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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亞《與紫 丁香有約》張秀亞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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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翻讀 張秀亞的散文選集《與紫 丁香有約》最驚訝的是她對北平輔仁大學的描述和追憶
和紫丁香有約
十四歲開始寫作,八十三歲辭世前念念不忘未完成的作品的張秀亞,七十年的創作生涯中她不只「五項全能」-詩、散文、小說、評論及翻譯,更是現代文學中「美文」的傳承與發揚者。
   張秀亞出生於一九一九年,原籍河北省滄縣。初三那年在《益世報》發表新詩,高中時出版第一本散文小說合集《大龍河畔》,贏得「北方最年輕的作家」的美 譽。先後在靜宜大學、輔仁大學等校任教。她在一九七一年翻譯了女性經典名著吳爾芙《自己的房間》,為尚在起步的女性主義工作者,提供最好的素材。曾獲四個 第一-第一屆「中國文藝協會散文獎章」、「中央婦工會文藝金獎章」、「中山文藝獎」、「婦聯會新詩首獎」。出版過八十二種著作。
  《與紫 丁香有約》精選自《湖水‧秋燈》、《白鴿‧紫丁花》二本散文集。有她一貫的美文書寫,以抒情之筆寫大學生活、同學、親人,有歡樂,有青年報國的淑世理想,也 有十足的感性,還有讀書偶拾記趣,也談翻譯上的種種問題,更探討作者與讀者間微妙的互動。她之所以被譽為美文大師,乃在於她精緻的文句來自生活的觀察,凝 煉之後有美感有哲思。在二十一世紀初重溫二十世紀如空谷足音的美文,省視內心,重新喚起我們對美好時代的嚮往與追求。

圖︰16日在洛杉磯舉行的「張秀亞抒情詩文朗誦大會」﹐為南加僑民帶來一場豐盛文學饗宴。圖為張秀亞女兒于德蘭。﹙攝影︰袁玫/大紀元)
抒情詩文朗誦紀念文壇才女張秀亞

 【大紀元9月20日訊】(大紀元記者袁玫洛杉磯報導)張秀亞這位陪伴了無數青年成長的名字﹐她的著作橫跨了新詩﹑散 文、小說﹑翻譯及藝術史﹑傳記等領域﹐「三色堇」、「北窗下」、「尋夢草」、「牧羊女」﹐撫慰了眾多讀者的心靈。為感懷張秀亞所帶給大家美好的心靈感受﹐ 洛杉磯讀者成立的「張秀亞文苑」﹐16日於其生辰紀念日﹐舉辦首次「張秀亞抒情詩文朗誦大會」﹐數百觀眾在優美的樂音﹑詩文的朗誦及現場鋼琴伴奏中﹐再次 沐浴於其秀麗的文筆下創造的清空靈妙﹑感人夢幻世界中。
張秀亞女兒于德蘭感念母親對家庭的犧牲奉獻表示﹐當年由於戰亂﹐加上環境因素﹐母親獨自攜子 女來台﹐長期慈母兼嚴父﹐艱辛的扶養他們長大﹐加上對宗教的信仰﹐隱忍一生﹐毫無怨言﹐反而將內心的一股力量﹐化成文字的珠串﹐帶給萬千讀者心靈上的享 受。她在台灣一人埋首創作﹐為擔負家計擔任教職25年﹐先後曾在台中﹑台北大學及研究所任教職﹐也曾應邀來美作大學講座。
張秀亞,1919 年9月16日出生於河北平原﹐2001年6月29日年因病逝世於加州橙縣醫院﹐享年83歲。自幼受文學薰陶﹐4歲即開始認字﹐9歲時大量閱讀各種文藝刊物 ﹐逐漸開啟創作的興趣,14歲開始寫作﹐在河北「省立第一女子師範學校」求學期間成績優異﹐張秀亞開始以「陳藍」筆名寫散文、「亞藍」的筆名寫小說﹑以本 名寫詩。
高中畢業時﹐出版第一本散文小說合集《大龍河畔》﹐贏得「北方最年輕作家」的稱號。1937年,18歲時寫成8000字散文〈尋夢 草〉﹐發表於10月21日大公報散文特刊。其後﹐於輔仁大學西洋語文系畢業﹐後入史學組研究並任教英文系。遷台後﹐為其寫作豐收期﹐憑著自己的努力及才學 ﹐奠立下台灣女性散文的抒情典範。
張秀亞的作品從戰後50年代起﹐便陪伴著當時無數青年讀者成長﹐一生著作83種﹐散文集「北窗下」在 1978年即發行第20版﹐可知其受歡迎的程度。其著作有詩集「水上琴聲」;散文集「三色堇」﹑「牧羊女」﹑「北窗下」﹑「湖上」;小說集「尋夢草」「七 弦琴」等﹐作品詞句優美﹑意境深遠﹐在才華及智慧相映下﹐啟迪了讀者的心靈﹐並提升讀者精神生活的境界。 張秀亞一生獲獎無數﹐其多數作品被收錄於台灣﹑香港﹑新加坡的高中及大學教材。
16日「張秀亞抒情詩文朗誦大會」中﹐自喻與張秀亞亦師亦母 的散文作家喻麗清朗誦「生命的頌歌」﹐美國華裔舞蹈協會會長羅楚瑩與名鋼琴家汪俊一合作的「感情的史詩」﹐爾灣中文學校程萱﹑程薇朗讀「蓮蓬﹑小丑」﹐聖 瑪利諾中文學校師生合誦「湖」﹐鳴遠﹑聖心中文學校學生朗誦「雪人﹑花園」等﹐20多首張秀亞詩﹑文朗誦﹐為南加僑民帶來一場豐盛文學饗宴。(http://www.dajiyuan.com)
9/20/2007 2:20:22 PM
本文網址: http://www.epochtimes.com/b5/7/9/20/n1840541.htm


張秀亞(1919年-2001年),知名作家河北滄縣人,筆名陳藍張亞藍輔仁大學西文系學士、歷史研究所碩士。創作風格新穎清麗,意境深遠,作品以散文著稱。作品曾獲台灣首屆中山文藝獎、首屆文藝金獎等。

生平

張秀亞幼年時全家遷居天津1932年省立第一女師1935年開始在《益世報文學周刊》、《國聞周報》發表作品。第一首作《夜歸》現收入詩集《秋池畔》。1937年出版第一本小說集《大龍河畔》。
1938年考入北平輔仁大學中國文學系,次年轉入西洋文學系,畢業後入輔大研究所史學組,後任助教1943年四川重慶任《益世報》副刊編輯。1946年回輔仁大學任教。1948年台灣1952年出版到台後第一本散文集《三色堇》。1958年台中靜宜英專教授。1965年輔大在台復校後,回輔大任中文系和中文研究所教授。1973年美國考察,並在西東大學進修。
文學社團的參與上,張秀亞是中國婦女寫作協會的重要會員。

主要著作

  • 短篇小說集
《大龍河畔》、《皈依》、《幸福的泉源》、《珂羅佐女神》、《尋夢草》、《感情的花朵》、《七弦琴》、《那飄去的雲》、《藝術與愛情》、《張秀亞自選集》
  • 散文集
《少女的書》、《三色堇》、《牧羊女》、《凡妮的手冊》、《懷念》、《湖上》、《愛琳日記》、《兩個聖誕節》、《北窗下》、《曼陀羅》、《我與文 學》、《心寄何處》、《書房一角》、《水仙辭》、《天香庭院》、《人生小景》、《我的水墨小品》、《石竹花的沉思》、《白鴿.紫丁花》、《海棠樹下小窗 前》、《愛的輕歌》、《杏黃月》、《湖水秋燈》
  • 詩集
《水上琴聲》、《愛的又一日》、《秋池畔》;其他還有《詩人的小木屋》、《寫作是藝術》、《張秀亞選集》、《張秀亞散文集》
  • 其他
法國Lefeuvre合著的《西洋藝術史》著作11冊,翻譯著作10餘種。
張秀亞全集
張秀亞全集
作      者|張秀亞
編      者|財團法人台灣文學發展基金會主編
出版日期|2005 年 03 月 01 日
出版單位|國家臺灣文學館籌備處


  全集1:詩卷。
全集2~9:散文卷。
全集10~11:小說卷。
全集12~13:翻譯卷。
全集14:藝術史卷。
全集15:資料卷

作家照片作家照片邊框
作家照片邊框
簡介/登入


著作者:張秀亞 ‧版本:手稿‧ 來源:向陽工坊 ‧保存狀況:良好
日期:1982/06/04‧內文:如左 ‧典藏者:向陽      ‧使用限制:徵詢
 
 
 
這是散文家張秀亞女史 ( 1919年9月16日~2001年6月29日 ) 於1982年6月4日給向陽的信函,告知已寄新寫小品〈忘記了的雨之箋〉。信文如下:
向陽先生,您囑我寫稿 ( 為台灣日報的專欄 ) ,已有好多日,因忙,因自覺不滿意以致遲遲。如今寫成了這篇
「忘記了的
          雨之箋」,以答謝您的鄭重邀稿,唯長一些,看看這能冒充精選的文字嗎,一笑。如果能發表,請
分神寄我單頁二張,如能撥冗見告發表日期尤感。敬祝
安好                                            七一、六月四日
                                        張秀亞 

   ]








〈雲〉
天氣這般晴美,鷓鴣鳥啼喚著,催促著我打開了百葉窗。
三十里外那座遠山,立時移到我的眼前。在這晴明的天氣,那道如帶的藍影,逼近得直似遮障在門外。幾片輕盈的灰雲,在晨風中閃躲著,才一試步,欲渡過 遠山,却為巨齒似的群峯攪散,消失了蹤跡。……我出神的凝望著,凝望著記憶的藍空。我記起了有雲一般輕盈體態,雲一般飄零身世的女孩子—-阿雲。當我在山城XX報社服務時,她是一個朋友介紹來為同人們洗衣的。她大約有十六七歲,長時穿在身上那件肥大的灰布衫子,却掩不住她那輕倩的體態。一雙烏黑的眸子,嵌在那微X的眼窩裏,更顯得深邃動人。
 她剛來的那天,隨在那個介紹人的身後,躡手躡足,悄立屋角,像是才為人獵獲的小鹿,對這陌生的世界,充滿了疑懼。那驚悸的神情,即使一個最冷酷的人見了,也會生幾分憐惜的。
從那雙不不的黑眼睛裏,我診斷出這個負傷的小靈魂,雖然需要愛護,渴望同情,但却不見得樂於接收,甚至於會拒絕。如果這愛護與同情來得不適當其時,恰如其分,她會舉起輕蹄,悄然驚走。
等待著一個撫慰她的機會,我一日日為她儲蓄起更多的姐姐般的愛心,友人般的關注。
十幾天過去了,引我驚異的是,是她那石像般的沉默。她每天默默的工作著,自晨至昏,那雙蒼白的細腕,幾乎日浸在那雪堆似的肥皂沫裏,偶而衣衫都洗濯完畢,她唯一的消遣,便是雙手撫弄著欄杆,無語的徘徊。
多少次,我隔著玻璃窗,悄悄凝望著她。只見她那黯淡的小面孔上,浮現著超過她年齡的堅決神情。在那深邃的眸子裏,我却讀出了無聲的挑戰:「生活中要 來的儘管來吧,我絕不逃避﹗」從這以後,在憐惜以外,我更對她有了深厚的愛心;那一襲灰衫裏著的,面是那使人感動泣下的「悲刻精神」呵﹗
轉眼幾個月過去了,我一直找不到安慰她的機會。每晨,當我起身以前,她便悄悄的收去要洗濯的衣衫,更把一叠漿洗乾淨的、那麼平整的,放在我飄著曉夢 的枕邊。她來去那樣輕悄,絕少停留,這就便使我對她好奇。她彷彿一隻受傷的小鹿,在她的心窩上,似乎還插著獵者的箭鏃。我想,我即使無力為她拔下那枝節, 但用「友情」為繃帶,「安慰」為油膏,為她包紮塗敷,總還是做到的。
當她又在樓頭徘徊時,我走到她的面前。我預擬了三個性質不同問語,但我的心却止往忐忑,因為我捉摸不定她將作何反應。
「阿雲,你為什麼不出去玩玩?」
「嗯﹗」
「你在這做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你﹗」
「嗯﹗」
「你下次燙衣服要小心些,不要再把我襯裙燙焦一塊﹗」
「嗯﹗」
我真感到極大的困惑了﹗對我的慰問、獎勉、責備,她同樣的無動於中。那緊閉的淺紅唇邊,發出的是一串單調的:「嗯﹗」她不僅對我的問話不動心,更引 我煩惱的是,我以「僱主」身份站在她面前,她簡直無視我的存在,她並不瞅我,只倔強的抿著嘴,意思好像說:「我並不歡迎你的打擾﹗」
當初,我雖然猜想:這飽受現實凌虐的孩子,不易接受溫情;却不曾料想到憂苦歲月,早為那小心靈織就這麼一層堅韌的角質膜,已非友愛的火燄所能烘透﹗
我怏怏的回到屋裏,將我的「貨而不售」的友情,原封帶回,再度沉鬱的把自己活埋在一堆稿紙裏。
一天下午,我正在停筆苦思,推敲著一個字句,突然樓下傳來一個當地男子的陌生口音:
「你回不回去?」
「我不,我不﹗」這稚弱、熟習的小聲音,一直邁進我的心坎,那正是吐發過一串「嗯」的小喉嚨呵,是什麼逼著這孩子做出這麼激烈的抵抗?我匆匆下樓,見一個黑色短衫的中年漢子,滿面凶悍神情,一把揪住阿雲的亂髮,另一隻手正在扯她的衣襟。我氣憤得驚叫起來:
「你是什麼人,這般不講道理?」
那漢子也許聽不懂的「下江」口音,並不答我。雖然對那雲暫時鬆開手,但却聳肩膀,眨眨眼睛,意思好像是說:
「你又是什麼人?也管得到我嗎?」
這次阿雲却打破了她一向的沉默:
「她是我亁媽的兒子,從前他們叫我陪她,我怕,才逃到社會服務處,處裏的
那位先生,才介紹我到這裏來。現在他又找到我,要我回去陪她﹗」
這時幾個報社裏的同人也聞聲出來,那漢子才悻悻的去了。走到門口,雙手插在腰間,又回首瞪了阿雲一眼,嘴裏咕嚕著:
「過幾天看,看你回不回去﹗」
那漢子走後,我詰問阿雲這事情的始末,我懷著無限的友愛與同情,輕撫著她的肩背,我說,如果有什麼好解決的麻煩,也許我可以給她援手。這次的回答, 連「嗯」也沒有了﹗只是倔強的一搖頭,甩去了我那隻火熱的手﹗她以那雙深邃的黑眼睛,用力的注視著我那隻手,似乎早已看透我這隻手的無力﹗我窘迫的垂下 頭,驀的憶起一個文字工作者說過的話:「因為自己一無所長,轉而來虐待這雙手﹗」
半個月後,我因事赴蓉,回來見阿雲似乎換了一個人。從頭到脚,一身粗俗的花布衫,腕上還多了一隻刺眼的白銀鐲。炊飯的阿紅悄悄告訴我,七八天以前,阿雲曾被那中年漢子脅迫回去一次。於是我又去找阿雲,她正在燙衣服。
「這衣服首飾是誰給你的?」我問道。
「乾媽﹗」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層紅潤,但瞬間又呈出可怕的蒼白。她又低頭去燙衣服,汗珠與淚珠一同迸落在那件白衫上。
我感到刺心的傷痛:
「阿雲,為什麼你又要回去呢?」
「嗯,既然被他們找到了,又有什麼辦法﹗」
「慢慢的想辦法好了,不要難過﹗」我又試著來安慰她了。
「嗯﹗」她又習慣的冷漠的搖搖頭,當一個靈魂在長久歲月中,為苦汁浸得失色時,一句無力的慰語,又會起什麼作用呢?
過了幾天,我猶未起床,她托來一叠洗好的衫子:

張先生,我有病,要走了。」
我尚未來得及回答,她已匆遽的掩門走出。當我披衣走到她住室時,己只賸兩塊空空床板了。
半年過去了,我始終探聽不到阿雲的訊息,那負傷小鹿般驚悸的眸子,一直閃動在我的記憶裏。一天,一個同事的小女兒興匆匆的跑了進來:
「張姑姑,我今天在街上遇到阿雲了,她看去很胖,大約快生小孩子了,但臉却很瘦,眼睛紅腫,好像才哭過。她看見我才問了一句
張先生好不好,旁邊一個流氓樣的男人,却一把將她拉開,大聲呵斥她,催她快走﹗」
我悔恨,由於我的無力,眼看一個小靈魂再度跌入陷阱。
………………
我記憶藍空中那片雲消失了……我又緊閉起百葉窗,推去眼前那片暗藍遠山,惘然的想把自己再度活埋在稿紙與書本裏。……我隨手打開桌上一本書,又是瑪麗‧韋伯那本「復歸於土」(Gone to Earth),打開第一頁,又是我熟悉的怕讀文愛讀的那麼行:
「小片無皺的白雲,疾行穿過廣大平靜的天空。如何沒有牧者的羊群,經過群山齒峯,被撕為碎片,便如此結束了那剎那間的行旅。這飄忽的存在,並不曾留下什麼,只是幾點清淚(雨)﹗」
我閤上書,吐發出悠長的嘆息:與現實的殘酷對比,一個善良的小靈魂,是多麼像雲一般的飄忽易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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