯一的自由似的。羨慕他們跑,羨慕他們的花臉,羨慕他們的叉響。不覺之間彷彿又替他們寂寞——他們不說話!其實我何嘗說一句話呢?然而我的世界熱鬧極了。放猖的時間總在午後,到了夜間則是“遊猖”,這時不是跑,是抬出神來,由五猖護著,沿村或沿街巡視一遍,燈燭輝煌,大鑼大鼓還要吹喇叭,我的心裡卻寂寞之至,正如過年到了元夜的寂寞,因為遊猖接著就是“收猖”了,今年的已經完了。打了第二天,遇見昨日的猖兵時,我每每把他從頭至腳打量一番,彷彿一朵花已經謝了,他的奇蹟都拿那裡去了呢?尤其是看著他說話,他說話的語言太是貧窮了,遠不如不說話。知堂先生林語堂先生來信問我可否寫—篇《知堂先生》刊在“今人誌”,我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喜者這個題目於我是親切的,懼則正是陶淵明所云:“懼或乖謬,有虧大雅君子之德,所以戰戰兢兢,若履深薄云爾。”我想我寫了可以當面向知堂先生請教,斯又一樂也。這是數日以前的事,一直未能下筆。前天往古槐書屋看平伯,我們談了好些話,所談差不多都是對於知堂先生的嚮往,事後我一想,油然一喜,我同平伯的意見完全是一致的,話似乎都說得有意思,我很可惜回來沒有把那些談話都記錄下來,那或者比著意寫一篇文章要來得中意一點也末可知。我們的歸結是這麼的一句,知堂先生是一個唯物論者。知堂先生是一個躬行君子。我們從知堂先生可以學得一些道理,日常生活之間我們卻學不到他的那個藝術的態度。平伯以一個思索的神氣說道:“中國歷史上曾有像他這樣氣分的人沒有?”我們兩人都回答不了。“漸近自然”四個字大約能以形容知堂先生,然而這裡一點神秘沒有,他好像拿了一本自然教科書做參考。中國的聖經賢傳,自古以及如今,都是以治國平天下為己任的,這以外大約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唯女子與小孩的問題,又煩惱了不少的風雅之士。我常常從知堂先生的一聲不響之中,不知不覺的想起了這許多事,簡直有點惶恐,我們很容易陷入流俗而不自知,我們與野蠻的距離有時很難說,而知堂先生之修身齊家,直是以自然為懷,雖欲讚歎之而不可得也。偶然讀到《人間世》所載苦茶庵小文《題魏慰農先生家書後》有云,“為父或祖者盡瘁以教養子孫而不責其返報,但冀其歷代益以聰強耳,此自然之道,亦人道之至也。”在這個祖宗罪業深重的國家,此知者之言,亦仁者之言也。我們常不免是抒情的,知堂先生總是合禮,這個態度在以前我尚不懂得。十年以來,他寫給我輩的信札,從未有一句教訓的調子,未有一句情熱的話,後來將今日偶然所保存者再拿起來一看,字裡行間,溫良恭儉,我是一旦豁然貫通之,其樂等於所學也。在事過情遷之後,私人信札有如此耐觀者,此非先生之大德乎。我常記得當初在《新月雜誌》讀了他的《志摩紀念》一文,歡喜慨嘆,此文篇未有云:“我只能寫可有可無的文章,而紀念亡友又不是可以用這種文章來敷衍的,而紀念刊的收稿期又迫切了,不得已還只得寫,結果還只能寫出—篇可有可無的文章,這使我不得不重又嘆息。”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這一句嘆息之聲,其所表現的人生之情與禮,在我直是讀了一篇壽世的文章。他同死者生平的交誼不是抒情的,而生死之前,至情乃為盡禮。知堂先生待人接物,同他平常作文的習慣,一樣的令我感興趣,他作文向來不打稿子,一遍寫起來了,看一看有錯字沒有,便不再看,算是完卷,因為據他說起稿便不免於重抄,重抄便覺得多無是處,想修改也修改不好,不如一遍寫起倒也算了。他對於自己是這樣的寬容,對於自己外的一切都是這樣的寬容,但這其間的威儀呢,恐怕一點也叫人感覺不到,反而感覺到他的謙虛。然而文章畢竟是天下之事,中國現代的散文,從開始以迄現在,據好些人的閒談,知堂先生是最能耐讀的了。那天平伯曾說到“感覺”二字,大約如“冷暖自如”之感覺,因為知堂先生的心情與行事都有一個中庸之妙,這到底從哪裡來的呢?平伯乃躊躇著說道:“他大約是感覺?”我想這個意思是的,知堂先生的德行,與其說是倫理的,不如說是生物的,有如鳥類之羽毛,鵠不日浴而白,烏不日黔而黑,黑也白也,都是美的,都是衛生的。然而自然無知,人類則自作聰明,人生之健全而同乎自然,非善知識者而能之歟。平伯的話令我記起兩件事來,第一我記起七八年前在《語絲》上讀到知堂先生的《兩個鬼》這一篇文章,當時我尚不甚了然,稍後乃領會其意義,他在這篇文章的開頭說:在我們的心頭住著Du Daimone,可以說是兩個──鬼。我躊躇著說鬼,因為他們並不是人死所化的鬼,也不是宗教上的魔,善神與惡神,善天使與惡天使。他們或者應該說是一種神,但這似乎太尊嚴一點了,所以還是委屈他們一點稱之曰鬼。這兩個是什麼呢?其一是紳士鬼。其二是流氓鬼。據王學的朋友們說人是有什麼良知的,教士說有靈魂,維持公理的學者也說憑著良心,但我覺得似乎都沒有這些,有的只是那兩個鬼,在那裡指揮我的一切的言行。這是一種雙頭政治,而兩個執政還是意見不甚協和的,我卻像一個鐘擺在這中間搖著。有時候流氓佔了優勢,我便跟了他去徬徨,什麼大街小巷的一切隱密無不知悉,酗酒、鬥毆、辱罵,都不是做不來的,我簡直可以成為一個精神上的“破腳骨”。但是在我將真正撒野,如流氓之“開天堂”等的時候,紳士大抵就出來高叫“帶住,著即帶住!”說也奇怪,流氓平時不怕紳士,到得他將要撒野,一聽紳士的吆喝,不知怎的立刻一熘煙地走了。可是他並不走遠,只在衖頭衖尾探望,他看紳士領了我走,學習對淑女們的談吐與儀容,漸漸地由說漂亮話而進於擺臭架子,於是他又趕出來大罵云云…… 這樣的說法,比起古今的道德觀念來,實在是—點規矩也沒有,卻也未必不最近乎事理,是平伯所說的感覺,亦是時人所病的“趣味”二字也。再記起去年我偶爾在一個電影場上看電影,系中國影片,名叫《城市之夜》,一個碼頭工人的女兒為得要孝順父親而去做舞女,我坐在電影場上,看來看去,悟到古今一切的藝術,無論高能的低能的,總而言之都是道德的,因此也就是宣傳的,由中國舊戲的臉譜以至於歐洲近代所謂不道德的詩文,人生舞台上原來都是負擔著道德之意識。當下我很有點悶窒,大有呼吸新鮮空氣之必要。這個新鮮空氣,大約就是科學的。於是我想來想去,彷彿自己回答自己,這樣的藝術,一直未存在。佛家經典所提出的“業”,很可以做我的理想的藝術的對象,然而他們的說法仍是詩而不是小說,是宣傳的而不是記載的,所以是道德的而不是科學的。我原是自己一時糊塗的思想,後來同知堂先生閒談,他不知道我先有一個成見,聽了我的話,他不完全的說道:“科學其實也很道德。”我聽了這句話,自己的心事都丟開了,彷彿這一句平易的話說得知堂先生的道境,他說話的神氣真是一點也不費力,令人可親了。二十三年七月【題註】載1932年9月1日《現代》第1卷第5期,署名廢名[1]此刊未見。[2]參看《紡紙記》《芭蕉夢》“題註” 【題註】載1932年7月11日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第236期,署名廢名。文前有該刊附言:按梁遇春君(筆名秋心)在北平逝世消息及追悼預志,已見七月七日本報第五版新聞。梁君生平事蹟及著作,亦已於該篇約略評述。茲特約梁君之知友廢名(馮文炳)君撰文一篇,以誌哀悼。本刊編者識。[3] 《春醪集》北新書局1930年版3月初版[4]兩文分載《新月》4卷4、5期。[5]此文題“吻火(Kissing the Fire)”,載1932年4月11日《大公報》。【題註】載1935年1月10日《水星》第1卷第4期,署名廢名。同期此文前有鶴西《詩及信》,其詩所詠皆涉及“落葉”。另可參看《落葉樹》、《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北平初冬大雪後,夜半作。是日鶴西回保定。》,本文另有收錄。[7]見1934年11月10日該刊1卷2期[8]此詩後以“無題”收入《水邊》(商務印書館1944年)和《招隱集》(大楚報社1945年),第三句“難得的大醒”。【題註】載1937年1月10日《新詩》第1卷第4期,署名廢名。《小園集》未見出版。[10] 《掐花》本書另有收錄,見《鏡》。[11]開明書店1935年初版。【題註】載1936年11月6日北平《世界日報.明珠》第37期,署名廢名。又載1948年1月11日北平《平明日報.星期藝文》第38期,署名廢名。現據《世界日報》所刊排印。[14] 《夢》本書另有收錄,見《天馬》,題為“夢之二”。【題註】載1947年2月2日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第16期,署名廢名。文林》第370期,署名廢名。題下有編者介紹:“作者廢名即馮文炳先生,現執教於北大,著作甚豐。”此文全部錄入《莫須有先生坐飛機之後》第八章。我在故鄉避難時,教中小學生作文,我告訴學生作文的目的是要什麼事情都能寫,正如小兒學語是要什麼話都能說一樣。我這意思當然是最明白而且最正當的了,然而在我們這個國家裡,一向作文的辦法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寫,正如女子裹了腳便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一樣,所以我的一點明白而正當的意思反而不能被人接受,而被人痛恨。此事真應慟哭流涕。故我所想,要我愛國我便要教學生作文,我要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寫。我出的作文題,都根據於兒童的經驗,從小在鄉間所習見的風俗習慣,我都拿來出題目。“放猖”是故鄉的一種風俗,我便教學生寫放猖,在小學六年級裡第一次交出一篇作文說太陽不說太陽要說“金烏”的學生後來居然寫了一篇很好的《放猖》了,此事令我大喜。這個學生姓魯,我現在還記得他的《放猖》,不知他記得我否。今天我自己來寫一篇放猖。故鄉到處有五猖廟,其規模比土地廟還要小得多,土地廟好比是一乘轎子,與之比例則五猖廟等於一個火柴匣子而已。猖神一共有五個,大約都是士兵階級,在春秋佳日,常把他們放出去“猖”一下,所以驅疫也。“猖”的意思就是各處亂跑一陣。故做母親的見了自己的孩子應歸家時未歸家,歸家了乃責備他道:“你在那裡'猖'了回來呢?”猖神例似(以)壯丁扮之,這便等於額外兵,是父母替他許願,當了猖兵便可以沒有災難,身體健康。我當時非常之羨慕這種小猖兵,心想我家大人何以不讓我也來做一個呢?猖兵赤膊,著黃布背心,這算是製服,公備的。另外誰做猖誰自己得去借一件女褲穿著,而且必須是紅的。我當時跟著已報名而尚未入伍的猖兵沿家逐戶借褲,因為是紅褲,故必借之於青年女子,我略略知道他和她在那裡說笑話了,近於講愛情了,不避我小孩子。裝束好了以後,即是黃背心、紅褲、扎裹腿、草鞋,然後再來“打臉”,羨慕已極,其中有小猖兵,更覺得天下只有他們有地位了,可以自豪了,像我這天生的,本來如此的臉面,算什麼呢?打臉之後,再來“練猖”,即由道士率領著在神前(在鄉各村,在城各門,各有其所祀之神,不一其名)畫符念咒,然後便是猖神了,他們再沒有人間的自由,即是不准他們說話,一說話便要肚子疼的。這也是我最感興趣的,人間的自由本來莫過於說話,而現在不准他們說話,沒有比這個更顯得他們已經是神了。他們不說話,他們已經同我們隔得很遠,他們顯得是神,我們是人是小孩子,我們可以淘氣,可以嬉笑著逗他們,逗得他們說話,而已看他們是花臉,這其間便無可奈何似的,我們只有退避三捨了,我們簡直已經不認得他們了。何況他們這時手上已經拿著叉,拿著叉郎當郎當的響,真是天兵天將的摸樣了。說到叉,是我小時最喜歡的武器,叉上串有幾個鐵輪,拿著把柄一上一下郎當著,那個聲音把小孩子的神秘話都說出了,便是小孩子的歡喜。我最不會做手工,我記得我曾做過叉,以吃飯的筷子做把柄,其不講究可知,然而是我的創作了。我的叉的鐵輪是在城裡一個高坡上(我家住在城裡)拾得的洋鐵屑片剪成的。在練猖一幕之後,才是名副其實的放猖,即由一個凡人(同我們一樣別無打扮,又可以自由說話,故我認他是凡人)拿了一面大鑼敲著,在前面率領著,拼命著跑著,五猖在後面跟著拼命地跑著,沿家逐戶地跑著,每家都得升堂入室,被爆竹歡迎著,跑進去,又跑出來,不大的工夫在鄉一村在城一門家家都跑遍了。我則跟在後面喝采。其實是心裡羨慕,這時是羨慕天地間唯一的自由似的。羨慕他們跑,羨慕他們的花臉,羨慕他們的叉響。不覺之間彷彿又替他們寂寞——他們不說話!其實我何嘗說一句話呢?然而我的世界熱鬧極了。放猖的時間總在午後,到了夜間則是“遊猖”,這時不是跑,是抬出神來,由五猖護著,沿村或沿街巡視一遍,燈燭輝煌,大鑼大鼓還要吹喇叭,我的心裡卻寂寞之至,正如過年到了元夜的寂寞,因為遊猖接著就是“收猖”了,今年的已經完了。打了第二天,遇見昨日的猖兵時,我每每把他從頭至腳打量一番,彷彿一朵花已經謝了,他的奇蹟都拿那裡去了呢?尤其是看著他說話,他說話的語言太是貧窮了,遠不如不說話。知堂先生林語堂先生來信問我可否寫—篇《知堂先生》刊在“今人誌”,我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喜者這個題目於我是親切的,懼則正是陶淵明所云:“懼或乖謬,有虧大雅君子之德,所以戰戰兢兢,若履深薄云爾。”我想我寫了可以當面向知堂先生請教,斯又一樂也。這是數日以前的事,一直未能下筆。前天往古槐書屋看平伯,我們談了好些話,所談差不多都是對於知堂先生的嚮往,事後我一想,油然一喜,我同平伯的意見完全是一致的,話似乎都說得有意思,我很可惜回來沒有把那些談話都記錄下來,那或者比著意寫一篇文章要來得中意一點也末可知。我們的歸結是這麼的一句,知堂先生是一個唯物論者。知堂先生是一個躬行君子。我們從知堂先生可以學得一些道理,日常生活之間我們卻學不到他的那個藝術的態度。平伯以一個思索的神氣說道:“中國歷史上曾有像他這樣氣分的人沒有?”我們兩人都回答不了。“漸近自然”四個字大約能以形容知堂先生,然而這裡一點神秘沒有,他好像拿了一本自然教科書做參考。中國的聖經賢傳,自古以及如今,都是以治國平天下為己任的,這以外大約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唯女子與小孩的問題,又煩惱了不少的風雅之士。我常常從知堂先生的一聲不響之中,不知不覺的想起了這許多事,簡直有點惶恐,我們很容易陷入流俗而不自知,我們與野蠻的距離有時很難說,而知堂先生之修身齊家,直是以自然為懷,雖欲讚歎之而不可得也。偶然讀到《人間世》所載苦茶庵小文《題魏慰農先生家書後》有云,“為父或祖者盡瘁以教養子孫而不責其返報,但冀其歷代益以聰強耳,此自然之道,亦人道之至也。”在這個祖宗罪業深重的國家,此知者之言,亦仁者之言也。我們常不免是抒情的,知堂先生總是合禮,這個態度在以前我尚不懂得。十年以來,他寫給我輩的信札,從未有一句教訓的調子,未有一句情熱的話,後來將今日偶然所保存者再拿起來一看,字裡行間,溫良恭儉,我是一旦豁然貫通之,其樂等於所學也。在事過情遷之後,私人信札有如此耐觀者,此非先生之大德乎。我常記得當初在《新月雜誌》讀了他的《志摩紀念》一文,歡喜慨嘆,此文篇未有云:“我只能寫可有可無的文章,而紀念亡友又不是可以用這種文章來敷衍的,而紀念刊的收稿期又迫切了,不得已還只得寫,結果還只能寫出—篇可有可無的文章,這使我不得不重又嘆息。”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這一句嘆息之聲,其所表現的人生之情與禮,在我直是讀了一篇壽世的文章。他同死者生平的交誼不是抒情的,而生死之前,至情乃為盡禮。知堂先生待人接物,同他平常作文的習慣,一樣的令我感興趣,他作文向來不打稿子,一遍寫起來了,看一看有錯字沒有,便不再看,算是完卷,因為據他說起稿便不免於重抄,重抄便覺得多無是處,想修改也修改不好,不如一遍寫起倒也算了。他對於自己是這樣的寬容,對於自己外的一切都是這樣的寬容,但這其間的威儀呢,恐怕一點也叫人感覺不到,反而感覺到他的謙虛。然而文章畢竟是天下之事,中國現代的散文,從開始以迄現在,據好些人的閒談,知堂先生是最能耐讀的了。那天平伯曾說到“感覺”二字,大約如“冷暖自如”之感覺,因為知堂先生的心情與行事都有一個中庸之妙,這到底從哪裡來的呢?平伯乃躊躇著說道:“他大約是感覺?”我想這個意思是的,知堂先生的德行,與其說是倫理的,不如說是生物的,有如鳥類之羽毛,鵠不日浴而白,烏不日黔而黑,黑也白也,都是美的,都是衛生的。然而自然無知,人類則自作聰明,人生之健全而同乎自然,非善知識者而能之歟。平伯的話令我記起兩件事來,第一我記起七八年前在《語絲》上讀到知堂先生的《兩個鬼》這一篇文章,當時我尚不甚了然,稍後乃領會其意義,他在這篇文章的開頭說:在我們的心頭住著Du Daimone,可以說是兩個──鬼。我躊躇著說鬼,因為他們並不是人死所化的鬼,也不是宗教上的魔,善神與惡神,善天使與惡天使。他們或者應該說是一種神,但這似乎太尊嚴一點了,所以還是委屈他們一點稱之曰鬼。這兩個是什麼呢?其一是紳士鬼。其二是流氓鬼。據王學的朋友們說人是有什麼良知的,教士說有靈魂,維持公理的學者也說憑著良心,但我覺得似乎都沒有這些,有的只是那兩個鬼,在那裡指揮我的一切的言行。這是一種雙頭政治,而兩個執政還是意見不甚協和的,我卻像一個鐘擺在這中間搖著。有時候流氓佔了優勢,我便跟了他去徬徨,什麼大街小巷的一切隱密無不知悉,酗酒、鬥毆、辱罵,都不是做不來的,我簡直可以成為一個精神上的“破腳骨”。但是在我將真正撒野,如流氓之“開天堂”等的時候,紳士大抵就出來高叫“帶住,著即帶住!”說也奇怪,流氓平時不怕紳士,到得他將要撒野,一聽紳士的吆喝,不知怎的立刻一熘煙地走了。可是他並不走遠,只在衖頭衖尾探望,他看紳士領了我走,學習對淑女們的談吐與儀容,漸漸地由說漂亮話而進於擺臭架子,於是他又趕出來大罵云云…… 這樣的說法,比起古今的道德觀念來,實在是—點規矩也沒有,卻也未必不最近乎事理,是平伯所說的感覺,亦是時人所病的“趣味”二字也。再記起去年我偶爾在一個電影場上看電影,系中國影片,名叫《城市之夜》,一個碼頭工人的女兒為得要孝順父親而去做舞女,我坐在電影場上,看來看去,悟到古今一切的藝術,無論高能的低能的,總而言之都是道德的,因此也就是宣傳的,由中國舊戲的臉譜以至於歐洲近代所謂不道德的詩文,人生舞台上原來都是負擔著道德之意識。當下我很有點悶窒,大有呼吸新鮮空氣之必要。這個新鮮空氣,大約就是科學的。於是我想來想去,彷彿自己回答自己,這樣的藝術,一直未存在。佛家經典所提出的“業”,很可以做我的理想的藝術的對象,然而他們的說法仍是詩而不是小說,是宣傳的而不是記載的,所以是道德的而不是科學的。我原是自己一時糊塗的思想,後來同知堂先生閒談,他不知道我先有一個成見,聽了我的話,他不完全的說道:“科學其實也很道德。”我聽了這句話,自己的心事都丟開了,彷彿這一句平易的話說得知堂先生的道境,他說話的神氣真是一點也不費力,令人可親了。二十三年七月【題註】載1932年9月1日《現代》第1卷第5期,署名廢名[1]此刊未見。[2]參看《紡紙記》《芭蕉夢》“題註” 【題註】載1932年7月11日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第236期,署名廢名。文前有該刊附言:按梁遇春君(筆名秋心)在北平逝世消息及追悼預志,已見七月七日本報第五版新聞。梁君生平事蹟及著作,亦已於該篇約略評述。茲特約梁君之知友廢名(馮文炳)君撰文一篇,以誌哀悼。本刊編者識。[3] 《春醪集》北新書局1930年版3月初版[4]兩文分載《新月》4卷4、5期。[5]此文題“吻火(Kissing the Fire)”,載1932年4月11日《大公報》。【題註】載1935年1月10日《水星》第1卷第4期,署名廢名。同期此文前有鶴西《詩及信》,其詩所詠皆涉及“落葉”。另可參看《落葉樹》、《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北平初冬大雪後,夜半作。是日鶴西回保定。》,本文另有收錄。[7]見1934年11月10日該刊1卷2期[8]此詩後以“無題”收入《水邊》(商務印書館1944年)和《招隱集》(大楚報社1945年),第三句“難得的大醒”。【題註】載1937年1月10日《新詩》第1卷第4期,署名廢名。《小園集》未見出版。[10] 《掐花》本書另有收錄,見《鏡》。[11]開明書店1935年初版。【題註】載1936年11月6日北平《世界日報.明珠》第37期,署名廢名。又載1948年1月11日北平《平明日報.星期藝文》第38期,署名廢名。現據《世界日報》所刊排印。[14] 《夢》本書另有收錄,見《天馬》,題為“夢之二”。【題註】載1947年2月2日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第16期,署名廢名。

《奧格威自傳》《廣告大師奧格威—未公諸於世的選集》Ogilvy on Advertising《一個廣告人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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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each of us hires people who are smaller than we are, we shall become a company of dwarfs. But if each of us hires people who are bigger than we are, we shall become a company of giants."―from OGILVY ON ADVERTISING by David Ogilvy


也許是三十幾年前,某次美國歸台的飛機上,讀此書:許多自傳部分.....文字、故事,都有魅力!

(現在資訊發達,此詩中的名人,都可找到資料。如附錄)
天天都可從名人學習 You Missed A Great Meeting
(by Richard Kerr.
續‧アメリカの心
東京:學生社1990
第41首, pp.108-09)
You Missed A
Great Meeting

It was
Celebrity day
Yesterday.
David Ogilvy was
Busy re-writing his
famous headline
(”At Sixty Miles an
Hour, the Loudest Noise
In This New Rolls-Royce
Comes from the Electric
Clock). Rolls now has
a digital clock that
is silent.
Helen Gurley Brown
Was giving advice to
Young women.
Ben Franklin was giving
advice to young men.
Hilter was discussing
lies.
Jack Nicklaus was
discussing other
kinds of lies.
Milton Friedman was
discussing dollars.
William Safire was
having trouble with an
immigrant who wanted
to know how to
pronounce “though, bough,
cough and dough.”
Fortunately for
you and for all
Americans, it’s
celebrity day every
day…
at your public library.

David Ogilvy (businessman)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en.wikipedia.org/wiki/David_Ogilvy_(businessman)
David Mackenzie Ogilvy, CBE, (23 June 1911 – 21 July 1999), was an advertising executive. He is widely hailed as "The Father of Advertising." In 1962, Time ...
Helen Gurley Brown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en.wikipedia.org/wiki/Helen_Gurley_Brown
Helen Gurley Brown (February 18, 1922 – August 13, 2012) was an American author, publisher, and businesswoman. She was the editor-in-chief of Cosmopolitan magazine for 32 years....
富蘭克林
Benjamin Franklin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enjamin_Franklin
Benjamin Franklin (January 17, 1706 [O.S. January 6, 1705] – April 17, 1790) was one of the Founding Fathers of the United States. A noted polymath, Franklin ...
Hilter 希特勒

Jack Nicklaus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en.wikipedia.org/wiki/Jack_Nicklaus
Jack William Nicklaus (born January 21, 1940), nicknamed "The Golden Bear", is an American professional golfer. He is widely regarded as the most ...

Milton Friedman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en.wikipedia.org/wiki/Milton_Friedman
Milton Friedman (July 31, 1912 – November 16, 2006) was an American economist, statistician, and writer who taught at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for more than ...
William Safire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1929-2009
William Lewis Safire was an American author, columnist, journalist, and presidential speechwriter. He was perhaps best known as a long-time syndicated political columnist for the New York Times and the ... Wikipedia



David Mackenzie Ogilvy, CBE, (23 June 1911 – 21 July 1999), was an advertising executive. He is widely hailed as "The Father of Advertising."[1] In 1962, Time called him "the most sought-after wizard in today's advertising industry." [2]
EN.WIKIPEDIA.ORG



讀奇境奇字:lallygag和筆記


人生有些時候,所讀的書特別有味道。台灣很早就有 CONFESSIONS OF AN ADVERTISING MAN by David Ogilvy 的翻譯本(晨鐘出版社?),不過我可能沒讀過。
80 年代中期,有一回從美國回來的途中,選讀的是 Ogilvy on Advertising by David Ogilvy 。印刷精美,文字和故事都迷人。那時,我的專業與他的行業隔如山,唯一相疊的,只是每一行業都相同的企業目的:「服務顧客」。不過,我想他得故事精採得 多,而我對於他們迷戀big idea和文字,一定很羨慕。

再幾年,《廣告大師奧格威—未公諸於世的選集》(The Unpublished David Ogilvy by Joel Raphaelson, David Ogilvy)莊淑芬譯,台北:天下文化出版社,初版:1987/97 近兩萬本。這書,在我去年讀評《奧格威自傳》(David Ogilvy : An Autobiagraphy
(麥慧芬譯,台北:商周,1997)時才取出,昨天才讀它。

奧 格威是奇人,有許多奇遇。這種人的自傳,有許多文化上的東西須要注解,《奧格威自傳》的編者在「最喜歡的食譜」加些注,有有幫助。其實最需要加注的,倒是 之前的「最喜歡的字彙:清單上的字讓我驚喜…..abecedary/字母;akimbo/手插腰……」( pp. 231-33)

這章之名 A Forest Full of Surprises,翻譯成「歡樂林」,似乎有點奇怪。除了記朋友,還有Favourite Words, RECIPES. Customers.

這位夢想受勳變成 Sir David的 Favourite Words,我們當然可能一字都認不得。昨天我研究「.abecedary/字母」,發現《廣告大師奧格威—未公諸於世的選集》第50頁有解。
今天的運氣也不差:

由rl每日一字 flaneur(閒逛的)想到 lallygag,沒想到日文解釋中有一義為"頰之愛撫"( 頬を愛撫する)。
'lallygag' is one of preferered word of David Oglivy.
But some one translate it into. 閒逛的—hc錯,原譯「游手好閒」。
問他意見Please advise what you know about lallygag.【 rl 2004-08-17 09:45:34

因為趕稿暫時無暇細思量,此字為動詞,例中譯作形容詞應屬不宜,至於漢譯,則兩者皆對,也就是說,它可以用來表示無所事事或縱慾方面的動作。 】

hc 查The 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Fourth Edition和Yahoo ,都說它與flaneur意思近似:To waste time by puttering aimlessly; dawdle. ETYMOLOGY: Origin unknown. 【Dawdle字義: 1.To take more time than necessary: dawdled through breakfast.
2. To move aimlessly or lackadaisically: dawdling on the way to work.】....


lollygag/lallygag, abecedary, akimbo, flaneur


一個廣告人的自白


★現代廣告教皇大衛‧奧格威的經典著作,已被譯成二十餘種文字出版,全球銷量超過1 500 000冊。

大衛的著作受到長久的歡迎,證明了他的觀點不僅指導了奧美公司,同時是對整個廣告業的令人信服的建議。《一個廣告人的自白》無論在風格上還是內容上,都是一個突破——從來沒有人以如此的坦率和熱情書寫這個行業。——夏蘭澤(Shelly Lazarus)前奧美全球主席兼首度執行官

大衛‧奧格威是現代廣告最具創造力的推動者。——《紐約時報》

引人入勝,學識淵博的著作,是每一位商界人士和投資者極具價值的廣告必讀書。——《福布斯》

一種獨特的風格,在每一頁熊熊燃燒,抓住你的目光,撞擊你的思想。——《華爾街日報》

出身英國的大衛‧奧格威,是現代廣告業的大師級傳奇人物,他一手創立了奧美廣告公司,開啟了現代廣告業的新紀元。他確立了奧美這個品牌,啟蒙了對消化消費者研究的運用,同時創造出一種嶄新的廣告文化。

奧格威早年做過廚師、炊具推銷員,後移居美國,在喬治‧蓋洛普博士的受眾研究所擔任助理調查指導。二戰期間先後在英國安全協調處(British Security Coordination)和英國駐美大使館任職。後在賓夕法尼亞州做農夫。

1948年,奧格威在紐約以6000美元創辦了奧美廣告公司,隨後以創作許多富有創意的廣告而贏得盛譽。他的作品機智而迷人,但最重要的是︰他堅持它們必須有助于銷售。他把廣告業的經營和專業化推向頂峰,他的價值觀造就出一個全球性的傳播網絡,他睿智雋永的風格不但塑造了奧美廣告,同時更深深影響著整個廣告業的發展。

本書在過往的廣告史上可能是對廣告人影響最大的一本,很少有廣告人沒有看過這本書,一直到現在應該還是,相信未來還是這樣。有些讀者不是廣告人,而是從事營銷工作,是廣告人的客戶,對他們來講,這本書應是最好地了解廣告業及廣告人的書。而且,就算你已經從事廣告業多年,仍可以偶爾拿出來看看,仍會對你有許多啟發。

大衛‧奧格威: 出身英國的大衛‧奧格威,是現代廣告業的大師級傳奇人物,他一手創立了奧美廣告公司,開啟了現代廣告業的新紀元。他確立了奧美這個品牌,啟蒙了對消費者研究的運用,同時創造出一種嶄新的廣告文化。奧格威早年做過廚師、炊具推銷員,後移居美國,在喬治‧蓋洛普博士的受眾研究所擔任助理調查指導。二戰期間先後在英國安全協調處(British Security Coordination)和英國駐美大使館任職。後在賓夕法尼亞州做農夫。

1948年,奧格威在紐約以6000美元創辦了奧美廣告公司,隨後以創作許多富有創意的廣告而贏得盛譽。他的作品機智而迷人,但最重要的是︰他堅持它們必須有助于銷售。他把廣告業的經營和專業化推向頂峰,他的價值觀造就出了一個全球性的傳播網絡,他睿智雋永的風格不但朔造了奧美廣告,同時更深深影響著整個廣告業的發展。

奧格威被《時代》周刊稱為“當今廣告業最搶手的廣告奇才”,被《紐約時報》稱為“現代廣告最具創造力的推動者”。美國重要的廣告行業刊物《廣告周刊》說︰“奧格威以他敏銳的洞察力和對傳統觀念的抨擊照亮了整個廣告行業,令任何廣告人都無法企及”。法國一家著名雜志稱他為“現代廣告的教皇”,並將他與愛迪生、愛因斯坦等並列為對工業革命最有貢獻的人物。

目錄

奧美全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序
奧美集團亞太區董事長序
奧美大中華區董事長序
憶《一個廣告人的自白》在中國大陸的首次出版
英雄死了,英雄萬歲
閱讀奧格威
為1991年中文版序
本書背後的故事
背景
第一章 怎樣經營廣告公司
第二章 怎樣爭取客戶
第三章 怎樣維系客戶
第四章 怎樣當一個好客戶
第五章 怎樣創作高水平的廣告
第六章 怎樣寫有效力的文案
第七章 怎樣使用插圖和編排文案
第八章 怎樣制作上乘的電視廣告
第九章 怎樣為食品、旅游地和專利藥品制作優良廣告
第十章 怎樣才能功成名就——對年輕人的進言
第十一章 廣告是否應予廢止
譯後記
譯者再記

大衛‧奧格威是個了不起的人。他在做過廚師、挨門挨戶的推銷員、市場調查員、外交官和農夫之後,才進人廣告業。盡管如此,他卻是當代最具敏銳洞察力的企業領導者之一。抑或正是這些經歷使他成為這樣的領導者。他對于廣告、對于能夠使一家廣告公司獲得成功的方法、對于如何建立我們的客戶所需的強有力的品牌,都做了大量的思考。不僅如此,他還把這些思考訴諸文字。從奧美創建初期開始,大衛‧奧格威就不斷地在各忘錄、演講還有最值得注意的——他的著作中,表述他的廣告和經營哲學。

大衛的著作受到長久的歡迎,證明他的觀點不僅指導了奧美公司,同時是對整個廣告業的令人信服的建議。《一個廣告人的自白》無論在風格上還是內容上,都是一個突破——從來沒有人以如此的坦率和熱情書寫這個行業。《奧格威談廣告》的寫作方式則使它更具有啟發性,它已經被數十個國家的數百所院校作為廣告和營銷課程的教材。這套書中的另一本——獷告大師奧格威——未公諸于世的選集》對于奧美人具有尤其特別的意義。這本在大衛退休後編輯和內部出版的選集,是一個雖然規模不大卻彌足珍貴的樣本,全面反映出奧格威在激勵、教導、勸誘、吸引他所創辦的公司全力做到最好方面的不懈努力。

我們相信他的這些努力仍然在奏效。

我們如此重視大衛的思想,是因為它不受時間的影響,在今天依然適用。希望你也認為如此。

請開始體驗閱讀之樂吧。

夏蘭澤
Shelly Lazarus

Donald Trump's 20 Favorite Books o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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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ald Trump's 20 Favorite Books on China 
http://www.goodreads.com/topic/show/558324-donald-trump-s-20-favorite-books-on-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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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ssage 1: by Patrina (last edited May 21, 2011 02:42AM) (new)
Patrina Berenschot (PatrinaBerenschot) | 1 comments"I've read hundreds of books about China over the decades," Donald Trump said in a recent interview with Xinhua, the official press agency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I know the Chinese. I've made a lot of money with the Chinese. I understand the Chinese mind."

http://latimesblogs.latimes.com/washi...

When later asked if he would care to list some of his favorite books about China, the billionaire mogul, an author himself of numerous books, proceeded to recite by memory his top twenty.

Here they are in the order in which they were named:

1. The Party by Richard McGregor
The Party The Secret World of China's Communist Rulers by Richard McGregor
2. On China by Henry Kissinger
On China by Henry Kissinger
3. Mao: The Untold Story by Jung Chang
Mao The Unknown Story by Jung Chang
4. Tide Players by Jianying Zha
Tide Players The Movers and Shakers of a Rising China by Jianying Zha
5. One Billion Customers by James McGregor
One Billion Customers Lessons from the Front Lines of Doing Business in China by James McGregor
6. The Coming China Wars by Peter W. Navarro
The Coming China Wars Where They Will Be Fought and How They Can Be Won, Revised and Expanded Edition by Peter Navarro
7. The Beijing Consensus by Stefan Halper
The Beijing Consensus How China's Authoritarian Model Will Dominate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by Stefan Halper
8. China CEO by Juan Antonio Fernandez and Laurie Underwood
China CEO Voices of Experience from 20 International Business Leaders by Juan Antonio Fernandez
9. Poorly Made in China by Paul Midler
Poorly Made in China An Insider's Account of the Tactics Behind China's Production Game by Paul Midler
10. CHINA: Portrait of a People by Tom Carter
CHINA Portrait of a People by Tom Carter
11. The Man Who Loved China by Simon Winchester
The Man Who Loved China Joseph Needham & the Making of a Masterpiece by Simon Winchester
12. China Shakes the World by James Kynge
China Shakes The World by James Kynge
13. Mr. China by Tim Clissold
Mr. China by Tim Clissold
14. Country Driving by Peter Hessler
Country Driving A Chinese Road Trip by Peter Hessler
15. The Dragon's Gift by Deborah Brautigam
The Dragon's Gift by Deborah Brautigam
16. Factory Girls by Leslie T. Chang
Factory Girls Voices from the Heart of Modern China by Leslie T. Chang
17. The Heavenly Man by Brother Yun
The Heavenly Man The Remarkable True Story of Chinese Christian Brother Yun by Brother Yun Summary & Study Guide by BookRags.com
18. 1421 by Gavin Menzies
1421 The Year China Discovered the World by Gavin Menzies
19. Seven Years in Tibet by Heinrich Harrer
Seven Years in Tibet (Paladin Books) by Heinrich Harrer
20. Battle Hymn of the Tiger Mother by Amy Chua
Battle Hymn of the Tiger Mother by Amy Chua 

文化盛事!古希臘雅典人、沖繩人、台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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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臘時的雅典僅約5萬人,何等文化盛事!

【地產地銷】
  
// 「自己真的是沖繩人嗎?」這一自我認同的搖擺,也或多或少伴隨著痛苦。我以為,正是這種搖擺、這種伴隨著痛苦的私人滿足感,才是沖繩出版人特有的動力來源。而台灣的出版人對此的體會一定比中國出版人要感同身受得多。
  
這正是台灣出版人應該學習沖繩出版人的原因。我們以180萬人口的台南為例,即便台南的歷史沒有沖繩那麼複雜,但以沖繩的實踐來看,台南也應該可以擁有大量地產地銷的書籍——從歷史到人物,從古蹟到食物。擴大到處在悲情歷史和現實政治之轉型關口的台灣,可以挖掘的出版寶藏簡直不勝枚舉!!對這種2,300萬人的文化地產地銷,我充滿了樂觀期待。我也認為,「書籍的台灣製造」(MITBOOK)將不再僅僅是翻譯書的引進,而是更多的「文化地產地銷」。 //

台灣在華人思維裡浸淫已久,喜歡宏大的論述。在十幾億人口的華文出版市…
TWREPORTER.ORG

  • 「假設一下,如果台灣的人口只有目前的十分之一,也就是230萬,出版會是什麼樣子呢?「出版業會消失吧。」無疑很多人會這樣認為。以700萬人口為基礎的香港出版已經是艱難萬分了,何況只有230萬人!
    但如果你帶著這樣的思考來到只有140萬人口的沖繩,抵達它位於那霸的淳久堂書店二樓的本地出版專區,一定會嚇一跳。」
    【富察專欄】你所不知道的 #沖繩限定
    去沖繩玩的時候,你曾經逛過當地書局嗎?這裡有樣東西,全日本就只有沖繩有喔!

八芝蘭公講堂及公會堂......【士林國小壹百年紀念專輯】(1995);【士林的人與事】 (施百鍊 著)、曹永洋編。1916年完工的八芝蘭公學校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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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林國小壹百年紀念專輯】(1995);【士林的人與事】 (施百鍊 著)、曹永洋編

---這兩本都是曹永洋學長的書,寄放我處, 思考如何做些影片,節目完畢之後當歸還。

 【士林國小壹百年紀念專輯】(1995),自費出版,356頁全彩,工本費每冊420元;曹永洋 (另外校園新速三十碑,文字負責人) 為編輯代表,有偏"花絮",頁345-46。
讀起來有意思。

-----

【士林的人與事】 (施百鍊 著)、曹永洋編

這是本很感人的書,建議補作索引。

士林的人與事



施百鍊 著
士林的人與事
曹永洋編,自印,2006/2009
【人物歷史宗教】

目次
再版前言   曹永洋
扉頁題字
回首人生路  曹永洋


我初次當老師
小學高年級的生活
士林國小服務最久的潘銀貴校長
士林國小的"校友會"與"士林會"
士林國小光復初期"雜牌老師"的貢獻
士林國小兩位最傑出的教導主任李活路和李雲梯
陳湘耀老師父子與"昆蟲貝殼館"
丁雲霖功在士林
懷念鄉前輩曹賜固醫師
我的人生伴侶施玉鳳女士


附錄
一. 老來獨語   陳寶玉
二. "士林活字典"施百鍊老師
三. 賴祥雲來信
四. 致曹永洋書
五. 施百鍊檔案

****


2016.4.15

Coffee Break
高中老師老曹來電說了幾件事,他說收到了殷惠敏的新書《誰怕吳國楨?》,又說,最近因重感冒,婉謝所有的餐約,不過,他會幫我校 金恆杰老師的文稿,那一落六十萬字的文稿,有散文,小說,詩,評論,和譯著。
同學會的事我起得莽撞,我想他本就無意於公開場合和許多人同時聊天,只是未在第一時間拒絕,也許,我早該藉去年在金石堂城中店的那場發表會上,來辦同學會的,一場有老曹出席的同學會。看來時機過了,不過這是老曹向來的風格,淡淡地,遠遠地看著你,有一次和一位學妹吃飯閒聊,她那一屆有很多古典音樂的愛好者和學習者,我說為什麼我們這一班像體育班呢?其實,如果你看過老曹當年的背影,看他上下腳踏車的俐落身法〈從教室的窗子,看出去的風景〉,你也不會覺得他是國文老師,他粗壯的手臂,倒真像體育老師。
幾天前,一個高我很多屆的大學長寫信來,他說,老師正在推動把台灣最早的八芝蘭公學校(1907年再遷移至今日校址,1947年改稱為士林國民學校),今日校內仍然有1916年完工的八芝蘭公學校講堂,也就是現今學校的圖書館,以及學校的中山堂、1930年代見證士林地區發展的公會堂,列入文資保護……。希望順利。一個士林子弟,一個文化人,他一輩子關心的就是這些事。至於,聚不聚會,是不那麼重要的。有一次請老曹寫文學回憶錄,他說,我只能口述,除非你寫……。我不敢再提,除非我把那些書全部再唸過。
當年沒繼續升學就讀研究所有一些原因,最重要的還是怕入錯行,投錯師門,那我就會像《笑傲江湖》裡的令狐沖一樣,整天在思過崖上思過,練自己的工夫,不過,這社會上,「君子劍」實在不少,思過或不思過的,都是同樣一批人。所幸,我沒後悔自己的選擇。

******

「士林再生計畫」威脅百年古蹟!全台最老國小搶救文資名分

Yang
現任 關鍵評論網The News Lens 編輯;


擁有120年歷史的士林國小,是全台灣第一所現代化國民小學,校內八芝蘭公講堂及公會堂蘊含豐厚歷史價值,至今卻沒有文資身分,居民擔憂日後遇開發案,2座老建築恐面臨拆除。文資團體與士林國小校友聯合向北市文化局提報,盼2座建物能有文資身分。

中央廣播報導,士林國小是1895年日本佔據台灣後興建的第一所現代化國民教育小學,當時是由日本人伊澤修二以總督府學務長身分創校於芝山岩,名為「芝山岩學堂」。1898年,「芝山岩學堂」改校名為「八芝蘭公學校」,1907年再遷移至今日校地,1947年改稱為士林國民學校。

今日校內仍然擁有1916年完工的八芝蘭公學校講堂,也就是現今學校的圖書館,以及學校稱之為中山堂、1930年代見證士林地區發展的公會堂,學校甚至還保留一塊「學務官僚遭難之碑」,其改名、遷校過程都反映士林在不同階段的地區發展史。
Photo Credit: library.taiwanschoolne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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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資訊中心報導,台北文資環境守護聯盟成員蕭文杰批評,北市文化局、教育局長年怠惰,文化局的列冊追蹤等於不繼續審議,列冊一點保護效用都沒有,何況國有財產屬於全民,提報文化資產更是憲法賦予老百姓的權利,不應限於所有權人;教育局長湯志民還曾發表〈建築之美─台灣第一所小學〉專文褒揚校史,小學裡的中山堂歷史尚且比台北中山堂(建於1936年)還早6年,倘若保留不下來,怎麼跟後代子孫交代?

他補充,台北市僅有兩間小學列入文化資產,萬華區老松國小、大同區大龍國小,然均建於1896年比士林國小還晚1年,呼籲文化局勿再以「列冊追蹤」推託卸責,即送即審文資大會,審議其是否具備文資價值並接受公評。




中時報導,岩山里長王芝安表示,北市府推動「士林再生計畫」,要打造第二條中正路,因應福德路拓寬,士林國小校園必須退縮。但公會堂就位在福德路旁,都發局至今沒有明確指出校園會退縮多少,也沒有和校方溝通,當地居民憂心公會堂不具文資身分,恐難逃被拆除命運。

士林國小校長修金莒說,校方與文資團體的目標一致,校內除了2座老建築具古蹟價值,校史室還典藏日治時期以來的重要文史資料,校方也盼有文資身分,能更妥善保護校內文物資產。目前校方會依循文資法程序,蒐集相關完整資料,向文化局正式提報。

台北文資環境守護聯盟與BATTAO自主行動聯盟的新聞稿指出,應即送即審,莫再以「列冊追蹤」推託了事:



市府施政團隊缺乏文化涵養,而文化局又自我邊緣,經常讓許多重要建築、景觀在會勘後僅「列冊追蹤」,而未審議,即使是國立故宮博物院也如此,才會任由大故宮計畫改變其周遭景觀。但故宮與士林國小都是公共財,依據我國憲法,國家本應該保護有關歷史、文化、藝術之古蹟、古物,更何況國有財產沒有妨礙私有利益,應可以積極比照「白恐墓園」的審議方式,直接進入文資大會討論,而非用「列冊」了事。

並且,監察院早已對地方文化局以「列冊」逃避文資會審議、肇致錯失保存時機遭拆毀提出糾正案!翻開台北市政府的列冊檔案,過去就有青雲閣等「列冊」超過十年、卻遭拆除的爭議,其他列冊被拆者還有北投空軍大樓(公館路209巷)、高玉樹宅(青島西路5號)、國民黨中央黨部大樓(中山南路11號)、中央氣象局(公園路64號)、舊馬偕醫院急診室(中山北路2段92號)、舊善導寺(忠孝東路一段23號)……等;其他尚有多處國有建築物列冊超過十年未審議,早已磬竹難書,因此在此呼籲文資委員堅持文化資產價值,端正文化局不作為的積習,既然人民提報,就請力促大會審議,莫再用「列冊」卸責!




聯合報導,文化局副局長田瑋與文資委員李乾朗等人會勘,田瑋表示,兩棟建物目前仍由校方使用中,但外觀無論磁磚或梁柱都已重整修,僅入口大門處的雨遮還留有當年的建物風格。

對於文資團體要求即送即審,田瑋說,文資法規定,提報者若非管理人或所有人,列冊追蹤已是最大限度,目前校方也同意提出資料進大會審議。


~~~~~
http://old.ltn.com.tw/2002/new/dec/10/today-c4.htm



東京大成殿百年名畫 士林國小鎮校之寶  
〔記者黃淑鈴、馬岳琳╱台北報導〕全台第一所學校台北市立士林國小,保存有日本西畫先驅淺井忠的百年畫作「湯島聖堂大成殿」,是一八九六年的油畫作品,四年前到日本借展時,還投保八千萬元保險,為保護珍貴藝術,昨晚已送到台北市立美術館代為典藏保管。
 這幅以東京孔廟大成殿為主題的作品,由士林國小保存一百多年,一直掛在校長室裡,十餘年前消息曝光,當晚即有小偷潛入,因而改藏於隱密場所。有了前車之鑑,雖然畫作已經送走,但昨天校方還是緊急聯繫保全及警局加強巡邏,以免學校再遭池魚之殃。
 一八九五年馬關條約後日本取得台灣,時任大學校長的伊澤修二奉命來台推展新教育,擔任台灣總督府學務部長(教育部長),並創辦士林國小前身的芝山岩學堂,學生與友人苦思要送他什麼東西作為紀念,就請當時最有名的畫家淺井忠,以大成殿為主題創作,祝他興學成功。
 這幅畫原掛在芝山岩惠濟宮,後來學校移到現址,改名八芝蘭公學校,畫作就留存在校長室,與歷任校長相伴。民國七十年左右,幾個日本藝術單位曾想把畫作要回去,並以幫學校蓋一棟活動中心或數十間教室為代價,但有鑑於這是學校的「無價之寶」,沒有人敢答應。
 一九九八年適逢淺井忠逝世九十週年,京都國立近代美術館與千葉縣立美術館一同舉辦「淺井忠展」,曾將湯島聖堂大成殿作品送到日本借展,當時日方還慎重其事,請學校人員簽章證明這是真品,並為畫作投保八千萬元保險,可見其藝術價值。
 士林國小校長邱錦興說,這幅畫的所有權確實歸屬於學校,還有捐贈書為證,由於畫作放置的地方雖然隱密,但專業保存條件不夠,最近學校打算邀集歷任校長、校友會開會,討論是要將它交給相關單位收藏展示,或是完璧歸趙送還日本,由日本政府補助校舍更新經費。
 不過,昨天台北市政府文化局長龍應台表示,該幅油畫是市有財產,由北美館典藏沒有任何問題。昨晚畫作已連夜移到北美館庫房保管,並完成保投手續,投保金額為三千萬元,由北美館負擔,至於採取捐贈還是寄藏,將由教育局與文化局協商。
 北美館館長黃才郎表示,畫作如送給北美館,可千秋萬世由眾人欣賞,並受到專業保護,但北美館會尊重學校意願,除該幅油畫外,台北市立太平國小也典藏有前輩雕刻家黃土水的大理石雕刻「女孩胸像」,都是藝術水準相當高的作品。

淺井忠 日本西畫先驅
〔駐日特派員張茂森╱特稿〕台北市立士林國小所保存的日本西洋畫先驅者淺井忠的一幅「湯島聖堂大成殿」引起各方面的注目,淺井忠的油畫被公認為日本西洋畫的濫觴。
 淺井忠是日本安政三年(一八五六年)出生於江戶木挽町(現在的東京都中央區銀座二丁目)的佐倉藩(千葉縣佐倉市)邸內,排行老大,一八六三年父親去世時,淺井忠以八歲的幼年繼承家督,到十六處之前,淺井忠全在千葉佐倉度過,佐倉時代的淺井忠在佐倉藩的學校接受四書五經的儒家教育,十三歲時在畫家黑沼槐山之下開始著手花鳥畫,獲頒「槐庭」稱號,此為淺井忠顯露才能的開端。
 研究淺井忠,除了應了解他的少年時代之外,更必須知道他的「修學時代」(東京時代)、「嘗試錯誤時代」、歐洲時代」與「京都時代」。
 明治六年(一八七三年)十七歲的淺井忠前往東京,向父親的友人思想家西村茂樹學習英語,儘管在周圍的反對之下淺井仍決心往西洋畫發展,當年進入日本第一所公立美術學校「工部美術學校」畫科。
 在義大利教師Antonio Fontanesi之下正式接受正規的油畫教育,成名以後的淺井被公認為是最能忠實反應Antonio Fontanesi畫風的畫家。
 明治十一年(一九七八年)Antonio Fontanesi因與學校意見不合而回國,淺井不滿後任教師而退學,與一起退學的十一名同志在明治十一年的十一月十一日成立「十一會」,在當時日本排斥西洋畫的社會中專心研究西洋畫。
 在反西洋畫運動氣氛相當高昂的環境下,明治十五年與十七年的兩次繪畫共進會(展覽會)中,西洋畫被排除在外,這個刺激反而讓淺井等有志於西洋畫的美術家團結起來,也讓淺井在一八八九年決心成立「明治美術會」,此為日本最早的西洋畫團體,他的「春畝」,「收獲」等主要作品也在此一時期相繼出籠。
 一八九四年日清戰爭爆發,從軍的淺井的作品也以戰場體材為主,手法則傾向於速描與水彩,戰爭回國後,淺井與由法國回國的另一位畫界代表黑田清輝一起在新設立的東京美術學校執教。
 一九○○年以日本文部省官派的巴黎萬國博覽會鑑查官的身份前往法國,兩年多的留法期間為淺井的顛峰期,他的大部分著名水彩畫也就是在法國時代產生的。
 一九○二年回國後的淺井獲聘為京都工藝學校教授,在京都定住,翌年,聖護院洋畫研究所開辦,淺井忠在此專心指導後進,成為京都西洋畫界的中心人物,在對日本西洋畫的貢獻上無人能出其右,五年後的一九○七年,日本西洋畫的一塊瑰寶以五十一歲的壯年在京都與世長辭。





Genghis Khan and the Quest for God: How the World's Greatest Conqueror Gave Us Religious 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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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ghis Khan seated on his throne with his wife, as depicted in a 15th-century Persian work.
NONFICTION
Empire of Tolerance
By SIMON WINCHESTER
In "Genghis Khan and the Quest for God," the anthropologist Jack Weatherford argues that the separation of church and state is, at its root, a Mongol notion.



Genghis Khan and the Quest for GodHow the World's Greatest Conqueror Gave Us Religious Freedom

Penguin Publishing GroupOct 25, 2016 - Biography & Autobiography - 432 pages
A landmark biography by the New York Times bestselling author of Genghis Khan and 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 that reveals how Genghis harnessed the power of religion to rule the largest empire the world has ever known.
Throughout history the world's greatest conquerors have made their mark not just on the battlefield, but in the societies they have transformed. Genghis Khan conquered by arms and bravery, but he ruled by commerce and religion. He created the world's greatest trading network and drastically lowered taxes for merchants, but he knew that if his empire was going to last, he would need something stronger and more binding than trade. He needed religion. And so, unlike the Christian, Taoist and Muslim conquerors who came before him, he gave his subjects freedom of religion. Genghis lived in the 13th century, but he struggled with many of the same problems we face today: How should one balance religious freedom with the need to reign in fanatics? Can one compel rival religions - driven by deep seated hatred--to live together in peace?

A celebrated anthropologist whose bestselling Genghis Khan and 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 radically transformed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Mongols and their legacy, Jack Weatherford has spent eighteen years exploring areas of Mongolia closed until the fall of the Soviet Union and researching The Secret History of the Mongols, an astonishing document written in code that was only recently discovered. He pored through archives and found groundbreaking evidence of Genghis's influence on the founding fathers and his essential impact on Thomas Jefferson. Genghis Khan and the Quest for God is a masterpiece of erudition and insight, his most personal and resonant work.





About the author (2016)

Jack Weatherford is The New York Times bestselling author of Genghis Khan and 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Indian Givers: How the Indians of the Americas Transformed the WorldThe Secret History of the Mongol Queens, and The History of Money, among other acclaimed books. A specialist in tribal peoples, he was for many years a professor of anthropology at Macalaster College in Minnesota and divides his time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Mongolia.

LES MISÉRABLES by Victor Hu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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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ower of a glance has been so much abused in love stories, that it has come to be disbelieved in. Few people dare now to say that two beings have fallen in love because they have looked at each other. Yet it is in this way that love begins, and in this way only.”
―LES MISÉRABLES by Victor Hugo
我們可以在Google Books找到此引文的上下文,.....



It has been said that Victor Hugo has a street named after him in virtually every town in France. A major reason for the singular celebrity of this most popular and versatile of the great French writers is Les Misérables (1862). In this story of the trials of the peasant Jean Valjean—a man unjustly imprisoned, baffled by destiny, and hounded by his nemesis, the magnificently realized, ambiguously malevolent police detective Javert—Hugo achieves the sort of rare imaginative resonance that allows a work of art to transcend its genre. LES MISÉRABLES is at once a tense thriller that contains one of the most compelling chase scenes in all literature, an epic portrayal of the nineteenth-century French citizenry, and a vital drama—highly particularized and poetic in its rendition but universal in its implications—of the redemption of one human being. READ more here: http://www.penguinrandomhouse.com/…/les-miserables-by-vict…/#
圖像裡可能有1 人、文字和戶外

楊牧:《一首詩的完成》,《亭午之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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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詩的完成,語言:繁體中文,ISBN:957952534X,頁數:222,出版社:洪範,作者:楊牧,出版日期:2004


  此書為楊牧對詩的理念思考之整體展現,採書信體,原題「給青年詩人的信」,共十八篇,論詩的定義和方法,分析詩的形式和內容,指出意象、色彩、音樂的藝術要求,並廣泛探討詩人和現實社會,乃至於歷史傳統和文學經籍與一首詩之所以完成的關係,以冷靜的筆調檢查美學和人生的合諧與矛盾,可以為習詩創作者參詳,為實際批評方法的借鏡,也可以為楊牧自剖文學心靈的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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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著性子打完近一千個字,就是覺得這兩段寫大自然寫的太好了!也談到個人獨自在山中驚覺天地嚴峻的監視而感到恐懼,但這恐懼又是深深的愛和教導。每一句話都該畫線的!!最近在公民課上到生命自覺,我信手舉了一長串,頑童時期做過的歹事,好幾件都和前面的兩位文人有類似的感覺,包括對山中池塘的魚,以及家貓下過毒手,過程實在不忍再細數,但我真的明確感受到自己行為後所受的譴責,四周寧靜無聲,那樣的肅靜,感覺自己直接面對眼前群山的責備。這次眼前的油桐樹似也在靜靜的教導和訴說許多大自然的道理呀!

楊牧〈大自然〉《一首詩的完成》
作者簡介
楊 牧
  一九四○年生於臺灣花蓮,美國柏克萊(Berkeley)加州大學比較文學博士,現任華盛頓大學教授,中央研究院特聘研究員兼文哲所所長;著作有詩集、戲劇、散文等中英文類四十餘種,又有翻譯及編纂行世。

抱負 / 一首詩的完成 / 楊牧1984
我們以詩的創造為抱負,但抱負大小必須有理想的嚮導。人間喧嚷,眾口滔滔,詩人能在這現實社會裡引起甚麼樣的作用?你這樣質問我,正好碰到了我多年沉思疑惑的一藝術生命的環節,錯綜複雜,甚至因為我自己過份的關懷,它是生澀硬化的,我不知道怎麼樣來撫觸它,鬆弛它,使它鏗鏘散開,趨向明朗。

詩人應該有所秉持。他秉持甚麼呢?他超越功利,睥睨權勢以肯定人性的尊嚴。崇尚自由和民;他關懷羣眾但不為羣眾口號所指引,認識私我情感之可貴而不為自己的愛憎帶向濫情;他的秉持乃是一獨立威嚴之心靈,其渥如赭,其寒如冰,那是深藏雪原下一團熊熊的烈火,不斷以知識的權力,想像的光芒試探著疲憊的現實結構,向一切恐怖欺凌的伎倆挑戰,指出草之所以枯,肉之所以腐,魍魎魑魅之所以必死,不能長久在光天化日下現形。他指出愛和同情是永恆的,在任何艱苦的年代;自由和民主是不可修正刪改的,在任何艱苦的年代。這些只有一個不變的定義──詩人以他文字音聲的創造,必須參與其中賦予它不變的,真正的定義。

詩人服膺美的嚮導,但美不只是山川大自然之美,也必須是人情之美。他創造美,不只創造藝術之美,更須創造人情之美。他和其他崇尚知識的人一樣,相信真理可以長存,敦厚善良乃是人類賴以延續生命的惟一的憑藉,而弱肉強食固然是野獸的行徑,黨同伐異,以不公正的方式驅使社會走向黑暗的道路,一定是淫邪醜陋的。詩人必須認識這些,並且設法揭發它,攻擊它。他通過間接的甚至寓言的方式來面對人類社會和山川自然,他不躁進也不慵懶,不咒罵也不必呻吟,通過象徵比喻,構架完整的音響和畫幅。當他作品完成的時候,他獲取藝術之美;而即使作品的內容是譴責控訴,他所展開的是人性之善;即使作品的技巧迂迴於隱喻和炫耀的意象之中,他所鼓吹的是真。

你有理想和抱負,你要創造完美的文學,永恆之詩。這些我可以明白,但完美的文學永恆之詩必須有它哲學的基礎,必須立足在人性尊嚴的肯定。我並不要求你凡事緊張,以寫作哲學論文或政治批評的方式寫詩;你可以使用多種手法,通過各種技巧,或舒緩或慷慨,以抒情的或戲劇的聲音表達你心神之體悟。你既然有為永恆之詩獻身的理想,有創造完美的文學的抱負,你便不致於失落在世俗之中,你的作品便不會淪落為政治的,宗教的,財閥的工具。你的作口皆是你人格良知的昇華,見證你所抉擇的生命的意義。

楊牧。(1989)。一首詩的完成。洪範書局。


目錄
抱 負
大自然
記 憶
生存環境,br>壯 遊
歷史意識
古 典
現代文學
外國文學
社會參與
閑 適
形式與內容
音樂性
論修改
發 表
朋 友
聲 名
詩與真實


~~~~~竟然是2008的,可能嗎?

台大意識報: 一首詩的完成——淺談楊牧

2008年9月14日 星期日

一首詩的完成——淺談楊牧

◎劉書甫
詩是我涉事的行為。--楊牧

楊牧,本名王靖獻,十六開始以「葉珊」為筆名發表詩作,三十二歲時改筆名為「楊牧」。楊牧一生創作不輟,著作類型包括新詩、散文、評論、翻譯等。作品卓然成家,對後進影響甚鉅,可謂台灣最重要的詩人之一。

楊牧的詩擅長透露作者的精神和心靈探索,更展現了對世事的省思及人文關懷。在已出版的十三本詩集中,可見其每一階段的新嘗試,透過敏銳的心靈和自我辯證,觸探著不同的主題,成就一首首壯麗而深邃的詩作,可讀性極高。每一本詩集的後面皆有後記,抒發自己寫作期間的心理狀態和所思。讀者在細讀詩作、對詩作有了詮釋和註解後再看後記,彷彿楊牧現身說法,告訴讀者自己是在怎樣的介入與抽離間、怎樣的觀覽與閱讀中、怎樣的敏感與疏離中留下這些文字,讓讀者能夠真正讀「懂」他的詩,產生一些踏實而寶貴的共鳴;其散文亦優美如詩,行文之間,處處見其敏銳的觀察、易感卻節制的心思,運用的修辭和文法架勢皆準確而不落俗套。

楊牧的寫景、描物的功力深厚,然而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在於,其在寫景中總能巧妙的連結至自我的意識狀態,而緩緩道出一種人生追尋或哲學。而楊牧博覽各種文學作品,除了翻譯葉慈等外國詩人的詩作,其散文內也常引用英詩,但此旁徵博引之作為並非為了炫耀其閱讀之壯,通常只是楊牧在一種情境或風景裡的長久凝視中,偶然臨現的感觸,而藉由幾行英詩默默誦出,而詩的意境與描繪,也安適的巧融於楊牧筆下的景緻中。以下的例子或許能略為感受楊牧的寫作風格:

在其散文《亭午之鷹》中寫到,一日亭午,楊牧在九龍暫居的濱海公寓裡看到一隻鷹,以剛毅、果決而凜然之姿呈現,
「鷹久久立於欄杆上,對我炫耀它億載傳說的美姿。它的頭腦猛厲,顏色是青灰中略帶蒼黃;它雙眼疾速,凝視如星辰參與商。而堅定的勾喙似乎隨時可以俯襲蛇蝎於廣袤的平蕪。它的翮翼色澤鮮明,順著首頸的紋線散開,聚合,每一根羽毛都可能是調節,安置好了的,沒有一點糾纏,衝突,而平整休息地閤著,如此從容,完全沒有把我的存在,我的好奇放在心裡。1
許多形象與聲音在楊牧的心裡閃過,而以Alfred, Lord Tennyson的六行詩默誦於心。然而,鷹卻倏地而去,
「如此決絕,近乎悲壯地,捨我而去2」,
而且不會再回來了,一隻勢必要走的鷹。楊牧決定以筆墨尺素留住此天地之色相,期待化瞬息為長久,變渺小於無窮,遂提筆寫亭午之鷹。而這隻具體造訪的小鷹卻讓楊牧想起了古人寫鷹的情況,提到杜甫寫鷹,其實寫的是畫布上的筆墨渲染、勾勒出的蒼鷹之像,非如自己此刻親眼觀察的鷹。因而思起詩人以語言展現事物,所從事的無非就是模擬事物具體、個別之行為,而那具體、個別之行為所服膺者正是宇宙造物主原始孕育的一般意念,所以詩人所作的屬兩度疏離於真理以外的模擬。杜甫的詩筆所展現的畫布之鷹,則可謂三度疏離於柏拉圖系統裡的真理。因此,楊牧自問,
「即使僅僅集中於古典文本的檢閱,於丹青設色的觀察,於人情和世故,這系統也大畧可以想像。詩何嘗不生生於它一自給自足的時空,具體設事,抽象提昇?3
同期寫下的詩作《心之鷹》也可見其思緒:
鷹往日照多處飛去
沒入大島向我的投影
陽台上幾片落葉窸窣
像去年秋天刪去的詩
而鷹現在朝南盤旋
漸遠。我站起來
面對著海
於是我失去了它
想像是鼓翼亡走了
或許折返山林
如我此刻竟對真理等等感到厭倦
但願低飛在人少,近水的臨界
且頻頻俯見自己以鴥然之姿
起落於廓大的寂靜,我丘壑凜凜的心4

然而詩人的反省未完,一隻真實存在眼前的鷹,無論是否離宇宙造物主的意念尚有差距,一隻勢必要走的鷹已透過力與美,讓楊牧激起了強烈的感應,一顆悵惘的心,「試圖以文字的鋪陳,安頓,將那短暫的感應延長至無限,更想要把那鷹的實存恆化於我的篇幅結構,音韻,色彩,意象,比喻等修辭和文法的架勢裡5」。在從事這樣一件詩人的工作時,楊牧領悟到,透過感官直接的觸及,確實提供了不平凡的第一手資料,然而如同這隻鷹,凌厲、冷肅、繽紛而迷人,卻好像又只提供了一些表相,無法支撐起詩人的筆,以充分的情感與思想架構起文章,以及所有的工作。詩人還需要古典創作的啟發、詮釋、註解,
「需要累積的文學知識來深化,廣化,問題化那工作;我更需要集中思想與情感,組織,磨礪,使之彰顯明快,庶幾能夠將那鷹定位在我的工作前景6
如同杜甫面對畫布上的蒼鷹時,已剎那通明,下筆如神。此「鷹」幾乎是可以指涉一切事物,一切客觀存在的世事與人情。而「詩」是泛稱,楊牧作為詩人的一生,就如同他的作品,從發端到成就的整個過程,就如同朝向藝術的臻極,其中一切心志堅持、勤奮節制,都在成就他的人生如同一首詩之完成的過程,如詩人自己所言:「詩是我涉事的行為。」

楊牧各階段的創作都可略見其創作觀,但值得一提的是,楊牧將讀者的來信一一思索,並提筆寫了幾封給年輕詩人的信,集結成冊,名為《一首詩的完成》。書中提出了作為詩人的抱負,對生存環境提出反省,對旅遊與閱讀的必要和古典文學、現代文學之於詩人的地位,以及詩與真實均提出了獨到的見解。其中展現了楊牧心目中,詩與詩人的理想樣貌:
「詩人服膺美的嚮導,但美不只是山川大自然之美,也必須是人情之美。他創造美,不只創造藝術之美,更需創造人情之美。他和其他崇尚知識的人一樣,相信真理可以長存,敦厚善良乃是人類賴以延續生命的唯一憑藉。7
而詩對楊牧來說,
「似乎是沒有目的,游離於社會價值以外,漂浮於人間爭逐之外,但它尖銳如冷鋒之劍,往往落實在耳聞目睹的悲歡當下,澄清佹偽的謊言,力斬末流的巧辯,了斷一切愚昧枝節。詩以有限的篇幅作無窮的擴充,可以帶領你選擇真實。8
《一首詩的完成》對於有志於寫作的人來說,實為一本值得一讀的好書。


註釋:
1. 《亭午之鷹》,頁一七五。
2. 《亭午之鷹》,頁一七七。
3. 《亭午之鷹》,頁二○四。
4. 《時光命題》,頁八。
5. 《亭午之鷹》,頁二○五。
6. 《亭午之鷹》,頁二○六。
7. 《一首詩的完成》,頁六。
8. 《一首詩的完成》,頁四。

廖振富《追尋時代:領航者林獻堂》結語;《蔡惠如資料彙編與研究》及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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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擔時代的重量 《追尋時代:領航者林獻堂》結語廖振富·2016年12月11日
霧峰林家萊園入口,有一對楹聯:「自題五柳先生傳,任指孤山處士家」,上聯提到的〈五柳先生傳〉,是著名隱逸詩人陶淵明的自述文章,下聯「孤山處士」則是指宋代著名隱士林和靖(林逋)。這對楹聯彰顯萊園主人堅持操守、不隨俗俯仰的懷抱,也融合儒家「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的思想。然而以林獻堂一生的事蹟來看,他所展現的當然不是古代隱士獨善其身的行徑,而是積極入世的承擔精神。
林獻堂出身豪門世家,他的祖先在清領時期以拼鬥精神強勢累積土地,甚至多次與其他豪族爆發激烈衝突,血跡斑斑。兩位伯父:林文察戴罪立功卻戰死沙場,林文明與官府產生巨大矛盾而慘遭殺害。而他的父親林文欽,似乎已體悟到依靠武力起家終究難以持久,曾中過舉人而蛻變為地方仕紳。他的堂兄林朝崧、姪子林幼春、林仲衡都以擅長寫詩著稱,進而共組詩社,切磋文學。耳濡目染之下,林獻堂也逐漸養成對文學的愛好,以及少年老成的穩重性格。
他的人生黃金年代,都在日本殖民統治之下度過,如果他選擇一條與多數當時仕紳階層相同的路,與統治者保持密切合作,將更能確保他的社會地位與龐大產業,但他卻選擇一條比較艱困的道路,領導民族運動,為改善臺灣人被殖民的處境而奮鬥大半生。從激進或階級立場來看,林獻堂被認為是溫和保守的地主階級,但如果我們設身處地體會他的處境,林獻堂當然有其出身與知識背景的限制,而他的個性有難以避免的弱點,甚至也曾退縮躊躇過,但觀察其一生作為,持平而言,他已經在時代與社會條件的重重限制下,盡了最大的努力。尤其,他戰後並不為國民政府所喜,最後遠走他鄉,病逝日本,遠離臺灣以全操守,成為臺灣人近代悲情的一個縮影。
總結林獻堂的事功與人格,他堪稱是一個人格者,一個舊社會出身卻極具涵養的紳士。除了領導民族運動,他積極鼓吹臺灣文化再造,致力栽培人才,長期對文化藝術與文學事業奉獻心力。他難免也有凡人的缺失: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也會因家庭紛爭而生氣,也會對同志失望、不滿。從日治到戰後,不論社會運動、政治場域他都曾遭受誣衊打擊或羞辱,然而他仍挺身熬過多重考驗。政治上的林獻堂,也許並不成功,也缺乏像蔣渭水般的英雄色彩而引人矚目,但他的堅持與努力,卻更需要長期的堅定意志,值得當代人給予更多的關注與掌聲。
從更貼近一般凡人的角度來看,他喜歡旅行、登山、泡溫泉,更熱愛看電影,懂得欣賞美女與才女,曾對影星李香蘭的美麗傾倒,晚年愛看電視的摔角與相撲節目,這些活生生的樣態,其實也都與你我無異。從這個面向來看,我們就不難理解:何以立身謹嚴、終生堅持不娶妾的林獻堂,為何在晚年也會不小心出現婚外情。我們無須誇大其事功,過度美化其人格,但也應肯定其努力,尊敬其操守與堅持,為後人塑造一位有為有守的舊世代人格典範。
本書撰寫接近尾聲之際,因偶然在臉書看到一則朋友貼文,分享呂赫若小說集《清秋》的幾張照片,赫然發現:該書封面題字竟然是出自櫟社社長傅錫祺(1872~1946)之手。他們是潭子同鄉,呂赫若(1914~1951)是晚輩,他結婚時,傅錫祺曾應呂赫若的父親邀請出席婚禮,呂赫若與傅錫祺長孫傅雄飛是交情頗深的好友。本書出版於昭和19年,也就是1944年,誰料得到,二戰結束數年後,呂赫若走向革命之路,最後英年早逝,命喪石碇鹿窟山區。
傅錫祺與呂赫若,兩位分屬不同世代的台灣文學家有此交集,我因而聯想:林獻堂是否曾與呂赫若,一位是日治時期民族運動領袖,一位是有「台灣第一才子」美稱的作家,兩人否也有過交會?翻閱林獻堂日記之後發現:1944年11月4日,有以下記載:
工藤好美者,台北帝大助教授也,十時餘葉榮鐘、楊貴、呂赫若與之同來,攀、猶、雲、文環、磐石俱出相會,攀龍導之遊萊園、觀大花廳,午餐後乃去。
這則語氣平淡的記事,主要人物是臺北帝大文學教授工藤美好,其他人都是陪客。而這可能是目前可見林獻堂與呂赫若曾晤面的唯一資料,這一年呂赫若剛出版小說集,在臺灣文壇聲勢如日中天。而包括張文環、楊逵(本名楊貴)、葉榮鐘幾位台灣作家,以及林獻堂的三個兒子齊聚一堂,也堪稱百年來萊園人文薈萃的另一則證據。
不過引發筆者深層感懷的是,與這次晤面相隔不到10年,臺灣在世局牽引下,被迫捲入時代狂瀾,因而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變化。而上述諸人的命運與選擇,也無法置身於亂流之外,雖選擇與命運各異,但悲憤與痛苦則一。1945年8月二次大戰結束,臺灣結束為期50年的殖民統治,1947年2月爆發二二八事件,1949年9月林獻堂遠走日本,晚年在異鄉度過7年悲涼而淒苦的歲月。同年,楊逵因「和平宣言」而被捕入獄,被遣送綠島服刑,前後12年。1948年,呂赫若從文藝青年蛻變為左翼革命家,在風聲鶴唳下,開始他秘密與躲藏的革命生涯,據說1951年在石碇山區被毒蛇咬死,至今屍骨無存。葉榮鐘在二二八事件後離開公職,在林獻堂去世後發憤著述,以保存臺灣歷史記憶為職志。張文環(1900~1978則選擇噤聲不語,停止寫作,直到晚年才又出版日文小說集。
這些人,這些事,都發生在並不很久以前,這既是一群臺灣文藝菁英的故事,也是一頁頁淚痕與光影交錯的臺灣現代滄桑史。而隱藏在這些史料背後,還有更多值得認識、閱讀的故事,等待更多有心人撥開重重歷史迷霧,與堆積的灰塵,去挖掘、探索。或許我們可以從中尋求啟發,指引當代臺灣人思索未來的道路。(2016年11月9日,在國立臺灣文學館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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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惠如資料彙編與研究 》,廖振富 編著,台北: 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2013年12月
精裝 / 21*15cm / 265頁 / 部分彩色 / 中文
叢書系列: 東亞文明研究資料叢刊 9 (此書系定價極廉,像本書定價: 250 元,實售200元......)本書似可取代絕版的"蔡惠如和他的時代"一書(東亞文明研究資料叢刊5)
蔡惠如――臺灣民族運動的先覺者
本書透過其作品、詩文與其他相關報導,以及友人日記記載,
建構出蔡惠如的完整形象,以呈現於世。


本書旨在蒐集蔡惠如作品與相關資料,以建構更清晰完整的蔡惠如形象,提供各界參考。全書共涵蓋六大部分:導論、蔡惠如作品、與蔡惠如相關之詩文與書信、蔡惠如的相關報導、友人日記之相關記載、蔡惠如年表初編。另附錄論文〈日治時期台灣「監獄文學」探析──以林幼春、蔡惠如、蔣渭水「治警事件」相關作品為例〉一篇。
本書資料來源,包括報紙、雜誌、專書,及田野調查所得之「傅錫祺日記」、「林癡仙日記」與相關文獻,來源廣泛。其中櫟社社長傅錫祺家屬提供之原始文獻尤多,如蔡惠如書信、手稿多件,皆屬新發現之珍貴史料。書中所收蔡惠如作品與文友相關詩文,曾參考謝金蓉編輯《蔡惠如和他的時代》一書,並重新逐一核對出處,加以校正增補。至於導論專文,係編者根據本書編輯過程中所發現之新資料撰寫而成,曾發表於《臺灣文學研究學報》第17期(2013年10月發行)。書後所附年表皆詳細交代出處,以方便查考。



廖振富(Liao Chen-fu)
1959年生,臺灣臺中人。臺灣師範大學文學博士,曾任臺灣師大臺文所教授,現任中興大學臺灣文學與跨國文化研究所教授兼所長。專長領域為中國古典文學、臺灣古典文學、臺灣近現代文學、日治時期在臺日人漢文學。著有《唐代詠史詩之發展與特質》、《櫟社研究新論》、《台灣古典文學的時代刻痕:從晩清到二二八》,策劃「台灣古典作家精選集」大型叢書,並主編《林癡仙集》、《林幼春集》、《在臺日人漢詩文集》三冊,另有單篇論文多種。多年來致力探勘近百年來臺灣知識份子新舊世代之思想與文學傳承,近年並關注「在臺日人漢文學」,試圖挖掘日治時期日本漢文學在臺灣文學場域與臺灣、中國交會之多重意涵。近期接受臺中市文化局委託,與楊翠教授共同執行「臺中文學館展示與臺中文學史編纂」研究計畫。

【目次】
影像圖集:蔡惠如相關照片、書信、手稿
編輯說明


壹、導論:從「富家公子」到民族運動「啟蒙先驅」──蔡惠如生平與作品新論
一、前言
二、蔡惠如新資料的來源與價值
三、蔡惠如的經商生涯:臺灣與中國投資的起落
四、蔡惠如的政治活動:從同化會到臺灣民族運動
五、蔡惠如的文學活動與創作:從「維護漢文」到「啟蒙意識」的覺醒
六、結語

貳、蔡惠如作品
一、詩作
二、詞作


http://www.press.ntu.edu.tw/?act=book&refer=ntup_book00706





大正13年(1924)台灣政冶無力者(林獻堂,林幼春等)對抗有力者(辜顯榮,林熊徵等)演講宣傳廣告,今天不管你自認是有力或無力者大家都要去投票,票票平等.祝福各位庫友投票順利!心想事成!

大正13年(1924)台灣政冶無力者(林獻堂,林幼春等)對抗有力者(辜顯榮,林熊徵等)演講宣傳廣告,今天不管你自認是有力或無力者大家都要去投票,票票平等.祝福各位庫友投票順利!心想事成!


廖振富
蔡惠如哀辭 連雅棠
嗚呼惠如死矣。惠如之死,出余意外,故余視其病,潸然流淚。及見其逝,放聲大哭。至今思之,猶有無窮之慟也。余之識惠如也,在二十五年前,其時惠如尚少,余以為豪華子弟爾。迨聞其議論、觀其行事、審其待人接物,而後知惠如為倜儻慷慨之士,不可以繩墨度也。惠如志大才大膽大,而心小慮周,又足以濟之,故疊遭挫敗,氣不稍餒,再接再厲,操縱自如。余以為必有成功之日,而今竟死矣,哀哉。
惠如之經營實業,奔走政治,事跡在人耳目,余不言。言其私,先是余寓臺中,與惠如同居瑞軒。余妻又與惠如之妻少同里閈,兩家兒子亦嬉戲如昆仲。交情日深,而道義愈篤,臺中為余第二之故鄉,又多友侶之周旋,居之甚樂。乃十數年來,一哭癡仙, 再哭悔之,今又哭惠如。故舊凋零。思之悽咽。顧惠如之死。不死於鰲峰。不死於榕城。而死於臺北。而余亦適居於此。豈余兩人之情義尚有最後之一訣耶。嗚呼痛哉。雖然惠如死矣。而尚有不死者在。余將綜其平生。書之簡策。以詔來許。則惠如可以不死。而今竟死矣。哀哉。

太震撼了!我熟悉蔡惠如,曾出版一本專書《蔡惠如資料彙編與研究》(台大出版社,2013),但從不知他的孫子蔡意誠兩度被捕,在監獄中度過大半生,帶給家人的傷害與陰影,實難以想像。「近代中國出版社」早年曾出版過《蔡惠如傳》,歌頌蔡惠如的抗日精神,但他的後代子孫卻飽受政治創傷。這與連橫曾因迎合日本當局,備受臺灣輿論批評,而其後代子孫長期享受榮華富貴,形成多大的反差!
1929年5月蔡惠如去世,連雅棠曾寫輓聯:「是文字交、是道義友、廿五載患難相扶,落落塵寰君及我。與環境戰、與命運爭、四百萬沈淪未度,茫茫苦海死猶生。」見證連橫對蔡惠如的推崇與交情,卻難以預見兩人及其子孫天差地別的命運。(2014/12/10) 





廖振富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

Joy Luck's Mirror Garden

《嗨!妳好嗎?》-Part 1
錄像,複合媒材

蔡海如從小以畫畫做為逃避外界的避難所,也遵守被告知不對同學外人說家裡父親的事。成為母親之後,不同於自我滿足的過往創作模式,逐漸把創作內容當做為拓展自身與外界溝通、連結的介面。近兩年她才開始在一些契機之下正緩慢面對那塊家中禁語的部分,以藝術為踏腳板出發,同時也探得解決的路徑和自我療癒的功能。


「我希望在這個二代女展覽中對自己從小感受的陰影可以直白一點表現,透過影像內容再現某些這樣身分下的姊妹們曾經有過的某些遭遇和感受。...訪談與意象畫面交錯的紀錄片是我想做的,目前由於時間因素,只能完成初步階段。」(文/蔡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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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蔡海如,從小立志當畫家,畢業於國立藝專國畫組,法國瑟基藝術學院肄業,一直從事藝術創作,目前也擔任母職。隨著中年目光焦距不斷來回在近身親愛的新生命成長和不斷老化逝去的長輩之間,近兩年才開始能夠近身處理白色恐怖過往歷史相關的創作內容。不管「我」在獨立個體、女性照顧者或家庭與社會之中,流變成何種幻影或實體狀態,但終究存在樣態的根本結構,還是會來回折返於原生家庭當中的種種。儘管在父親回家後我也成年了,就算常常和他在餐桌上喝酒聊天講到後面總是爭吵翻臉收場,但兒時曾是我心中僅次於「神」那般的精神啟蒙人兼遠距書信好友的認知並不會消失。還有持續用心用力把大家都凝聚在一起並照料小孩和工廠都好好長大的─我偉大的母親。她讓我從小便心疼希望能夠一直保護她,但卻又是在我階段性經常出現意欲掙脫的傳統女性典範與那些的規訓束縛來源。

我的父親蔡意誠1927年出生於台中清水。日本時代畢業於台中一中,自小聽聞他的祖父蔡惠如相關事蹟心存景仰,喜愛思考閱讀與哲學思想亦傾向社會主義。1947年二二八事件之後曾為營救短期身陷牢獄的父親蔡珍曜奔走,未料1950年自己也因先前參加讀書會以及加入地下黨活動,便成為政治犯入獄長達近14年。回來之後進入四維公司工作並晉升到業務經理,與母親結婚後亦自行創業,生下三個女兒。1976年公司正要有新階段的發展時,再度因匪諜案牽連入獄10年,期間與之後母親不離不棄和全面承擔奮鬥,加上父親常講的「一個員工後面就是一個家庭」,出獄後決心徹底轉向以既有印刷事業的發展,做為他能為社會、眾人、家庭,甚至難友做最直接有力的回饋與照顧的方式,這樣的理念即便至今仍舊念茲在茲。

母親蔡李玉霞於1944年出生於台南善化清寒家庭,她父親從做木工到務農,家中二男四女,母親排行老三,自小靈精聰慧,勤於家務並照顧弟妹,上學時連僅有的一雙破布鞋常常不捨得穿赤腳上學。小六時一邊當校工一邊完成學業之後,便開始外出就業。曾在台南紡織廠當日夜輪班的女作業員,之後上台北工作幫人織毛線才與父親相識相戀而排除眾議成家。在父親再度出事之後,一肩扛起所有照顧的職責,她常說「一切事要能成功,都必須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母親這輩子都在為她自己和周遭所有的人做這些努力,我們也都得到她全力的庇蔭。

「白色恐怖」的扭曲影響和糟糕情境,當然也陸續出現在我們家庭這一連串生命之歌的重要變奏當中。可是兒時的我所記得的很大部分都很歡樂,也是至今我們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時總反覆愛聊的回憶。包括爸爸被抓之前,每到周末常常出遊以及在爸媽房間裡我們小孩都會有小小家庭演唱會,被抓之後的周末就改成期待大嗓門又很會講故的大姨媽和大姑丈的出現,舅舅最愛帶我們去吃好料的,總要大家「薩齁霸」(台語)。就連每次前一晚媽媽要帶去看守所給爸爸的菜色準備和如何將酒藏在其中,都是當時圍在桌旁等吃的小孩會覺得好玩的事。還有工廠和住家不分地,周末眾人一起刷地板沖水和赤腳乾淨涼爽的感覺和歡笑聲等等。

若說有傷心和很深的孤獨與不安,甚至曾經出現過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恨意和種種懷疑,確實都是從我升小三那個暑假爸爸不見了之後才開始,直到長大成人,還是常需要不同程度的努力來和那些反覆跑出來的滋味奮戰。事發當時媽媽騙我們說爸爸出國了,但時間一久,我問她「是不是爸爸拋棄了我們?」。家裡氣氛和大人們的怪異談話,媽媽深夜床邊哭泣的背影。直到我像偵探一樣在家裡搜尋才發現一張張寫著我爸是匪諜的報紙剪報之後,媽媽開始叫我到學校不准跟別人說,連老師也不可以!於是「爸爸出國」的藉口便一直沿用到了我藝專畢業去法國念書之後。

這些大概就算是我與白恐有關的成長背景簡述了。

MADAME BOVARY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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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they talked about the mediocrity of provincial life, so suffocating, so fatal to all noble dreams."
―from MADAME BOVARY (1857)




讀胡品清翻譯的Bovary夫人 末章,因為沙特小孩時, 讀不懂末幾頁,提出一些問題 (見他的【文字生涯】)。其實,問得不錯。 推理上合理。可他熟讀原法文,而我們讀的是馬馬虎虎的中文。

"Madame Bovary" was published on April 12th 1857. It provoked one of the most famous literary trials in history—Flaubert was accused of degrading public morals with his tale of adultery and female lasciviousness


"Madame Bovary" was published on this day in 1857
ECON.ST
*****
Everyman's Library
On this day in 1857, Gustave Flaubert's MADAME BOVARY was first published as a book.
"What exasperated her was Charles's total unawareness of her ordeal. His conviction that he was making her happy she took as a stupid insult: such self-righteousness could only mean that he didn't appreciate her."
--from MADAME BOVARY
Emma, a passionate dreamer raised in the French countryside, is ready for her life to take off when she marries the decent, dull Dr. Charles Bovary. Marriage, however, fails to live up to her expectations, which are fueled by sentimental novels, and she turns disastrously to love affairs. The story of Emma’s adultery scandalized France when Madame Bovary was first published. Today, the heartbreaking story of Emma’s financial ruin remains just as compelling. In Madame Bovary, his story of a shallow, deluded, unfaithful, but consistently compelling woman living in the provinces of nineteenth-century France, Gustave Flaubert invented not only the modern novel but also a modern attitude toward human character and human experience that remains with us to this day. One of the rare works of art that it would be fair to call perfect, Madame Bovary has had an incalculable influence on the literary culture that followed it. This translation, by Francis Steegmuller, is acknowledged by common consensus as the definitive English rendition of Flaubert’s text. READ an excerpt here:http://knopfdoubleday.com/…/50…/madame-bovary/9780679420316/

Everyman's Library 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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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Gustave Flaubert's MADAME BOVARY was first serialized in "La Revue de Paris" in late 1856, French public prosecutors attacked the novel for obscenity. The resulting trial in January 1857 made the story notorious. After Flaubert's acquittal on February 1857, MADAME BOVARY became a bestseller when it was published as a single volume on this day in 1857...
"And all this time she was torn by wild desires, by rage, by hatred. The trim folds of her dress hid a heart in turmoil, and her reticent lips told nothing of the storm. She was in love with Léon, and she sought the solitude that allowed her to revel undisturbed in his image."
--from MADAME BOVARY
For daring to peer into the heart of an adulteress and enumerate its contents with profound dispassion, the author of Madame Bovary was tried for "offenses against morality and religion." What shocks us today about Flaubert's devastatingly realized tale of a young woman destroyed by the reckless pursuit of her romantic dreams is its pure artistry: the poise of its narrative structure, the opulence of its prose (marvelously captured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Francis Steegmuller), and its creation of a world whose minor figures are as vital as its doomed heroine. In reading Madame Bovary, one experiences a work that remains genuinely revolutionary almost a century and a half after its creation. READ an excerpt here:http://knopfdoubleday.com/book/50248/madame-bovary/

Vintage Books & Anchor Books 的相片。

《第22條軍規》(Catch-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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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had decided to live forever or die in the attempt, and his only mission each time he went up was to come down alive."
― from CATCH-22 (1961)


《第22條軍規》(Catch-22)

小說Catch- 22首章 中 連用 cavernous 3次形容 口 眼 頰
這對翻譯沒什麼挑戰 不過無法表達英文的特色
漢譯最大的敗筆在接下的一段 一系列醫生
各負責其專長
譬如說 psychologist for psyche 等等
這是要表示英文的形成法 而漢譯自作主章
每章可能都引用過第22條軍規


Catch-22
(kach twen-tee TOO)

noun
A situation marked by contradiction, absurdity, or paradox, where a solution is impossible to achieve.

Etymology
From Catch-22, a novel by Joseph Heller第22 條軍規

In this World War II novel, an air force regulation states that a man is to be considered insane if he is willing to continue to fly dangerous missions. To be relieved of such duties all he has to do is ask. But one who makes such a rational request shows that he is, in fact, sane. Here is an extract from the novel.
Doc Daneeka said, "He (Orr) has to be crazy to keep flying combat missions after all the close calls he's had. Sure I can ground Orr. But first he has to ask me to.""That's all he has to do to be grounded?""That's all. Let him ask me.""And then you can ground him?" Yossarian asked. "No, then I can't ground him.""You mean there's a catch?""Sure there is a catch," Doc Daneeka replied. "Catch-22. Anyone who wants to get out of combat duty isn't really crazy."


Usage
"Yet ask members of the public what they think about street sellers, and the most virtuous will respond that they should be banned from the city streets. Yet the sellers do a roaring trade, and could not do so unless their goods and services met a substantial public need. Some solution to this Catch 22 situation is long overdue ..."— Word From the Streets: The Plight of the Informal Sector; The National (Papua New Guinea); May 19, 2003.

"The players involved say it's too early to talk about it, which leads to a catch-22. If you wait until it becomes a pertinent issue, it may no longer even be an issue."— Tony Jackson; Reds Ponder Rare Slugging Trio; Sebastian Sun (Florida); May 21, 2003.
第22條軍規》(Catch-22)是美國作家約瑟夫·海勒(Joseph Heller)的代表作。作品是一部長篇小說,寫於1961年

目錄

[隐藏]

[編輯]情節梗概

故事發生在地中海的一個小島上,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美軍的一個飛行大隊駐紮在該島上。按一般規定,飛滿規定次數(最初為25次)的飛行員可以回國,但軍規實際上規定,無論何時,必須執行司令官命令做的事情。飛行大隊的指揮官凱斯卡上校(卡思卡特上校)是個官迷,他一次一次增加飛行任務,遠遠超出一般規定。飛行員們都得了恐懼症,變得瘋瘋癲癲。尤其是投彈手尤塞恩(尤 索林,約塞連)上尉,更是終日惶惶不可。在求生慾望的支配下,他在戰鬥中只想逃命。他裝病躲進醫院,不久被密探和一個充滿「愛國熱情」的傷兵嚇跑了。他找 到一個軍醫幫忙,想讓他證明自己瘋了。軍醫告訴他,雖然按照所謂的「第22條軍規」,瘋子可以免于飛行,但同時又規定必須由本人提出申請,而如果本人一旦 提出申請,便證明你並未變瘋,因為「對自身安全表示關注,乃是頭腦理性活動的結果」。這樣,這條表面講究人道的軍規就成了耍弄人的圈套。當飛行員們出生入死時,那些指揮官們卻忙於勾心鬥角,還和神通廣大的食堂伙食兵米洛組成了一家聯營公司M&M企業,大作投機生意,發戰爭財。尤塞恩目睹了這種種荒謬的現實,最後在同伴們的鼓勵下,他逃往中立國瑞典去了。

[編輯]文學流派

這部小說是一個現代主義文學流派黑色幽默的代表作品。它比較集中的表現了黑色幽默流派的特點。該小說的作者也是公認的黑色幽默派的代表作家。

[編輯]創作手法

作者在小說中摒棄了傳統的現實主義創作手法,使整個作品沒有一條完整的情節發展線索,也沒有突出的人物形象,充滿著混亂,喧鬧,瘋狂的氣氛。但作者同時強調的是一種「嚴肅的荒誕」。小說顯然以美軍來比喻整個美國社會,從它內部的骯髒,腐敗,墮落可以判斷出它的本質,尤其是那些高踞眾人之上的官僚們。所以,小說的特殊藝術形式和內容並非為了賣弄荒誕的技巧,而是為了更好的表達它的主題。正如哈里斯在《美國當代荒誕派小說家》(1971)一書中所指出的:「海勒的小說儘管技巧上有所創新,事實上卻在遵循特定的文學傳統。《第22條軍規》歸根到底是一部激進的抗議小說,像《憤怒的葡萄》和《美國的悲劇》一樣,他的抗議是指向美國的現行權力中心。」
作 者在不經意的調侃之中,顯露出銳利的諷刺鋒芒,直指荒誕的要害,初看忍俊不禁,細品餘味深長。作者常常將相互矛盾或褒貶義相對的詞彙與句子故意搭 配使用,如德里德爾將軍誇口:「我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缺點」。丹尼卡醫生說:「救命可不是我的事」。某上校「發覺自己仍然無能,而感到十分自豪」,邁洛 說:「我這人從不說謊,只是在需要時才說謊」等等。

[編輯]作品影響

[編輯]作品本身

這部小說以其豐富的藝術內容,嚴肅的主題思想和荒誕不經的描寫手法贏得了人們的讚揚,成為60年代初美國文壇上一個重大突破。至1980年,光是科吉出版社就已經發行了150萬冊以上。出版者在扉頁上介紹說:「毫無疑問,《第22條軍規》是本世紀最傑出的小說創作。可以肯定,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還沒有別的小說像他那樣贏得如此熱烈的推崇」。
評論界高呼:「這是一部具有巨大藝術魅力的作品」,「這是輝煌之作」,「這是英語文學的偉大創舉」等等。

[編輯]新名詞

這部小說的英文名字「Catch-22」已經進入英語詞典之中,成為常用的英語詞彙。它代表了統治者對於民眾的愚弄,也代表了民眾對於統治者的抨擊。
另外,這個詞在英語中也像徵人們處在一種荒謬的兩難之中。翻譯家黃文範把這種狀況翻譯為「坑人二十二」。如:一個人因為沒有工作經驗而不能得到一個工作,但是他又因為沒有一個工作而得不到工作經驗。

A Partial Inventory of Gustave Flaubert’s Personal Effects. Gustave Flaubert: a defining figure of modern literature 福樓拜的《庸見詞典》 Dictionnaire des idées reçues Gustave Flaubert;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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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artial Inventory of Gustave Flaubert’s Personal Effects
By Joanna Neborsky August 15, 2012



A Partial Inventory of Gustave Flaubert’s Personal Effects – The Paris Review
As Catalogued by M. Lemoel on May 20, 1880, Twelve Days after the Writer’s Death. In the bedroom on the first floor: panama hattop hatred silk cravat5…
THEPARISREVIEW.ORG|由 JOANNA NEBORSKY 上傳


As Catalogued by M. Lemoel on May 20, 1880, Twelve Days after the Writer’s Death.
In the bedroom on the first floor:
panama hat
top hat
red silk cravat
5 pairs of gloves
19 shirts
2 dressing gowns
5 waistcoasts
7 walking sticks
tobacco jar
two pairs of boots
In the dining room:
35 champagne glasses
48 porcelain dinner plates
a painting representing Napoléon I
a pocket watch in a gold case engraved with initials ‘GF’
a gold watch chain
a gold signet ring with square stone
a silver spoon and two forks marked ‘N flaubert’
5 oyster-knives with black handles and silver blades
In the study on the first floor:
Engraving in oakwood frame representing The temptation of Saint Antoine by Callot
Marble clock with bronze figurines, maker’s name ‘Destigny’ engraved on dial
Photographic reproduction of painting entitled Visions
Array consisting of lances, javelins, arrows, mandolin, Basque drum, axe, oriental pipe, cardboard Chinese statuette
Large round table in mahogany
Green woolen tablecloth
One tiger skin, one lynx skin, one bear skin, white
Penholder in the shape of dragon
Bronze inkwell
Three paperknives, one with initials ‘GF’
Two Egyptian lanterns
Unfinished manuscript of work entitled Bouvard et Pécuchet
Creuzer, Religions of Antiquity in 11 vols
Works of Saint Theresa in Migne edition
Works of Walter Scott in 32 vols.
(In the drawer of one of the small bookcases is found the sum of 2515 francs, which sum is deposited with Maitre Bidault to cover funeral expenses, burial charges, and other debts.)
Joanna Neborsky is a maker of jittery ink drawings and retro-fried collage. She lives in Brooklyn. You can buy a copy of this poster here.

~~~

When George Sand met Gustave Flaubert, she asked whether he deserved his reputation. Far from it, he candidly replied. “I have dreamed much and done very little.” The novelist was born on this day in 1821

"Read in order to live."
Novelist Gustave Flaubert was born on December 12th 1821
ECON.ST




15至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第一二三卷)

形形色色的交換
: 世界的时间
[法] 费尔南·布罗代尔 / 施康强 /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 1993-4 / 30.8

Flaubert's Dictionary of Accepted Ideas , FOREWORD BY JACQUES BARZUN, 1954, A JACQUES BARZUN, pp. 553-60



Christophe Civeton v Georges Colomb



Dear 鍾先生 :



從網路上找到的這位Christophe Civeton (1796~1831) 應該比較趨近當時 Flaubert 從他處 引經據典的....
link 是法國國家藏書室的一張素描手搞出自 Christophe Civeton. 較Flaubert年長幾歲....
而不是24歲的小子...
http://gallica.bnf.fr/ark:/12148/btv1b7744855n



您果然具有銳利觀察力...



Wish you a good day today, 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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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hcbooks.blogspot.com/search?q=%E5%BA%B8%E8%A6%8B

2010年10月24日星期日
Dictionnaire des idees recues 庸見詞典Gustave Flaubert
Dictionnaire des idees recues (French) (as Author)

http://www.gutenberg.org/browse/authors/f#a574
不懂法文的我 只對一處翻譯有點疑問
一處談到素描等引一Christopher的話
注解說的作者 Georges Colomb (sic1856-1945)在Gustave Flaubert死時才24歲


G

DESSIN (lart du): Se compose de trois choses: le ligne, le grain, et le graine fin; de plus, le trait de force. Mais le trait de force, il ny a que le maitre seul qui le donne. (Christop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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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tionnaire des idées reçues (French) (as Author)

http://www.gutenberg.org/browse/authors/f#a574
不懂法文的我 只對一處翻譯有點疑問
一處談到素描等引一Christopher的話
注解說的作者 在Gustave Flaubert死時才24歲

庸見詞典

福樓拜最後的長篇小說《布瓦爾和佩居榭》的同名主人公是兩個相交莫逆的公文抄寫員。佩居榭得了一大筆遺產,兩人便辭去工作,到諾曼底鄉下買了一 座農莊,自學各種學問,說了許多蠢話,遭遇不少挫折。最後他們心灰意冷,為了打發日子,重新幹起抄寫的行當。不過他們不再抄寫公文,而是記錄他們聽到的, 或者讀到的,乃至在名家筆下遇到的各種廢話、蠢話。
   這部小說沒有完成。人們在作家遺留的檔案中發現了沒寫出的最後兩章的大綱,其中 包括一部《庸見詞典》。所謂庸見,是現成的見解,多數人的看法,老生常談。它們在多數情況下是廢話,是大實話,因為你不說別人也知道,而且有人聽了會煩; 有時候它們是偏見和習非成是的謬誤。根據福樓拜留下的片斷,研究者編成這部《庸見詞典》,一般附在《布瓦爾和佩居榭》後面。詞典的範例,是以單詞或詞組為 條目,然後提示聽到這個詞或詞組時應該說的話、應發表的見解、應有的反應(不是作者自撰,而是經常聽到、見到的)。
作者簡介
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
  一八二一年生於法國諾曼第地區的盧昂,一八八○年因腦溢血去世。他被認為是法國十九世紀最嚴格的文體家,寫實主義文學泰斗。生平作品有《包法利夫人》、《薩朗波》、《情感教育》、《三個故事》及未完成的《布瓦爾和佩居榭》等作品。
譯者簡介
施康強
   一九四二年生於上海,一九六三年北京大學西語系法國語言文學專業畢業,一九八一年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系畢業,文學碩士。退休前為北京中央編譯局譯 審。除職務翻譯外,譯有(清)黎庶昌《西洋雜誌》(中譯法)、沙特《波特萊爾》、《薩特文論選》、巴爾札克《都蘭趣話》、阿蘭《幸福散論》、莒哈絲《中國 北方的情人》、雨果《巴黎聖母院》(合譯)、布勞岱爾《十五至十八世紀的物質文明、經濟和資本主義》(合譯)等。兼為隨筆作家,著有《都市的茶客》、《第 二壺茶》、《自說自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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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樓拜的《庸見詞典》施康強譯,上海譯文,2010

http://www.gutenberg.org/cache/epub/14156/pg14156.txt
Gustave Flaubert
DICTIONNAIRE DES IDÉES REÇUES

忠實的:總是與"朋友"和"狗"連用。毋忘引用兩句詩:"是的,既然我找回如此忠實的朋友/我的財富......"
FIDÈLE: Inséparable d'ami et de chien. Ne pas manquer de citer lesdeux vers: Oui puisque je retrouve un ami si fidèle, Ma fortune,etc.

老友生日,請來法國大文豪Gastav Flaubert來助陣。不懂法文,更增加其法力!


生日一娛: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的《庸見詞典》 Dictionnaire des idées reçues 
Lion 獅子  是大度的。總在玩一個球。吼得好,獅子!獅子和老虎竟然是貓科動物!


PEUR: Donne des ailes.
恐懼:使人跑得飛快。
要想的是︰我們究竟從歷史中,學到什麼生聚教訓?
一條非常有意思的時間線。德國作家雷馬克於1928年開始在《福斯報》連載他舉世聞名的戰爭小說《西線無戰事》,並於1929年1月出版,幾乎在相同的時間,法國暢銷作家賈伯瑞‧謝瓦里耶(Gabriel Chevallier)也於1925年開始撰寫他的一戰回憶錄,《恐懼》(LA PEUR),以小說形式呈現。

福樓拜的《庸見詞典》
2010-9-22 15:05:49 來源:易文網作者:施康強


  十九世紀是工業革命的時代。隨著資本主義在西歐各國大行其道,資產階級意識形態躍居統治地位,功利和實用成為社會崇尚的價值。薩特在《什麼是文學》中曾闡述十九世紀作家與資產階級的關係。資產階級把作家看成一種專家,不希望他如同在過去時代那樣去思考社會秩序,只要求他闡述一些心理規律,讓讀者——主要是資產者——分享他對人的內心世界的實際經驗。而由於寫作的本性是自由,作家需要維護形式自由。這就產生矛盾。最優秀的作家拒絕與資產階級合作,他們吹噓自己斬斷了與資產階級讀者的一切聯繫。但是他們的決裂只能是像徵性的,因為只有資產者讀他們的書,能夠給予他們榮耀。當福樓拜宣布他“把所有思想卑下的人都叫做資產者”時,他其實為資產階級效了大勞:他讓人們相信只要簡簡單單接受一種內心紀律就能剝離自己身上那個資產者;只要他們在私底下練習高尚地思想,便能繼續問心無愧地享受他們的財產和特權。 (參看《薩特文集·文論卷》第179-186頁。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
  
薩特的看法是一家之言,過於概括,或許還有點苛刻。總之是,福樓拜晚年對世態愈加厭惡,討厭公共事務、小市民習氣和文場虛名。這種厭惡在他身上發展成憤世嫉俗。他一直想要用一部爆炸性作品來報復周圍世界的愚昧與醜惡。
  
他準備了兩年,閱讀了大量資料,1874年8月正式開始寫作《布瓦爾和佩居榭》,希望這部小說就是這樣一顆炸彈。
  
小說的同名主人公是兩個相交莫逆的公文抄寫員。佩居榭得了一大筆遺產,兩人便辭去工作,到諾曼底鄉下買了一座農莊,自學各種學問,開辦罐頭廠,說了許多蠢話,遭遇不少挫折。最後他們心灰意懶,為了打發日子,重新幹起抄寫的行當。不過他們不再抄寫公文,而是記錄他們聽到的,或者讀到的,乃至在名家筆下遇到的種種不自覺的廢話、蠢​​話。他們自己未必意識到這些話有多麼乏味或愚蠢。
  
寫作過程中,福樓拜感到困難越來越大,覺得自己整個身心都被兩個主人公佔據。 “我變成他們。他們的愚蠢就是我的。”同時代著名的文學批評家蒂博岱先是指出,布瓦爾和佩居榭與包法利夫人,與《情感教育》的主人公莫羅一樣,因其生性愚蠢,注定要在生活中失敗。然後補充說:“他(福樓拜) 從他們的愚蠢本性引出一種與他自己的本性一樣的批判本性。在把他自己變成他們之後,他把他們變成他自己。於是在他們的思想裡發育了一種不妙的能力,使他們能看到愚蠢而且對之再也無法容忍。”也就是說,作者對主人公產生好感,把自己的想法賦予他們,從而背離了他們原初的形象。再者,在現實生活中,自足自滿、 沒有獨立見解的人並非到處碰壁。市儈的典型,《包法利夫人》中的藥房老闆奧梅先生就是一個成功人士。他事業發達,參與公共事務,最後得了榮譽十字勳章。
  
   這部小說沒有完成。 1880年作家去世後,人們在他遺留的檔案中​​發現了沒寫出的最後兩章的大綱,其中包括一部《庸見詞典》。
  
編寫《庸見詞典》的想法,其實早於對《布瓦爾和佩居榭》的構思。 1852年12月17日,他在給女友路易絲·高萊的信中寫道:
  
我又回到一個老想法:編一部《庸見詞典》(你知道這是怎樣一部書嗎?)序言尤其令我興奮,根據我的構思,它本身就像是一本書,我在裡頭攻擊一切,但是沒有一項法律能因此找我的麻煩。這部詞典將是對人們贊同的一切的歷史性頌揚。我將證明多數永遠有理,少數永遠有錯。我將把偉人送給所有笨蛋去糟踐,把殉道者送到劊子手的刀下,而且用一種極端誇張的、火箭噴發一般的文體。比如說,在文學領域,我將證明——這很容易做到——平庸因為是所有人都能夠得著的,才是唯一合法的。因此需要排斥任何種類的創新,認定它是危險的、愚蠢的,等等。 (……)對於所有可能遇到的話題,人們將能在詞典裡按字母順序,找到為在社會上做一個體面的、可親的人而必須說的話。
  
在整本書裡,將沒有一個詞是出自我自己的。一旦讀了它,人們將再也不敢講話,深怕會脫口漏出一句收入這本書裡的話
  
這部同樣未完成的詞典沒有作者曾預的序言。也許《布瓦爾和佩居榭》在某種意義就是它的序言。根據作者留下的片斷,研究者編成這部《庸見詞典》,一般附在《布瓦爾和佩居榭》後面。
  
福樓拜不能容忍的所謂庸見,是現成的見解、固定觀念、多數人的看法,不假思索就作的結論、老生常談。它們在多數情況下是廢話,是大實話,因你不說別人也知道,而且有人聽了會煩;有時候它們是偏見和習非成是的謬誤。姑舉幾個最簡單的例子:
  
兩人交談,每當一人提到“金發女子”,另一人必說:“比棕髮女子風騷。”若對方提到“棕髮女子”,則要說“比金發女子風騷。”談到“夏天”,必要接茬說“是奇熱”;說起“冬天”,則要答腔說“總是奇冷”。然後補上一句:“比別的季節更有利於健康。”又如,提到“燕子”,必要稱之為“春天的使者”。由於不知道它們從何處歸來,就說來自“遠方的海岸”。
此類話中有一句單獨出現的時候,我們不會感到其平庸、可笑或愚蠢。一旦讓它們集體亮相,我們才發現其實質。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布瓦爾和佩居榭變成了福樓拜本人。
  
有些庸見可能是各個時代,不同民族有的;另一些則是某個​​民族在某個時代特有的。不過我們大多數人,者說我輩凡夫俗子,對庸見容易習焉不察或容忍,肯定不如福樓拜那樣敏感乃至不共戴天。福樓拜本人出身資產者,但他以超越時代的文化精英自居,精神上脫離自己所屬的階級,畢生與平庸、志得意滿的資產者為敵。此外,福樓拜是藝術家,最看重的是創新,尤其追求對文字的形式美,被認為是法國十九世紀最嚴格的文體家。據說他不能容忍在相鄰的兩頁文字裡兩次現同一個名詞或形容詞。寫完一段話之後,他會在鋼琴上檢查這段話的節奏是否合適。這樣一個人,對於人云也雲的話頭,想來除了對其內容,對其表達形式的平庸也會十分反感的。
  
我不知道在法國,讀過這本書的人是否再不敢講話。我猜想,更多情況下人們會莞爾一笑:原來我也這樣說過啊。然後呢,在社交場合,該說的該附和的,我們還得照說不誤,依舊附和。最多在心裡竊笑:怎麼又說了。我又想到,每個時代,每個國,或許都應該有人動手編一本類似的書。比如我們可以編一本當代中國的《庸見詞典》。這本待編的詞典,將對一般人和精英分子都有用。精英子自當提醒自己避免發表類似的庸見,而一般人正不妨反過來,把它當作應付社交談話的指南。有社交恐懼症的人,更宜常讀此書,以便常有話說,儘管是廢話、老話,乃至傻話。


福楼拜的《庸见词典》
2010-9-22 15:05:49 来源:易文网 作者:施康强
  十九世纪是工业革命的时代。随着资本主义在西欧各国大行其道,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跃居统治地位,功利和实用成为社会崇尚的价值。萨特在《什么是文学》中 曾阐述十九世纪作家与资产阶级的关系。资产阶级把作家看成一种专家,不希望他如同在过去时代那样去思考社会秩序,只要求他阐述一些心理规律,让读者——主 要是资产者——分享他对人的内心世界的实际经验。而由于写作的本性是自由,作家需要维护形式自由。这就产生矛盾。最优秀的作家拒绝与资产阶级合作,他们吹 嘘自己斩断了与资产阶级读者的一切联系。但是他们的决裂只能是象征性的,因为只有资产者读他们的书,能够给予他们荣耀。当福楼拜宣 布他“把所有思想卑下的人都叫做资产者”时,他其实为资产阶级效了大劳:他让人们相信只要简简单单接受一种内心纪律就能剥离自己身上那个资产者;只要他们 在私底下练习高尚地思想,便能继续问心无愧地享受他们的财产和特权。(参看《萨特文集·文论卷》第179-186页。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
  
   萨特的看法是一家之言,过于概括,或许还有点苛刻。总之是,福楼拜晚年对世态愈加厌恶,讨厌公共事务、小市民习气和文场虚名。这种厌恶在他身上发展成愤世嫉俗。他一直想要用一部爆炸性作品来报复周围世界的愚昧与丑恶。
  
   他准备了两年,阅读了大量资料,1874年8月正式开始写作《布瓦尔和佩居榭》,希望这部小说就是这样一颗炸弹。
  
    小说的同名主人公是两个相交莫逆的公文抄写员。佩居榭得了一大笔遗产,两人便辞去工作,到诺曼底乡下买了一座农庄,自学各种学问,开办罐头厂,说了许 多蠢话,遭遇不少挫折。最后他们心灰意懒,为了打发日子,重新干起抄写的行当。不过他们不再抄写公文,而是记录他们听到的,或者读到的,乃至在名家笔下遇 到的种种不自觉的废话、蠢话。他们自己未必意识到这些话有多么乏味或愚蠢。
  
   写作过程中,福楼拜感到困难越来越大,觉得自己整个身心都被两个主人公占据。“我变成他们。他们的愚蠢就是我的。”同时代著名的文学批评家蒂博岱先是指出,布瓦尔和佩居榭与包法利夫人,与《情感教育》的主人公莫罗一样,因其生性愚蠢,注定要在生活中失败。然后补充说:“他(福楼拜) 从他们的愚蠢本性引出一种与他自己的本性一样的批判本性。在把他自己变成他们之后,他把他们变成他自己。于是在他们的思想里发育了一种不妙的能力,使他们 能看到愚蠢而且对之再也无法容忍。”也就是说,作者对主人公产生好感,把自己的想法赋予他们,从而背离了他们原初的形象。再者,在现实生活中,自足自满、 没有独立见解的人并非到处碰壁。市侩的典型,《包法利夫人》中的药房老板奥梅先生就是一个成功人士。他事业发达,参与公共事务,最后得了荣誉十字勋章。
  
   这部小说没有完成。1880年作家去世后,人们在他遗留的档案中发现了没写出的最后两章的大纲,其中包括一部《庸见词典》。
  
   编写《庸见词典》的想法,其实早于对《布瓦尔和佩居榭》的构思。1852年12月17日,他在给女友路易丝·高莱的信中写道:
  
   我又回到一个老想法:编一部《庸见词典》(你 知道这是怎样一部书吗?)序言尤其令我兴奋,根据我的构思,它本身就像是一本书,我在里头攻击一切,但是没有一项法律能因此找我的麻烦。这部词典将是对人 们赞同的一切的历史性颂扬。我将证明多数永远有理,少数永远有错。我将把伟人送给所有笨蛋去糟践,把殉道者送到刽子手的刀下,而且用一种极端夸张的、火箭 喷发一般的文体。比如说,在文学领域,我将证明——这很容易做到——平庸因为是所有人都能够得着的,才是唯一合法的。因此需要排斥任何种类的创新,认定它 是危险的、愚蠢的,等等。(……)对于所有可能遇到的话题,人们将能在词典里按字母顺序,找到为在社会上做一个体面的、可亲的人而必须说的话。
  
   在整本书里,将没有一个词是出自我自己的。一旦读了它,人们将再也不敢讲话,深怕会脱口漏出一句收入这本书里的话
  
   这部同样未完成的词典没有作者曾预的序言。也许《布瓦尔和佩居榭》在某种意义就是它的序言。根据作者留下的片断,研究者编成这部《庸见词典》,一般附在《布瓦尔和佩居榭》后面。
  
   福楼拜不能容忍的所谓庸见,是现成的见解、固定观念、多数人的看法,不假思索就作的结论、老生常谈。它们在多数情况下是废话,是大实话,因你不说别人也知道,而且有人听了会烦;有时候它们是偏见和习非成是的谬误。姑举几个最简单的例子:
  
    两人交谈,每当一人提到“金发女子”,另一人必说:“比棕发女子风骚。”若对方提到“棕发女子”,则要说“比金发女子风骚。”谈到“夏天”,必要接茬 说“是奇热”;说起“冬天”,则要答腔说“总是奇冷”。然后补上一句:“比别的季节更有利于健康。”又如,提到“燕子”,必要称之为“春天的使者”。由于 不知道它们从何处归来,就说来自“远方的海岸”。
此类话中有一句单独出现的时候,我们不会感到其平庸、可笑或愚蠢。一旦让它们集体亮相,我们才发现其实质。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布瓦尔和佩居榭变成了福楼拜本人。
  
   有些庸见可能是各个时代,不同民族有的;另一些则是某个民族在某个时代特有的。不过我们大多数人,者说我辈凡夫俗子,对庸见容易习焉不察或容忍,肯定不如福楼拜那样敏感乃至不共戴天。福楼拜本人出身资产者,但他以超越时代的文化精英自居,精神上脱离自己所属的阶级,毕生与平庸、志得意满的资产者为敌。此外,福楼拜是 艺术家,最看重的是创新,尤其追求对文字的形式美,被认为是法国十九世纪最严格的文体家。据说他不能容忍在相邻的两页文字里两次现同一个名词或形容词。写 完一段话之后,他会在钢琴上检查这段话的节奏是否合适。这样一个人,对于人云也云的话头,想来除了对其内容,对其表达形式的平庸也会十分反感的。
  
    我不知道在法国,读过这本书的人是否再不敢讲话。我猜想,更多情况下人们会莞尔一笑:原来我也这样说过啊。然后呢,在社交场合,该说的该附和的,我们 还得照说不误,依旧附和。最多在心里窃笑:怎么又说了。我又想到,每个时代,每个国,或许都应该有人动手编一本类似的书。比如我们可以编一本当代中国的《庸见词典》。这本待编的词典,将对一般人和精英分子都有用。精英子自当提醒自己避免发表类似的庸见,而一般人正不妨反过来,把它当作应付社交谈话的指南。有社交恐惧症的人,更宜常读此书,以便常有话说,尽管是废话、老话,乃至傻话。

黃仁書房( 臺南藝術大學音像學院) A Tribute to Robert Delp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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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ribute to Robert Delpire

lewd, till, tribute

Master of the Photobook: Robert Delpire’s Long and Legendary Influence

Lee Friedlander
A Tribute to Robert Delpire runs from May 10 – June 16 at the Pace/MacGill Gallery in New York City. Lightbox presents a selection from the exhibition.

Nashville, Tennessee, 1963
Click here to find out more!
Few publishers in the history of photography have had as lengthy a track record of producing books that are now considered the medium’s landmarks as Robert Delpire. As most post-war publishers often have had brief existences in the world of photobook publishing (which is stunningly disadvantageous financially), over the past 60 years, this former medical student and hobbyist photographer created and managed one of the most iconic photography and graphic arts publishing houses in Paris: Éditions Delpire. A Tribute to Robert Delpire through the work of Robert Frank, Lee Friedlander, Josef Koudelka, Duane Michals and Paolo Roversi runs from May 10 – June 16 at the Pace/MacGill Gallery in New York City.


Sarah Moon
Robert Delpire
Delpire’s transition from 23-year-old medical student to publisher came when he was asked to become editor-in-chief of the Maison de la Medicine’s cultural bulletin for its doctors. Delpire imagined the bulletin as a subscriber-based art review that would be richly illustrated, with a focus on photography. The first issue of Neuf (meaning both ‘new’ and ‘nine’) appeared in June 1950, and over the course of its run, would devote much of its content to photographic works by Brassaï, Henri Cartier-Bresson, Robert Doisneau, Izis (Israëlis Bidermanas), Willy Ronis and a young unknown artist, Robert Frank. Two of the issues were essentially monographs of Brassaï (Neuf #5) and Robert Frank (Neuf #7), which pointed toward Delpire’s interest in publishing books of photography.

Editions Delpire
Robert Frank's Les Américains, 1958
One link between many of Delpire’s publications would be his interest in anthropology, as could be seen when he switched to publishing monographs of photographers under the short-lived imprint Huit (Eight). Robert Doisneau’s Les Parisiens Tels Qu’ils Sont (Parisians As They Are, 1954), Henri Cartier-Bresson’s Les Danses à Bali (Dances in Bali, 1954) and George Rodger’s Le Village des Noubas (The Village of the Nubas, 1955) are studies in the documentary vein encapsulated in three small-format hardcover books that feel like case studies of mankind. In 1957, he created a small collection of books on culture called the Encyclopédie Essentielle, which included the first appearance of Robert Frank’s Les Américains (The Americans, 1958). That legendary magnum opus came across less as the beatnik road-trip as which it was later perceived, but instead with a particular anthropological flavor through texts—by literary luminaries such as Faulkner, de Beauvoir, Steinbeck and others—that Delpire positioned opposite Frank’s photographs.

Delpire’s career path has been as varied as the books he has published. Aside from the realm of photobooks, he has run a publicity agency with clients that included Citroën and L’Oréal, opened a gallery in Paris, produced a number of films including two by the photographer and filmmaker William Klein, created a creative studio and publishing house called Idéodis and became the first French publisher of Maurice Sendak’s classic children’s book 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

Photo Poche
A Photo Poche about the photographer Nadar.
In 1982 he was appointed by the French arts minister Jack Lang to be director of the Centre National de la Photographie, where he would organize exhibitions and create a collection of small pocket-sized books called the Photo Poche—the most successful series of photography monographs ever published. To date there are over 150 books in the collection, covering a wide range of photographic practices from the documentary-style traditions of Henri Cartier-Bresson, Walker Evans and Lee Friedlander to the fine arts of Duane Michals, Paolo Roversi, Sarah Moon and Joel-Peter Witkin. Hardly any photographer’s bookcase is without a selection of these black-spine bound books.

Nevertheless, of all of his accomplishments, the name Delpire most conjures up his hand in the creation of books such as Josef Koudelka’s Gitans La Fin du Voyage (Gypsies – The End of the Voyage, 1975) and Exiles (1988), Cartier-Bresson’s D’une Chine à l’Autre (From One China to the Other, 1954) and Moscou (Moscow, 1955), Inge Morath’s Guerre à la Tristesse (War on Sadness, 1955) and De la Perse à l’Iran (From Persia to Iran, 1958), William Klein’s Tokyo (1964) and Indiens pas Morts (Indians not Dead, 1956) with photographs by Werner Bischof, Robert Frank, Pierre Verger.

Today, at 86, Delpire seems to sum up his accomplishments with a deceptively simple statement: “A publisher’s job is to showcase the work of others,” says Delpire. “It’s not just the work of a team; it requires deep mutual understanding. I’ve never published anyone who was of no interest to me.”

The Pace/MacGill Delpire tribute opens May 10 in New York City. Five simultaneous companion exhibitions across the city will expand on Delpire’s work.

Jeffrey Ladd is a photographer, writer, editor and founder of Errata Editions. Visit his blog here.

Read more: http://lightbox.time.com/2012/05/09/robert-delpire/#ixzz1uoE8hTDT




黃仁自1950年起從事電影雜誌及多份報紙影劇版的編輯工作至今,任職過『民族晚報」、『世界日報』等影劇版主編及影評主筆,尤其任職於『聯合報』長達四十三年,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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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大選後訂戶飆升250萬人,Journalism that matters. More essential than ever. SUBSCRIBE T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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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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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紐約時報》的驚喜卻不僅僅來自於特朗普……http://bit.ly/2hkqJWm

2016.4  《紐約時報》外語網友中文版、西班牙版

“Catch-22” 之迷 The Enigma of Joseph He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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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ch-22” 有漢譯
Joseph Heller died in East Hampton, New York on this day in 1999 (aged 76).
"He had decided to live forever or die in the attempt, and his only mission each time he went up was to come down alive."
― from CATCH-22 (1961)
⋯⋯

沒有自動替代文字。

The Enigma of Joseph Heller


“Oh God, this is a calamity for American literature,” Kurt Vonnegut said on learning of Joseph Heller’s death in 1999. John Updike was less alarmed: Heller “wasn’t top of the chart” as a writer, he reflected, though he was “a sweet man” and his first novel, “Catch-22” was “important.” Note the Updikean judiciousness of “important”: he didn’t say he liked the book, but it was a great cultural bellwether as novels go, and it has endured. Despite mixed reviews on publication in 1961, “Catch-22” was soon adopted by college students who recognized a kindred spirit in Yossarian, the bombardier who rebels against a materialistic bureaucracy hellbent on killing him. “Better Yossarian than Rotarian” became a popular slogan, all the more so with the timely (for the novel’s sake) military escalation in Vietnam, which became the “real” subject of “Catch-22” and partly accounts for its sales of more than 10 million copies to date. It’s hard to argue with that kind of importance.
Illustration by Joe Ciardiello
Joseph Heller

JUST ONE CATCH

A Biography of Joseph Heller
By Tracy Daugherty
Illustrated. 548 pp. St. Martin’s Press. $35.

YOSSARIAN SLEPT HERE

When Joseph Heller Was Dad, the Apthorp Was Home, and Life Was a “Catch-22”
By Erica Heller
Illustrated. 272 pp. Simon & Schuster. $25.
Multimedia
And it’s easy to see why Vonnegut would consider his friend’s reputation in large terms: the two had a lot in common. Both were black humorists, and both were World War II veterans who came to their most acclaimed novels the hard way: Vonne­gut had to survive the Allied bombing of Dresden to write “Slaughterhouse-Five,” whereas Heller flew 60 bombing missions between May and October 1944, a feat that should have killed him three times over, statistically speaking, since the average personnel loss was 5 percent per mission. Instead, the experience turned him into a fiction writer and a tortured, funny, deeply peculiar human being. A chronic nail-biter who was understandably terrified of flying and sometimes screamed in his sleep, Heller dissembled his angst with an aloof, deadpan humor that sometimes left its victims looking like Kid Sampson in “Catch-22,” whose lower torso remains standing after his upper body is shredded by an airplane propeller. Of exactly three remarks that Heller directed at a Look magazine colleague, Mel Grayson, circa 1960, “You have dandruff” was arguably the most civil.
After a few unhappy postwar years in academia, Heller worked as a copywriter at places like Look and wrote a number of derivative but promising short stories. Then one day in 1953 the opening of a novel popped into his head: “It was love at first sight. The first time he saw the chaplain, Someone fell madly in love with him.” Right away Heller wrote 20 pages in longhand, then spent another eight years accruing index cards and further pages that finally amounted to a very long, quirky, nonlinear war novel that was, to put it mildly, a tough sell. Indeed, it’s hard to imagine Heller’s literary career without the zealous support of his agent, Candida Donadio — whose efforts on behalf of many good American writers deserve to be better remembered — and a young editor at Simon & Schuster, Robert Gottlieb, who defended the book against detractors both in-house and out. One advance reader was Heller’s idol, Evelyn Waugh, who wrote the publisher as follows: “You are mistaken in calling it a novel. It is a collection of sketches — often repetitious — totally without structure.” Waugh disliked other things about the book, too, but Art Buchwald, anyway, considered it a ­“masterpiece.”
This piquant juxtaposition (Well, but if Art Buchwald liked it . . . ) comes to us courtesy of Tracy Daugherty, whose biography of Heller, “Just One Catch,” arrives only two years after his well-regarded book about Donald Barthelme, “Hiding Man,” the better to coincide with the 50th anniversary of “Catch-22.” In this relatively brief span of time — long enough to produce a first-rate campaign biography of Herman Cain, say — Daugherty has managed a prodigious feat of research, in the thick of which he still was (according to endnotes) as late as Aug. 29 of last year. And yet, one can’t help thinking wistfully of what might have been if Daugherty had seen fit to wait until the 52nd or 53rd anniversary. He does, after all, have a real feeling for Heller’s work and the odd jumble of influences that led to it — everything from the shticky, iconoclastic humor of mid­century Jewish comics to Kafka’s novel “The Trial,” with its vision of a surreal, victimizing bureaucracy. Daugherty mentions Kafka’s influence on Page 146, and again on Pages 150, 169 and 176, where he also notes the influence of Céline, Waugh and/or Nabokov — that is, by reminding us (in much the same words each time) that Heller was rereading these writers.
But the main problem here is not one of repetition so much as emphasis: I sometimes got the impression Daugherty had been writing a book on the postwar cultural ethos when he accepted the Heller assignment, whereupon he decided to merge the two, and not always in favor of his nominal subject. Digressions abound. Heller’s time as a student at the 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leads to a little history of the Watts neighborhood, near to which (but not in) Heller and his wife briefly lived, and later we’re informed that Disneyland opened in Anaheim the same year (1955) that an excerpt of “Catch-18” (as it was then known) appeared in New World Writing — followed by a few more paragraphs about Disneyland, as well as a lot about the Luce empire (Heller worked for Time Inc.), pulp magazines, Mad magazine and sporadic meditations on the influence of Mort Sahl, Lenny Bruce, Norman Mailer, Norman Podhoretz and many others. Sources, mostly secondary, are quoted at great blocky length, like a passage from Michael Herr’s “Dis­patches” about an obsolete map of Vietnam, or — somewhat more relevantly — kittenish dialogue from a memoir titled “Does She . . . or Doesn’t She?” by Shirley Polykoff, which gives one a sense of what a bantering rascal Heller was in his adman days.
One alternative to quoting at length is paraphrase, which, as every biographer knows, is a hateful business. And yet Daugherty seems to have conducted few interviews, and so relies heavily on Hel­ler’s memoir “Now and Then,” as well as a book Heller wrote with his friend Speed Vogel, “No Laughing Matter,” about his struggle with Guillain-Barré syndrome. By Heller’s own confession, his strong suit wasn’t self-awareness — as many critics also observed in their reviews of “Now and Then” — which means that Daugherty is forced not only to paraphrase, but to paraphrase about fairly nugatory matters, and his efforts to pump significance into the prose result in sentences like these (about a schoolmate of Heller’s named Gertrude, who called herself Gail when cultivating older boys): “Had she adopted an alias in preparation for indulging in unspeakable behavior? . . . Women’s secrets were many, their mysteries manifold and deep.” Such an anguished tautology (many secrets, manifold mysteries) is a minor annoyance next to Daugherty’s tendency to appropriate the perspective of a given character — somewhat understandable when he’s paraphrasing Heller’s own thoughts, less so when he jumps into the head of Heller’s mother, shown here hanging draperies prior to a nasty fall: “She wanted a change — a turning away from drab reminders of the past, fresh colors to perk her up. . . . She tumbled to the floor. Pain shot through her hip and thigh. She couldn’t tell if she had broken anything.” And so on.
But again, Daugherty is often perceptive about Heller’s place in the larger culture, even if the novelist himself rarely comes into focus. For the human aspect, one turns to Erica Heller’s frank but loving memoir of her father, “Yossarian Slept Here,” which comes as close as possible, I dare say, to deciphering the enigma behind the obsessive, pitch-black fiction. Joseph Heller, the opposite of demonstrative, was given to oblique ways of showing affection, like pelting Erica and her brother with “gray, shriveled” snowballs he’d preserved in the freezer for summer fun, or by hiding behind a newspaper in the back of a bus so that Erica wouldn’t know he was worriedly following her to school each morning. Such vignettes are all the more charming, and telling, because the author shares her subject’s sense of humor, and is herself a good writer to boot. “I noticed the way my father was looking at Nixon alongside the way my mother was looking at my father,” she writes of the moment she realized, during Richard Nixon’s resignation speech, that her parents weren’t getting along. “They were identical.”
That was the year Heller published his second novel, “Something Happened,” which Daugherty commends as follows: “Joe stepped beyond Wilson’s sentimentality and Yates’s bitterness to eviscerate modern America’s success ethic.” Such a pat comparison to Sloan Wilson, the author of “The Man in the Gray Flannel Suit,” and Richard Yates, the author of “Revolutionary Road,” is the sort of thing Daugherty might have emended given a bit more time to think about it; at any rate, “Something Happened” is perhaps the one work of postwar American fiction that makes Yates seem positively Panglossian. Erica Heller, for her part, describes the novel (probably her father’s best) as “569 pages of hilarious but mordant, caustically wrapped, smoldering rage” — though of course it’s personal in her case. Primary among the targets of the protagonist Bob Slocum’s paranoid, solipsistic rant is his family, which includes a faded, tipsy wife to whom he’s compulsively unfaithful, and a dreary 15-year-old daughter who likes to remark that she wouldn’t mind terribly if he were dead. Recognizing real-life “verbatim conversations” in a chapter titled “My Daughter Is Unhappy,” a “demolished” Erica Heller confronted her father. “What makes you think you’re interesting enough to write about?” he replied.
The story, from there, gets uglier. During her parents’ divorce proceedings, Erica was forced to testify against her father when he refused to acknowledge the existence of a mistress to whom he’d once casually introduced her. Their relations never quite recovered. After the trial, Joseph refused to speak to her and returned her letters unopened (a period she characterizes as “the Big Freeze” or “the Mondo Froideur”), and, despite the odd reconciliation, the two weren’t speaking at the time of his death. At Heller’s funeral the rabbi held forth about the various roles he’d played in life — brother, friend, husband (he’d remarried) and “an inspiration to young writers everywhere” — while forbearing to mention his accomplishments as a father.
The miracle of this memoir is that it never seems less than fair: Erica Heller’s worst grievances are mentioned more in sorrow (or levity) than anger, and she’s careful to give her own shortcomings their due. Delightfully — after her own, rather dismal tale is told — she steps aside to allow testimony from her father’s colleagues and friends, like Christopher Buckley (who, she slyly reminds us, wrote an “incomparably restrained” memoir about his parents, “Losing Mum and Pup”): all are glowing, and persuasively so, since Heller was capable of being (as Updike would have it) very “sweet” indeed, such that even his family seemed to forgive him everything in the end. While she was dying of cancer, his ex-wife’s utmost curse was to forbid Erica from ever giving him a coveted pot roast recipe. The daughter kept her promise, though she prints the recipe at the end of her book; for this reason alone — pity Joseph Heller the absence of such pot roast during his final years — I would recommend “Yossarian Slept Here.”
Blake Bailey’s most recent book is “Cheever: A Life.” He is writing a biography of Charles Jackson, author of “The Lost Weekend” and other novels.

《張我軍詩文集》1975;《近觀張我軍》;(台灣現當代作家研究資料彙編 16)《張我軍》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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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訊》2016.12 ,pp.72-82,有夏祖麗寫張我軍之妻羅心鄉:羅心鄉與張我軍的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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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光正編《近觀張我軍》北京:台海出版社,2002 (50萬字)
 錯誤處可能不少,如412頁《 台灣茶業》第2期1948.10或1949.1.1。吳禮敦在北京大學;北平大學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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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現當代作家研究資料彙編 16)《張我軍》許俊雅編選,台南:台灣文學館,2012
本冊內容包含張我軍相關圖片影像、生平及作品介紹、許俊雅撰寫研究綜述〈點燃火把‧ 期待黎明──張我軍及其研究概況〉、重要評論文章選刊收錄張光正〈父親張我軍二三事〉等20 篇文章及研究評論資料目錄。


本 / 書 / 目 / 次
主委序/龍應台館長序/李瑞騰編序/ 封德屏編輯體例【輯一】圖片集影像手稿文物 【輯二】生平及作品小傳作品目錄及提要文學年表
【輯三】研究綜述 點燃火把‧期待黎明/ 許俊雅──張我軍及其研究概況
【輯四】重要評論文章選刊
父親張我軍二三事/ 張光正
悲、歡、離、聚話我家/張光正
──一個臺灣人家庭的故事
兩個故鄉的張我軍/林海音
浮生至交/ 孫康宜
悼張我軍/ 張深切
懷念張我軍先生/蘇薌雨
高舉五四火把回臺的先覺者/龍瑛宗
張我軍批判舊文學(節錄)/ 翁聖峰
憶「亂都之戀」/羅心鄉/ 呂興昌
臺灣新文學運動的重挫/ 朱雙一
──散文與戲劇創作(節錄)
張我軍的文學理論與小說創作/ 林瑞明
文學典律、種族階級與鄉土書寫/ 彭小妍
──張我軍與臺灣新文學的起源
兩端之間/ 劉恆興
──論1920年代張我軍新舊文學意識與文化民族認同
民族的幽靈‧現代化的追尋/ 楊傑銘
──論張我軍《臺灣民報》的魯迅思潮引介(節錄)
張我軍的處女作及其在廈門之文學活動新考/ 黃乃江
張我軍與新野社/ 何 標
張我軍與淪陷時期的中日文學關聯/  
中國日語教育史視閾中的張我軍論/ 王升遠 周慶玲
魯迅在臺灣文壇的影響 /中島利郎
【輯五】研究評論資料目錄作家生平、作品評論專書與學位論文作品評論篇目


Wikipedia 此篇,常常缺出版年份,可惜。

張我軍(1902年10月7日-1955年11月3日),作家,臺灣臺北板橋人,祖籍福建省漳州府南靖縣,原名張清榮。筆名一郎劍華以齋四光大勝廢兵野馬M.S.老童生等。
他是台灣日治時期新舊文學論戰的導火線引燃者。張我軍與當時旅居燕京的臺籍菁英連震東洪炎秋蘇薌雨等並稱「四劍客」,作家龍瑛宗讚譽張我軍為「高舉五四火把回臺的先覺者」。張我軍始終反對運用方言於白話文寫作,曾指出:「我們日常所用的話,十分差不多佔九分沒有相當的文字。那是因為我們的話是土話,是沒有文字的下級話,是大多數佔了不合理的話啦。所以沒有文學的價值,已是無可疑的了。」
張我軍育有4子:張光正、張光直(已去世)、張光誠(已去世)、張光樸。大兒子張光正參加中國共產革命未回臺灣,其他3個兒子在臺灣完成學業後,都留學美國,次子張光直教授為世界知名考古學家,曾任中央研究院副院長及曾任教於美國耶魯大學與哈佛大學。四子張光樸教授任教於美國芝加哥醫學院,已退休,留居美國。

生前出版作品

譯作

編述之作

  • 《中國國語文作法》(1926年)
  • 《日本語法十二講》(1932年)
  • 《(日漢對譯詳解)高級日文自修叢書》(1934年)
  • 《現代日本語法大全:分析篇》(1934年)
  • 《(日語基礎讀本)自修教授參考書》(1935年)
  • 《(對譯詳注)日本童話集》(上、下冊)(1942年)
  • 《台灣茶業》(1948年)2期--6月:台灣茶葉/10月:山歌十首;在台島西北角看採茶比賽後記,埔里之行

作品

  • 《走私》(1937年)、《台灣之茶》(多人合撰)(1949年)

死後出版及刊載作品[編輯]

《張我軍全集》[編輯]

集結張我軍許多作品的《張我軍全集》,內容包含小說散文評論,由張光正主編的2002年繁體本,全書552頁,約四十萬字,繁體本補遺〈為台灣人提出一個抗議〉、信件11封。正文分6部份,第一為「台灣新文學運動」,有〈致台灣青年的一封信〉、〈糟糕的台灣文學界〉、〈請合力拆下這座敗草叢中的破舊殿堂〉等14篇 [1];第二為「論著」,有〈駁稻江與政府和三新聞的態度〉、〈孫中山先生弔詞〉、〈《少年台灣》的使命〉等26篇;第三為「文學創作」,詩歌有新詩14篇57首、古典詩4首、小說有〈買彩票〉、〈白太太的哀史〉、〈誘惑〉、〈元旦的一場小風波〉4篇(第4篇實為散文,被歸入小說類),散文有〈南遊印象記〉、〈採茶風景偶寫〉等10篇;第四部份為「序文與編語」,有〈《宗教的革命甘地》引言〉、〈《中國文藝》一卷三期編後記〉、〈《在廣東發動的台灣革命運動史略》序〉等35篇;第五為「日文與日語」,有〈《日文與日語》的使命〉、〈日本羅馬字的問題〉等18篇;第六為「書信」2封。

其他作品[編輯]

  • 張我軍的三首白話新詩〈籠中鳥〉、〈無情的雨〉、〈弱者的悲鳴〉,收錄在李南衡主編的《日據下台灣新文學明集4:詩選集》。[2]
  • 次子張光直收集《亂都之戀》的詩文,以及幾篇張我軍重要的評論與散文,編成《張我軍詩文集》1975,由純文學出版社出版。
  • 張我軍的《亂都之戀》,中國遼寧大學在1979年重新排版,之後出版這部詩集。
  • 台北縣立文化中心在1990年代出版《張我軍評論集》,收錄張我軍的重要評論文章。
  • 前衛出版社出版《楊雲萍、張我軍、蔡秋桐合集》,當中收錄張我軍三則以中國白話文撰寫的短篇小說:「買彩票」、「誘惑」、「白太太的哀史」。
  • 1985年張我軍長子張光正於北京編選《張我軍選集》,由時事出版社出版;2002年2月他還透過北京臺海出版社出版《近觀張我軍》,同年也出版了《張我軍全集》。
  • 張我軍生前譯介的著作及單篇文章,經過幾位中國學者整理,目前已經出版。台灣的人間出版社已經發行《張我軍全集─台灣新文學奠基人張我軍 評論‧論著‧文學創作‧序文編語‧書信等之全卷──台灣新文學史論叢刊4》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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