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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山樓到潛學齋》,施蟄存、孫康宜著,沈建中編,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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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29
我是施蟄存、孫康宜兩先生著作的忠實讀者,也多少知道他倆之間偉大的忘年交。翻完此書,覺得美不勝收。
從知道《從北山樓到潛學齋》出版了到取得書,歷時約2個月半------出版社在我辦公室附近有據點。上海的印刷水準已達一定水準,稍堪安慰。

2014.5.11
Kang-i Sun Chang I always remember this lovely poem by Dai Wangshu, who was a dear friend of my hero 施蛰存. Incidentally I just published a book on Shi Zhecun!

Kang-i Sun Chang 的相片。

 從北山樓到潛學齋(簡體書)

  • 孫 康宜教授自1984年開始與施蟄存先生交遊通信,這批信劄不僅富有學者交遊之情趣(涉及施、孫與張充和、錢歌川等學者往來情形),而且還實錄了兩位學者之 間治學生活、方法與經驗,從中能使讀者能瞭解到施先生的學術思想、治學方法和晚年生活,尤其是晚年閱讀生活;同時又可瞭解孫教授重要著述《情與忠》《傳統 女作家選集》的撰寫經歷,以及對柳如是評介的逐步深入的過程;特別是施先生晚年一項重要的學術活動,即親自編輯《詞學》集刊第9輯(海外詞學特輯)並擬籌 備學術會議等相關情況和孫教授在美約稿的情況,都有非常詳細記錄。



5.12 日記
我最近跟小燕說,Facebook 有時候會遇到些高手。
上周末遇到孫康宜,知道她有新書,還聊些我知道的一些施先生的故事;
施蟄存先生(1905 -2003):北山散文集;北山談藝錄續編;沙上的脚迹;《從北山樓到潛學齋》

*****
談《從北山樓到潛學齋》的輯錄“從北山樓到潛學齋”,體現的是從施蟄存先生到孫康宜女士的學術傳承,同時也展現了兩位學者的偉大友誼
日期:[2014年5月18日]版次:[GB19]版名:[特稿]稿源:[ 南方都市報 ]   
<p> 施蟄存、孫康宜合影。 </p>
    施蟄存、孫康宜合影。
<p> 《從北山樓到潛學齋》,施蟄存、孫康宜著,沈建中編,上海書店出版社2014年3月版,48 .00元。 </p>
    《從北山樓到潛學齋》,施蟄存、孫康宜著,沈建中編,上海書店出版社2014年3月版,48 .00元。

    □ 沈建中
    一
    1990年代,我時常往北山樓請教,施蟄存先生曾法書幾幅字貽我,其中有一幅“惟精惟一”,我當然遵照,心無旁騖,亦不二用。但印象裡經常在我臨走時會讓帶幾​​封信下樓投入郵筒,至於他是給誰寫信、寫得啥,我一概不聞不問。2001年3月底施師母突然過世後,從此我不往打擾他老人家。2002年國慶節後施先生通知我去,送我一部《北山散文集》(二冊),瀏覽了幾天,翻到最後的施先生書信,絕大部分都是首次看到,我特別注意到其中致孫康宜教授的十八通信,真是大開眼界。兩個月後,由於倦怠,一下子失去了施先生的十二冊日記,我預備放棄正在編撰的施先生年譜,即“摜紗帽”——— 現在想來可笑可惡得很哩。
    不覺到了2005年秋間,12月1日是施先生誕辰100週年紀念日,想到北京聞廣老人寄賜我的施先生致其父聞宥先生的兩通信札,一是1938年施先生利用暑假回滬省親,繞道香港時所作;信中詳細陳述途徑河內參觀及訪書情形;二是1940年施先生離開昆明前夕所作,講述昆明物價形勢,雲南大學文法學院、文史學系的動態和其他學者情況。更要緊的是這兩封信使長期懸而未決的施先生抗戰時期輾轉河內、香港和上海的時間地點,有了明確線索。我還想到滬上黃屏老師貽我兩張施先生1938年的底片,一為在雲南大學校舍留影;一為返滬探親與夫人陳慧華在岐山村寓所合影。
    這些材料到了我手頭“如捏著一團火,常要覺得寢食不安,給它企圖流布的”(魯迅語)。當時不見有何紀念活動的動靜,況且既已不作“年譜”,何不請報紙發表,為有志的研究者作家們提供資料,藉此紀念施先生百年誕辰。經《文匯報·筆會》主持人周毅君首肯,《施蟄存書簡兩通》如期刊出,當日上午恰好我在開往蘇州的列車上購得這份報紙,欣慰不已。
    不久後,在陳文華教授敦促下,我恢復編撰“年譜”,並在她的指導下定名為《施蟄存先生編年事錄》。文華教授為了支持我,甚至願意為我設法尋回失去的資料。就在那時施先生的往來信件已大量散見於市肆,我突然發現往來書信更能彌補日記材料,雖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急中生智”,但我漸漸地確定了以書信為主體,輔以施先生敘事文錄、相關報刊和其它史料等的編撰方法。
    從此,我開始走上了一條竭盡全力地蒐集採錄施先生往來書信之路,一發而不可收拾。
    二
    通過幾年的不懈追尋,我逐漸知道施先生所作書信的產量甚鉅、涉及面廣,他一生究竟寫了多少信,實在難以估算,肯定是亡失更多。但以我曾經過錄的施先生致河南崔耕先生函達三萬六千餘字、致上海範泉先生函有一萬五千餘字、致廣州黃偉經先生函近七千字;再從主要收信方估算,以中原、蜀魯為研究金石碑版區域,以閩粵為交流詩詞雜文區域,以蘇杭為收集藏書雅玩區域,以北方、蘇皖為《詞學》集刊作者讀者區域,以晉陝為唐代文學研究賞析區域,這僅是我據大致印象的歸納,很不確切,然可藉喻施先生所作書信的廣泛性而已。再舉辜健編《施蟄存海外書簡》為例,收錄緻美國、香港、台灣和新加坡友人十八位,計二百九十七通,二十三萬四千字數。——— 以上極大部分集中在1980、1990年代所作。
    我推測,施先生早在中學時代向報刊投稿即寫作書信。他又說,中學畢業後,浦江清就讀南京東南大學,自己在杭州之江大學,“我們每星期都有書信往來”。目前我見到施先生較早的完整書信是刊於1923年11月20日《最小報》上的《致馬鵑魂書》。他曾回憶主編《現代》時“給投稿人的信,少說也不下百餘封”,聽他說,每次從松江休假歸來,光復信就得費時二三天,起碼抽掉兩罐白金龍香煙;現存的複投稿人宋清如函,就是一篇洋洋灑灑的千字文。如今在《現代》“編輯座談”“社中日記”裡均能見到他頻繁與作者、讀者的通信印痕。粗略可見施先生寫作書信的軌跡,從1920年代《最小報》《世界小報》刊登其書信,到1930年代主編《現代》,再到1940年代主編《大晚報》副刊,直到1980年代起主編《詞學》,施先生一直保持勤於寫信的習慣,而產量之大,在他的同輩、同行中都是出類拔萃的。
    因此,我認為施先生畢生都很喜歡寫信,這是他與生俱來的風度,也成為他的日常生活方式;而並非僅僅是因為他交遊廣、活動多而造就的。
    2005年秋間,我逐步收集了一批施先生往來書信,待到翌年下半期價格猛漲,當時網上有一通三頁浦江清致施先生手札,標價萬元,我打了幾次電話還價,甚至懇求花費抄錄,商賈堅不許;而此時滬上“秋拍”乍起,相關書信越見越多,只得“望洋興嘆”。此後我乾脆側重於在拍賣圖錄、網站報刊上搜尋採錄,放大鏡成了我的好夥伴。友人尹大為君給予我熱情襄助,總是將藏品供給採用,諸位師友也紛紛援助。
    三
    這些年,我讀到太多的施先生往來書信,採錄了他在各個時期的事蹟,至少也超過三十多萬字數,我不覺累與苦,心甘情願地一字一句過錄,仔細求證寫作時間。更因為愛讀施先生書信,一如他的好文章,生動親切,讓我著迷。2008年春香港辜健君寄贈《施蟄存海外書簡》“30冊毛
    邊本之第11冊”,我如獲至寶,其中致孫康宜函由《北山散文集》十八通上升至三十二​​通,引起我極大的閱讀興趣,為我打開了一扇能了解他如何與西方學者交流的窗口。就在那年夏季,我與辜健君通了十餘封電子郵件,向他一一請​​教“三十二通”與“十八通”之中的差異,明確了多個問題。
    古語云:“有緣千里來相會。”直到2013年初春,我終於見到了現存的施孫往來書信七十餘通影件,還有其他相關信函十餘通影件。當時剛得悉孫教授已把施先生手札原件捐贈北京大學“國際漢學家研修基地”收藏,讓我肅然起敬。為了能使我看到原貌,其間由美國紐黑文到我國再到上海的一系列繁忙工作,加上需要檢尋、整理、掃描及郵寄,可想而知,孫教授為此花費了很大的勞動,我至今感念。
    當時拙著《施蟄存先生編年事錄》正在“一校”,我匆忙補錄這些新得材料,並對原來據“十八​​通”、“三十二通”先後採錄之處按原件影本進行校核,收穫頗大,欣喜間最使我怦然心動的是,這批目前尚存的施孫往來書信堪稱“豐富”為最大特色,我預計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會呈現其作為史料的重要性。
    施孫自1984年開始通信,現存信札富有學者交遊之情趣,還涉及施孫與張充和、錢歌川等多位學者往來情形,實錄了中美兩位學者之間學術生活的狀況,從中能了解到施孫的學術思想、理論觀點、治學方法,研究經驗,以及施先生老來彌堅,並不限於“蝸居”,閱讀視野開闊,仍保持對歐美報刊書籍的濃厚興趣,尤其是施先生晚年的一項重要學術活動,即編輯《詞學》“海外特輯”並擬籌備學術會議和孫教授在美約稿情況,都有詳盡記錄。同時,又讓我們了解孫教授的重要著述《情與忠》《傳統女作家選集》等的學術經歷,以及她對柳如是評介的逐步深入過程;並兼及當時美國漢學界的研究活動。
    四
    讀多了施先生書信,我曾分為三類,一是至交契友,無話不談;二是禮尚往來,就事論事。三是回復來函,借題發揮。我發現施先生致孫教授的這批可當絮語散文來讀的書信,無疑屬第一類。施先生以其淵博,一下筆就率性尖銳,獨具見解,臧否精闢;不僅令人稱奇,又能實話實說,且幽默有情趣;至於互相委託訪書,則諄諄囑咐,心細如發。這樣的事例在本書中處處能見,不勝枚舉,皆能驗證我的這些認識,讀者諸君當能體會之。
    我曾讀過難計其數的訪問施先生的文章,但當我讀到1996年孫教授由美國專程來上海探望施先生後寫的《施蟄存對付災難的人生態度》一文,從中我真切感受到“心有所感、意有所觸,情有所激”的真誠、理解,尤為感動,不禁贊喟“前所未有”。現在,我方認識到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正是基於他倆的大量通信,交流思想。
    我亦讀過難計其數的研究施先生的論文,也有港台歐美的研究論文,以研究早年文學創作與編輯活動為多,幾乎很少見到關於其古典文學著述和他的古典詩歌創作方面的論文論著。如今我從施孫信札了解到,他倆成為筆友通信之因緣是由於皆為“研究詞學的同志”,從詞學研究開始,經常討論古典文學方面的學術問題,孫教授說:“凡涉及明末清初的文學研究,我一直請教他,自以為有如入室之弟子一般。”施先生還鼓勵她無論如何要多用中文寫作。為此,我注意到孫教授研究論述施先生的一系列中文力作,既保持中國傳統考證又融合西方文論的方法,格局恢弘,別具手眼。我頗為推崇其《柳是對晚明詞學中興的貢獻》《語訛默固好———簡論施蟄存評唐詩》,而新作《施蟄存的詩體回憶:〈浮生雜詠〉八十首》《施蟄存的西行逃難詩歌》之闡述精深又有鮮活的閱讀感,使我體會到一種學術傳承,即“從北山樓到潛學齋”。在我看來,孫教授的這些論文,能為學界在施先生研究方面吹來一股新風,並具有開風氣之功,我深信會在讀書界產生持久的影響。
    五
    因此,我決定編選這本具有豐富特色的書。更為重要的因由是,一方面可為研究者提供在1980、1990年代中美學者在研究中國古典文學方面難得的學術案例,具有相當的參考文獻價值。另一方面供應讀者獨特雋永閒適的隨筆式文本,為讀者提供“可讀、樂讀、耐讀”似的閱讀享受。
    毫無疑問,“從北山樓到潛學齋”作為學術傳承,猶如永恆的友誼,正如本書的英文書名那樣貼切:E nduringFriendship:LettersandE ssays。同時,這種永恆友誼也一直延續了下來。2007年秋間,孫教授請張充和先生為拙著《施蟄存先生編年事錄》題簽,2013年歲初孫教授又為拙著賜序,當我剛看完“一校”時,收到了她的春節禮物:“這是'朱古力一心',與1991年3月贈給施老的沒有兩樣!”“買到這本M onet家園的相片集(其實是明信片集)之時,施蟄存先生已去世。否則我一定會寄給他。現在就補寄給你,做個紀念吧!”孫教授寄賜《走出白色恐怖》(北京三聯增訂版)這樣寫道:“遺憾的是,我一直沒機會向施老仔細談起台灣白色恐怖的種種情況。他所經過的1920-1930年代的'白色恐怖'是另外一種恐怖。”孫教授的這些小箋,我都頗為珍惜,而又給予我構思編輯本書的啟示。
    我曾設想把本書做成像歐式筆記本那樣精緻簡潔、令其留存久遠的形式,影印信札能有淡淡泛黃兼有鋼筆淡彩那樣趣味,平添一份溫馨的親切感。當年施先生將自認最為滿意的相片贈給孫教授並手跡、1982年遊南京雨花台帶回的雨花石贈送孫教授附手跡;還有歷年寄贈的賀年片等,皆有情趣而常常使我縈懷,也已編入本書中。
    在我,能有這樣美好的機緣參加輯錄本書,說來有些惶愧,但我確實滿心喜歡,並儘力求其穩重。———按孫教授來函指示的:“即所謂'文學的不朽'(lit-eraryim m ort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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