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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G. Wells,《世界史綱》、Experiment in Autobiography 、The Work, Wealth, And Happiness Of Mankind” (H. G. We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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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G Wells, best known for his works of science fiction, was born‪#‎onthisday‬ in 1866. In the 1890s the energetic young writer fleshed out the contours of the scientific romance genre through his writing which reflected late-Victorian questions and fears about many controversial topics. Find out more: http://bit.ly/1FaxfZz

The British Library 的相片。



Experiment in Autobiography, by H. G. Wells

還有些人在晚年才寫  當時作者已經覺得此生已休 (one's appetite for life   他認為H. G. Wells (1866-1946)的自傳(Experiment in Autobiography (1934))是少數的例外 因為他寫書時 還有生氣---此書值得一記 因為我參訪過哈佛大學的燕京圖書館  竟然只記得它的架上有此書的漢譯本 )
現在加拿大的gutenberg.ca給我們好看:Experiment in Autobiography, by H. G. Wells  27 May 2010 – Title: Experiment in Autobiography. ... Date of first publication: 1934..... We are too preoccupied and too experimental to give ourselves free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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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威爾斯の情海浮沉!】H G 威爾斯是現代英國超級暢銷作家,其名作《隱形人》、《莫洛博士島》、《世界史綱》馳名國際。早年登上文壇,名利雙收,人人稱羨,但其豐富的情史,卻讓他心中糾葛不斷!晚年絕症襲來之際,回憶一一湧現,加上這些情人個個化為鬼魂,時而前妻,時而小三,時而前女友,時而情婦,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英國名作家大衛 ・洛奇(David Lodge ) 以虛實交錯的手法,推出小說《才藝男》( A Man of Parts ),敘述威爾斯的濫情歷程,讀來讓人化微笑為大笑!當然,這位A咖作家的作品也要配套,因此維京出版公司也邀請裝幀名家 Jaya Miceli 來露一手!

【小說家威爾斯の情海浮沉!】H G 威爾斯是現代英國超級暢銷作家,其名作《隱形人》、《莫洛博士島》、《世界史綱》馳名國際。早年登上文壇,名利雙收,人人稱羨,但其豐富的情史,卻讓他心中糾葛不斷!晚年絕症襲來之際,回憶一一湧現,加上這些情人個個化為鬼魂,時而前妻,時而小三,時而前女友,時而情婦,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英國名作家大衛 ・洛奇(David Lodge ) 以虛實交錯的手法,推出小說《才藝男》( A Man of Parts ),敘述威爾斯的濫情歷程,讀來讓人化微笑為大笑!當然,這位A咖作家的作品也要配套,因此維京出版公司也邀請裝幀名家 Jaya Miceli 來露一手!


Hanching Chung 辜兄真不是蓋的。這是新封面。2011年的書評http://www.theguardian.com/....../man-parts-david......

www.theguardian.com
David Lodge's novel is an intimate portrait of HG We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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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G. Wells 在《世界史綱》描寫羅耀拉的學習與成長過程,很感人。
看看他如何寫耶穌會對西方宗教界的教育貢獻:那麼傑出,作者希望有天耶穌會為全人類服務,而不只為教宗。
To their civilizing work among the Indians in South America we shall presently allude. But their main achievement lay in raising the standard of Catholic education. Their schools became and remained for a long time the best schools in Christendom. Says Lord Verulam. (= Sir Francis Bacon): As for the pedagogic part... consult the schools of the Jesuits, for nothing better has been put in practice. They raised the level of intelligence, they quickened the conscience of all Catholic Europe, they stimulated Protestant Europe to competitive educational efforts.... Some day it may be we shall see a new order of Jesuits, vowed not to the service of the Pope, but to the service of mankind.


(我們讀羅文森的《難以忘懷的大學生活》中,三位耶穌會神父之教育功績,可以感受他們了不起。)

Outline of History : H. G. Wells 

archive.org › eBook and TextsCommunity Texts
Outline of History: Being a Plain History of Life and Mankind by Herbert George Wells. ... (1.8 M)PDF (~539 pg)EPUB (~539 pg) ... Author: H. G. Wells Keywords: ...

 書名:《世界史綱》
作者:H•G•韋爾斯
出版社:上海世紀出版集團
推薦原因:英國作家韋爾斯的這本書是傳世名作,無需多言。值得推薦的是,由梁思成等民國知識分子精心奉獻的這個文言文譯本*,就像莎士比亞作品的朱生豪譯本,已不是純粹的翻譯,而是升華原著的新創作。久被冗長的劣質翻譯折磨的中國讀者們,想不想嘗試另一種清新、優雅的文本?
 *早在一九二七年,我國就出版過另一大家梁思成等翻譯、梁啟超校訂的威爾斯原著初版本。


《世界史綱: 生物和人類的簡明史 》 The Outline of History: A Plain History of Life and Mankind作者:H.G. 威爾斯 原文作者:H. G. Wells譯者:吳文藻、謝冰心、費孝通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2 


世界史纲-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 [ 轉為繁體網頁 ]世界史纲. 作者,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原名, The outline of history, being a plain history of life and mankind. 出版地, 倫敦. 語言, 英文. 題材, 世界歷史 ...
奇人與奇書(代序)導言《世界史綱》編著的經過和宗旨


第一篇 人類以前的世界
第一章 空間和時間中的地球
第二章 岩石的記載
第三章 生物和氣候
第四章 爬行動物時代
第五章 哺乳動物時代

第二篇 人類的形成
第六章 猿和亞人
第七章 尼安德塔人——一個已絕滅的種族
第八章 舊石器時代晚期和第一種像我們這樣的人
第九章 新石器時代的人
第十章 早期思想
第十一章 人類的種族
第十二章 人類的語言

第三篇 最初的文明
第十三章 早期的帝國
第十四章 航海民族和經商民族
第十五章 文字
第十六章 神和星,僧侶和帝王
第十七章 農奴、奴隸、社會階級和自由人

第四篇 猶太、希臘和印度
第十八章 希伯來聖書經文和先知
第十九章 史前時期的雅利安語民族
第二十章 希臘人和波斯人
第二十一章 希臘的思想、文學和藝術
第二十二章 亞歷山大大帝的一生
第二十三章 亞歷山大城的科學和宗教
第二十四章 佛教的興起與傳佈

第五篇 羅馬帝國的興亡
第二十五章 兩個西方的共和國
第二十六章 從提比利烏斯‧格拉古到羅馬的神皇
第二十七章 海洋和大平原間的羅馬諸帝

第六篇 基督教和伊斯蘭教
第二十八章 基督教的興起和西羅馬帝國的衰亡
第二十九章 西羅馬帝國和拜占庭帝國衰落期間亞洲的歷史
第三十章 穆罕默德和伊斯蘭教
第三十一章 基督教世界和十字軍東征

第七篇 陸路上的諸蒙古帝國和海路上的諸新帝國
第三十二章 成吉思汗及其後裔的大帝國(陸路時代)
第三十三章 西方文明的復興(陸路讓位給海路)

第八篇 列強的時代
第三十四章 君主、議會和列強
第三十五章 美國和法國的新的民主共和國
第三十六章 拿破崙.波拿巴的生平事業
第三十七章 19世紀的現實和想像
第三十八章 近代帝國主義的浩劫

附錄:威爾斯的主要作品






奇人與奇書(代序)
──威爾斯及其《世界史綱》

  時常為我們這些受過 歷史學專門訓練的人感到慚愧。就對大眾的影響力而言,有幾位史學家的著作能夠與房龍、茨威格、威爾斯等人的著作相比。這些人很難被認定為嚴肅歷史學家。不 過他們的著作無疑比一般史書有著高得多的可讀性,有著大得多的吸引力,有著另一種迷人魅力和風味,字裡行間透出難以抗拒的激情(這一點尤為史學家所詬 病)。一部《寬容》,一部《昨日的世界》,一部《世界史綱》,傾倒了來自各個領域、各個階層的多少人!這幾個人都非常多產。相比之下,威爾斯更為驚人(看 看卷末所附他作品的目錄,即可有些初步了解)。他的著作之多,興趣之廣泛,也許是最近幾代人中無人可以匹敵的。而他在英語世界中的影響,大概除同時代人蕭 伯納之外,也是無與倫比的。不知道到底該把他歸到哪一類人之列,小說家、記者、政論家、預言學家、社會學家還是歷史學家?可以說他一人具有所有這些身分。 筆者寧願稱之為奇人。

  說威爾斯是奇人,主要是基於如下考慮:首先,他在不足八十年的人生中創作了一、兩百部作品,在年近 七旬之後仍以平均每年不下兩部的速度進行創作。這些作品中,不下十部仍在不斷被重印,近十次被拍成電影上演。它們涉及科學、文學、社會、政治、戰爭等各個 領域。一個取得了如此驚人成就的人,竟然主要靠自學,靠其廣泛閱讀的習慣而成才,這難道還不神奇嗎?

  威爾斯全名赫伯特. 喬治.威爾斯,一八六六年九月二十一日出生於英國肯特郡布倫萊一個下層中產階級家庭。父親是一家小商店老闆,母親一直在附近的厄帕克莊園任管家。七歲那 年,他進入布倫萊的莫利學校讀書。不過,威爾斯是一個具有叛逆性格的人。甚至在還是一個嬰孩時,特別吵鬧的他就對事物有著非常敏銳的感覺,總是強烈地表現 自己的情緒要求。這種性格致使他接受的教育不系統、不連續。十四歲時他就離開了該校,開始步入社會,到溫莎和紹斯西的布店當學徒,一做就是四年。這段時間 對他來說並不美好,後來他曾在《客棧》一書中記錄過這種讓人深惡痛絕的生活。一八八三年,他再次反叛,到一所私立學校任教。一年之後,由於偶然的機會他獲 得了獎學金,到南肯辛頓科技師範學校(後來的皇家學院)學習生物學,成為著名生物學家托馬斯.亨利.赫胥黎的學生。威爾斯對生物學的興趣,以及他對進化論 的迷戀,都來自赫胥黎的影響。在大學期間,威爾斯創辦並主編過《科學學校雜誌》。但到了第二年他就對這所大學的教育感到厭倦。一八八七年,他未拿到學位便 離開了學校,又到一所私立學校教了四年生物,直到一八九○年拿到倫敦大學理學學士學位。一八九一年,威爾斯開始在倫敦發展,在一所函授學院教書。他與表妹 伊莎貝爾結了婚,但這一婚姻為時非常短暫,不久兩人分了手,威爾斯與他的一位學生埃米.凱瑟琳.羅賓斯重結連理。此後,他放棄了教師職位,開始在小說創作 方面發展。

  威爾斯的創作生涯始於一八九一年在《雙周評論》上發表的《珍品的重現》一文。一八九三年,其第一部著作《生物 學讀本》出版。一八九五年,《時間機器》使他一舉成名。此後幾部更為成功的著作,《莫羅博士之島》、《隱形人》、《世界大戰》、《當睡著的人醒來時》、 《月球上的第一批人》和《空中戰爭》等,確立了他作為科學小說作家的聲譽。這些作品還使他在美國成為名人。讀者面很廣的《時尚雜 誌》(?Cosmopolitan&)連載了《世界大戰》和《月球上的第一批人》,《科利爾雜誌》(?Collier’s Magazine&)、《新共和》(?New Republic&)和《星期六晚郵報》(?Saturday Evening Post&)等也刊載了他的作品。一時間威爾斯稿約不斷,幾十家報刊、出版社搶著他的文稿。

  威爾斯的文學創作可以劃分幾 個方面。上面提到的幾部書反映了他早期創作的成果。這些作品都是一些與科學相關的作品,可稱作科幻小說。它們是威爾斯眾多作品中最為現代讀者所熟悉的,其 中充滿了想像和迷人的推測、猜想,具體體現了他那一時代人們的政治和社會信念。書中預言了科學創造提供的機會,預見到了坦克、原子彈等現代武器的發明,並 發出了關於其危險性的警告。但威爾斯並不滿足於已經取得的成就。自一九○○年開始,他以正規小說形式寫作,由想像轉向社會現實,創作了第一部非科學類小說 ──《愛與劉易斯先生》,寫他在南肯辛頓的學生生活,關注男女之間的關係,並把性當作這一關係中有機的組成部分。評論家認為這部書及威爾斯的其他作品給英 國小說帶來了活力,威爾斯也因此被認可為作家。他還創作了其他成功的半自傳體小說,如《客棧》、《托諾—邦蓋》、《波利先生的故事》、《恩典》等。這些小 說諷刺了維多利亞時代的社會秩序和支持它的正統派意識,被認為代表著威爾斯文學作品的最高成就。

  作為一個對社會負有強烈 責任感的作家,威爾斯創作了大量與社會密切相關的作品,提出了許多很有見地的思想。他渴望直言不諱地批判過去,希望像先知那樣寫出一些作品來。《預測》、 《未來的發現》、《創造中的人類》、《機械和科學發展對人類生活和思想可能產生的作用》、《現代烏托邦》、《生命科學》、《世界史綱》和《未來事件的形 成》等,這些作品使威爾斯獲得了對預言家的稱號。身處動蕩不安的時代,尤其是面對兩次世界大戰,他撰寫了大量政論性作品,如《布特林先生看穿了它》、《工 作、財富和幸福》、《公開的密謀:世界革命的藍圖》等。他對頻繁的戰爭憂慮重重,認為這會毀了世界文明。他曾渴望用戰爭制止戰爭,但戰後的各種和約並不能 帶來真正的和平。他希望通過教育改變世界──這是那一時代許多人的理想,但結果並不令人樂觀。威爾斯很早就對社會主義產生了興趣,曾參加英國激進的政治派 別費邊社,試圖把它擴大,致力於宣傳和群眾運動,但因蕭伯納和西德尼.韋布夫婦等資深成員的反對而落敗。他曾數度訪問蘇聯,與列寧、托洛茨基、史達林等進 行過交談,但蘇聯的發展令他失望。威爾斯相信未來將是「教育與災禍之間的競賽」,解決世界災禍的辦法是進行世界性的教育。按照他的夢想,國際聯盟能夠消除 世界秩序不穩定的危險,創建一個新的世界秩序。但其晚年世界危機的日益加劇,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讓他幾近絕望。結果他愈來愈陷入悲觀主義的情緒 之中,《威廉.克里索爾德的世界》、《即將來臨事物的形態》、《世界大腦》、《走投無路的心靈》以及他最後一部有持久價值的著作《自傳實驗》,都表達了他 對人類未來前景的悲觀態度。

  不過,雖然他對未來不無悲觀,但仍是一個行動主義者,而非消極等待。在此,我們不妨引用威爾 斯自己在二十世紀三○年代末的幾段話來看看他的信念:「如果我有點像社會平等論者的話,這……是因為我要使機會普遍,不讓一個有價值的人失掉機會。如果我 要求經濟上的變革的話,那是因為目前的制度保護而且培植著一大群揮霍的浪子……如果我反對民族主義和戰爭的話,這不僅是因為這些東西意謂著精力的巨大浪 費,而且還因為它們維繫著一大堆盲目的紀律和忠誠的教條,以及各種各樣的旗幟、制服和閱兵式;我反對民族主義和戰爭,還因為它們把我們的生命置於一些受過 訓練的傻瓜的擺佈之下。如果說軍國主義和戰爭不比幼稚可笑的東西更可怕的話,它們至少也是一種十分幼稚可笑的東西。……我的政治思想是一個公開的圖謀,其 目的是加快這些討厭的、浪費的、邪惡的東西──民族主義和戰爭──的消滅,結束這個和那個帝國,並建立起一個全人類的帝國來。」他篤信科學的價值,「正是 在科學領域裡,我找到了那種對偉大目標的大公無私的忠誠,我希望這種忠誠最後能擴展到人類活動的整個領域中去。也正是在科學領域中,我發現了不同種族、不 同膚色的人相互合作,來增長人類的知識。我們都可以成為科學的自由國度裡的公民」。固然,「世界在過去幾年裡顯然變得更黑暗、更危險了。在廣大的地區裡, 公開的言論自由消失了;混戰廝殺、大量的自然資源的浪費和經濟生活的分崩瓦解愈來愈嚴重。暴力已經向世界和平進逼;人類文明生活的水平顯著地在下降。我們 許多人對蘇俄的生活方式所懷有的希望已逐漸消失,幾乎化為烏有了」,正因為如此,「採取積極行動來阻止這種衰敗現象的要求,比以往更加迫切了」。我們「必 須構想出一個可以接受新世界的遠景。要工作,要努力工作,產生出一個經過探究、試驗和考驗的共同計畫,把人類的思想統一在一個世界的新秩序裡!……任何更 美好的生活的基礎必須是一種教育革命,一種新的百科全書主義,一種新的精神方面的統一平衡;不能做到這一點,人類就必定滅亡」。一九四六年八月十三日,威 爾斯與世長辭,當時他正主持一個研究如何應對核戰爭的種種危險的專案。

  仍記得第一次閱讀《世界史綱》的情景。那是一九八 三年年初,該書的中譯本剛剛出版的時候。仍記得一些當時閱覽此書的一些感受。當時國內史學界關注的是土地關係、農民戰爭、資產階級革命、經濟關係、資本主 義萌芽等,在歷史教學和歷史課本中隨處可見的是馬恩列斯等經典作家的論述。不記得課堂上有人講過文明問題,似乎更沒有人關注過人類的命運等問題。「文化」 一詞倒時常被提及,但它被理解為狹窄的文學藝術建築等,在每一節的最後孤立地論述,完全是一種點綴。本應豐富多彩的歷史變得枯燥乏味。《世界史綱》讓人為 之一振:歷史竟還可以這麼去寫,歷史竟還具有如此的魅力!再次翻檢此書,仍有這麼一種感受。

  撰寫歷史並不容易,撰寫通史 更加困難,而以一人之力完成這麼一部巨作,更是讓人難以想像的事。因為「接受編寫一部完整的世界史綱的這項任務,對任何已經成名的歷史學權威來說,會意謂 著危及學術聲望的災難」。一個未曾接受過歷史學專門訓練的外行人卻完成了這一宏業,完成了一部影響了許多人的巨作,這不能不讓人再次嘖嘖稱奇。

   《世界史綱》出版於一九二○年,它的意圖就在於「以平直的方式,向具有一般智力的人展示,如果文明要想延續下去,政治、社會和經濟組織發展成為世界性聯 盟是何以不可避免的」。而其一個主題就是要說明,世界只有通過教育而不是戰爭和革命才能得到拯救。概括起來,我們認為《世界史綱》具有如下特點:

   首先,該書達到了一部世界簡史所能達到的高度。它從地球的形成開始談起,一直敘述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以簡明的筆觸敘述了世界上各主要文明、文化的進化、 發展過程,描寫了人類取得的勝利和遭到的失敗,指出了人類面臨的主要危險。這麼一冊書在手,能對整個世界歷史有較為全面的了解。威爾斯就像一個導遊者,領 你沿著文明之路(包括如何進化到文明)從遠古最早的開端走到現代,讓你看到一切人文制度的生長和變化。誠如作者所言,他是一個導遊者,領你拜見亞歷山大大 帝、波斯諸王、羅馬皇帝、十字軍戰士、中國皇帝、基督教教皇、法國公民、俄國沙皇等,當然,也領你去細細體會人類文明永恆的東西。然後,他會在你身邊站 住,輕輕地對你說:「這就是我們的遺產。」

  其次,這是一部「私人的史綱」。雖然作者不是一個歷史學者,但他有一個癖好, 即對整個歷史和締造歷史的普遍動力神往不止。曠野是他的家,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史學領域裡遨遊,而不必顧忌種種清規戒律。因而,本書在章節的安排和著力的 大小上,甚至在對事件的評價上,可以比較充分地發揮個人的主觀能動性。因而,在本書中,可以讀到在其他煌煌史學鉅著中也語焉不詳的東西,比如,書中可以用 相當的篇幅敘述亞特蘭提斯的傳說,可以用三十餘頁去講述亞歷山大大帝,可以用十幾頁去講亞歷山大城的科學與宗教,可以專節敘述一八五一年的世界博覽會。受 作者個人思想的影響,作者對各種進步運動,如宗教改革、達爾文主義、空想社會主義者歐文等人的實驗、社會主義運動(帶有作者所處時代的特徵),不惜筆墨。 這是一部獨具特色的老書,即便到了今天,閒暇時翻翻它,仍會發現不少讓你覺得新鮮的東西。

  這無疑是一部通俗的史書,但它 具有非凡的吸引力,在筆者看來,也具有非凡的價值。它沒有嚴肅史著的學究氣,而且比那一時代的許多著作都要早地擺脫了民族主義乃至(在某種程度上)歐洲中 心論的褊狹。書中關注的是人類文化的遺產,包括思想、文化、宗教等遺產,而這是人類文明歷程中真正具有價值的東西。本書獨具的還有對科學的關心。我們不妨 擷取幾句:「在野蠻人和原始人看來,大地似乎是整個宇宙的一片平坦的底板……望遠鏡的發展的確標誌著人們思想的一個新的階段,人生觀的一個新的境界……它 解放了人們的想像力。」「自從最初的文字出現以來,在人們的心目中開始有了一種新的傳統,一種能永存不朽的傳統。」作者稱頌了中國人的智慧,但也對中國智 慧的侷限性感到困惑:「中國在六世紀就知道火藥……但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組織起一個對世界近代科學起先導作用的記載和合作探討的體系呢?雖然他們的一般訓 練是有禮貌而克己的,為什麼思想教育從來沒有滲透到一般民眾之中呢?雖然他們天賦才智特別高,為什麼中國廣大群眾從來一直是,而且至今仍是文盲居多呢?」 也許你不同意作者的結論,但無疑你會同意,本書注意到了人類發展史上一些有重大意義的東西。

  從上文可以看出,作者字裡行 間傾注著激情。佐以作者非同尋常的文筆,你會感到讀這麼一部書是一種享受。厚厚的三十八章,計約八十五萬字,涉及的不乏枯燥的歷史事件,但深入進去這部 書,你絕不會有這種不好的感受。在很大程度上,你可以把它當作一部小說來讀。作為一位受到蕭伯納推崇的作家,威爾斯在書中充分發揮了他的這種才能。比如, 在描寫佛陀得道的經過時,作者這樣寫道:「喬達摩獨自遊蕩了一個時期,歷史上最孤寂的人,正在為光明而戰鬥。當一個人的心靈抓住了一個巨大而複雜的問題 時,它向前邁進,一步一步地鞏固陣地,並不了解已取得了多大的成就,直到突然間,就像黑暗中忽然大放光明一樣,它實現了它的勝利。看來,喬達摩遇到的就是 這種情況。他坐在河邊一棵大樹下,就食時,達到了這種徹悟的境界。他似乎覺得自己已明白了人生的奧祕。據說他坐著深思了一天一夜,然後起身把他見到的傳諸 世人。」然而,人世間還有災難,還有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持續了四年零三個月,它幾乎逐漸地至少把西方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拖進了漩渦……戰爭已變成一種氣 氛,一種生活習慣,一種新的社會秩序。然後。它又突然結束了……人們想笑,也想哭──真是哭笑不得。興奮的青年們和度假的年輕士兵們組成稀疏而嘈雜的遊行 隊伍,擠過人群,盡力做出歡樂的樣子……鞭炮和花炮到處亂扔。但是人們並沒有什麼共同的歡樂。每一個人幾乎都因為損失太重,忍痛太深,沒有什麼熱情去慶祝 了」。你不得不歎服,豐富多彩的歷史就應該用這樣的文筆來寫。

  自然,書寫得好,還需要譯得好。翻翻版權頁,你就會發現, 在現在速食文化盛行的情況下,再找到如此強大的翻譯隊伍幾近夢想:吳文藻、謝冰心、費孝通……他們哪一位不是中外兼修的大家!這個譯本依據的是在威爾斯原 著基礎上由後人修訂過的版本。此前,早在一九二七年,我國就出版過另一大家梁思成等翻譯、梁啟超校訂的威爾斯原著初版本。但如果有暇,到圖書館找來那一已經發黃的譯本與現譯本對照著看一看,相信會有不少收穫。筆者甚至覺得,拿來梁譯重印,同樣會產生引人注意的效果。

  肖昶
  二○○一年八月二十日

導言【1】
《世界史綱》編著的經過和宗旨

   【1】現在這個中譯本,是根據原著一九七一年增訂版重新譯出的。這一版除修訂了一部分威爾斯著作中已過時的材料外,還增加了主要是第一次大戰後到一九四 九年的部分,即第八篇的第三十九章一部分和第四十章。但為了盡量保持威爾斯原著面貌,這個中譯本把增加的第三十九章、第四十章全部略去了。

  本書譯者除已署名者外,還有李佩娟也參加了部分翻譯工作。地圖的翻譯工作由聞宥、陳佳榮擔任。地圖和若干表解的繪製工作由王傳紀、楊節鏗、何春鳳、皇崇尼和黨力文擔任。

  地圖和插圖均據原書,書中方括號內的文字係譯者所加。

◎一、本書是怎樣編寫成的&

   這部《世界史綱》最初是在一九一八到一九一九年編寫的。分冊出版時各附有插圖,一九二○年詳加修訂,合併成全書重印。一九二三年(一月)為了再版又一次 嚴格修訂和重新編排,一九二五年重新發行一個修訂的和附有更豐富的插圖的版本。一九三○年發行的是全新版本,多處經過重新編排和重新編寫,並增加了許多新 的材料。這個版本一九三九年又進一步經過修訂。

  推動一個作家在一九一八年去嘗試編寫一部世界史是有許多原因的。那是第一 次世界大戰最末、最膩人、最令人感到幻滅的一年。到處是罕見的匱乏,到處是悲痛的哀悼。死亡和傷殘的總人數高達好幾百萬。人們覺得面臨著世界事務的危機。 他們過於疲乏和悲痛,無意去考慮錯綜複雜的前途。他們弄不清楚他們究竟是碰上了一次危及文明的災難,還是面對著一次人類集團生活新階段的開始;他們用了如 此直截了當的非此即彼的簡單眼光來看待事物,他們一直抱著希望。關於可能發生的國際政治的新安排,關於廢除戰爭的國際條約,關於國家之間的聯盟、民族之間 的聯盟,議論紛紜。每個人都是「從國際的角度來思考」,或者至少試著這樣做。但是有一種普遍的認識,到處覺得對於這樣突然地和悲劇性地落到世界上這些民主 國家頭上的許多重大問題的要害所在是了解得不夠的。「這些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們問,試圖從有關●塞拉耶佛的爭端和比利時的「一紙條約」的背後去查究引 起這些事情的更廣泛、更深遠的原因。這次跨越萊茵河的悲劇性的仇殺的開端是些什麼呢?為什麼它竟會影響整個世界呢?為什麼日本在半個世紀之前還是個詩情畫 意的地方,還是個淺薄手筆下的傳奇世界,還是個幾乎和另一個行星一樣遙遠的詼諧喜劇的鄉土,而現在卻正以巨型戰列艦在地中海上巡邏呢?為什麼沙皇帝國會像 夢一般的消逝了呢?土耳其老實說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君士坦丁堡在世界上這樣重要?什麼是一個帝國?帝國是怎樣開始的?是什麼使德意志從多種多樣的小邦轉變 成一種侵略性的意志和權力的象徵,並使人類的一半對德意志的威力產生恐懼呢?

  人們,男的和女的,試圖回憶他們在短短的學 生時期從學校裡學得的褊狹的歷史,他們發現那無非是一張枯燥無味和部分已忘掉了的各國帝王或總統的名單。他們試圖查閱這些事件,面前是浩如煙海的書籍。他 們發現,他們是被人蒙上了民族主義的眼罩來學歷史的,除了自己的國家之外,一切國家都視而不見,現在他們突然發覺周圍光輝奪目。這使他們在確定所討論的各 事件的相對價值時特別困難。許許多多的人,世界上一切有識之士,當然──他們並不是已經受過專門訓練的──多多少少有意識地在尋找整個世界事務的「訣 竅」。事實上他們為了他們自己所用,都在頭腦裡即興地編寫著世界史綱。

  作者在任何專業意義上都不是一個歷史學者,但是自 從他一生事業的開始起,一直在編寫他自己私人的史綱。他經常對整個歷史和締造歷史的普遍動力神往不止。這是他的癖好。即使在他還是一個愛好自然科學的學生 時,他常保有一本閱讀歷史的筆記。他出版的第一本小說《時間機器》(1894),是關於人類命運去向的異想天開的一種推測;《當睡著的人醒來時》是對我們 文明發展的生動形象的誇張;《預測》(1900)是想論證當代潮流某些可能的後果。在他所寫的許多書裡,例如《輝煌的研究》和《不滅的火焰》中都綴上了小 世界史綱的花飾。因而當他碰到戰時思想動亂的時候,他即使不是特別有了準備,至少也是特別傾向於對過去的和現在的事物採取一種通觀全局的看法。在他開始編 寫這部《史綱》以前的一些時候,他曾從事於研究戰爭善後問題和創立一個國際聯盟的計畫;那是在已故的威爾遜總統接受那個建議以前的那些日子裡。做這樣的工 作就必然要參與各式各樣的宣傳團體和會社的爭論及組織活動。在這些集會上的討論十分生動地顯示出在一切政治活動裡一個人對過去的看法是極其重要的。的確, 一個人的政治活動豈不就是他對過去的看法在行動上的表現嗎?所有那些對國際聯盟的各種計畫感興趣的人,他們的思想是亂七八糟的,因為他們對於這個人類的世 界究竟是什麼,曾經是什麼,因而將會是什麼這些問題,只有一些極為模糊的、異樣的和雜亂的臆度。很多情況是異常精確的專門知識卻和對一般性歷史的最粗淺和 最幼稚的臆度相結合在一起。

  對作者來說,似乎越來越應當把地圖和筆記收集在一起,比過去更有系統地進行閱讀,把那些對他 還是極為模糊的歷史問題搞個清楚。當他著手這樣做時,就清楚地看到,要是把他私藏的關於歷史概要的備忘錄,變成一種提供給比他自己更忙碌和經常被別的事務 分心的人們使用的普通讀本和手冊,這會比越來越沒有希望地糾纏在未必會產生的世界聯盟的那個不可能出現的憲法的爭吵上有益得多。他越是打算對人類在時空中 所處地位的現有知識寫個評論,越覺得承擔這項任務困難、引人和欲罷不能。

  一開始,他打算整體回顧一下歐洲的統一體;對羅 馬體系的興亡,對帝國這個觀念在歐洲頑固地存留下來,對不同時期所提出的統一基督教世界的種種計畫,列出一份提要。但是很快就明白,沒有任何真正的羅馬或 者在猶太從頭開始的事物,也沒有可能把這個故事侷限於西方世界。這些都不過是一出巨大得多的戲劇裡較後一幕而已。他發現,這個故事一方面把他帶回到了在歐 洲和西亞的森林裡和平原上的雅利安人的起源時期,另一方面又把他帶回到了在埃及、美索不達米亞和一度曾有人類生息而現已淹沒了的地中海盆地的那些早期文 明。他開始認識到歐洲歷史學者怎樣嚴重地貶低了亞洲中央高地、波斯、印度和中國等文化在人類這出戲劇裡所分擔的部分。他開始越來越清楚地看到遙遠的古代怎 樣依然生氣勃勃地活在我們的生活和制度裡;看到如果對人類集體生活的早期階段沒有一些了解,我們對今天的不論是廣泛的政治、宗教或社會問題的理解就會怎樣 地淺薄。這裡也包含著對人類起源的一些了解。

  當他思索推敲怎樣編寫這部《史綱》時,這部《史綱》本身就已伸展和擴大了。 有一個時候,他面對這不斷在擴展著的工作的史詩般的無邊天地猶豫了起來。他追問自己,這項工作由一個歷史學者來做,比起由一個迄今不是寫推論性的論文就是 寫小說的作家來做,是否會更好一些。但是現在似乎又找不到哪一個歷史學者能夠這樣膚淺──我們是否可以這麼說──能夠這樣廣博和這樣淺顯,以致可以概括這 個計畫的浩大的領域。

  現今的歷史學者大多是些學究氣十足的人;他們唯恐有微小的錯誤,而寧可使歷史互不連貫;他們害怕寫 錯一個日期,遺人笑柄,甚於害怕做出可以爭論的錯誤評價。這樣做是正確和應該的,在一個匆忙和輕率的時代裡,所有專心從事工作的人們應當遵循一個要求精密 準確的嚴格標準。但是這種要求細節上準確的高標準,使我們無法從歷史學家那裡找到我們這裡所需要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這不是一個有吸引力的任務,而是一 件苦惱的工作。從他們那裡可以得到的只是積累起來的資料,而不是裝配和聚集好了的成品。他們現在確實已給我們提供了極其有益於學者們的卷帙浩瀚、手筆眾 多、觀點繁雜、神旨意趣各個殊異的傑出的和可貴的編著。但這些宏偉的功績,對於在人生旅途中過往的普通公民來說,為了日常的目的,在感染力和應用的便利上 都和卷冊可以滿架的百科全書並無二致。

  在美國誠然可以找到若干有用的小本世界通史,著名的如魯賓遜和布雷斯特德合著的古 代和近代史,以及赫頓.韋伯斯特的和W.M.韋斯特的類似著作;但是這些作者的對象是中等和高等院校,而不是普通讀者。F.S.馬文的《活著的過去》又是 一本值得欽佩的關於思想的進步的論文,但是沒有提出多少扎實的事實。接受編寫一部完整的世界史綱的這項任務,對任何已經成名的歷史學權威來說,確會意謂著 危及學術名望的災難;即使做出了這個許諾,普通讀者要讀到這部書,也還是要等待很多年。然而,本書作者的地位卻有所不同。他在性格上和意願上與學術界的尊 嚴相隔有如他與公爵的爵位一樣遙遠。這使得他能引起公眾對歷史的興趣,而不致像一個公認的權威那樣會招來任何尊嚴和榮譽上的損失以及惡意批評的危險。不受 觸犯是他的一項可喜的特權;他是一個文學上的貝都因人,曠野是他的家,除了自己的姓名,不知道有更值得驕傲的稱號,唯一可以想像到的榮譽是他自己的人格。 冒失地忽略了這個或那個專家所壟斷的這個或那個珍貴的專案,也許會引起他們的震怒;但這也沒有多大關係。他能毫無愧色地去利用標準讀物和普通可以查閱到的 資料;他甚至無須佯作新穎的發現或獨創的見解;他所要做的較為簡單的事是收集、安排、衡量人類的偉大驚險經歷的各個部分和各個方面,然後動筆寫下來。他沒 有給歷史增添什麼內容,至少他希望沒有增添什麼到歷史裡去。他只不過為大量的資料作一個摘要,其中有些是很新的資料,他是以一個通俗作家的身分考慮到其他 像他自己一樣的普通公民的需要而這樣做的。

  然而,這個題目是這樣的輝煌燦爛,以致任何一種寫法,不管多麼不出色,都不可 能使它完全失去它固有的所向披靡的瑰瑋和莊嚴。這部《史綱》如果有時寫得吃力和可憐地不足,卻也有時似乎有它本身的計畫和它自成的體系。它的背景是深不可 測的奧秘,群星的謎團,無可量度的空間和時間。出現了生命,它為獲得意識而奮鬥,結集著力量,積聚著意志,經歷了億萬年代,通過無數兆億的個別生命,直到 它抵達今天這個世界的可悲的紛擾和混亂,這個世界是如此地充滿著恐懼,然而又如此地充滿著希望和機會。我們看到人類從孤獨的開端上升到現今世界友誼的黎 明,我們看到一切人文制度的生長和變化,它們現在比過去任何時期變化得更加急速。這場表演在一個極大的問號上結束。作者只是一個導遊者,他把他的讀者最後 帶到當今的邊緣,各種事物正在前進的邊緣,然後在讀者身旁站住,輕輕地向他耳語說:「這就是我們的遺產。」

  這本《史綱》 不過是對過去百年內地質學者、古生物學者、胚胎學者和任何一類博物學者、心理學者、民族學者、考古學者、語言學者和歷史研究者的大量活動所揭示的現實的初 始圖景加以通俗的敘述。如果認為它在任何意義上超過了這一點,那將是荒唐的。歷史學在一個世紀以前只是些書本上的東西。鑽書本的歷史學者現在相當勉強地和 冷淡地承認,他的地位只是對廣闊的整體提供可疑的文件罷了。

  我們的《史綱》描繪了這幅巨大的圖景。這是作者盡了最大的努 力描繪的今天所見到的這幅圖景的情形。但他是在他本人的侷限性和他的時代的侷限性下寫作的。這本《史綱》是一部適合於現今用的書──它並不奢望成為一部不 朽的著作。它不過是一種通俗的敘述。這部一九三一年的《世界史綱》有朝一日將跟著它以前的幾版一起進入舊書箱和垃圾爐。更有才能的手筆,具備更充分的資料 和更豐富的工具,不久就會用更美妙的詞句寫出嶄新的史綱。本書作者會覺得比起他自己所寫的這部《世界史綱》來,更喜歡讀的那部將是二○三一年的史綱;不但 閱讀,甚至會帶著更大的好奇心去仔細地翻閱它的插圖。

  所有我們這些人,如果通過某種奇蹟,能得到一部二○三一年寫的世界 史綱,我猜想,一定會一開始就翻看最後幾章裡令人吃驚的插圖,然後去閱讀和這些插圖相配的正文。多麼驚人的大事呀!多麼難以相信的成就呀!但是,隨後,至 少本書作者會翻回到前面那些章節去看一下這本書裡所講的故事有多少依然倖存。

  大概前面那部分的總體輪廓大體上還是相同 的,但是會有千百條現在還不知道的很能說明問題的細節,以及現在還想像不到的許許多多關於人頭骨、工具、被埋沒的城市、消失了的和湮滅了的民族的殘跡的引 人入勝的新發現。中國的和印度的故事將會更加確鑿,也許在質量上還有所不同。關於中亞,會知道得更多些;哥倫布以前的美洲或許也是如此。查理曼和凱撒仍然 會是歷史上的大人物,一些較近的巨人,例如拿破崙,可能已被縮小到不甚重要的地位。

◎二、本書編寫的方法&

  一九三○年修訂本的主要目的是使這部《史綱》更為簡單和易讀些。

   作者已經說過這部書是怎樣地從筆記和地圖發展起來的,他得承認當他現在翻閱早期的幾版,分卷發行的初版和一九二○年成書的初版時,不能不感到筆記的意味 實在太濃厚了。許多沒有消化和不協調的資料都被放在附注裡;躊躇不決、模棱兩可、謹小慎微的詞句實在太多;敘述有時也很混亂。他所採取的方法自然會導致這 些結果。他請了四位主要助手來幫他工作,他們是雷伊.朗凱斯特爵士(Sir E. Ray. Lankester)、吉爾伯特.默里教授(Professor Gilbert Murray)、哈里.約翰斯頓爵士(Sir H. H. Johston)和歐內斯特.巴克先生(Mr. Ernest Barker)。他請他們做閱讀和資料來源的顧問。此外又在這一點或那一點,這一地區或那一地區上請求淵博的學者們的幫助和指教。例如丹尼森.羅斯爵士、 克蘭默.賓先生和傅斯年先生,在有關中亞和中國方面幫助極大。查爾斯.辛格博士在古典科學上提供了極有用的資料,約翰.L.邁爾斯教授是地中海地區考古學 珍貴資料的提供者,菲利普.古達爾拉是作者有關十八世紀和十九世紀早期歐洲政治的顧問,如此等。J.F.霍拉賓先生專長於政治及商業地理,不僅是本書插圖 繪製者,而且更是本書的合著者。還有其他許多人不惜為本書耗費時間和提供知識,全部名單已見於過去幾版書中;對於他們,令人猶豫的是究竟應當表示感激他 們,還是應當避免連累朋友。每章都是先由作者起草,列印好多份,分送給所有可能給予幫助的人,請他們隨意在上面揮寫、評論或提出嚴厲的批評。作者於是在受 過懲戒、指導之後,在毀傷和宰割過的原稿前坐下來,重新開始逐章編寫。最後的校樣又分發給主要的幫助者和其他任何對所述那一段歷史時期有興趣的人們。

   這樣的方法使得所引用的名稱、日期等的正確性得到了保證。但是作者雖在所有事實問題上絕對忠實地聽從他所請教的這班老師們,而在表示意見的地方他為自己 保留了做出個人判斷的充分權利。結果是在密密麻麻的附注裡,甚至在正文裡,引入了各式各樣活躍的爭論。例如,對普通雅典人和倫敦佬在道德和智力的素質上進 行比較時,作者同吉爾伯特.默里教授發生了爭執,雖則作者承認這位教授對於雅典人的素質是完全熟悉的,而作者對倫敦佬的判斷仍要保持他有自己看法的權利。 關於格萊斯頓的教育是否健全的問題,作者同默里教授和巴克先生之間還有一頁左右的爭論。同歐內斯特.巴克先生還有種種持異之處。作者認為拿破崙一世的「偉 大」是荒謬的和簡直是不現實的迷信。他認為事實本身對此做了說明,在這本《史綱》的適當地方將以相應的篇幅舉出這些事實。拿破崙是個具有墨索里尼那樣品質 的人,在智力上還不如拿破崙三世。但是巴克先生卻不能接受這個鑒定。他寫道:「請記下我的反對意見。」於是在附注裡就這樣記下了。哈里.約翰斯頓爵士的弱 點──或不如說是他過分的優點──在於把眾所周知的歷史上的名稱做出怪僻的、無疑是正確的拼寫。他把Solomon寫成Shelomoh和把 Hebrews寫成Ibrim,這些對於普通讀者似乎會是困難和混亂的。這個問題也反映在附注中。

  這些附注對作者和他的 朋友們有如家常詼諧一般,是用來逗笑的,本書扉頁上四位主要幫助者的名字既和作者的名字一起列出,表示了他們的支持和在某種意義上的保證,這些附注幾乎是 不可避免的。但是它們對於大部分讀者是會令人迷惑和膩煩的。附注、出處和條件的說明,對於一本寫給學生們閱讀的書是必要的,但是對於這本《史綱》卻是多餘 的,作者現在承認,甚至是有點矯飾的。這一版裡他們感激的心情免除了四位主要幫助者所擔負的一切以後的責任。他們的名字從扉頁上消失了。他甩下了他的領航 員。他們曾替他把舵駛過了危險的淺灘,曲折的水道,達到他現在的自由和信心。受過這樣的幫助,又這樣地解放了出來,作者才有可能在他們的懇切關懷下,簡單 明瞭地敘述這個偉大的故事,並做出最充分的評價。

  一九三○年版是這本書第六次完全重印的版本。第一次分卷發行的版本一章 一章地受到超過十萬讀者的檢查。有許多人寫信來提供了意見,指出了微小的錯誤,提出了有意思的論點。所有來信都系統地處理了,這使本書第一次印的一卷本在 細節上受益匪淺。那一版也在大量讀者中流通,單在美國就發行了二十五萬冊,從而又得到大量的訂正。那一版也引起了許多有分量的評論並出現了若干批評性的小 冊子。第二次一卷本的一九二三年版,即本書的第三版,獲得了第二次廣泛審閱的好處。除了細節上的修正之外,第三版的章目還曾經過重新編排。有一段時間,作 者總覺得他關於雅利安文化的敘述提得太早,並在文明的發展中低估了非雅利安民族所做出的貢獻。為了糾正這一缺點,他把前幾章的次序更動了。他又加添了有關 林肯和美國內戰的更加豐富的內容。一九三○年版又進一步有所增添和修訂。清除了附注和枝節,寫得比前幾版較為明確、流暢和銜接。合著者的爭論再也不能從幕 外聽到了。作者希望,它最後清除了學生筆記的痕跡,而明白、簡單地成為一部《世界史綱》。

  本書的讀者對於這裡所引用的史 實、名稱、日期都不必懷疑──這些是經過了檢查和修訂的考驗的。這部書曾受到過嚴格的批評,但在它一般的正確程度方面從沒有過批評。即使像貝洛克先生那樣 的一個慣於和作者對抗的人也承認它有這個優點。異議發生在關於給予這部分或那部分的比重,這個文化的影響或那個文化的重要性。本書雖則充分敘述了希臘的科 學,雖則把希臘思想的發展作為人類發展的主要方面,但是由於忽略了荷馬和希臘生活審美的方面,還是引起了某一類的古典學者的憤怒。還有很大一部分意見是出 於用拉丁的框框來看世界,他們對於即使簡單地提到了例如拜占庭、波斯和中國等體系的相對大小、存在期間和影響,也會惱火。羅馬在近代文學和評論中依然是富 有侵略性的,依然打算把非拉丁的空間在畫面上縮減到最小的限度。武斷的自由思想者認為不應把耶穌當作是一個真實的人;伊斯蘭教信徒大聲疾呼,反對把他們的 教祖們處理得太平常了。共產主義者感到生氣,因為馬克思和列寧的教導沒有被用作整個故事的基礎。許多人在他們頭腦裡有著可以說是唯物主義的神學,他們看到 大量堆聚和積累的有關人是禽獸的後裔的證據感到不那麼舒服。即使這是真實的,他們也覺得十分沮喪。這些批評是難免的。沒有什麼辦法足以避免或滿足這些要 求。

  面對這些態度和異議,人們認識到幾乎每一個人在頭腦裡都已經有了一種沒有表達出來的世界史綱;對他的世界,他在這個 世界裡的地位,都有已經就緒的解釋,並用來拒絕這種看法,採取那種看法;多多少少清醒地在用這些半埋藏的偏愛來鑒定我們的說法。作者自然也有自己的見解和 偏執,但是讀者絕對找不到一個作家沒有這種個人品格的。絕沒有一本寫出的世界史綱是沒有傾向性的。在這裡,有如在任何一種敘述性的和報導性的書裡,讀者必 須記住,就像一個審判官或者一個陪審員那樣必須記住,陳述他所見到的事情的這個見證人是有個人特點的。這裡所要聲明的是,這個見證人將盡他最大的努力,從 他的觀點上,對在他面前展開的這幅時間和命運的宏圖,做出一個公正的和誠實的概述。

◎三、關於某些刪略和增添&

   對這部《史綱》前幾版的評論裡常常反覆抱怨它沒有注意到藝術特別是音樂的發展,人類知識和社會權力的成就講得相當長,但是幾乎沒有提到人類對美的有意識 的追求的出現和擴展。一九三○年以來即做出了滿足這種指責的嘗試,加上了若干節的篇幅來記錄藝術家、詩人和富於想像力的作家是怎樣在人們的生活中出現的。 但是任何音樂或其他藝術的「歷史」限度是很狹隘的。人們可以記下新的形式、新的方法、新的工具的出現,但是要體驗富於想像性的藝術則只有通過去聽、去看或 者去讀它。我們並不計畫為名家和傑作編個目錄,來幫助讀者去叨嘮那些偉大人物的名字。

  文物發掘者的進步使本書的增添成為 必要。目下作者已難於趕上發掘者的鏟子。此外,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敘述必須加以嚴密的檢查,戰後的一部分須重新安排,部分要重寫。這是以前幾版最薄弱的 部分。這時代的激勵人的希望和壓力距今太近了,以致無法寫得嚴謹。這個結尾和本書的其他部分很不勻稱;其中寫的勞合.喬治的演說,愛爾蘭鬥爭的背信棄義, 聯合勞軍協會裡無名將軍們的講話都隱隱顯得過於多了。有些像小冊子作者的東西、有些像黨派性人物的東西都攙了進來。後面這一部分刪略得很多,對世界展望的 更為恰當的分析做了一個新嘗試。需要重新考慮的不只是在政治這個領域。世界財政和經濟的困難的性質現在比一九二九年危機之前已經遠為明白了,這方面也需要 很慎重的修訂。

  --H.G.威爾斯(1939)

◎四、一九四九年的修訂&

   以上幾節保存了威爾斯的手筆,只在由於過了一些年頭有些不易明瞭之處略有改動。他曾打算進一步嚴格地加以修訂。有時,一如序言裡所說的,他增添了好幾節 文字,使《史綱》一直寫到最近,但這些是插話性的和有缺點的,對此他也許已經感覺到。的確,他留下了一部已著手在修改中的稿本,其中凡是大約在一九三○年 以後的事都在「目錄」裡一筆勾銷了。他所作的詳細改動當然都編入了我的修訂本內,其中最有意思的是那些表明他對俄國革命的看法的改變。有些較刺目的形容詞 被刪掉了。

  在我的修訂中,到他已做出重大刪改的時期為止,實際上找不到什麼需要作重要改動之處。凡是在這個時期以前我必 須有所改動的都是由於我們的知識有了選擇的餘地,並不是由於有什麼錯誤。冥王星和若干人類化石被發現了,不列顛的女王不復是「印度女皇」了,因而有些字句 要變更一下。我能說的就是這些,這部鉅著的紀念碑式的堅固品質已由時間來為它做出了見證。

  近年來,我自然需要再作一些改動,但是我經常力圖記住,凡是有可疑之處,讀者想要知道的是威爾斯的見解,而不是波斯特蓋特的看法;由於這個原因,我有時就得讓那些並不是我自己的判斷留著不予改動。我也得重寫被威爾斯大筆畫去的那些章節的全部。

  感興趣的讀者可以注意到,第三十九章第七節的大部分和第九節、第十二節的全部都是我寫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敘述也完全出於我的手筆,其他部分基本上是威爾斯的。

  --R.W.波斯特蓋特(Raymond William Postgate, 1949)

◎五、以後的幾版&

   《史綱》曾在一九五六、一九六一年修訂過,一直寫到最近。現在一九六九年又進行了修訂。我在末後幾次修訂中得到G.P.威爾斯(George Philip Wells)的協助。他是H.G.威爾斯的兒子,學動物學的。他擔任了前幾章的修訂──廣義地說,在有文字記載的歷史開始以前的時代。像我自己一樣,他只 改動原文中的事實部分和在最近的發現使得這些改動不可避免的地方。

[圖1]
大陸漂移示意圖

  一九六九年版的第四十章,除了關於當前的「爆炸」的第二和第三兩節是G.P.威爾斯寫的之外,都是我自己寫的。當然,在定稿前我們對各人的稿子都經過相互批評和討論。

  --R.W.波斯特蓋特(1969)

  雷蒙德.波斯特蓋特在一九七一年三月去世前校對過這一版的清樣。除了利用延遲出版的機會又在一、兩處補上最新的東西外,本書是按它一九六九年夏季脫稿時的樣子印行的。

  --G.P.威爾斯(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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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ork, Wealth, And Happiness Of Mankind” (H. G. Wells)

這本書的要點有
威爾斯論人類問題 台北:進學 1971 (可能是中國的版本 無譯者名)



The book of the year—perhaps the book of the century—is “The Work, Wealth and Happiness of Mankind,” by H. G. Wells (Whitcombe and Tombs Ltd., 13/6). Never before has so comprehensive a summary of the economic life of mankind been attempted as that now accomplished by Mr. Wells in this epoch-making work. It is not only amazingly comprehensive and accurately informative—with those aids to understanding, scientific attention to detail and condensation of authoritative statement which are as pleasing as they are rare—but it is also surprisingly readable in everv one of its eight hundred pages.
The ranging mind which conceived—and brought to triumphant conclusion—the “Outline of History” and the “Science of Life,” turned with relish from these vast preliminary exercises to a work which sets the keynote for all future education—a study of the work, wealth and happiness of mankind.
Before this work was published, a general feeling prevailed that the whole human activity of the world was too diversified to be dealt with except piecemeal—by special works upon sections of it amounting in the aggregate to countless volumes, and by the ceaseless unrolling of innumerable bolts of paper upon which is printed the daily tale of the ephermeral doings of mankind around the world—and that any attempted summary would amount to nothing better than an incomplete and unpalatable index of endless length and unutterable tediousness.
But by the genius and industry of Wells all these difficulties have been overcome. The work certainly bristles with facts, but they are introduced to justify the story and to verify the conclusions of a writer who has exercised a selective faculty with facts such as a great artist must exhibit with design, colour and perspective, to give prominence to what is important and to leave out the immaterial.
One's private index of points worthy of special note made while reading the book contains such references as:—Thought development; petrol; mystery; workshops; machinery versus man; locomotives; uneconomic railway trucks; wireless: press criticised; winter-laying hens; the short-cut; New Zealand land system; importance of phosphorus; instalment-buying; advertising: England's one person in every twenty-five a distributor; the co-operative movement; methods of management; union experiment of the B and O. Railway; workers' thesis; superannuation; prevention of accidents; rationalisation defined; Free Trade commended; inter-relation of private ownership and public control; the lawyer; ineradicable idea of disinterested integrity; total gold won in the last 400 years could be contained in a 38ft. cube; World Board of Control for managed currency; picture of world conditions, 1929–31; remedies; propaganda essential for progress; Jay Gould and railways; unemployment; armament trade; rates of interest; betting; artists; athletic records; value of civil service; railway era made holidays possible for the bulk of the people; Sunday observance; university defects; ideal encyclopedia; world's birth-rate exceeds the death-rate by one every three seconds; and so on.
It is a fine story, worthy of anyone's attention; but as a work of reference, topical reading, sound information, high ideals and humanitarian ideas and planning, the book should be in the hands of all who have anything to do with forming public opinion in our times. It cannot fail to have a helpful influence amongst those whose lot it is to bear a hand in guiding the destinies of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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